第179章 還記得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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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就算你現在不回去,如果讓國王知道,遲早要回去的。”安德魯勸說道:“而且,到時候讓國王知道錦小姐的存在,更是不堪設想。”
“誰都不能說出去。”費爵斯冷眸眯起,盯著錦相思那張蒼白的臉,炙熱的大掌緊緊握著錦相思的小手,感受著她的溫度,感受到她還活著。
這就好……
“少爺,紙是包不住火的,這是關於你身體狀況的事情,瞞不了多久。”安德魯堅持不懈地勸說道:“不如盡快回去,如果確定沒事,就可以回來,這段時間,我會安排人照看錦小姐。”
“你跟著我有多久?”費爵斯突然淡漠出聲。
安德魯一怔:“少爺,你這是在問我?”
“說!”
“我跟著少爺已經十幾年了。”安德魯垂首,低聲說道:“從少爺懂事以來,我已經被安排在少爺身邊。”
“那你還不了解我的性格?”費爵斯冷冷地抬眸看向安德魯:“我決定的事情什麽時候會隨便改變?”
“少爺,現在的情況和往日不一樣。”安德魯有些為難:“如果是關於少爺身體的事情,我不能不直言。”
費爵斯冷冷皺眉,厲聲:“現在我的說話都是廢話?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我不敢!”安德魯垂首:“少爺的話就是命令。”
這就是安德魯一向對主子的衷心耿耿。
如此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靠錦小姐才能說服少爺。
費爵斯眸色深諳,輕輕咳嗽幾聲:“昨晚的事情有結果了?”
“已經有了大概,他隻說是一個男人讓他去夜市。”安德魯匯報:“但是,卻不知道對方是誰。”
“……”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對方是完全衝著錦小姐而來。”
費爵斯眸色瞬間變得犀利,紫唇緊抿著,怒氣昭顯:“掘地三尺,都要把那個男人揪出來!”
任何欺負錦相思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
“我明白了,現在立刻去辦。”
安德魯轉身就要離開,卻又聽到費爵斯的聲音傳來。
“等一下——”
他腳步停下,看向費爵斯,等待他接下來的吩咐。
“隨時準備有營養的孕婦餐。”
安德魯頷首:“我立刻吩咐人去做。”
費爵斯抽出紙巾,替錦相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醫生昨晚說過,錦相思的身體太虛弱,必須補充營養,而且,她隨時都可能醒過來。
這段時間,她為了離開他,到處奔波受苦,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換作是其他孕婦,懷孕三個多月應該是長胖的,但是錦相思卻相反地瘦了。
費爵斯不放心地再撫摸著她的額頭,這樣燒下去會不會影響到她的身體,會不會影響到肚子的孩子?
重點是,她是孕婦,不能打針吃藥,必須物理退燒。
費爵斯暗眸,突然想到前天晚上,錦相思照顧他的一幕幕,他立刻掀開被子,輕輕下床,不想驚醒她。
然後,讓女傭拿來酒精,幫錦相思退燒。
“少爺,你在生病,還是讓我來照顧錦小姐。”女傭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看向費爵斯,怯怯地說道:“安管家吩咐,錦小姐從今天開始由我來照顧。”
“出去!”費爵斯冷著臉,連頭都沒抬起,深凝的眸光一直盯著錦相思,除了她,再沒有人能入他的眼。
女傭不敢再說話,離開了房間。
費爵斯扭了一塊毛巾敷在錦相思的額頭上,又拿來酒精,替她擦身體,試圖想要給她降溫。
錦相思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感受到什麽,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費爵斯那張側顏。
一瞬間,她愣住了,完全沒有反應。
“你醒了?”費爵斯的眼眸劃過一絲光亮,俯身過去,直直地盯著她,低聲:“知道我是誰?”
錦相思眨了眨眼睛,依舊呆呆地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費爵斯皺眉,眸底閃過一抹擔憂:“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費爵斯!還記得我?”
錦相思眼珠子轉了轉,下意識看著房間,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錦相思,你看著我,還記得我是誰?”費爵斯極為偏執,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真的很擔心錦相思徹底忘了他。
錦相思皺眉,似乎很痛,眸光淡漠地盯著他。
費爵斯立刻鬆開手,一臉緊張:“弄疼你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傷口還痛麽?”
錦相思無力地閉了閉眼睛,喉嚨幹涸地有點難受,皺眉,唇瓣微合:“水……”
聽到錦相思終於說話,費爵斯臉色閃過一絲驚喜,立刻起身,倒了一杯水,坐回床上,輕輕將她扶起來,將水杯喂至她唇邊。
甘甜的味道融入嘴裏,甘潤了喉嚨,錦相思如饑似渴,喝的有點急,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費爵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替她順氣,嗓音溫柔:“慢慢喝,別著急,你還要不要喝?”
錦相思微微點頭。
費爵斯小心翼翼喂她,低聲:“這麽渴?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麽東西?”
錦相思一口氣喝下一杯水,整個人才有了一點力氣,搖了搖頭。
現在的她病得昏昏沉沉,實在沒有任何胃口。
費爵斯盯著她蒼白的臉色,突然之間有些想念昨晚那個調皮傲嬌的錦相思。
雖然她每天都在氣他,但最起碼那時候的她是有生氣的,不想現在這樣病怏怏。
“不想吃也吃點?”費爵斯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溫柔:“你在生病,不吃東西怎麽會好起來?”
錦相思懶懶地靠在他身上,眼皮疲倦地垂著,似乎還想要睡過去。
“吃了東西再睡?”費爵斯輕輕托起她的臉頰,讓她看向自己,帶著幾分哀求地說道:“你不吃怎麽補充營養,孩子怎麽辦?”
錦相思迷糊的視線盯著費爵斯,好半響,她頓時反應過來,帶著急切地開口:“孩子……孩子怎麽了?”
“孩子沒事。”費爵斯低聲在她耳邊安撫說道:“如果你再不吃東西,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他也不想這麽嚇唬她,但是,他知道,除了孩子,就沒有辦法讓她吃東西。
現在的他,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更不想像之前那樣強迫她。
因為昨晚的她,實在嚇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