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夜戰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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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曹操入城的高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雖然曆史上的曹操入城,可謂是有驚無險,可是現在卻大為不同。曆史上的曹操,在城中發覺中計之後,即刻帶人向城外殺去。雖然被呂布手下各將層層阻攔,甚至還遇到了呂布,但總的來說,還是成功在典韋的幫助之下,逃出生天。可是現在的曹操進城,抱的是拿下濮陽的打算。郭嘉的計策其實在高夜看來,也算不得高明,畢竟讓曹操親自去做誘餌,實在是太過大膽,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況且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更何況是曹操這樣的一方諸侯呢?曹操就是再能打,就是殺了侯成、宋憲,拿不下濮陽,對於自己這一方也沒什麽用處。可是一旦曹操身死,那自己這一方立刻就會大亂。眼前的大好形勢絕對會付之東流。
而且一旦曹**了,出了此計的郭嘉,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曹軍四分五裂,也在情理之中。可是郭嘉卻偏偏對此計頗為有信心,要不是沒時間,自己絕對有和他私下裏好好談談的打算。而且曹操也全然不在意可能到來的伏擊,也不知道是他心中的英雄主義占了上風,還是他真的覺得,有典韋、高順和陷陣營在,他絕對會毫發未損。
隻是這一次,能順勢拿下濮陽最好,若是拿不下來,隻怕又要曹操來裝一次死,引誘呂布來偷襲了。隻是曆史上,雖然呂布遭遇了伏擊,部下死傷慘重,可是逃回了濮陽之後,卻依舊得以和曹操對峙。要不是後來的蝗災四起……對了,還有蝗災啊!自己回想了這麽多次濮陽大戰的過程,怎麽偏偏一直沒有注意蝗災這件事!完了完了,如今已經是五月底,這一次大軍就算是拿下了濮陽,估計也應付不了蝗災了。應付不了蝗災,又如何能東伐徐州呢?難不成自己做了這麽多事情,到最後還是免不了讓呂布占了徐州的命運?曆史的軌跡就當真這麽難改變不成?
和一直在城門那裏思索的高夜不同,曹操則是帶著兩千人馬,一直行進在濮陽城裏。高順、典韋二人隨侍左右。至於高順的陷陣營,則是跟在典韋的虎賁營之後。所有軍士,一個個都繃緊了神經,因為他們再來的時候,就接到了上官的命令,要他們打起精神來,應對可能到來的襲擊。
如果讓曹操來形容現在的濮陽城,那就是一個字,靜。雖說大戰之時,有宵禁一說,可是這個地方也未免太過於安靜了,萬籟俱寂,絕對有問題。曹操隨即輕輕一笑,示意了一下身邊的高順和典韋。他們兩個也是微微一點頭,高順更是已經做好了打馬向後去的準備。隻見曹操忽然勒馬回身,大聲喊道:“有埋伏,後隊變前隊,大家快撤!”
隨著曹操的喊聲一起,高順立時便打馬而去,大聲的喊著後隊變前隊的話語。不過也正是隨著曹操這一聲大喊,四周伏兵頓起。一時間曹軍四周的民宅都起了大火,金鼓齊鳴,喊聲更如江翻海沸。東巷內轉出侯成、宋憲,西巷內轉出魏續、郝萌,四將一起夾攻曹操。不過曹操此時卻毫無慌亂之意,早有預料的事情,有什麽好慌的?高順的陷陣營在前,正迎上郝萌帶人堵截。巷道本就不甚寬闊,高順隨即下令,長矛手三排迎敵,其餘諸人鞏固側翼。身後的典韋早就帶人去斷後,至於曹操此刻,已經被保護在了中間。
郝萌大軍頃刻之間便殺到陷陣營的跟前,跑在前麵的士卒,長矛甚至都已經向前直直的刺了出去。高順隨即大喝一聲刺。曹操在中間也是聽的一清二楚。早就聽說高順的陷陣營威力驚人,如今正是機會,好好見識一下明曦手中的這支強軍。
隻見那三排陷陣營士卒,聽到高順命令之後,並不是像自己所想那般,直直將長矛向前刺去。反而最前排一百餘長矛兵居然整齊劃一,每一個都是相同的動作,那就是用自己手中的長矛,叩住對方手中的長矛,讓對方頓時門戶大開,僅此而已。就在曹操驚訝的同時,第二排長矛手更是起身,直直將手中長矛刺出,收割了對方的性命。同時這第三排的長矛手,邁步直到最前,將長矛上的屍體一腳踢開,開始重複第一排長矛手的動作,如此往複。
一時間直把曹操看了個呆。最重要的是這些士卒配合竟然是如此默契,整齊劃一的動作,簡直如同是一個人。郝萌的大軍殺上來,簡直隻有送命的份,別說殺傷陷陣營的士卒,簡直連想要同歸於盡都做不到。高順一直站在陷陣營的身後,隨著陷陣營的推進,自己等人也在緩慢的移動當中。
陷陣營的威力,直把迎麵而來的郝萌驚得是目瞪口呆。自己如今帶著三千人馬,前來堵截,沒想到才打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千人就這樣白白的送了性命。曹軍居然精銳若斯,當真是不可思議!
如果在高順麵前的郝萌,那麽麵對典韋的宋憲,現在簡直連驚訝的時間都沒有了。典韋手下的虎賁軍,雖然沒有高順的陷陣營那麽變態,可是論起精銳程度,卻也不是呂布手下,東郡守軍可以比擬的。畢竟高順的練兵之法,隻在曹操手下親信將領之間流傳,陳宮、張邈又怎麽可能知道?
而且典韋又不像高順,善於指揮並且願意指揮。典韋大喝一聲,就直直的殺入了敵陣,大戟過處,血肉橫飛。至於虎賁軍,如今全在軍司馬的指揮下,奮力作戰。不過有著典韋的神勇,士氣之高昂,可想而知。尤其是典韋衝殺過去,把魏續打了個無力還手,更是讓虎賁軍大聲喝彩。
相比於此處戰事的激烈,匆匆趕去西門的呂布,此時卻大驚失色,因為這一路上,自己都沒有看到高夜的身影,要命的是高夜此時也不在西門。西門大開,卻無一兵一卒駐守,如何能不讓呂布奇怪。正在思索的呂布,猛然間聽到城中喊殺聲大起,不由得更是奇怪,難道高夜繞過了自己,現在已經匯合了曹操不成?隻是他連西門都不要了,如何能帶著曹操逃出去?
此時的高夜,早已經帶著人,殺向了南門而去。南門外此時有夏侯淵的一萬兵馬,隻要把他們放進城中,大事也就算定了。高夜身邊隻帶了五百親兵,由裴元紹跟著自己,一起奔向南門。至於周倉,此時則是跟著潘璋一起,殺奔東門,迎接夏侯惇的一萬兵馬。至於剩下的部隊,則在滿寵、張遼的帶領之下,固守營盤,以防被臧霸軍偷襲。雖然沒人知道臧霸此時在何處,但是臧霸出城後可能的行為,卻早已在郭嘉、程昱、荀攸等人的算計之中了。如今大營之中尚有兵馬將近兩萬,臧霸若是敢來,用程昱的話說,那就是這一次定要叫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做埋伏。
喊殺的聲音愈發的大了起來,在西門沒有見到高夜的呂布,急忙帶著人馬,前去曹操被伏擊的地方。畢竟此處沒有高夜,高夜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必然是曹操那裏。隻是他不知道的是,等他殺到火光處時,高夜已經拿下了南門,夏侯淵的兵馬已經入城。至於潘璋,還正在往東門急急的趕呢。
夏侯淵大軍一到,隨即向城中軍營進發,一路上不但要放起火來,還要大喊著呂布已敗的消息。至於高夜,則是匆忙向曹操被伏擊的方向殺去,畢竟典韋雖勇,可是對上呂布隻怕也要吃虧。到時候真讓呂布殺死或是打傷曹操,郭嘉的罪過可就大了。
不過呂布此時已經是驚詫的說不出話來,本以為大勢已成,可誰能想到,曹操的人馬居然如此厲害,一萬大軍的包圍之中,居然穩若磐石。自己麵前的高順可謂是指揮若定,另一邊的典韋,更是把魏續差點殺死。要不是宋憲帶人來救,魏續此刻說不定已經身首分離。眼見得呂布到來的曹操,更是哈哈一笑,大聲喝道:“溫侯別來無恙啊!”
“哼,曹孟德,你如今死到臨頭,有什麽遺言就說吧!”呂布冷冷的說道。
“哈哈,呂布,區區小計,就像要我曹孟德的性命乎?你從我身後而來,想必是去西門堵截明曦了吧,怎麽樣,見到明曦了麽?知道他現在在哪麽?”
呂布聞言不由得瞳孔一縮,卻大聲喊道:“我何必知之?今日隻要殺了你,就是大勝!”
“哈哈,我來告訴你,明曦此刻,已經打開了東門、南門,我大軍已經殺入城內,你還妄想取我性命?想要殺我,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惡來,纏住呂布,助高將軍退敵。”
“遵命!”殺退了魏續而回到曹操身邊的典韋,此刻聽了曹操的話,更是興起。那可是呂布啊,天下第一的猛將,哪一個高手不想和他較量一番呢?因此馬上的典韋,舞者雙戟,直直的朝著呂布殺來,大聲喊道:“呂布,拿命來!”
“哼,不自量力!”呂布冷哼一聲,揮戟迎上,一招交過,就連呂布也暗暗稱奇,怎麽曹操手下猛將如此之多!此人神力,就是我也有所不如。“好本事,留下姓名來!”
“某家陳留典韋,呂布,要打就打,不要婆婆媽媽的。”
“哼,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呂布說罷,又是一招迎上了典韋的雙戟,兩個人走馬燈似的,乒乒乓乓直打了十幾回合,呂布心中暗驚,卻還是開口道:“你有這般本事,何必助那曹孟德。到我麾下,憑你我之力,縱橫天下易如反掌!”
“敗軍之將還妄想縱橫天下?呂布,你自己回頭看看,身後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