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現場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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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天楚道:“那好,你接著鋸,不要太用力,試著來,聽我的口令。”
    嗯!飛燕伸出顫抖的雙手,抓住了那骨鋸,深深吸了口氣,把心一橫,閉上雙眼,來回抽動骨鋸。
    “停~!”孟天楚無奈叫道,“你閉著眼睛這麽瞎鋸,會傷裏麵的腦實質,影響檢測的!”
    飛燕急忙睜開眼睛,歉意地勉強笑了笑,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然後開始小心地按照孟天楚的指示鋸了起來。
    剛開始還比較生疏,慢慢鋸了一會之後,便也就有些熟練了,隻是畢竟第一次幹這種恐怖的活,雖然有孟天楚的臨場指導,還是鋸得歪歪斜斜的,又鋸了一柱香功夫,這才將這頭蓋骨鋸開。
    聽到孟天楚說行了之後,飛燕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幫了孟天楚辦了這件令人恐懼的事情,她心中有種自豪感,看了一眼這屍體,也不覺得象剛才那麽惡心了。
    不料,孟天楚又道:“你幫我把屍體的頭蓋骨取下來。”
    飛燕嚇了一大跳:“取……取頭蓋骨……?”
    “是啊,你不把頭蓋骨取了,我怎麽檢查死者腦袋裏的情況呢?怎麽?害怕嗎?”
    飛燕臉色煞白不說話,這揭開人的頭蓋骨與剛才鋸開頭骨相比,給人的感覺完全是兩回事。她驚恐地望著白森森的頭骨,還有那自己在頭骨上鋸出來的歪歪扭扭的縫隙,想像著自己親自將頭蓋骨揭下來的感覺,隻是想一想,便已經讓她毛骨悚然了。
    孟天楚歎了口氣:“那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他艱難地舉起手,伸過去扶住了頭蓋骨,用力想把頭蓋骨取下來,可不知道還有什麽地方沒有鋸斷,怎麽也揭不下來,累得孟天楚氣喘如牛。
    飛燕看不下去,鼓足勇氣說道:“少爺……還是……還是奴婢來吧……”
    孟天楚點點頭,打開法醫物證勘查箱,取了一雙手套遞給飛燕。飛燕戴好之後,問道:“少爺……奴婢……該怎麽辦?”
    “很簡單,就像揭開蓋子一樣把她的頭蓋骨拿下來就行了!”
    孟天楚說得輕描淡寫,可飛燕卻嚇得一哆嗦,剛要伸手去摸那頭蓋骨,冷不丁孟天楚叫了聲:“等等!”又把她嚇得一機靈:“怎麽了?”
    “剛才我取過,好像什麽地方沒有鋸斷,還是粘連在一起的,你的找到那地方,用鋼鋸把它鋸斷。“
    這個任務可比想象的要恐怖得多,需要仔細逐一觀察鋸的縫隙。這可要了飛燕的命了,但話已經說了出來,隻能硬著頭皮上。
    飛燕到底有個上次抓鬼的經曆,現在又是大白天,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對屍體恐怖的適應過程,把心一橫,哆哆嗦嗦伸出手抓住頭蓋骨,一點點查看,由於她活動自如,彎著腰四周看,很快就發現了粘連的地方,拿過骨鋸,小心地鋸斷了幾處粘連的地方,抓住了頭蓋骨,小心地揭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紅白相間的大腦。
    大腦與骷髏頭常常聯係在一起,形狀又格外奇特,可以說是人體器官裏給人恐怖感覺最厲害的。飛燕第一次親眼看見人的大腦,嚇得她大叫了一聲,手裏的頭蓋骨當啷掉在了木床上,噔噔倒退好幾步,再也忍不住肚子裏的翻江倒海,一轉身扶住牆,哇哇大嘔起來。
    慕容迥雪聽到動靜,瞟了一眼,也看見了那花白的大腦,禁不住也扶著桌子一個勁幹嘔,可剛才都吐光了,這一次什麽都吐不出來。
    孟天楚左右看看她們兩可憐的樣子,笑著搖搖頭,也不管她們,俯過身去,查看大腦表麵硬腦膜情況之後,取出剪子,剪開硬腦膜及大腦鐮前端並向後牽拉與蛛網膜分離,露出兩側大腦半球。然後進行仔細觀察。
    觀察了片刻之後,孟天楚抬頭看了看臉色又黃又白的慕容迥雪,說道:“記錄!蛛網膜下腔及腦實質內檢見片灶狀出血……”
    聽到孟天楚的話,慕容迥雪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提著毛筆,開始做記錄。而飛燕還在可憐地哇哇嘔吐著。
    記錄完畢之後,孟天楚接著取出大腦,作了進一步解剖檢查,不時叫慕容迥雪進行記錄。
    解剖完成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刻。
    飛燕嘔吐過後,也和慕容迥雪一般的臉色蠟黃,孟天楚笑著對飛燕道:“怎麽樣?你還有興趣跟著本少爺一輩子嗎?”
    飛燕蠟黃的臉上微微泛起了一抹紅雲,點了點頭。
    “你可要想好了哦,跟著我,以後解剖屍體啥的,你可要當我的助手哦,這種場麵恐怕是經常遇到的,而且,比這更惡心更恐怖的還多著呢,白骨骷髏都不算什麽了,那些被分屍成幾十塊的,摔得血肉模糊的,爛得滿地都是屍水的等等,到時候被嚇哭了可別怪本少爺事先沒通知你哦!”
    飛燕下意識望了一眼床上被解剖得支離破碎的屍體,又把目光回到孟天楚臉上,見他眼神中含著一絲譏笑,不由自主挺了挺胸脯,輕哼了一聲:“有什麽嘛!奴婢不怕,就要跟著少爺,就要服侍少爺一輩子!”
    “哈!膽大克死牛魔王!嘿嘿,不過我喜歡!”孟天楚笑著轉頭望向慕容迥雪,“哎,你呢?以後還敢不敢跟著我解剖屍體做記錄了?”
    慕容迥雪對屍體恐怖的反應特別大,差點連苦膽都吐出來了,虛弱地說道:“師爺……如有吩咐……,迥雪一定照辦……”
    “滑頭!我是問你下次還敢不敢跟著我來解剖?”
    飛燕微一猶豫,旋即堅定地點點頭:“師爺對迥雪恩重如山,別說解剖記錄是迥雪的份內之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迥雪也再所不辭!”
    “哈,吹牛!我真要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時候,恐怕你就要忙不迭躲到我的背後去了。”
    慕容迥雪沒有多作辯解,隻是簡簡單單搖了搖頭:“迥雪不會的。”
    “那好,我也不要你們上刀山下火海,今天咱們三個配合得很不錯,你們第一次有這種表現,已經很難得了,當初我們實習……咳咳……還有昏倒的人的,你們這樣已經很不錯的了,下次解剖我還帶你們兩個,飛燕當我的助手,迥雪做記錄,好不好?”
    慕容迥雪和飛燕相互望了一眼,都一齊點了點頭,不過臉上的表情卻甚是複雜。這可以理解,讓一個女孩子毫不猶豫做這種事情,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她們能下這個決心,更多的是出於對孟天楚的感激和仰慕。
    孟天楚見他們兩點頭了,便道:“那好,今天機會難得,中午的時候給你們講解是畫圖,不如真實的東西來的影響深刻,你們兩過來,我用實物再給你們講解一遍。”
    兩人一聽這話,都傻了眼了,剛才隻是遮遮掩掩地看了,都已經吐得跟傻蛋似的,現在要仔細看著觀摩,那還不吐到姥姥家去!
    不過,既然兩人剛才都已經表了態了,那就怎麽也跑不掉的了。二女相互看了一眼,畏畏縮縮走到屍體旁邊,不約而同低頭看著地上自己的鞋尖。
    孟天楚歎息了一聲,說道:“我不想勉強你們,但你們如果真的想以後幫我,那眼睛就得看屍體上,而不是你們的繡花鞋。”
    兩人俏臉都是微微一紅,趕緊抬起頭來,望向孟天楚。
    孟天楚道:“等一會我講解過程中,如果你們想吐就隨便吐,等你們吐完了,我再接著講。”說罷,先拿起剛才解剖的大腦和頭蓋骨,講解大腦的構造,然後逐一講解人體各個器官和組織。他的目的第一步讓他們對人體有一個感官上的直接認識,這是所有知識的基礎。
    這個講解又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將人體大致結構和各器官的作用講解了一遍。
    當然,這一過程並不是一帆風順的,伴隨著二女此起彼伏的嘔吐,每一次被嘔吐打斷,孟天楚都會微笑著等待。
    當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孟天楚大致的講解才算完成。
    隨後,孟天楚將屍體內髒器官一件件都按原樣放回了屍體內部,隨即對屍體進行了縫合,然後叫飛燕、慕容迥雪幫助屍體穿好衣裙。
    屍體縫合之後便已經恢複了正常狀況,剛才一件件器官都看過,那麽恐怖的事情都經曆了,二女對這當然也就不在乎了,很快替屍體穿好了衣裙。
    孟天楚這才叫慕容迥雪到門口將蔡知縣、袁主簿父子和林掌櫃叫了進來。
    蔡知縣最是關心這解剖結果,進來先看孟天楚的臉色,見他笑咪咪的,心裏頓時安定了許多,但他需要明確的答案,而不是猜測,便問道:“師爺,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孟天楚點點頭。
    袁主簿一聽,緊張地問道:“是誰殺了我兒媳婦?”
    袁鐵河等人也急聲問道:“是誰?”
    孟天楚手一指袁鐵河:“是你!”
    袁鐵河大驚失色:“不!不是我,我沒有殺她,我幹嘛要殺她呢,她是我娘子啊。再說,那時候我都睡著了。”
    “正是因為你睡著了,所以你殺了她!”
    這句話說的更是莫名其妙,一個人睡著了怎麽殺人?
    孟天楚環視了一眼,看見的都是迷茫和不解的目光,微笑著對袁鐵河道:“鄙人並非信口胡說,而是拿到了真實的依據。你曾經說你新婚之夜,由於妒火中燒,不僅自己猛灌了一大壺酒,還強行灌了你娘子林思許多酒,最後兩人爛醉如泥,你與你娘子同房之後,由於醉酒而人事不知,一直到天快亮酒醒了起來上廁所,這才發現你娘子早已經死了。對嗎?”
    “對,可是我沒有殺我娘子……”
    “別著急,袁公子,你先聽我說完。經過我對屍體檢測,確定你娘子是在午夜三更時分死亡的,而根據你的陳述,那時候你已經和你娘子同房之後,由於酒醉已經沉睡不醒。而你娘子也被你灌了太多的酒,已經爛醉如泥,根本無力推動你兩百來斤的龐大身軀,以至於被你活活壓死!”
    蔡知縣、袁主簿和林掌櫃等人都麵麵相覷,這個結論也太過匪夷所思了,連參與解剖的慕容迥雪和飛燕也都聽傻了,雖然她們兩參與了解剖,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新郎與新娘同房,將新娘活活壓死的事情。夏鳳儀更是聽得雲裏霧裏的。
    蔡知縣問道:“先生,這……人真的能將人壓死嗎?”
    “當然能!”孟天楚肯定地說,“呼吸是維持人的生命的基本需要,如果呼吸受限,無法將人生存所需要的空氣送入身體裏,那人就會死亡,比如捂住口鼻、活埋、在狹小不透氣的空間裏被悶死等等。”
    這個道理好理解,蔡知縣等人都點了點頭,可還是沒能把這個道理與人壓人壓死人相聯係起來。
    孟天楚續道:“人的呼吸無外乎兩種,胸式和腹式,如果人的****和腹部都被重物壓迫,阻礙了胸廓和隔肌的呼吸運動,使肋骨不能上舉,隔肌不能下降,人就無法完成呼吸動作,維持生命必須的空氣也就無法進入人體內,人就會因為窒息而死亡。”
    對於孟天楚提到的人體內髒器官專用名詞,他已經給慕容迥雪和飛燕講解過,兩人立即明白了,而其他人卻還是霧裏看花一般。(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