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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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雨回到了租住的房裏,剛好是傍晚,四合院裏飄蕩著陣陣的飯菜香氣,梅雨貪婪地嗅了一口,她以前隻專注在演戲上,關於家政一竅不通,生活上一直是助理打理。

    肚子適時地叫了起來,她從手上提著的塑料袋裏翻出路上買的麵包,抓在手裏,使勁地咬了一大口。

    推開房門,和端著炒鍋係著圍裙的韓佳麗對了個正著,韓佳麗立刻放下手裏的鍋,不由分說地搶下梅雨手裏的麵包,埋怨說:“怎麽吃一個麵包就對付過去了,再注意身材也不能這樣啊。”

    韓佳麗把麵包仔細地封好,放到一旁,拉著梅雨坐到了小方桌前,彎下身子笑道:“你等著開飯吧,秦容剛才打了電話回來,說是不回來吃了,倒是便宜你了。”

    梅雨馬上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攤開雙手,笑道:“那讓我幫忙做些什麽吧。”

    韓佳麗一手端起了炒鍋,一手端著個不鏽鋼的盆子,裏麵整齊有序地壘好了切好的豆角和肉絲,她對著窗台一努嘴巴:“那你幫我拿鹽出來吧。”

    梅雨痛快地答應下來,拿著輕若無物的食鹽瓶子,顛顛地跟在了韓佳麗身後。

    四合院的屋子裏是沒有灶台的,姑娘們就在門口弄了個鐵皮桶,簡單地砌了磚,又加了些炭,就成了簡易的煤爐。

    梅雨看著眼熟的煤爐,繞著前後轉了兩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煤爐,以前她住在這裏的時候就在用,十幾二十年過去,都快成了傳家寶了。

    韓佳麗手腳麻利地把鐵鍋坐了上去,裏麵已經放了油,這是從雜貨店裏打回來的散裝菜籽油,很快,暗黃色的油麵上浮出條條白煙,韓佳麗挑了些薑絲進去,眼看著薑絲瞬間變的金黃,她趕緊把肉絲倒了進去,一邊用鏟刀撥拉一邊對著梅雨笑道:“現在肉越來越貴了,隻好切成細絲。”

    梅雨嗅著薑絲爆肉的香氣,整個心神都被鍋裏的菜吸引了,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沒事兒,省的胖了還得減肥。”

    韓佳麗瞄了一眼梅雨,打趣說:“你要是再瘦就成了排骨了。”

    梅雨不以為意地應聲道:“是啊是啊,要是真成了排骨可好了,現在肉這麽貴的。”

    韓佳麗撲哧一笑,手裏動作不停,又把豆角段都倒了進去,翻炒半天,一鍋豆角綠油油的煞是喜人,梅雨閉上眼睛,陶醉地吸了一口香氣,喃喃道:“是媽媽的味道。”

    韓佳麗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奪下梅雨手裏攥著的食鹽瓶子,往鍋裏撒了兩下,翻炒翻炒,雙手一起握著鐵鍋把手,把鐵鍋從爐子上端了下來,又把一旁的水壺坐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韓佳麗伸出腿踹了一腳盯著豆角流口水的梅雨,沒好氣地說:“走吧,孩子,媽媽帶你吃飯去了。”

    梅雨聳了下肩膀,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乖巧地端起鐵鍋,韓佳麗見她這麽上道,放了她一馬,收拾了下東西跟在了梅雨身後,到了門口,又緊走兩步,趕在梅雨前頭,用肩膀把門撞開了。

    米飯是早就燜好的,韓佳麗拿出兩個青花瓷的大碗,一人盛了滿滿一碗,梅雨已經把豆角倒了出來,看著像是小盆一樣的大碗,吃驚地說:“這飯碗真夠大的了。”

    韓佳麗遞給梅雨一雙筷子,自己拿著筷子敲了敲碗邊,得意地說:“嘿嘿,因為小碗的話,老是要去盛飯,麻煩的很,咱們就買了兩個大碗,對了,哪天給你也買個去。”

    梅雨嬉笑著接過筷子,夾了一大筷子的豆角肉絲,填了滿滿一嘴,一邊嚼著一邊連呼:“好吃好吃。”

    韓佳麗看著她塞的滿滿的腮幫子,哈哈笑著說:“好吃就多吃點,有的是。”

    梅雨吞了兩口飯菜,進食的速度自然地放慢了下來,她咽下去一小口菜後,指了指放到床上的塑料袋說:“今天回來的時候買了兩身衣服,你這套衣服等下洗幹淨了還你了。”

    韓佳麗夾了一筷子的菜,笑著說:“那個沒什麽,還沒問你昨天的試鏡怎麽樣了?”

    梅雨筷子一頓,隨後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被拒絕了。”

    韓佳麗略有些尷尬,她也是在這一行混飯吃的,自然知道被拒絕是什麽滋味,尤其看梅雨似乎經濟很窘迫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孩子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就出來飄的。

    韓佳麗暗自揣測,梅雨大概是和家裏人鬧翻了,偷偷跑出來的。

    梅雨見韓佳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心中一暖,這個女孩是真心的關心她的,她破天荒地夾了一筷子的菜給韓佳麗,笑道:“對了,我一來就去試鏡了,還沒問你最近接了什麽戲?”

    韓佳麗身上輕鬆起來,梅雨看著年輕,為人處事卻很成熟,跟她相處,不會覺得尷尬,她吃掉了梅雨夾給她的菜,伸了個懶腰,仰起頭,得意地說:“剛拍完一個古裝電影,準備休息幾天再去接戲。”

    梅雨聞言,大是感興趣,筷子停在了盤子邊上,看著韓佳麗笑道:“是什麽戲,放映了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韓佳麗笑的眼睛眯了起來,很幸福的樣子:“是個小投資的電影,叫做《美人計》,我在裏麵隻演了一個小配角,和你這次演的角色很類似的,小姐身邊的丫鬟……”

    梅雨在韓佳麗說出電影的名字的時候,如遭雷劈,整個身體都僵直不動,以至於韓佳麗後麵說的話她幾乎完全沒有聽到。

    美人計,正是她出事的時候拍攝的那部電影,沒想到,韓佳麗也在裏麵參加演出。

    韓佳麗沒有察覺到梅雨的異常,依然喋喋不休地說著:“可惜拍攝到了快完成的時候,裏麵的女二號意外去世了,結果導演又把戲給改了,這才讓我有機會出演這麽個小配角。”

    梅雨的神誌漸漸恢複,韓佳麗的聲音也清晰起來,“你知道麽?就是那個叫做於眉的女明星,可惜了,聽說這部戲都是靠她撐起來的,導演沒辦法,才在後麵增加了好多花瓶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