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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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英接過雪花膏,是友誼牌的,橢圓像的白瓷瓶,上麵是金色的鋁蓋子,李秀英隻在櫃台裏看到過,隻有城裏女人才會買,而且也都很仔細的用著,像李美齡也隻是看看,不敢往上麵打主意。
而這東西現在卻是她的。
“這......這東西太貴重了。”李秀英承認她動心了。
她是不愛打扮不愛美,也不在乎外表,更不在乎往臉上擦什麽。
可這雪花膏可以說是每個女人都想擁有的,李秀英不曾想過,那是知道這樣的東西不是她能消費得起的,縱然現在每個月有三十多塊錢的收入,但是底子薄,也不敢亂花錢,再說這東西一瓶就要二塊五,二塊五都能買二十斤的大米了,就是她自己吃一個月都吃不完。
王偉淡淡一笑,“又不是花錢買的,算是白得的,拿著用吧。”
明明喜歡的緊,又舍不得還回來,還糾結的不敢收,王偉看到這些隻覺得心疼,待到將這小女人娶回家,一定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這點雪花膏算什麽,就是一個月買十個,他也舍得,隻要這小女人高興就行。
李秀英哪裏知道王營長的想法,可又實在喜歡的緊,“既然沒有花錢,那我就收下了,多謝你。”
李秀英也顧不得丟人或者讓王營長笑話了,麵上露出欣喜的笑來,將雪花膏握在手裏也細細的打量起來,“部隊連這個都發嗎?”
要是發這個,張建平也該有,怎麽不見李美齡用呢?
王偉欣賞著孩子的一麵,語調不急不緩,“每個級別發的東西都不一樣,我是當上營長之後,才有這些東西,也可以選別的。”
李秀英臉微微一紅,心也暖暖的,又不知道要怎麽接話。
王營長大可以選擇男人用品,可卻選擇了這個,不言而喻,是在選擇的時候就想好了要送給她的了。
她和王營長不過是普通朋友,王營長這樣的事情也惦記著她,她又何德何能呢。
“又覺得欠我人情了?”王偉的語氣裏透著笑意。
李秀英小聲嘀咕,“你明知道還這樣問。”
這樣的埋怨,看在王偉的眼裏卻是像女人對男人撒嬌,讓他的心情很好,“你身上的裙子很好看,部隊裏還有女長筒過膝襪,下次我也選一雙。”
“不用不用。”李秀英頭低的更低了,“我平著穿裙子的時候也不多。”
耳根也發起燙來。
大街上的女人穿裙子都會穿一雙絲襪,李秀英決定做裙子的時候就想到了,也去打聽過,一雙過膝的長筒襪要七毛五分錢,她又舍不得,最後幹脆就把裙子做長了一些,到小腿肚子那裏,這樣腿在外麵露的少,穿不穿絲襪也不會太讓人注意。
她哪裏能想到王營長會注意到這個,既然知道她沒有穿長筒襪,一定是看到了她光著腿,隻要一想到這點,莫名的渾身也熱了起來。
而且這樣的話題,與一個男人說起,總覺得太過曖昧。
李秀英不吭聲了。
王偉眼裏含笑,語氣卻像平時一樣低沉而嚴謹,“既然有裙子就要穿,你這麽年輕該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就像現在,很好看。”
明明很清冷的聲音。
但是這樣的話,卻讓李秀英的臉紅透了,“我去看看小戰士來了沒有。”
甩下一句話,人就慌亂的逃出了病房。
在走廊裏走出一大段,李秀英的心才慢慢的平靜下來,雙手拍了拍滾燙的臉,小聲嘀咕道,“就是幾句話,怎麽就臉紅呢。”
一邊又覺得自己太矯情。
可是想到王營長看到她穿裙子就想到給她拿長筒襪,心裏又莫名的甜甜的。
“站在走廊裏做什麽?”一道笑意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李秀英尋聲回過頭去,看到身後的人,驚喜的笑道,“是你?”
這可不正是她洗飯盒的時候弄一身水的男人嗎?
“朱青。你呢?”朱青禮貌的伸出手。
李秀英將手遞過去,兩個人握手鬆開間,她也介紹了自己,“李秀英。”
“透著英氣的名子,是來探望朋友嗎?”朱青笑臉上總是帶著笑意,讓人喜歡親近。
李秀英點點頭。
她還不太習慣和莫名人接觸,眼前的朱青看著親近,這才沒有讓她排斥,也少了幾分的拘謹。
朱青笑意的點頭,“我要回團裏,有機會再見。”
李秀英和他道了別,看著人走了,有這麽一段小插曲,她的心也平靜下來,又遠遠的看著照顧王營長的小戰士來了,便在門口等他,也把要在這守夜的事情說了。
小戰士滿臉歡喜的應下。
李秀英忍不住多問一句,“王營長晚上不留你守夜嗎?”
“營長說不習慣病房裏有人。”小戰士抓頭,笑道,“不過嫂子和我們不一樣。”
李秀英呆愣了一下,臉瞬間就紅了起來,“不要叫我嫂子。”
小戰士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知道知道了,現在叫還早,不過早晚是叫嫂子。”
李秀英苦笑不得,顯然這小戰士是誤會她的意思,可越解釋誤會越深,幹脆到時還是讓王營長自己解釋去吧,兩個一起回了病房,王偉掃到那已經換了人拿著的床單被罩,這才又叮囑小戰士幾句讓人先走了。
屋裏又變成兩個人,李秀英想起剛剛與小戰士的對方,似無意的提起來道,“剛剛小戰士誤會了咱們倆的關係,我解釋了一句反而更讓他誤會,到時你解釋一下吧,別對你有什麽影響。”
王偉淡淡的嗯了一聲,“你們都聊了什麽?”
李秀英不吭聲,耳朵先熱了起來。
難不成讓她自己主動說出來你平時不用人守夜,我來了之後你就讓守夜了,這才讓小戰士誤會的?
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也不好意思說。
看到王營長還一直等著,就胡亂的解釋了一句,“問說晚上我在這守夜。”
王偉眼裏閃過抹笑意,麵上卻一副認真說話的樣子,“嗯,我平時不習慣外人守夜。”
什麽叫不習慣外人守夜?
難不成對他來說她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