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笑了笑，“陳燦那樣的性子，董浩平時大咧咧的，不相信他看不出來，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好好的事就變成了這樣。”

    王為光勸她，“行了，這事你也不用多想，這兩個有沒有緣分也是注定的，你這邊晚上一個人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我都習慣了，放心吧。“李秀英笑道。

    王為光這才說了幾句走了，李秀英自始至終都沒有問他身世的問題，王為光既然不想說，她了沒有多問，董浩那邊卻是下午就又回來了，一臉的失魂落魄，李秀英冷眼瞧著，心知是沒有找到陳燦。

    董浩坐在炕上發了近一個小時的呆，然後一聲也沒有說的起身走了。

    現在這麽一件事，李秀英這邊到是安靜起來了，陳燦一走，董浩也不來了，王為光那邊顯然也是有事，還有兩天過年了，李秀英一個人把作坊收拾了收拾，大冬天的，早在工人放假的時候，作坊就已經收拾了出來，李秀英隻需要把院子還有自己住的地方收拾一下就可以，趁著白天的空檔去市裏買了幾菜回來，要不是現在作坊開起來了，就李秀英一個人，她將就一天這個年也就過去了，哪裏還會買點菜，如今也是不想再一個人對付，覺得新年就該有一個新的氣象。

    李秀英隻買了一條魚，和大白菜，提著到作坊時，看到小高站在大門外，忙上前去，“你什麽時候來的？凍到了吧？快進屋吧。”

    小高縮著肩，一邊往手上吹哈氣，“秀英姐，你這是去哪了？”

    等進了屋，小高才覺得渾身有知覺了，李秀英放下東西空出手來給他倒了杯熱水，“我不在家你留個紙條在大門上就行，傻站在外麵不凍你凍誰。”

    小高笑了，喝了半茶缸子的熱水，才緩了過來，“我這不是怕你看不到嗎？在說我也沒想到。”

    李秀英笑了，坐下來跟他說話，“首長那邊挺好的吧？”

    “好是挺好的，就是現在有些關於你的不好流言，也不知道怎麽就傳到大院來了，首長說是肖燕嫂子弄的，發了一頓的脾氣，明天我們就要下部隊過年了，首長讓我過來看看你，要是你同意，讓你跟我們一起去過年。”

    “還是算了，作坊這邊也沒有人。”李秀英隻問她關心的，“關於我的什麽流言啊？”

    “就說你仰仗東家的關係，帶著人欺負懷孕的孕婦。”小高沒多說，“反正這事都過去了，你就別問了，聽了也自己難受。”

    李秀英就知道是醫院的那件事情了，不是孫豔紅就是肖燕，便也沒有多問，和小高又聊了些，聽說王偉往大院那邊打過電話，李秀英也問了一下都說了什麽，有沒有什麽事，聽說人挺好的，就是交代小高沒事抽空過來看看，李秀英笑了。

    小高身子緩過來了，他出來的又久了，李秀英也沒有多留他，就送了他走。

    等到了過年的這一天，李秀英早起把對聯貼上了，昨晚又下了雪，等把院子掃出來，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就一個人她不急著做飯隻想著什麽時候餓了在什麽時候吃。

    快中午的時候，董浩來了，給李秀英拿了一盆的凍餃子，還有半隻雞，王為光也來了，拿了蘋果和橘子，還有一些糕點，今天是過年，李秀英也沒有留他們，趕著他們回家過年去了，到是董浩臉上還是沒有樂模樣，人看著話也少。

    李秀英也隻當看不到，這一天晚上，李秀英的魚也沒有燉，把雞也凍到了外麵，就煮了凍餃子，自己就把這個年過了，過了年她就要上學了，白天回作坊這邊，晚上上課在市裏住，李秀英隻覺得時間過的快，等過了二月二，工人們來上班了，陳燦卻還沒有來。

    董浩沉不住氣了，“是不是她家不讓她來了？”

    “我哪知道。”李秀英正和工人開會呢，趕了董浩出去，“去看看還有多少庫存，這幾天你也出去跑兩趟吧。”

    省著天天在她跟前晃悠。

    董浩氣的就又出去了，可不多時就轉回來了，李秀英拿眼睛掃他，他這才沒有作聲，安靜的坐在了一旁，等開過了會，李秀英才看他，“你總不能這樣，要心靜才行。”

    “我怎麽靜得下心來，在家我媽看我不順眼，那眼神你不知道都要吃人，陳燦又不回來，我也知道那天我不對，我不該隻顧著著急，就仍下她，可我不也是第一次嗎？吃了這次的教訓，以後我再也不這樣還不行嗎？”

    “得，你在這裏和我認錯也沒有用。”李秀英打斷他的話，“陳燦回不回來，這我也不知道，可她走的時候說過了年回來，我覺得她會回來。”

    不過到底有沒有變故，那就不知道了。

    “那什麽時候回來？”

    李秀英搖頭，“好了，去讓工人裝貨，明天你就出門吧，要不然就找個司機，你這樣出門我也不放心。”

    “不用，還是我自己去吧，找個司機得多少錢。”董浩沒同意。

    這樣也好，等他回來指不定陳燦也回來了。

    結果等董浩走的那天下午，陳燦就回來了，還帶來了三個妹妹，二妮三妮四妮，名子李秀英也記不住，就按著年歲叫她們的小名了。

    三個人看著很靦腆，見李秀英看她們，就拘謹的低下頭擰著衣角，身上的衣服都是補丁，陳燦過日子就仔細，從來不花一分錢，李秀英是知道的，對陳家的情況她也了解一些，可看看都穿成這樣了，又麵黃肌瘦的，陳家人竟然還想著要兒子，也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

    李秀英讓三個人在屋裏呆著，拉著陳燦到外屋做飯，一邊道，“下午抽空去趟市裏，買幾米布回來，她們是不在乎穿什麽，可這城裏卻是看人下菜碟的，她們也都是大姑娘了。”

    “行，你上次給我的錢我也沒有動多少，下午我就上午給她們扯布去。”陳燦對幾個妹妹到是舍得。

    李秀英把過年時買的魚也拿了出來，還有那半隻雞，用土豆幹把小雞燉上，又用大白菜和豆腐燉的魚，弄了一大盆的米飯，中午工人那邊就是燉的豆腐，吃的二合麵的饅頭，今天也是李秀英頭一次單獨做了吃的，主要是給陳家幾個姐妹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