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都把朕寶貝閨女給薰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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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答應強撐著笑了笑:“怎麽會?姑姑是伺候皇貴妃的人,我們平日裏都難得一見呢,故而有些驚訝。”

    白檀笑著道:“說來,兩位小主冊封答應也有些日子了,卻不見兩位答應去給皇貴妃請個安,實在是有些不合規矩呢。”照理說新人入宮,得了位份,少不得要去給宮中高位嬪妃請安。

    陳答應忙道:“並非我與孫姐姐不願去給皇貴妃請安,實在是如今住在乾清宮,不敢隨意出入。還望姑姑與皇貴妃解釋一二。”

    白檀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是了,兩位答應還不曾分派宮苑,這點奴才可得回頭跟皇貴妃好生說說。”

    陳答應俏臉白了幾分,她可不願搬出去!可如今,也隻得強撐著道:“不敢勞煩姑姑。”

    殿內。

    康熙逗弄著可人的小女兒,半晌才察覺李德全進來了,便問:“怎麽了?”

    李德全忙上前兩步道:“皇上,陳答應和孫答應來了,說是做了點心,想請皇上嚐嚐!”

    康熙擺了擺手:“朕沒那份心思,叫她們退下吧!”

    李德全正要應聲,小濡兒卻揪著康熙的袖子叫嚷道:“點心!濡兒要吃!”

    康熙掩唇咳嗽了兩聲,“既然如此,就叫送進來吧!”其實康熙是不願自己女兒見到陳氏和孫氏的,可女兒撒嬌,他又不忍拒絕,罷了罷了,等擱下東西,就打發了便是。

    孫陳二人步履盈盈走進了乾清宮東次間,康熙就坐在臨窗的羅漢榻上,而小濡兒坐在康熙的腿上,腦袋半歪,小手抓著康熙的馬蹄袖,嘴裏則咬著最後一塊艾窩窩,小腮幫子鼓鼓的,端的是玉雪可人。

    “皇上萬福金安!”孫氏陳氏齊齊盈盈屈膝。

    二人都瞅見了坐在康熙腿上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孩子,一看這年歲,再想想外頭那個趾高氣揚的鍾粹宮教引姑姑,明擺著,這個孩子就是皇貴妃所出龍鳳胎之一的九公主。

    孫氏萬般柔婉,忙從食盒中取出那碟精美的小點心,這可是她跟著禦膳房掌勺太監特意學了多日才學會的,那是一盤深紅色的棗泥糕,別出心裁地切成了花瓣形狀,擺成了四朵花,看上去格外精致入眼。

    這棗泥糕雖然不難學,但做起來卻十分費勁,先把紅棗煮熟,然後剝去那層薄薄的皮,去核,搗爛成泥,然後放涼晾透,最後壓實成厚餅狀,最後切成花型裝盤即可。看著簡單,可是棗皮剝起來最是費時費力,一不小心便摘不幹淨,入口的味道便差了許多。

    為了做著一盤棗泥糕,孫答應整整忙活了大半日呢。

    孫氏自封了答應之後,幾乎每夜都是與陳氏輪流侍寢,如此得寵,自有人巴結著送上上好的綢緞衣料、胭脂香粉,俱是上乘。今日孫氏少不得鉛華豔麗,身上也撲了足足的香粉,因此一走近了,便是馥鬱撲鼻。

    而在鍾粹宮,是斷斷不許用如此重的香粉的,小濡兒聞得這般濃烈的香氣,登時鼻子就癢癢地很,她長大嘴巴:“啊——阿嚏!”一個大大噴嚏,就噴在那盤精美的花形棗泥糕上!

    孫答應俏臉登時青了半邊,方才她與陳氏請安行禮,九公主坐在皇上腿上生受了也就罷了!如今竟一口噴嚏打在她精心做好的棗泥糕上!簡直是甩她耳光!縱然孫氏善忍耐,此刻臉色也難看極了!

    “汗阿瑪,她身上味道好重!”小濡兒噘著嘴,惡人先告狀了。

    康熙這個女兒控立刻黑著臉訓斥孫氏:“擦那麽多香粉做什麽?!”——都把朕寶貝閨女給薰著了!

    見康熙如此不講道理,孫答應登時委屈地想哭,皇上,不是您喜歡臣妾鉛華濃抹的樣子嗎?孫氏縱然委屈,卻一個字也不敢說。

    孫答應隻得怯怯後退了幾步,屈膝道:“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實在不曉得九公主在這兒。”

    陳答應也急忙替孫答應說話:“芮姐姐不是有心的,還請皇上恕罪。”

    小濡兒揉了揉鼻子,瞅著想氣味香甜的棗泥糕,忍不住伸手便去抓!

    康熙急忙一把抓住女兒肉呼呼的小手:“這還怎麽吃?拿出去丟了吧!”

    “嗻!”李德全忙上前,端走了那盤漂亮的棗泥糕。

    濡兒噘嘴,有些不滿,反正是我的口水,我又不嫌棄自己?為毛不能吃?!

    濡兒揪著康熙袖子撒嬌道:“汗阿瑪,您把做棗泥糕的那個奴才也賞給女兒吧!”——誰叫孫氏依舊自稱“奴才”,小濡兒理所當然的便以為眼前那個香得刺鼻的女人是禦前的宮女了。

    這話落在孫答應耳中,不啻是極大的羞辱,孫答應噗通一聲跪下了,哭哭啼啼道:“皇上!您答允讓奴才永遠留在您身邊兒的!”

    孫答應這話,若換了從前,康熙覺得孫氏挺安分,可孫氏這會子在他閨女麵前哭哭啼啼,康熙不免有些煩躁,眉頭也皺了起來。

    孫氏雖然伺候康熙未久,卻是最懂得察言觀色的,一見康熙臉色不佳,立刻就閉了嘴,怯怯跪在地上,不吱聲了。

    康熙看著懷裏的小濡兒,便道:“這事兒你回去問問你額娘吧,若是她不反對就成。”

    孫氏嚇得眼前一黑,若皇貴妃真把她給要了去,她這輩子還有機會承寵嗎?!孫氏隻覺得未來一片暗無天日!

    陳氏見狀,生怕殃及池魚,一句話都不敢提這個好姐妹說了。

    鍾粹宮。

    “濡兒去哪兒了?”閨女半晌不見人影,昭嫆豈能不發現?!自打差點死在熊爪之下,昭嫆對兩個孩子看顧得就格外嚴密,尤其是小濡兒,這丫頭太愛亂蹦躂了,不像小雞似的安靜乖巧。

    濡兒房中,幾個乳母保姆齊齊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昭嫆愈發氣惱了:“說話呀?都啞巴了不成?!你們是怎麽看顧公主的?!”

    乳母保姆們跪了一地,其中一個保姆忙辯解道:“娘娘,並非奴才們不當心,午後時分,是白檀姑姑把公主抱了出去。”

    “白檀?”昭嫆皺眉,白檀當然不可能會害濡兒,可是她偷偷摸摸把濡兒抱出去做什麽?!

    “白檀去哪兒了?!”昭嫆沉著臉問。

    保姆乳母們還未來得及回答,門就吱呀一聲開了,白檀懷裏抱著濡兒回來了!

    昭嫆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裏!

    “額娘!”小濡兒撒著嬌撲進了昭嫆懷裏。

    “額娘,汗阿瑪那兒有個會做棗泥糕的宮女,濡兒想要!”小濡兒扭著屁屁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