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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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鎧衣男子聞言冷笑一聲:解釋好啊,你說我聽著,我看你怎麽解釋今天又從學堂翹了課,跑來跟人鬼混

    說著,他嚴厲的眼神在屋緩緩轉了一圈。小說

    這鎧衣男子似是在這群紈絝裏很有威嚴,不僅那名被他點名要解釋的少年阮嶽風哆哆嗦嗦說不出半個字,連向來不老實的薑思華也白了臉,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鎧衣男子眼神落在薑思華身時,冷笑了一聲,薑思華縮了縮脖子。

    鎧衣男子沒理她,眼神又移到了福安郡主身,這下子眼神裏有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婉瑩,你這天天的瞎晃,學堂那邊也不去,對得起你父親麽

    提到父親兩個字,福安郡主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但她顯然有些忌憚鎧衣男子,隻是霍得從座位站了起來,雙手扶著桌邊,賭氣的喊:阮三哥,不用你管我

    鎧衣男子深深的歎了口氣。

    而當鎧衣男子的眼神落到方菡娘臉時,他的臉色像是見了鬼一般大驚失色,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步,似是想去抓住方菡娘。

    青禾見那鎧衣男子神態著實有些時常,警惕的擋在了方菡娘身前,與那鎧衣男子對峙,輕喝道:阮三爺

    鎧衣男子像是回了神,他自然是認識青禾的。鎧衣男子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青禾,又下仔仔細細打量著方菡娘,越看越是心驚。

    像,真是太像了。

    方菡娘心裏頭正難受,被陌生人這般看自然更是不舒服。不過她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她起身對著福安郡主微微點頭致意:郡主今兒也見過我,想說的話也說了,目的也達到了吧還請郡主遵守諾言,把穀掌櫃放回客棧。

    因著鎧衣男子在,福安郡主心情也不是很好,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方菡娘,她見方菡娘神色懨懨的,臉色也有些發白,想來是被方才那個消息給打擊到了。

    福安郡主不由得心情好了幾分,更何況穀掌櫃不過一個商人而已,她根本沒放在眼裏,傲慢道:一個低賤的商人而已,本郡主說話算話

    方菡娘匆匆的福了福身子,低聲道:那菡娘身子有些不適,先告辭了。

    方菡娘經過薑思華時,薑思華似是想伸手去拉方菡娘的胳膊,青禾心裏頭正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方菡娘,劍出半鞘擋住薑思華的手,嚇得薑思華趕緊收回了手。

    福安郡主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青禾是姬謹行麾下最得力的,他這般盡心盡力的護衛著方菡娘,莫不是,難道姬謹行真的對方菡娘動了心

    不對,這方菡娘不過是個低賤的商人之女,成不了什麽大氣候。福安郡主轉念一想,還是那個柳瑜君,身份樣貌才情都勉強能配得姬謹行,那才是更有威脅的

    福安郡主想到之前她在皇後宮裏,因著姬謹行護送柳瑜君出京的事好生不快。皇後娘娘為了安慰她,曾經暗示過,說永安侯府已經敗落,那柳瑜君雖說是永安侯世子膝下唯一的嫡女,但身份還是有些不太夠格,即便嫁給十一王爺,也不過是當個側妃。

    側妃也不行

    福安郡主攥了攥拳頭,心裏暗暗的想。

    等她回過神,方菡娘已經同鎧衣男子擦肩而過,離了雅座。

    鎧衣男子一直沒有作聲。

    雅座裏一時間有些尷尬。

    那阮嶽風見狀隻好硬著頭皮站起來,準備跪下給這位向來嚴厲的三哥認錯,希望他能看在自己痛哭流涕的份原諒自己最起碼別再把他丟到那個鳥不拉屎的西山軍隊裏去曆練了

    誰知道,他那向來嚴厲的阮三哥一臉沉思,半晌沒理他。

    阮嶽風那個膽顫心驚啊。

    雅座裏氛圍更是尷尬了。

    許久後,那阮三爺才緩緩開了口,問道:方才那個姑娘,是誰

    福安郡主哈哈兩聲,嘲笑道:呦,那狐媚子果然有幾分本事,咱們阮三爺才見了她一麵,被她勾得神魂顛倒了

    鎧衣男子阮三爺的眼神在福安郡主麵一掃:少廢話,她是誰

    福安郡主冷冷一笑:那種賤民,說她名字都髒了本郡主的嘴你問旁人去

    話都說到這份,薑思華便知道又該是自己出來為這福安郡主園場子了,她心裏頭也很是不願意,但麵卻不得不擠出笑來,同鎧衣男子道:阮三爺,那個女子姓方,名菡娘,據說是雲城商人之女。

    鎧衣男子緩緩重複道:雲城商人之女

    對。薑思華忍不住又在鎧衣男子抹黑了方菡娘一把,小門小戶裏出來的,也不知廉恥二字怎麽寫,竟然仗著曾經救了林浩帆一命,大咧咧的住進了謹王府養傷去了。

    鎧衣男子皺著眉頭,卻沒有理會薑思華話裏的作風,隻是又問道:你可知,她母親姓甚名誰

    鎧衣男子問這話時,身的鎧甲都在微微顫抖,似是很緊張。

    薑思華不是個蠢笨的,這才察覺出幾分不對了,她疑惑的想了想,絞盡腦汁的想著關於那方菡娘的一切。

    其實福安郡主查到穀掌櫃頭也純屬巧合,穀掌櫃這幾日在洽談的那個商鋪,背後主家正是薑思華她娘,這一談,自然要適當的交底,薑思華恰巧聽她娘說了那麽一句雲城商人,她那幾日正好因著雲城的商人之女方菡娘心煩意亂,聽到一個雲城商人,自然是起了疑,了心。

    結果順藤摸瓜一查,正好巧了,那還真是跟方菡娘有關的。

    薑思華立即把這事講給了福安郡主聽,福安郡主這才起了念頭,把穀掌櫃抓起來,逼方菡娘現身。

    眼下阮三爺這般問,倒讓薑思華想起一樁事來。

    那個穀掌櫃似是曾經說過,他效力於焦氏商行。

    這焦氏商行,自然不會是方菡娘她父親的,那定是方菡娘她母親的了。

    她有些不太肯定道:她母親,似是姓焦。

    姓焦啊阮三爺極其失望的垂下了眼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阮嶽風雙腿戰栗,小心翼翼的看向阮三爺:三哥,咱們先回去

    阮三爺想起這事確實要回府再確認一番,他點了點頭。

    阮嶽風心裏頭差點歡喜的跳起來,天哪,他三哥竟然沒有提把他扔到西山軍隊裏頭的事

    結果他剛欣喜沒多久,阮三爺帶著他下樓時,突然道:你既然不願意念書,從明兒起,你收拾鋪蓋去西山軍隊吧。

    阮嶽風差點給他這位阮氏嫡係出身的三哥給跪了。

    但阮三爺向來說一不二,阮嶽風再怎麽痛哭求饒,也無法讓他這心硬似鐵的阮三哥回心轉意了。

    阮三爺心思並不在那個不成器的旁支阮嶽風身,他今天不過是得了阮嶽風他爹的請求,這才去聚德樓把阮嶽風抓了回來。倒是沒料到,讓他碰見了那麽一個意外。

    方菡娘回到謹王府時,臉色已經平靜了不少。

    她一回院子,便一言不發的去收拾了東西。

    茉莉大驚失色:大小姐

    去,收拾衣服。方菡娘頭也不回的把原本屬於自己的首飾放進妝奩裏,這些日子姬謹行送她的那些全被她另外放到了一旁。

    茉莉不敢說什麽,屈膝應是,悶頭去收拾衣物去了。

    青禾跟在後頭,神色大變,礙於男女有別又不敢動手去攔方菡娘,他這才意識到,府裏頭沒幾個丫鬟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方姑娘,你這是要

    哦。我在謹王府裏頭這般住著始終也不是個事,隔壁的宅子我看進度,修好能住人應該還有一段日子,不如搬去客棧住些時候。方菡娘冷靜的說著,手下沒停,把她的脂粉一類手腳麻利的打了包。

    青禾急的像個無頭蒼蠅,又不知該怎麽去勸說,隻好眼睜睜的看著方菡娘跟茉莉滿屋子收拾東西。

    她倆的衣服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不過姬謹行這些日子給方菡娘添置了不少東西,方菡娘一樣都沒拿,整整齊齊的擺放到了一旁。

    不過她自己從前帶來謹王府的衣裳也還是有不少,單靠她跟茉莉那也不容易帶走。

    方菡娘看著心煩,大手一揮:算了,這些外裳不帶了,丟掉吧,一會兒出去買新的。

    財大氣粗的很。

    茉莉雖有些舍不得,但這種關頭也不敢質疑方菡娘的決定,小雞戳米似的點著頭。

    她家大小姐這明顯是不對勁啊

    最後方菡娘跟茉莉一人背了倆包袱,準備出門。

    青禾快給方菡娘跪下了:方姑娘,要不你還是等我們主子回來再走吧

    方菡娘平靜道:等他回來做什麽人家陪著旁的姑娘出門尋藥了,一路朝夕相處的,按照當下的規矩,那姑娘的清白差不多是你家主子了吧她略略嘲諷的勾了勾嘴唇,看了看急著辯解的青禾,打斷了他的話,青禾你也別同我說別的,衝著你家主子出門之前有那麽多次可以同我說清楚,但還是沒說,我也不會再在謹王府待下去了。

    青禾頹然的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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