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東海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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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出勝負了!”
聽得此言,葉子連忙看向場中,隻見那白衣青年飛身兩腳,分作左右踢中兩人之後,大街之上,除了白衣青年,卻是再無一人立著。
“這就都解決了!?”
葉子看得一聲驚呼,自問若是自己對上這麽多人,卻是做不到這麽快就能把人全部放倒。
“噓!”
葉子喊的聲音有些大了,墨軒生怕那白衣青年發現了他們,便向葉子送去一個噤聲的動作。
見狀,葉子連忙雙手捂嘴,呼吸都不自覺地停了。
可饒是如此,那白衣青年仍是聽見了動靜,向著此處看來。
“出來吧!本少…咳!本公子知道你們在那兒!”
望向二人藏身的地方,白衣青年一笑,高聲呼道。
聞聲,葉子不禁有些慌了,便看向身旁墨軒。隻見墨軒皺著眉頭,卻是不見動身,還用手按著自己的肩頭,示意自己不要亂動,葉子便又鎮定了下來。
“不要出去,也許他是炸我們的!”
墨軒兩眼望著外表情形,又小聲向葉子說道。
“嗯!”
葉子點頭,二人便不再說話,隻希望白衣青年就此離去。
可那白衣青年卻也不動,他見著二人並不現身,便又繼續喊道:“你們那點輕功,連本公子一半都不及,剛來就被本公子發現了!怎麽,以為本公子是騙你們的?還藏著不動呢?”
這白衣青年說得戲謔,二人聽得麵紅,原來對方早已發現了自己?
雖是不能確定,但二人已是決定不再藏著,雖是不知那白衣青年身份,但二人可以斷定的是,若是這白衣青年想要加害於二人,早就已經出手了,根本不用同二人廢這些話。
不憑其他,就憑白衣青年剛才展現出來的功夫,就是墨軒與葉子二人合力聯手與他對抗,也不見得是那白衣青年的對手。
二人從暗處走出,雖是知道自己不敵白衣青年,但二人仍是沒有放鬆警惕,皆是一臉戒備的看向白衣青年,就怕對方會暴起傷人。
見著二人略顯稚嫩的臉龐,白衣青年麵色不禁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那人畜無害的笑容。
“本公子還以為是何方高手,原來竟隻是兩個小孩兒?”
雙手環抱胸前,白衣青年打量了二人一眼,便是笑言道。
“你也就比我們大個幾歲,憑什麽說我們是小孩兒?”
白衣青年語氣略傲,葉子聽得不爽,卻是不服氣地道。
見葉子不服,白衣青年倒也不氣,反而向二人問道:“你們睡過女人麽?”
“啊!?”
二人大呼一聲,還道是自己聽錯了。
“啊什麽啊!老實回答就是!”
見著二人誇張模樣,白衣青年又是一笑,便故意壓著嗓子喝道。
二人這才知道不是自己聽錯,原來那白衣青年就是這麽問的。
如此難以啟齒的話題,白衣青年說得不痛不癢,可二人卻是羞得麵紅耳赤,皆是埋著腦袋,訥訥應道:“沒…沒…沒有…”
“那就是了!”
好似料定二人會是這般答案,白衣青年便道:“本公子年紀就比你們大,你們又沒有睡過女人!你們不是小孩兒,那又是什麽?”
見著自己被輕視,葉子麵色更紅,卻是硬著頭皮喊道:“你說得厲害!難道你睡過!?”
“本公子當然睡過了!”
白衣青年攤手聳肩,卻是洋洋自得地道:“本公子不止睡過,還睡過不少,若是要數起來,怕是不下百人!”
“吹牛!”
白衣青年說得輕浮,但卻不似假話,葉子心有不服,便撇了撇嘴,故作不信地道。
“信不信由你!”
見狀,白衣青年倒也無所謂,二人信與不信,都與他無關,他不在乎。
葉子說不過白衣青年,已是敗下陣去,這時,一直不曾開口的墨軒卻是忽地問道:“莫非你是采花賊?”
“什麽采花賊!?”
話音方落,那白衣青年好似被人踩著尾巴一般,竟是跳起來道:“本公子才不是采花賊!你看看,看看本公子這張臉!你們有見過這麽帥氣的采花賊嗎!?”
二人聞言,這才向白衣青年仔細看去。
隻見這白衣青年劍眉星目,還真是麵貌不凡,再加上其方才的翩翩之風,若是捫心而論,這白衣青年倒還真算得上是一名俊俏公子。
隻是眼下,這白衣青年竟是被墨軒一句話給氣得咬牙切齒,方才的那股風韻,早已是蕩然無存。
“就是、就是!你一定是采花賊!”
葉子抓著機會,頓時便反唇相譏道:“如果你不是采花賊,又怎麽會與那麽多!那麽多…”
說到後邊,葉子麵色漲紅,卻是難以啟齒。
“那都是她們仰慕本公子樣貌,倒貼上來的,本公子隻是成其所願罷了!”
白衣青年腦袋一昂道。
“不要臉!”
見白衣青年得意模樣,葉子不禁啐了一聲。
墨軒聞言,看了看躺在地上之人,其雙目一轉,隻是略一思索,便道:“倒貼?我看不是吧!若那些姑娘真是倒貼,那他們又為何會追殺你?”
“必定是你侮辱了人家姑娘,才會被他們家人追殺至此!隻是他們低估了你的身手,這才被你全部撂倒了。”
墨軒心中這般猜想,便說得篤定,卻是一語中的!
此言一出,白衣青年麵色登時古怪,便道:“本公子無意與他們爭鬥,是他們一直追著本公子不放,本公子沒得辦法,這才隻好把他們全都打趴下,省得他們再追著本公子,惹得本公子心煩!”
墨軒聞言一笑,卻是搖頭說道:“若你的輕功真高於我二人不止一籌,又怎會被他們追著不放?你隻需全力運功,必可甩開他們老遠,讓他們追不上你,你又何必再費一番周折將他們打倒呢?”
“我看,你就是想要將他們引到此處,再把他們打趴,雖然我猜不到你這麽做的目的,但你一定是故意而為之的!”
見自己心中所想皆被眼前這個自己看作小孩兒的人盡數猜中,白衣青年麵色終顯驚訝。
“本公子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麽人?”
盯著墨軒,白衣青年冷冷一笑,神色倒是有些不善。
墨軒見著,心中不禁一緊,可麵上卻是裝作古井無波,便一攤手說道:“如你所見,我隻是一個初入江湖的小孩兒!”
“初入江湖的小孩兒?哼…”
白衣青年疑聲一句,卻是一哼,又道:“好吧!本公子承認你不是什麽小孩兒,也承認你方才說的話都說對了,但你若說你隻是一個初入江湖的小孩兒,此話本公子無論如何都是不信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是實話實說了!”
墨軒倒是坦蕩地道:“我們與你素不相識,更不是追殺你的人,你若是不信我的話,還要向我們動手,我也無話可說!反正我們兩個聯手也不是你的對手,我們也懶得徒勞反抗。”
“何況,我自問也不是那種,明知不是你的對手,還要出言騙你逼你像我們動手的傻子!你覺得呢?”
這一番話,墨軒說得誠懇在理,白衣青年聽得,倒是熄了出手的念想,反而向著墨軒一笑讚道:“哈哈哈!看不出你年紀不大,卻是一個真誠之人,與那些滿口君子大義之徒完全不像!”
“你這人,倒是讓本公子生起了一番結交的心思!”
墨軒也是一笑,卻是搖頭說道:“真誠倒是談不上,隻是明知你有向我們出手的心思,我卻什麽也不說的話,豈非太傻了?”
“哈哈哈哈哈!”
聞言,白衣青年仰麵大笑,又大聲道:“好!你這個朋友,本公子交定了!”
說著,白衣青年正襟抱拳,朝著墨軒道:“東海逍遙,張鐸彪!”
墨軒也是一禮,回道:“墨軒!”
說完自己,墨軒又指著葉子介紹道:“這是葉子,我二人雖非師兄師弟,但我倆師父交好,我二人關係與師兄師弟也差不了多少。”
張鐸彪點頭道:“他雖然對我有些成見,但他言行毫無做作之意,倒是與你一樣,也是一個坦蕩之人!”
“哼!”
對於張鐸彪此言,葉子卻是不大感冒,隻是輕哼一聲,就別過頭去,也不答話。
見葉子並不待見自己,張鐸彪也不自討沒趣,便向墨軒問道:“聽你方才之言,竟是無門無派之人?”
“是。”
墨軒點頭答道:“我師父無門無派,我這個做徒弟的,自然也是如此。”
“不過,你剛才說了一個‘東海逍遙’,那是個什麽?”
墨軒解釋一句,又向張鐸彪問起。
“我東海逍遙派,你竟然不知道!?”
見墨軒沒聽過“東海逍遙”之名,張鐸彪便是驚道。
尷尬一笑,墨軒撓了撓頭,答道:“實不相瞞,我從小便隨著師父隱居,對這世事所知卻是不多…”
“這樣!”
張鐸彪聞言恍然,便道:“我東海逍遙派位於東海的一座小島之上,雖是與世隔絕,但我逍遙派的輕功與暗器卻是世間首屈一指,也是聞名中原的!雖是我逍遙派名聲不及九大正派那般響亮,但就算是在江湖上隨便找個人問問,也必定是能問到的…”
說著,張鐸彪使著古怪目光瞥向墨軒,又繼續說道:“你竟然沒有聽說過我逍遙派名聲,你師父也沒告訴過你?你不會是拜了個無名之輩為師吧!?”
墨軒苦笑一聲,答道:“我隻聽過九大正派與七大邪教,這逍遙派之名,我確實是沒有聽過,我師父也沒有告訴過我這些。”
“至於我師父,倒不是無名之輩,他曾經也是青瓊山的弟子,隻是後來因為一些事,這才不得不離開了師門,以致如今無門無派。”
對於師父淩水寒之事,墨軒卻是不會提起太多,隻是打算讓張鐸彪知曉一些就已足夠。
張鐸彪聽得墨軒之師曾經竟是青瓊山的弟子,倒是吃了一驚,不禁問道:“你師父是青瓊山的弟子,那你豈不是也算青瓊山的弟子了!?”
“青瓊山的弟子唉!那可是天下第一劍宗正派,多少削尖了腦袋都進不去,你師父竟然還離開了!?”
張鐸彪好似聽聞了一個不可置信之事,隻見他不住地來回走動,還抓耳撓腮不已。
一旁的葉子倒是淡定,隻因他已是聽過淩水寒說起這事了。
“這是師父當年的決定,我也是不知…”
墨軒無奈地道。
“好吧!”
別人之事,張鐸彪倒也不好多問,隻得就此作罷,於是又向墨軒問起道:“那你們為什麽要跟著我來這裏?”
“我們正在客棧中休息,就聽到你們從屋頂上經過,這才跟了過來看一看。”
葉子插話答道。
“原來如此。”
張鐸彪點頭,又問二人道:“你們真的是第一次闖蕩江湖?”
“那是自然,騙你幹嘛?”
葉子沒好氣地問道。
聞言,張鐸彪看了二人兩眼,便道:“我看你二人武功應該不會太弱,但也不算高強,你們師父竟然放心把你們丟到這江湖上來?”
墨軒答道:“就是因為如此,我們師父才讓我們來江湖上曆練一番,長長見識!”
“那你們這次出來,是打算去做什麽?”
張鐸彪不禁好奇問著,又拍著胸脯自誇道:“不說別的,我張鐸彪獨自一人闖蕩江湖已有幾年了,對於這江湖之事,還是了解不少的!不如就讓我帶著你們,保準不讓你們受了別人欺負!”
見著張鐸彪一番好意,二人心中倒是心喜,但想了想白日裏的經曆,墨軒還是搖頭說道:“這事你幫不到我們的,我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什麽事?”
張鐸彪又追問道:“到底什麽事,不妨說出來聽聽,也許我正好知道呢?”
見狀,墨軒索性便直言道:“我們師父要我二人去找閻羅,我二人正因找不到閻羅所在而犯愁…”
“閻羅!?”
張鐸彪聽得一呼,不禁道:“那可是世間第一殺手組織,裏邊凶險萬分,你們師父不顧你們性命了?竟然要你們去找閻羅!?”
“師命不可違,我們也隻是照做而已!”
葉子出聲道:“何況我們師父肯定也有著分寸,斷不會做那害我們的決定!”
“這倒也是…”
張鐸彪摸著下巴,呢喃細語一聲。
“閻羅的所在,我們白日還去問了丐幫,可丐幫也是不知,想必你也不知閻羅所在,所以我剛才才說你幫不到我們。”
見著張鐸彪不吭聲,墨軒便道。
誰知張鐸彪聽得此言,卻是一笑,便伸手拍著二人肩頭,說道:“誰說我幫不到你們了?”
二人聞言一怔,又立馬狂喜不已,便忙不迭地向張鐸彪問道:“難道你知道閻羅在哪兒?”
“我不知道!”
張鐸彪張口便道。
聞言,二人麵色又立馬又黯了下去。
“你不知道,那你還怎麽幫我們?”
葉子搖頭道。
見此,張鐸彪又是一笑,卻道:“我雖是不知閻羅下落,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必定知道!”
“你說的,可是天機閣?”
墨軒心中一動,似有所想,便試探著問道。
“你怎麽知道!?”
見墨軒道出“天機閣”三字,張鐸彪不禁有些訝然,他還道墨軒沒聽說過東海逍遙的名號,也定然沒有聽說過天機閣。
“天機閣知曉天下任何情報,這我們自然也是知道!”
墨軒說道:“隻是不到那萬不得已的地步,我二人是不打算去問天機閣的,何況便是隨便向天機閣問起一條消息,也是價格不菲!”
“哦!我知道了!”
見著墨軒模樣,張鐸彪麵露恍然地道:“原來你們是沒錢去找天機閣,這才遲遲不去的,我說的對吧?”
被張鐸彪說中,墨軒也不強撐,便點頭答道:“出來之時,師父並未給我們太多盤纏傍身,一切都得靠我二人自己努力!若是找不到閻羅就要去問天機閣,這不是顯得我二人無用了?”
可張鐸彪卻是不在意地擺手說道:“我還道是什麽大事?原來不過是銀子!”
“這件事,就包在本少…本公子的身上了!”
揮手一拍胸脯,張鐸彪很是豪爽地道:“明日你們便跟著我,去找那天機閣問問閻羅下落,這買消息的銀錢,便由我來出了!”
“這怎麽行?”
此言一出,葉子卻是不肯答應,便道:“都說我二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去找天機閣問的!何況這一條消息少則幾千兩銀子,我二人怎好意思讓你出錢?”
“這你們放心!本公子最不差的便是銀錢!”
說著,張鐸彪伸手入懷,頓時便摸出一大把銀票來。
看著手中的銀票,張鐸彪不禁麵露嫌惡,又向二人說道:“這黃白之物,便是世間最不值錢的東西!若是能用這最不值錢的東西,換來我張鐸彪與二人的結識,我縱使是身無分文又有何妨!?”
這話說得暖人心間,但二人卻是不好意思受人恩惠,何況他二人與張鐸彪還隻是初識?
於是二人正要開口再勸,卻不想被張鐸彪揮手止道:“我與二位初識,正是想要與二位結交一番,這才不惜這黃白之物!若是二位要因這黃白之物與我張鐸彪講什麽客氣,便是看不起我張鐸彪之人,那我現在立馬轉身就走,徹底斷了與二人結識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