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身陷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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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麽人!?”
盯著來人,墨軒麵色一緊,沉聲問道。
“我?”
那人一呼,又上前幾步,將自己送至燈光之下,笑言道:“你們深夜闖入我家宅院,倒還問起我的身份了?”
墨軒看去,隻見這人年近四旬,麵貌卻是平平,其唇上修著八字須、唇下蓄著山羊胡,身著綾羅綢緞,倒顯華麗富貴。
“你便是這朱家宅子的主人?”
看清中年男子麵貌,墨軒複又確認問道。
“那是自然,不然我又為何會在此處?”
中年男子反問道。
“既然你是此間主人,那倒是我們唐突冒犯了!”
見狀,墨軒卻是先賠了一禮。
聞言,中年男子麵色一訝,又馬上恢複如常,便問道:“你深夜闖我宅院,驚擾我靜修,難道僅憑一句‘唐突冒犯’,就想揭過去嗎?”
“實不相瞞,我來到貴府,隻是想找此處主人詢問一些事情,可是在門外叫了許久,都無人回應,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地闖了進來,還望原諒!”
墨軒解釋道。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便問道:“你想問些什麽?”
“閻羅!”
墨軒答道。
此言一出,那中年男子雙目不禁一瞪,他也不答,隻是向後一躍,墨軒見著奇怪,正要開口,卻瞥見四周暗處湧來十數名黑衣人,正揮著兵刃朝自己圍來!
“這人知曉我等身份,莫要讓他走脫了!”
立在人群之外,中年男子目光中閃著殺意,便指著墨軒,向一眾黑衣人下令道。
“是!”
眾黑衣人得令一應,已是有人攻向了墨軒。
墨軒見著對方一言不發便動手,其有心解釋,但是刀劍已是遞到了跟前,墨軒無法,隻好先應付抵抗,再另尋機會開口。
眼見一刀劈來,墨軒立馬將身子一側,那刀竟是貼著墨軒胸腹落下。
趁機拔劍在手,順勢將劍墩往那黑衣人麵上一砸,那黑衣人立馬昏厥,墨軒便以左手執劍,施展出劍招對敵。
屋中,那中年男子瞧著墨軒左手執劍,其心神一動,正要開口,卻又生生忍下,打算看一看再說。
再說墨軒施展出劍招,雖是得以喘息,但仍是覺得吃力得緊。這些黑衣人也不知是何身份,其功法招式皆是不弱,竟是逼得墨軒隻能苦苦招架。
兩劍相交剪來,墨軒將長劍一豎,擋在身前,止住對方來勢,卻又瞥見身後數人攻來。
急忙將劍一撩,蕩開身前兩人,墨軒一個飛身,便是跳出戰圈,向著屋外逃去。
“追!”
見狀,登時便有人大呼了一聲,於是眾黑衣人又向著墨軒追來。
逃出屋外,墨軒正要尋路而逃,卻見院內四周又湧出無數黑衣人,將其團團圍住,叫他脫不得身。
橫劍冷眸環視四周,墨軒心中卻是叫苦不迭,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答應二人翻進這朱宅,弄得現在騎虎難下。
正懊悔之際,屋內一眾黑衣人已是追出,便聯合著屋外的黑衣人,一齊向著墨軒攻去。
罵咧一聲,懊悔已是不及,墨軒唯有使出渾身解數抵擋眾黑衣人的攻勢,再圖尋那脫身之機。
可數十名黑衣人將墨軒圍得猶如鐵桶一般,墨軒左突右闖皆不得破,隻得守在原處苦苦支撐。
“嗬!”
“哈!”
就在墨軒與眾黑衣人交手之際,忽聞院外傳來兩聲動靜。
一揮長劍逼開眾人,墨軒得空望去,隻見張鐸彪與葉子二人竟是也被多名黑衣人圍攻,並向著此處院子逼來。
“張大哥!葉子!”
見著二人,墨軒連忙呼了一聲,便向著二人方向奪路而去。
眼下,隻有三人聯手,才有可能合力衝出重圍。畢竟墨軒與葉子二人身手不弱,再加上更勝二人一籌的張鐸彪,三人聯手,總比一人獨木難支要強!
“墨軒!?”
二人聞見呼聲,便側首看來,待見到墨軒之後,便是齊聲一呼。
墨軒此時已是衝到二人近前,他正要開口,卻見到正有幾人朝著二人偷襲而去,登時便大聲提醒道:“小心!”
得了墨軒提醒,二人這才驚覺,便立馬回首看去,隻見已是有黑衣人衝到了自己身前。
見狀,葉子雙目猛地一張,其手中無鋒重刀一動,便直朝著身前那黑衣人甩去,大有要將此人攔腰斬斷之勢!
那黑衣人見著一驚,他不敢硬接,隻好頓住了去勢,身形又向後暴退,卻是堪堪躲過了葉子這一刀。
而張鐸彪那邊,他見著有兩人偷襲上來,卻是不慌,其腳下踏著師門身法,下一刻,張鐸彪便如鬼魅一般地出現在了二名黑衣人中間。
兩名黑衣人見著大駭,二人還未明白是怎麽回事,便被張鐸彪趁機送出兩掌,分別拍在了二人後背之上。
二人各自化險為夷,墨軒已是趕到,三人便就此合作了一處。
“這是怎麽一回事!?”
三人匯合,黑衣人見狀,便不再輕易上前。葉子得了空閑,便單手拖著無鋒,嘴裏喘著粗氣,還不忘向二人問道。
剛才一路被趕至此處,葉子與眾多黑衣人打鬥,已是累極了。
“我也不知!”
張鐸彪倒是神色如常地答道:“我還在屋裏找人,就被他們從暗處偷襲,我想你們也應該與我一樣,便四處找起了你們!”
此話,張鐸彪雖說得有些托大,卻是事實不爭,以他的輕功造詣,若是要逃,這些黑衣人倒還真攔不住他。隻是他擔心墨軒、葉子二人安危,這才沒有逃離此處,反而在這朱宅之中四處尋起了二人下落,以至至此。
“我想,應是他們見我們擅自闖入,這才想要把我們都留在這裏!”
墨軒說著,便警惕看向四周,以免有黑衣人趁三人談話之機向他們出手。
“開什麽玩笑!?”
葉子聞言,不禁大聲罵道:“我們在門口敲了那麽久的門,也不見他們出來個人!這下我們闖了進來,他們就要向我們動手了!?”
“我也不知…”
墨軒搖頭答道:“此事怕是另有隱情!”
聽得墨軒猜想,張鐸彪卻是沉吟不語。
這時,那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見著三人,不禁一笑,便道:“三位能在我這些手下手中堅持這麽久,倒是有著一身好本事!隻可惜你們闖入了我這宅子,就別想活著出去!”
說著,中年男子便向眾黑人喝道:“上!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得了吩咐,眾黑衣人一陣吆喝,便又向著三人衝來。
三人見狀,便迎麵而上,分作三個方向抵擋,其身後便是同伴,倒是不怕再有黑衣人從背後偷襲。
可三人默契不足,打著打著,墨軒的劍便與葉子的刀架在了一處。
“都散開!”
二人都使著兵刃,唯獨張鐸彪一人是用著拳腳功夫,他唯恐二人刀劍傷了自己,無法之下,隻好高呼一聲,便引著身前黑衣人向著一旁挪去。
見著張鐸彪都已退開,二人隻得照他說的做,可如此一來,三人卻又恢複了之前單打獨鬥的場麵。
以一敵眾,本就吃力得很。
張鐸彪倒還好說,他武功高於二人,又仗著師門身法輕功玄妙,此時對上一眾黑衣人,倒是不顯疲憊,雖是守多攻少,但還是足以自保,也算是有驚無險。
可墨軒與葉子二人卻是不行了!
二人武功雖是不弱,但對上同是武功不弱的黑衣人,二人隻能勉強抵擋,何況那中年男子又殺了殺令,黑衣人每每攻來之招皆是殺招,已是有好幾次都將二人逼入了險境!
不願白送了性命,二人隻得使出師父所傳的看家本領,將一身武功發揮得淋漓盡致。
登時,一劍一刀赫然暴起,在院中卷起了一片刀光劍影!
一眾黑衣人被二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皆是沒有想到二人刀法劍法竟會如此淩厲,卻是被二人在身周殺出一片空地來。
“是《九天刀法》!”
黑衣人中,有人認出了葉子所使的刀法,不禁大聲喊道。
“蔥花先生獨門的《九天刀法》,還有重刀無鋒!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小子的身上!?”
有人心中生疑道。
“這是《春秋劍法》!左九的《春秋劍法》!?”
另一處,又有人將墨軒所使的劍法叫出了名來。
“那是東海逍遙派的《逍遙步》!”
有人指著張鐸彪呼道。
“逍遙派久居東海,不問世事,為何逍遙派之人會出現在這裏!?”
有人疑聲呼道。
人群外,那中年男子聞見場上動靜,眉頭卻是擰作了一處,其心中多處疑惑不解,卻是令他心煩。
思來想去,也隻能認定一種可能,那中年男子索性揮手喝道:“都停手!”
聞聲,眾黑衣人便皆停下手來。
墨軒三人已是累極,心裏早就不想打了,此時見得眾黑衣人停手,三人皆是大鬆一口氣,便立在原處喘氣,兩眼卻是望向中年男子,隻看對方要如何說話。
一步步走來,中年男子走向三人,便不斷有黑衣人為其讓道。待中年男子走到三人近前,其目光向著三人一掃,便正色問道:“你們可認得蔥花先生與左九?”
“蔥花先生是我師父!”
“左九正是家師!”
葉子與墨軒先後答道。
“什麽!?”
中年男子聞言一愕,又再問一遍道:“他們是你們的師父!?”
“不錯!”
二人又齊口應道。
“這就難怪了!”
中年頷首說道:“我就說之前見著你二人招式,怎會那麽眼熟,原來你們真是他二人的徒弟!”
聞言,墨軒好似想到什麽,便瞪向中年男子問道:“原來你早就猜出了我們的身份!?”
“嗬嗬…”
被墨軒說中,中年男子也不承認,隻是一笑擺手道:“不算猜出,隻是猜想你二人與他們定有關係,這才又確認一番罷了!”
“確認!?”
聽得墨軒之言,葉子也明白過來,其神色登時不善,盯著中年男子說道:“你的確認,就是要了我們性命!?”
“這也是無奈之舉…”
中年男子解釋道:“我既身為閻羅執事,萬事便當需小心謹慎為上,向你們出手試探一番,也是以防萬一而已。”
“你果然是閻羅之人!”
不去計較閻羅動手一事,墨軒反而話鋒一轉地道。
“不錯!”
中年男子直接承認道:“我的確是閻羅之人,他們也都是閻羅的殺手!”
說著,中年男子便伸手指向眾黑衣人。
三人這才看去,隻見眾黑衣人已是褪去了麵罩,露出了本來麵目。
“此處也正是我閻羅在幽州的新一處總舵,隻是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
中年男子繼續說著,又問道。
“我們向天機閣買了消息,這才找到了這裏!”
墨軒老實答道。
“原來是天機閣!”
原以為閻羅換了新處,便再無世人知曉,想不到還是逃不過天機閣的耳目。被天下第一情報組織查出了下落,中年男子苦笑一聲,倒也無話可說。
“說吧,蔥花先生與左九讓你們找來,是有什麽事?”
“他二人多年前也是我閻羅數一數二的殺手,隻是退出我閻羅已久,我卻是一直不得他們二人消息。”
不再去多想,中年男子又向二人問起。
“師父要我們加入閻羅!”
墨軒答道。
卻不想此言一出,卻是讓一旁張鐸彪聽得一驚,他萬沒有想到墨軒與葉子二人來尋閻羅,竟是為了要加入閻羅!
他還道二人來找閻羅,隻是為了買凶殺人…
“加入閻羅?”
瞥見張鐸彪神色有異,中年男子卻是不動聲色,隻是向二人問道:“你們師父既然都已經退出閻羅多年,又為何還會要你們加入?”
“師父隻是讓我們來閻羅曆練一番,多的話,我也就不好說起了。”
墨軒隨口答道。
“哼!來我閻羅曆練一番?你們師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聞言,中年男子卻是一哼,麵色不喜地道:“當年他二人一聲不吭便退出我閻羅,我閻羅還未去找他們,他們竟然還敢把自己徒弟派來?”
“先不說你二人空手而來,沒有我閻羅的投名狀,這個逍遙派的弟子,又怎麽會與你們一同前來?”
說著,中年男子便是伸手一指張鐸彪。
“是他出銀子向天機閣買來的消息,說起也算是幫了我二人一個大忙!”
墨軒解釋道。
“一個逍遙派的弟子,竟也出得起價錢買天機閣的天價情報?”
這麽一解釋,中年男子反倒是更加疑惑。
“這…”
語氣一滯,墨軒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仔細想來也是,張鐸彪不過隻是一個逍遙派弟子,無錢無權,又為何會出手這般闊綽,五千兩銀子用起來竟是一點也不見心疼。
望向張鐸彪,墨軒與葉子二人眼中也閃過疑惑,卻是沒有出聲。
“你到底什麽身份?”
不管二人,中年男子隻是盯著張鐸彪,沉聲問道。
見說到自己頭上,張鐸彪卻是一臉不在乎地表情,便答道:“我的身份,與你說起也是無用,我隻能告訴你,我來這裏隻是陪他們而來,沒有其他的目的!”
“你這麽說,我便要信你?”
中年男子卻是不打算就此作罷。
“信與不信在我,我無所謂。”
張鐸彪聳了聳肩,一臉不屑地道:“我留在此處,隻是想跟他們一起,不然閣下以為,憑我逍遙派的輕功,你這些手下又有幾人攔得住我?”
此言一出,中年男子麵色頓時一黑,卻是做不得辯解。
張鐸彪此言倒是不虛,逍遙派的輕功身法冠絕天下,武林中鮮有人能與之比肩,更有傳言說,若是將逍遙派的輕功練至大成,竟是可以憑借輕功渡海而來!
隻是這傳聞太過玄乎,又無人親眼見到,武林中人便隻是將其當作是一個傳聞。
拋下傳聞暫且不提,張鐸彪說能從閻羅眾人中安然脫身,中年男子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撇下張鐸彪不去理會,中年男子又看向墨軒、葉子二人,說道:“你們師父要你們加入我閻羅?”
二人點頭。
中年男子又道:“那你可知我閻羅投名狀?”
二人搖首。
見狀,中年男子隻得解釋道:“我閻羅既為一個殺手組織,便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加入的!想要加入我閻羅,必須證明自己身手,再獻上投名狀,才有可能加入我閻羅,為我閻羅效力!”
“而這投名狀,便是一顆人頭!”
“隻有殺死一個武功不弱自己之人,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才會被我閻羅接納,否則便是免談!你二人,可明白了?”
說完,中年男子便看向二人反應。
“人頭!?”
二人一呼,葉子便道:“這還沒加入閻羅,竟然就要殺人?師父可不讓我隨意殺人,這又該怎麽辦?”
中年男子一笑答道:“若是送不來投名狀,便無法加入我閻羅!我勸你二人還是考慮清楚為好!”
“這樣,你三人今日闖我閻羅之事,我就既往不咎,還放你三人離去,隻是你三人不得向旁人提起我閻羅所在,否則,我閻羅必定不遠萬裏取你三人人頭!”
“至於投名狀一事,你二人還是回去考慮清楚。若是做不到,便就此放棄,莫要再來我閻羅,以免被他人察覺。”
“若是你二人仍是一心要加入我閻羅,那便去取來投名狀,我閻羅才會收下你二人。至於你二人要去殺誰,我閻羅卻是不管,隻是這人武功絕不能低於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