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各自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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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動靜,幾人腳步一停,不禁相視起來。

    “怎麽辦?官差都把這裏圍住了!”

    葉子開口問向幾人。

    聞言,墨軒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是緊皺眉頭苦思。

    片刻之後,墨軒便道:“這樣,我們三人一人背他們一個人,各自散開逃命,再去蘇州匯合!”

    “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張鐸彪想了想,便點頭說道。

    沈玉娘一聽自己要去爺爺傻蛋分開,卻是不依地道:“不行!我不能和他們分開!他們現在傷得這麽重,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墨軒解釋道:“大家都聚在一起,若是被官差圍住,到時候誰也逃不了!各自分散逃命,官差自然也要分開來追我們,我們能逃脫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話雖如此說了,但沈玉娘還是不肯,三人也不願與她多作解釋白費時間,墨軒便向張鐸彪說道:“老爺爺傷得最重,我們三人中就屬你輕功最好,老爺爺的安全便交給你了!”

    “放心吧!”

    張鐸彪聽著點頭,便把老叟負在背上。

    接著,墨軒又向葉子說道:“你身上背著無鋒,行動有些不便,就讓玉娘姑娘跟著你吧!”

    “至於傻蛋,就讓我來照顧!”

    葉子聞言點頭。

    “那好!”

    見著幾人都無異議,墨軒便道:“等會兒我們殺出去後,便各自逃走,大家方向不要相同,現在都來分配一下。”

    張鐸彪先道:“我往東!”

    “我去西!”

    葉子一呼。

    “那我就往南吧!”

    二人先說過後,倒是隻留得南邊一路給墨軒。

    準備都已妥當,該注意到事項,幾人也是相互提醒了一番。情形刻不容緩,幾人也不再耽擱功夫,便向著客棧外衝去。

    張鐸彪負著老叟從客棧前門衝出,那些官差家丁隻道三人躲入了客棧不敢出來,卻是沒作什麽防範。此時見著張鐸彪一人背著老叟衝出來,眾人皆是一驚,便朝著張鐸彪這邊圍來,想要將他留下。

    見著眾人圍上,張鐸彪卻是早有準備,隻見他一摸腰間,捏住一把竹筷後,其手腕一轉,便射出十數支竹筷,直向著眾人打去。

    竹筷的厲害,眾人也是領教了多次,雖知竹筷不會傷了自己性命,但被竹筷打在身上卻是極疼,叫人不得好受。

    此時,眾人見著竹筷又現,便是有人大呼一聲道:“小心!”

    經得提醒,眾人皆是閃身躲避,卻仍是有著幾人被竹筷打中,倒地呼疼。

    其他人皆是趴在地上,或是尋著東西掩護,倒是沒有挨著竹筷。

    一波竹筷發去,收效不大,還有大多數人沒被傷著。

    但如此已是夠了!

    眾人被張鐸彪一招嚇得一退,便是讓出了路來,張鐸彪見狀,其足下輕功一起,便從眾人之間穿過,向著遠處奔去。

    “不好!他要跑了!”

    遠處,周全冒出半個腦袋看向場中,卻見到張鐸彪背著老叟奪路而逃,登時便站起來喊道。

    眾人聞聲,齊一望去,才見張鐸彪已是跑得極遠。

    “快追!他隻有一個人!”

    見狀,立馬便有官差一呼,便領著眾人向張鐸彪追去…

    ……

    而另一邊,葉子領著沈玉娘從客棧後院奪門而出,來到一條小巷之中,便見到十數名官差正候在此處。

    眾官差見著葉子從後門出來,皆是吃了一驚,這時,一名官差朝著同僚招呼喊道:“大家一起上!生擒了他,李大人重重有賞!”

    聽得“重賞”,眾官差麵上一喜,便紛紛抽出刀來,將巷子左右兩邊盡數堵死,不給葉子脫身的機會。

    見此,葉子倒也不懼,便是單手取下身後無鋒,橫刀指向一眾官差。

    “躲在我身後!”

    伸手將沈玉娘拉到身後,葉子提醒道:“呆會兒很緊我一些,自己小心了!”

    “嗯!”

    沈玉娘應聲道。

    至此,葉子也不再作勢,其手中無鋒一揚,便向著最前邊幾名官差怒砸而去!

    那無鋒落下,蓋起一片黑影,有若天崩之勢,幾名官差瞧得麵色大變,也不敢去硬接,便連忙向著後邊躲去。

    可無鋒足有半丈之長,此時朝幾名官差砸去,他們縱使是想退,卻是避之不及。

    眼見退避不及,幾名官差一個咬牙,隻好架起刀來去擋,葉子見狀,手上力道便又用大了三分。

    下一刻,但聞“嘭”地一聲脆響,隻見無鋒擊在那幾名官差的佩刀之上,那些佩刀竟是盡皆崩壞,刀刃碎片在官差身上劃拉出幾道血口,散落一地。

    幾名官差隻覺又疼又麻,雙臂卻是失了知覺,其身子受得重力,便往地上一趴,摔得極重,倒地不起。

    一刀砸倒幾名官差,葉子仍是不停,隻見他身形一動,便是雙手提著無鋒,闖入了官差陣形之中。

    眾官差見著葉子一刀威武,自知不敵之下,便派出一人去叫援兵,其他人留在此處與葉子纏鬥,隻要留下葉子,不許他逃走。

    見狀,葉子心知久戰不得,其出招便也愈發淩厲,這些官差常人身手,又哪裏會是葉子的一合之敵?

    這一人一刀,猶如猛虎出籠,何況無鋒本身又是極重,這一刀揮去,豈止數百千斤之力,便是七八名官差合力擋來,也是招架不住,還要被葉子擊飛了出去。

    眾官差見著奈何不得葉子,也不去力敵,卻是將主意打到了葉子身後的沈玉娘身上。隻需抓住這沈玉娘,以她為要挾,難道還怕葉子不肯就範?

    轉換了目標,兩名官差互視一眼,其中一個官差朝著沈玉娘努了努嘴,又使了一個眼色過來,另一名官差頓時會意,二人便是繞過葉子,向著他身後的沈玉娘摸去。

    而葉子一心隻想帶著沈玉娘殺出巷子,其隻顧打退著身前官差,卻是沒有察覺到身後那兩名官差的動作。

    至於其他官差,他們正對葉子,倒是瞧了個清楚,隻是眾官差自然不會聲張,隻是繼續做著與葉子纏鬥的樣子,心中皆是盼那兩名官差能夠得手。

    倒是沈玉娘,因她從未見過這等場麵,心中不免驚慌,其緊緊跟在葉子身後,還時不時地向四周望去,生怕葉子被人偷襲所傷。

    可她沒有發現要偷襲出手之人,反倒是見著兩名官差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向自己摸來。

    “啊!!”

    見著一嚇,沈玉娘不禁叫出了聲,兩名官差見狀,心道一聲壞事,便直朝著沈玉娘撲來,要將她一舉拿下。

    葉子聞聲動容,回首看來,正見此幕。

    其胸中一怒,右手一拋無鋒,左手一接,一刀便向二人揮來。

    “嘭!”

    刀身撞在二人胸脯,二人隻覺心頭一悶,好似被人用千斤之錘砸了一下,險些吐出一口老血,其身形登時便向著後邊摔去。

    眾官差見著二人動作失敗,心中皆是叫著惋惜。

    沒得辦法,葉子僅是一人就可護得沈玉娘安然無恙,不論眾官差如何拖住,卻是始終慢不下葉子腳步,而援兵又是遲遲未到,眾官差皆知已是無法攔下葉子,便也不願再徒增傷亡。

    心中這般想來,眾官差便已是打算出聲不出力,一個個嘴上叫著“攔住他”、“別跑”,腳下卻是不肯上前,不願去做別人擋刀盾。

    這等機會,落在葉子眼中,他又如何會放過?

    既然眾官差已是不動,葉子也不久留,其一手拉著沈玉娘,一手揮著無鋒,便直向巷子外邊殺去。

    十幾二十名官差堵在小巷,本以為是十拿九穩之事,卻是硬生生被葉子憑借一人之力給殺出了一條路來。

    出了小巷,葉子望向四周,卻見街上一個行人都沒得,其心中不禁納悶,隨後便又釋然。想必是因為官差在此拿人,那些百姓不願惹禍上身,這才紛紛避開了此處。

    好不容易跟著葉子逃出了生天,沈玉娘心中驚嚇,卻不歇息,反而也向四處望去,隻盼能見著其他人的身影。

    可入眼處連一個人影也見不著,沈玉娘心中失望,便也更加擔心起了幾人的安慰。

    葉子看出了他心中所思,便道:“放心!他們武功都不弱於我,官差想要抓住他們,是不可能的!”

    見葉子說得肯定,沈玉娘這才稍作心安。

    “快走吧!要不然官差就要追上來了!”

    看了看四周,葉子隻覺心中不妥,想著還是趕緊離開這揚州為上,便向沈玉娘說道。

    沒得異議,沈玉娘還要隨著葉子去蘇州與爺爺傻蛋匯合,二人便一同奔向西邊而去。

    ……

    至於墨軒那處,他自背著傻蛋翻出院牆,立馬便被圍在院牆之外的官差發現。眾官差見他一人逃出,隻道其餘之人還躲在客棧之中,便隻是分了幾人過來追他。

    雖是背著傻蛋,但墨軒習武已久,輕功也是不差,幾名官差全力追來,卻仍是追墨軒不上。

    眼見墨軒就要甩開自己逃走,眾官差見著直罵,幹脆也不去追了,便停在原地喘氣。

    可那粗鄙的髒話還未說完,眾官差便見著一旁巷子竟是躥出一道人影,其身法奇快,直向著那墨軒身後奔去!

    見著此幕,眾官差皆是一愣,卻是忘了說話。

    自己這邊,何時還有這麽好身手的人?

    “是天刀玄衛!?”

    有官差登時明白,不禁呼出了聲。

    其他官差聞聲,麵色立馬轉喜,隻道無憂了。

    身後傳來動靜,墨軒聽著一疑,便放慢腳步,回首望去,卻是正見一人直朝自己襲來!

    來人二三十歲的年紀,其身著一身玄衣,神色冷峻,右手卻是放在左邊腰際,一副來者不善之樣。

    見狀一驚,墨軒想也不想,其左手握劍一擋,但聞“叮”地一聲,一把長刀便與墨軒長劍磕在了一處。

    定睛看去,隻見那刀通體修長,不似尋常長刀式樣,而刀刃之上傳來寒芒陣陣,還亮得有些晃眼。

    這刀竟是由上好的精鋼鑄造而成!

    瞧得此刀,墨軒心頭一震,嘴裏便是吐道:“天刀玄衛!?”

    來人見墨軒道出自己身份,便是一笑讚道:“年紀小小,見識倒是不少,還算不錯!”

    話音一落,這人神色陡轉,其目光一爍,竟是如同那長刀一般,閃著寒芒!

    下一刻,隻見這人收回長刀,其手腕一轉,手中長刀一陣亂舞,便又向著墨軒麵門罩來。

    來人可是天刀玄衛,是武林中人談之色變的角色,墨軒見他又是一招攻來,心中自是不敢大意,便拎著長劍,使出《春秋劍法》擋去。

    “叮、叮、叮!”

    刀劍相交,卻是快得讓人亂眼,一時之間,卻也數不清二人共揮了多少次兵刃。

    來人似乎擅長以快製敵,不論是方才奔來時的一刀,還是眼下這數之不盡的刀劈,皆是快得出奇。

    但墨軒師傳淩水寒,習得《春秋劍法》,也是武林上數一數二的以快製敵的劍法。

    這以快敵快,倒是不知誰能更勝一籌?

    瞧著墨軒劍勢不弱於己,那天刀玄衛也是一疑,其手上不停,嘴裏便問道:“你這小子功夫不弱!這一手劍法也頗為玄妙,江湖上應該不會沒有你的名號吧?”

    這人一邊出招,還能有氣力說話,墨軒聽著,麵色一沉,自知已是不敵。

    雖是不敵,但墨軒也不肯束手就擒,他不去分心回答這人所問,隻是全力出劍,將《春秋劍法》舞到極致,以望能夠擊退這人。

    這人見著墨軒不答,也不在意,便隻是不斷出刀,與墨軒鬥在一處,二人倒也僵持不下。

    但墨軒身上始終是背著一人,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麽,但時間一久,墨軒的弱勢便顯露了出來。

    隻見這人又是一刀劈來,墨軒想要舉劍去擋,卻忽覺肩頭一酸,其手上動作慢了一分,這人之刀已是劈至眼前。

    見狀,墨軒雙眸一縮,其雙腳用力一蹬,身形便向後暴退而走。

    這人一刀落空,刀勢卻是不減,那刀尖一把落在地磚之上,地磚登時四分五裂。

    到底是精鋼鍛造,這刀硬撼磚石一下,刀刃處竟也不見卷曲。

    “不錯、不錯!”

    將刀提起,這人直身看向墨軒,嘴裏不吝讚道:“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夠接下我這麽多招,已是極為罕見!不過…”

    話鋒一轉,這人一聲冷笑,便繼續說道:“你既然遇上了我,今日就已是無路可逃,我勸你還是乖乖放下兵器,說不定還能保得一條性命!”

    聞言,墨軒神色一凜,卻是不為所動。

    見墨軒沒有聽從自己之話的意思,這人索性也懶得再勸,便道:“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就便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說完,這人提刀一橫,便又向著墨軒攻來。

    對方又是出手,墨軒雖是感覺有些力竭,但眼下已是無路可退,墨軒唯有持劍強上。

    隻見這人一刀落下,聲勢驚人,墨軒也不去擋,隻是閃身一側,便躲過了一刀。見機,墨軒也不願放過機會,其手中長劍一緊,便也向著這人刺去。

    隻是比起這人的刀勢,墨軒這一劍就慢上了許多,顯得毫無氣力。

    “強弩之末!”

    這人一聲輕笑,譏了一句,其隻是側身隨便地一閃,便避過了墨軒這一劍。

    一劍落空,墨軒卻是不甘,便又將劍一掃,繼續向著此人攻去。

    此時,自己處於劣勢無疑,便唯有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有可能將眼前這人打敗。否則,隻是一味地防守抵擋,墨軒實力不及這人,這人便隻是拖,也能將墨軒給拖垮!

    這人見著墨軒不肯放棄,反而有進無退地不斷攻向自己,倒是有些讚賞墨軒這意誌。

    “弱便是弱,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喝了一聲,這人倒也不急著反擊墨軒,卻是有些戲耍之意。

    隻是此意如此明顯,墨軒又如何看不出來?

    瞧著這人有意作弄自己,墨軒隻覺一陣惱羞,其手上劍招出招更急,隻道要重創這人,以叫他好看!

    可是欲速則不達,墨軒卻是急切,這人模樣反倒輕鬆,好似閑庭信步,隻是不斷躲閃著墨軒劍招。

    “不行!”

    一連數招皆被對方躲過,墨軒終是醒悟過來,便暗道一聲。

    “他這樣一直躲閃,我攻他不到,反而要被他給拖得累死!”

    “我身上背著傻蛋,行動已是不便,若是被他拖得沒力,到時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我得騙一騙他,再趕緊離開此處,去蘇州與大家匯合。否則,我若是被抓住,葉子他們定要來救我,這人隻需以逸待勞,就可以將我們一網打盡!”

    “我一定不能中了他的算計!”

    心中想罷,墨軒也不再去攻。

    這人見狀,還道是墨軒已經氣極,便問道:“你怎麽不出手了?方才差一點就要刺中我了!”

    言語之中,嘲笑之意展露無遺。

    墨軒卻是不理他,其目光隻是瞥向四周,計算著逃走的路線,便向這人答道:“論武功,我自問比不上你!不如我們比一比輕功如何?”

    話未說完,墨軒已是縱身逃向遠處,幾個起落便上了一間屋頂。

    這人見著一怔,卻是沒有想到墨軒說逃就逃。

    待其醒悟過來,墨軒已是逃遠,這人連忙大喝一聲道:“不許走!”

    喊完,這人也運功而起,直向墨軒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