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偷潛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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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聲“錢夫人”出口,羅盈的麵色不禁變得一陣古怪,隻道這話說得還真夠惡心人。

    “誰是錢夫人了,你這人休要胡言!”

    嗔了司空喻一聲,羅盈滿麵怒容,極為不滿這個稱呼。

    一旁,那錢姓男子也是一臉苦色,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待想了片刻,見司空喻與羅盈之間誰也拉不下麵子,氣氛也不能一直這麽下去,錢姓男子隻好衝著羅盈一陣賠罪道:“我不知道小姐是司空大俠的朋友,之前有冒犯了小姐的地方,還請小姐莫要怪罪!哦…我這就給小姐鬆綁!”

    說完,錢姓男子便衝手下使著眼色,幾人會意,立馬便將羅盈與青兒二女給放了開。

    見錢姓男子與自己賠罪,羅盈倒是不敢多言,他心知這錢姓男子隻是畏懼司空喻而已,並非心甘情願放了自己,所以連青兒想要出聲,都被她給生生止住了。

    見此,司空喻卻是不以為然,隻是輕笑一聲道:“你這人倒是識趣!”

    “嘿嘿嘿!”

    錢姓男子“嘿嘿”一笑,忙言道:“要是我早知二位姑娘是司空大俠的朋友,就是給我一百二十個膽子,我也絕對不敢對二位姑娘動手!”

    對於這話,三人聽得隻是一笑,卻是不會去相信。錢姓男子之前都敢向著司空喻出手,隻是在見識了司空喻的手段厲害,自知不敵之下,錢姓男子這才會作出這番姿態。要是司空喻武功不濟,打不過錢姓男子,此時隻怕要已被錢姓男子殺了,羅盈二女又怎麽會脫身。

    見著三人神色,錢姓男子也知曉三人不會相信,但他再繼續呆在此處也是無益,這便向司空喻試探著問道:“司空大俠,你看這你我之間的恩怨也解了,二位姑娘我也放了,要是沒有其他事,我這就帶著人走了?”

    聞言,司空喻卻是說道:“誰說沒有其他事了?”

    話音一落,錢姓男子心中“咯噔”一下,麵色略白地問道:“不…不知司空大俠…所說的是什麽事?”

    見錢姓男子問起,司空喻便向著趴在一旁桌上的客棧掌櫃努了努嘴,便說道:“這掌櫃的被你們打暈了,桌椅也給你們打壞了,你難道就想這麽拍屁股走了?”

    這錢姓男子是個通透之人,此時一得司空喻提醒,當即便知道該怎麽做,於是便伸手入懷,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銀票,擱在了一旁桌上,又笑著說道:“這裏是一百兩銀票,就當是掌櫃的湯藥錢與打壞桌椅的賠款,不知司空大俠覺得如何?”

    “嗯…”

    司空喻吟了一聲,好似在思索著,一會兒之後才慢慢點頭說道:“一百兩銀票,勉為其難應該也夠了吧…那好,你可以走了!”

    一百兩銀票還隻是“勉為其難”,錢姓男子聽得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但好在司空喻還是點頭放自己離去,錢姓也不敢在久留,於是便領著幾名手下飛也似的逃了。

    見著幾人離開,司空喻這才收回目光,於是又來到那客棧掌櫃的身旁,將其扶起叫醒。

    “唔…”

    悠悠清醒,客棧掌櫃的哼了一聲,這才見到自己身前的司空喻,他記得司空喻麵貌,於是便問道:“公…公子…我這是怎麽了?”

    “你被人打暈了。”

    司空喻答道。

    聞聲,客棧掌櫃一驚,這才想起錢姓男子來自己客棧中尋釁挑事,自己上前勸阻,反被錢姓男子一把推在這桌上,便撞暈了過去。

    “錢爺…錢爺呢?”

    坐起身來,客棧掌櫃的望向四周,除了那一堆碎桌木屑之外,卻是見不到錢姓男子的身影,客棧掌櫃不禁問道。

    “你放心,他們已經走了!”

    司空喻解釋道。

    “走了?怎麽會?”

    客棧掌櫃一呼,卻是不信司空喻之言。

    司空喻知他不會相信,也不作多解釋,隻是將那一百兩銀票拿來,又遞給客棧掌櫃,這便說道:“這是那『錢老虎』留給掌櫃的湯藥錢,那打碎的桌椅也算在了裏邊,掌櫃的你可收好了!”

    見狀,客棧掌櫃的一愣,又接過銀票來一看,麵色又是一驚。

    “一…一百…一百兩!?”

    望著手上銀票,客棧掌櫃的手一陣顫抖,隻覺這一百兩銀票燙手得很,在想是不是要把銀票給扔了。

    這是『錢老虎』賠給自己的銀票?開玩笑!那可是『錢老虎』,是長安城中凶名遠播的惡霸,向來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誰曾見過『錢老虎』欺負了人還會自己賠錢的?

    心中這般想著,客棧掌櫃的隻道自己客棧將逢大難,那『錢老虎』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己要趕在『錢老虎』帶人來將客棧砸了之前,趕緊將這一百兩銀票給送還回去,就算是再賠上一筆錢也隻能認了,畢竟這客棧可是他一生得心血,可不能就這麽給『錢老虎』給毀了。

    想罷,客棧掌櫃的掙紮著便要起身,司空喻見狀,卻是一把把客棧掌櫃的按下,他似是猜到了客棧掌櫃心中所想,便是安慰著說道:“掌櫃的當心,那『錢老虎』一定不會來找你麻煩!這一百兩銀票,你就放心著收下,有我在這兒,『錢老虎』就是來了也得乖乖趴著!”

    此言一出,可客棧掌櫃的卻是不信,眼前這位公子才多大年紀?怕隻是剛剛二十吧?聽他語氣,那『錢老虎』竟是怕了他?

    絕對不可能,這長安城中誰不知曉『錢老虎』凶名,『錢老虎』又怎麽會怕了這位公子,除非說這位公子來頭更大,大到讓『錢老虎』都不得不忌憚。但若真是如此,這麽一位大有來頭的公子,又怎麽會屈尊住在自己這種小店?

    “公子”

    左右都是不信,客棧掌櫃的隻要起來去找『錢老虎』。司空喻見著自己勸解不動,其目光一瞥身旁羅盈,腦中好似想到了什麽,便又說道:“掌櫃的你看,她們二人本是要被『錢老虎』抓走的,結果現在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裏,也不見『錢老虎』拿她二人如何不是?”

    聞得司空喻此言,羅盈麵色一怒,便要發作,卻見那客棧掌櫃的一臉奇怪地看著自己。

    果然,客棧掌櫃的一見到羅盈二女,這便想起『錢老虎』要擄走二女的打算,可眼下二女仍是安然在此,隻能說明『錢老虎』是真的走了,連二女都不曾帶上。

    “『錢老虎』,真的不會來了?”

    望向司空喻,客棧掌櫃的還是有些不信,便又問著。

    “千真萬確!”

    司空喻點了點頭,一臉肯定地說著。

    見狀,客棧掌櫃的這才放下心來,於是又衝著司空喻大拜著呼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出手!若是沒有公子,小老兒這間客棧隻怕都開不下去了,公子這是救了小老兒的命啊!”

    瞧著客棧掌櫃神情激動,司空喻連忙勸道:“掌櫃的不必如此,我也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掌櫃的一把年紀了,我可是當不起掌櫃的這麽大的禮!”

    至此,客棧掌櫃的這才作罷,又將一百兩銀票小心收好,便看向四周,在見到躲在角落的店小二後,客棧掌櫃的麵色一怒,便向那店小二喝道:“你給我過來!”

    見客棧掌櫃的叫著自己,店小二連忙跑來,客棧掌櫃的見狀,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便衝著店小二打罵道:“你個臭小子,剛才死哪兒去了,都不見你來幫忙!”

    被客棧掌櫃打得生疼,也店小二便是一陣求饒,待到客棧掌櫃打得累了,也消了火,這才停了手,於是又向店小二吩咐道:“這位公子對我們客棧有著大恩!這幾日你就好好服侍著這位公子,切不可怠慢!要是被我知道你偷懶耍滑,小心我扣了你的工錢!”

    得了客棧掌櫃的吩咐,這店小二便唯唯諾諾地點著頭,又老實地立在了司空喻的身後。

    至此,司空喻也不打算久留於此,於是便向客棧掌櫃的告辭一聲,這便返身上樓。

    “你等等!”

    可還沒走得兩步,司空喻卻是忽聞羅盈叫了一聲。回過頭來,司空喻看向羅盈,便問道:“姑娘還是何事?”

    隻見羅盈一陣扭捏地來到司空喻麵前,又朝著他飛快地行了一禮,這才說道:“多謝…兩次相救…”

    “原來是這個!”

    聞言恍然,司空喻呼了一聲,卻是擺手說道:“不過是小事而已,姑娘不必如此,隻要姑娘不再叫我‘登徒子’就是!”

    見司空喻提起這事,羅盈不禁羞得俏臉一紅,嘴上卻是不同意地道:“這一事歸一事,你救我是救我,但你輕薄於我在先,我為何不能那般叫你?”

    司空喻說道:“想必姑娘自己心裏也清楚,昨夜我救你時情形危急,也顧不上那麽多,至於輕薄於你,也是我無心之舉,姑娘又何必揪住這一點不鬆口呢?”

    “什麽叫我不鬆口?”

    羅盈又氣著說道:“你當時救我就算了,可你後來為何還要…還要去…去聞…”

    一聽這話,司空喻才知是羅盈誤會了自己,他當時隻是以手去捂嘴咳嗽,卻是並沒有去嗅那氣味兒的意思。可眼下,見著羅盈對自己成見頗深,司空喻隻道自己與她解釋也是無意,索性便不去解釋,隻是說道:“若姑娘認為我是那登徒子,那就這麽認為吧!反正我與姑娘不過萍水相逢,姑娘於我是何等看法,我也不在乎。”

    說完,司空喻便徑自上了樓去,任由羅盈如何呼喚叫嚷,都不曾回頭停下。

    “小姐…他走了…”

    直到司空喻的身影消失在了樓道之上,羅盈卻還在這兒生著火氣,青兒見狀,便上前說道。

    “哼!”

    羅盈怒哼一聲,似是自語地說道:“這個混蛋!輕薄了我還這麽理直氣壯,不行!我不能就這麽算了!”

    說著,羅盈又回頭朝青兒說道:“你去問問掌櫃的,這家夥住在哪個房間,然後給我好好盯著他,隻要他一出門,你就來叫我!我就不信了,我堂堂揚遠鏢局二小姐,竟然還對付不了他!?”

    “啊!?”

    青兒聞言,不禁驚了一聲,卻不知道這句話說得,小姐是認真說的,還是隻是一句氣話而已。

    誰知羅盈見著她不動,便是催促道:“你還愣在這裏幹嘛?還不快去!?”

    “哦…哦!”

    青兒這才明白自家小姐並非說的氣話,而是真的要與那司空喻卯上,她也不敢多問,便跑向客棧掌櫃的,問起了司空喻所住的客房。

    見青兒過來問起,客棧掌櫃隻道司空喻與二女相識,就是告訴二女也無不妥,這便將司空喻所住的客房如實向告。

    問清了司空喻所在之後,青兒回來,將客棧掌櫃說的話又轉告了自家小姐一番。聞言,羅盈點頭,便向青兒叮囑說道:“這幾天你就好好地盯著他的屋門,隻要他出了門,你就來告訴我!”

    “小姐,那要是他不出門呢?”

    青兒問道。

    “你笨呀!”

    羅盈衝著青兒一喝,說道:“他不出門就不出門,就讓他在房裏呆著,難道你還準備進去盯著他麽?”

    “不要!”

    青兒想也不想便答道。

    “那就是了!”

    呼了一聲,羅盈又向青兒叮囑道:“隻是吃一個飯,結果就鬧得這麽大動靜,今天這門兒也不出了,我先回房去歇息了,你去把飯錢給結了吧。千萬記得!一有時間就盯著他,可不能讓他偷偷跑了!”

    說完,羅盈便也上了樓去。

    至於青兒,她與客棧掌櫃的結了飯錢之後,便尋到了二樓司空喻所住的房前,於是照著自家小姐所說,呆在此處盯著,以防司空喻出門了二女不知情。

    如此一盯,便是一下午過去,直到夜晚來臨,青兒仍是不見司空喻出門。對此,青兒心中不禁奇怪,這世上哪有人能夠獨自一人在房中呆上一下午的人,難道司空喻就不會覺得悶得慌麽?

    就在青兒奇怪之時,卻是瞥見一名店小二路過此處,青兒看去,一眼便認出這店小二正是那客棧掌櫃派出照顧司空喻的。見著這人,青兒便連忙迎了上去,便向他問道:“喂!掌櫃的不是叫你去照顧那位公子麽?你在這裏幹嘛?”

    見青兒攔路問著,這店小二便答道:“我是要去照顧那位公子,可那位公子說,要是有事才會叫我,平時不用我跟著,便讓我先去忙其他事情。”

    聞言,青兒點頭,便放了這店小二離開。

    等店小二走後,青兒又盯了一陣,發現司空喻仍是不見出門,於是她來到司空喻房門之前,又附耳聽去,卻是聽不到房內有任何動靜。

    “難道這人是睡著了?”

    心中疑惑想著,青兒卻是拿不定主意,於是便趁著回房歇息的功夫,又將此事與自家小姐說了一番,想看小姐如何決定。

    “不見他出門,房內也聽不到動靜?”

    聽了青兒的匯報,羅盈坐在榻上,不禁低聲沉吟道。

    “小姐,你說那人是不是躲在房裏睡覺,等到晚上才出來?”

    一旁,青兒心中想著,便向自家小姐問道。

    “也有這個可能…”

    羅盈沉吟著,心裏卻是不敢確定,畢竟二女也看不到房內模樣,誰知道那司空喻是在房中做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走!”

    忽地,羅盈從榻上跳下,口中便是呼道。

    “去哪兒?”

    青兒問道。

    “去看看那個混蛋在房裏做什麽!”

    穿好靴子,羅盈答著,又已是打開了房門,便向著外邊望去。

    “啊!?”

    聞言一驚,青兒不禁一叫。

    “你瞎叫喚什麽!?”

    被青兒突如其來地一聲給嚇了一跳,羅盈忙亂關上房門,又回頭衝著青兒斥道。

    來到自家小姐麵前,青兒蹙著眉頭,為難地問道:“小姐,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好?要是被他發現了怎麽辦?”

    “有我在,你怕什麽?”

    羅盈腦袋一昂地道:“你說他房內都沒有動靜,隻要我們小心一些,就一定不會被他發現!”

    這等理由,青兒聽著心中一萬個不信,可是羅盈一再堅持,青兒拗不過自家小姐,隻好跟在她的後頭,二女便出了房門,又向著司空喻房間摸去。

    好在這客棧之中客人不多,此時樓道之中也無人經過,隻有樓下大堂傳來了聲響,應該是店小二在那兒忙活。

    在青兒指路之下,二女一路偷偷摸摸地來到司空喻房前,羅盈回首衝青兒小聲說道:“噓!小聲一些,不要被別人聽見!”

    說完,羅盈便伸出手搭在房門之上,便要試試這房門能不能打開。

    “啪!”

    一聲輕響,房門撞在了門栓之上,卻是將二女嚇得一跳,二女皆是定在原地不敢亂動,隻怕發出了更大的聲響。

    “小姐…我們不要進去了…還是回去吧!”

    心中害怕,青兒便向自家小姐說著,隻望自家小姐能答應。卻不想羅盈聽了青兒之言,便立馬搖頭道:“都到這裏來了,還回去幹嘛?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進去看上一看!”

    說完,又過了好一會兒,在那一聲輕響之後,便是再無動靜傳來。見此,二女這才漸漸放下了心,膽子不禁又大了起來。

    “門被拴住了,這裏打不開…”

    小聲說了一聲,羅盈又來到房間窗下,想要試一試這窗口能不能打開。

    “咯吱!”

    誰知羅盈的手隻是輕輕一推,這窗戶便被推了開來,還發出一陣細小的聲響,比起之前推門的聲響,倒是小了許多。

    見此情形,羅盈麵上一喜,不禁呼道:“開了!”

    說完,羅盈也不等青兒答話,便要將窗戶開得更大,再爬進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