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潛入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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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遠鏢局?”

    見著一咦,司空喻不禁問道:“這揚遠鏢局什麽來曆?竟惹得別人不惜押下重寶買他們性命?”

    “我也不知…”

    男子攤手聳肩說著,又道:“不過,這揚遠鏢局此次是在劫難逃了!”

    “嘖嘖!”

    一旁那人咋舌說道:“滿門的性命,竟還不如一隻千年血參…”

    聞言,司空喻卻是不見吭聲,隻是繼續看向書信內容。

    隻見書信之上寥寥幾語,寫的卻是要司空喻幾人屠了這揚遠鏢局滿門性命,而對於揚遠鏢局的實力,閻王也給予了四人情報。

    說這揚遠鏢局之中,武功最高者不過是如今揚遠鏢局的當家人——羅定遠,其子羅坤武功雖也不差,但比起羅定遠來,還是差了許多。至於揚遠鏢局之中其他之人,不過是一些三流的身手,對司空喻幾人構不成威脅,四人隻需應付了羅定遠與羅坤二人,其他人都不足為慮。

    不過,在得知了揚遠鏢局當家人姓羅之後,司空喻的心頭卻是升起了一絲疑惑。

    “羅姑娘也是姓羅,也來到了這汴州,難道她與這揚遠鏢局之間,有著什麽關聯?”

    想到此處,司空喻正要再細細琢磨一番,可一旁三人交談的話聲,卻是打斷了司空喻的思路。

    “揚遠鏢局…羅定遠?嘶…這名頭,我好似在哪兒聽過…”

    那人垂首沉吟一句,卻是惹得三人心生好奇。隻見那漢子也湊上了前來,朝著這人便問道:“你聽過?那你快說說,這揚遠鏢局到底是個什麽名堂?為何我混跡江湖這麽多年,都不曾聽聞過這麽一家鏢局?”

    漢子一說,司空喻與那男子也不禁豎耳聽去,隻待看這人說出個一二三來。

    見狀,這人倒也不好推辭,於是細想了一會兒,便說道:“我曾聽說,這揚遠鏢局在多年之前,也曾是江湖之上數一數二的鏢局,其分布遍布天下,鏢局之中好手無數,其名聲在當時的武林之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九大正派與七大邪教遇上揚遠鏢局,都不得不給這揚遠鏢局三分薄麵!”

    “竟有這麽厲害!?”

    漢子聽得一訝,又連忙問道:“那後來呢?後來這揚遠鏢局又如何會落得這籍籍無名的地步?”

    這人又繼續說道:“後來,這揚遠鏢局當家之人易位,揚遠鏢局風光不再,雖不複當年的地位,但靠著之前的名聲,這揚遠鏢局在江湖之上,也還算說得上話。不過,這時揚遠鏢局的當家人卻是一個貪婪反複小人,他不僅不思如何重振揚遠鏢局名聲,竟還謀奪了幾趟鏢貨,使得別人帶人找上門去,雙方隨後大打出手,這揚遠鏢局不敵對方,隻好妥協著照價賠償,也就是這個決定,使得揚遠鏢局幾近傾家蕩產!”

    “再其後,揚遠鏢局在江湖上的名聲漸臭,有人就是要運鏢貨,也不會再找上揚遠鏢局。而鏢局之中的眾多鏢師,見著揚遠鏢局再也做不上買賣,這便紛紛相繼離去,揚遠鏢局沒有人手,生意做不起來,這便每況愈下,一直到了如今。”

    聽得這些,三人便也恍然。難怪三人在江湖之上不曾聽聞過這揚遠鏢局名頭,原來是揚遠鏢局自己做臭了名聲,江湖上的人不願提起這等武林敗類,才使得揚遠鏢局一直無名。

    “呸!真是活該!”

    漢子啐了一口,便罵咧道:“這麽大一個鏢局,也能給他敗成這樣,真是自作自受!”

    男子與司空喻聽得這話,也是一陣點頭,心中卻是沒有絲毫可憐這揚遠鏢局之意。何況,這不久之後,揚遠鏢局就要被自己幾人屠滅滿門,從江湖之上除名,現在聽得這人所言,幾人再出手時,反而便沒了忌憚。

    這時,卻見那人又繼續說道:“不過,如今這揚遠鏢局雖是不比從前,但在這羅定遠的手中,也是稍稍有了氣色。托揚遠鏢局運鏢之人即便唾棄揚遠鏢局之名聲,卻還是有不少人願意賣這羅定遠一分情麵,那些貴重的鏢貨,這些人不敢讓揚遠鏢局接手,但是一些尋常之物,那些人倒是願意交給揚遠鏢局來運送。也不是因為別的,隻是這揚遠鏢局為了掙回名聲,收價竟是出奇地便宜,不少人貪圖小利,這揚遠鏢局便成了他們的上上之選!”

    “而且,這羅定遠在江湖之上也是小有名聲,江湖中人竟有不少人不嫌棄其出身,倒還與他有些交情往來。而羅定遠也是憑著這些交情,這支撐著揚遠鏢局至今不倒…”

    “哼!”

    這人話一說完,卻是忽聞一聲怒哼,司空喻與男子還不待開口說話,那漢子卻是滿臉鄙夷地說道:“似這等鏢局,就是價格再便宜又如何?名聲都已是臭了,敢找他們做買賣的又有幾人?”

    “我看這羅什麽定也是活該,要是早棄了這鏢局去做其他買賣,也不至於白白受了這等鳥氣!”

    聽了這話,男子卻是一陣搖頭,便說道:“這羅定遠倒是有些擔當,鏢局傳到他的手中,卻是不見他撒手不幹,反而把這等鏢局給做活了起來…”

    “不然!”

    那人搖手說道:“莫要看揚遠鏢局現在還存在武林之中,其實離破滅已是不遠!近兩年,這揚遠鏢局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前的老主顧也是紛紛離開。為此,那羅定遠可是急得焦頭爛額,但這又有何用?想必這揚遠鏢局馬上就要關門大吉了!”

    “關門大吉?嘿嘿嘿…”

    這人講到此處,那漢子咧嘴一笑,便說道:“這揚遠鏢局要是早些關門,說不定還可以逃過一劫,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就是立馬關門也是遲了…”

    對此,三人卻是沒有接話,那人想了片刻,這才說道:“雖說那羅定遠素有正名,但現在我們既然已經接下了任務,這動手之時,就不能有心慈手軟了…”

    其實,這人這話可以算是廢話,這四人手上,誰人不是沾滿了鮮血人命,到時候真要殺起人來,一個個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這是自然!”

    率先表態地還是男子,他既然身為這次任務的領頭之人,在這等關頭,必然是要做出一些表率。

    “閻王這次交待地任務,可是要屠盡這揚遠鏢局滿門,便是走漏了一人都是不行!我們這幾人之中,可沒有一個是生手,所以我醜話說在前頭,這要是到時候誰辦砸了事情,不消閻王派來死士追殺,我第一個就取了他的性命!”

    男子說得認真無比,其中滿含警告威脅之意,二人聽得,皆是一陣點頭,以示自己決心。

    唯獨司空喻沒有動作,雙眼隻是盯著篝火愣神。男子見狀,雙眉不禁一皺,卻是沒有說些什麽。

    這一下,幾人皆不說話,氣氛不禁變得沉重,那人見著,便起身說道:“我的衣服是幹了,你們還要烤的繼續,我這就去歇息了,明日可是還有著大事要做!”

    說完,這人便去到一旁躺下,緩緩閉上了雙目,隻是不知他有沒有睡著。

    見此,那漢子也坐不住了,於是也離去歇息,不消片刻,這道觀之中竟是響起了呼嚕之聲。

    聞聲一笑,司空喻隻道這漢子心大,這等時候說睡就能睡著,說起來也算是一個“天賦異稟”之人。

    不過要說睡著的話,司空喻此時也能夠睡著,並且也不會比這漢子要慢,畢竟這等殺人之事做得多了,司空喻的心中早已是麻木,不過是殺幾十個人而已,司空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依照司空喻的習慣,在這動手之前,卻是沒有睡覺的打算。動手之前,他會一個人看著天,或者躺著發呆,反正就是讓自己靜靜地呆上一夜,再去動手之時,卻是絲毫不受影響。

    對於自己這樣,司空喻自己也說不上來,但這樣會讓自己心中舒坦,所以司空喻也就順其自然了。

    三人都已歇下,隻留得男子依然坐在篝火之旁,他一個人百無聊賴,便隻是添了一把柴火,這也躺下小憩。

    一夜無話,直至天明…

    ……

    天明之時,天上依然下著大雨,隻是比起昨夜,雨勢還是小了些許。

    聽著道觀之外淅瀝瀝地雨聲,司空喻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卻是炯炯有神。

    一夜未眠,司空喻也不覺得疲乏,反倒覺得自己整個人神清氣爽,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說不出地精神。

    翻身坐起,又取來外衣穿上,司空喻便出了道觀,去周圍看一看情形。待回來之時,三人皆是醒來,四人這便繼續乘馬上路。

    又行了一整日,雖是下雨以致道路泥濘不堪,但四人還是趕在天黑之前,來到了汴州城中。

    那揚遠鏢局的坐址,便是在這汴州城中。

    入了城,四人也不停歇,便直接打聽到了揚遠鏢局所在。於是四人隻等著夜色降臨,便要去這揚遠鏢局探上一番,至少要把事成之後的退路給算好,以免到時候不知該如何退走。

    很快入了夜,四人這便動身,已是換好了夜行服後,四人便一路悄然來到了揚遠鏢局所在。

    躲在暗處,四人便向揚遠鏢局打量而去,隻見鏢局大門之上,一塊金字牌匾上書“揚遠鏢局”四字,字體倒是顯得大氣磅礴,隻是那塊牌匾破舊不堪,想來已是在此掛了有些年頭。

    揚遠鏢局之衰敗,由此可見一斑。

    而鏢局大門左右,此時正立著兩人,看其穿著打扮,應是揚遠鏢局的下人無疑。而四人也出這兩人的武功平平,想來也不過隻是三流水準,四人之中便是拎出武功最差的那名漢子,也能輕鬆打發了這兩人。

    但幾人既是閻羅的殺手,講究地便是殺人於無形,且不被旁人察覺,似這等從大門處一路殺將進去,卻不是幾人都行事之風。

    唯獨那漢子例外…

    “揚遠鏢局也不過如此,連守門的下人都隻有這等身手,想必那羅定遠也不過是個軟腳蝦!不如我們今夜就把他們殺個精光,早些完成了閻王的吩咐,我們也好早日拿到那千年血參!”

    隻見漢子呼聲一喊,說著一取背上大刀,便要衝將出去。

    三人見狀一驚,那男子急忙拽住漢子,沉聲喝道:“休要胡鬧!我們不明揚遠鏢局底細,怎可如此魯莽行事!?”

    聞言一怔,漢子卻是說道:“閻王他不是都說了,這揚遠鏢局也就那羅定遠武功高些,其他人都是些小角色,皆是不足為慮,這我們還有什麽好怕的?”

    “閻王是如此說的不假,但若是情報有誤,以致此次任務失敗,到時候誰來擔待!?”

    男子又是一喝,倒是叫那男子啞口無言,隻得悻悻退下。

    見漢子不再胡來,男子心中一鬆,便又看向司空喻與另外一人,這便問道:“你二人怎麽看?”

    男子問起,那人倒也不好不說,於是便道:“隻看此處也看不出什麽,不如我們偷偷潛入進去,再打探一番,也好看一看這揚遠鏢局戒備如何?”

    聞言,男子也不急著定奪,這又看向司空喻,要看司空喻如何說話。

    被男子看來,司空喻便也說道:“我也是如此認為,先打探一番這揚遠鏢局虛實,若是戒備不嚴的話,就是今夜動手也無不可,畢竟遲則生變!”

    “呐!”

    司空喻一說完,還不等男子開口,便見到那漢子呼聲道:“我就說現在動手沒問題,你非要攔著我!”

    “他說的可不是現在動手!”

    想也不想又是一喝,男子隻向那漢子瞪去,不敢叫他胡來。待喝住了漢子,男子也覺二人所言有理,於是便點頭說道:“那我們這就悄悄潛入進去查探一番,至於動不動手,等查探完以後匯合再說!”

    最後這番話,一看便是說給那漢子聽的。

    “好!”

    男子這樣安排,幾人倒是沒有異議,隻是那漢子目光瞥來,嘴裏好似一陣嘀咕,隻是不知他在碎念著什麽。

    對此,三人不察,四人便已是繞過揚遠鏢局大門,一同向著鏢局側邊摸去,隻待要尋一處無人之地,便翻牆入內,探一探這揚遠鏢局根底。

    “就是這裏了吧!”

    來到一處牆角之下,男子望了一眼四周,確認不見人影,這便向著三人說道。

    而三人一看,隻見此處離揚遠鏢局大門頗遠,而且四周也不見人影,倒是一個潛入的好地方。於是,那人點頭便道:“此處不錯,就這裏了!”

    兩人都沒問題,司空喻也不多說什麽,反正還沒到真正動手之時,也不需要出太大的氣力。

    見此,男子也不多說什麽,便就第一個帶頭翻牆入內。

    隻見男子足下輕功一運,登時身輕如燕一般,平地高高躍起,已是翻過了牆頭。

    而那漢子第二個進去,輕功雖不如男子高超飄逸,但也是輕鬆地翻入了院牆之內。

    隨後便是第三人,而司空喻第四…

    一入院牆,司空喻悄無聲息地落地,立馬便向著四周張望。果不其然,隻見不遠之處,正有三四人或坐或立在那兒,卻是有說有笑,也不知他們是守在此處之人,還是隻是在此處閑談。

    一旁,男子幾人早已是藏匿在了暗處,此時一見司空喻進來,男子便是一陣招手。

    見狀,司空喻閃身過去,也同三人一起蹲著。

    四人聚齊,且並未被人發現,看來潛入倒是沒有問題,於是男子便道:“看來這揚遠鏢局的戒備也不過如此,接下來我們就分開打探,把此處地形摸熟了,等回去之後,再互換一下情報,再製定一下動手的計劃!”

    聞言,司空喻與另一人自然是點頭,唯獨那漢子蹲在一旁,卻是別過腦袋一陣撇嘴,似是沒有把男子之言放在心上。

    之後,男子隻是分配了一下四人各自要打探地方向,待眾人都沒問題之後,便見到男子揮手說了一聲“散”,四人這便各自散開,分作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自開始打探。

    揚遠鏢局大門在南方,司空喻卻被安排去了北院查探,不過司空喻倒是無所謂自己去哪兒,他隻是盡力地做好自己該做之事,以免到了動手之時,卻是意外橫生。

    一入北院,司空喻便高高地飛上了屋頂,居高臨下地看著,才能看得更加清楚,何況自己還穿著夜行服,隻要行動稍作隱蔽一些,也就不怕被人發現。

    運起輕功不鬆,司空喻雙腳踩在瓦礫之上,竟是不見發出一絲聲響,也不知司空喻是如何做到如此,卻是足見司空喻武功之高強。

    在這北院的屋頂之上溜達了一圈,又尋著幾處地方揭開瓦片窺視屋內情形,司空喻此時才發現,這北院好似是揚遠鏢局的家眷所住,其中以女子丫鬟居多,就連家丁也見不到幾個。

    沒想到自己竟然給分配到這樣一個地方,司空喻心中一陣哭笑不得,麵上卻是不見波瀾。在打探好了院落房屋分布之後,也見不到有幾個身懷武功之人,司空喻見著再沒什麽好打探的了,這便按著原路返回。

    一路回到遠處,司空喻才發現自己竟是第一個回來,其餘三人都還未見蹤跡。對此,司空喻倒也不見心急,隻是在原地暗處等候,並且在心中琢磨著一個自己一直未想明白的問題。

    沒過多久,那男子也回來了。

    見此,司空喻便迎了上去,將自己所見所聞粗略一說。

    微微驚訝於司空喻回來得這麽早,男子倒也不見多言,隻是將司空喻暫記心中,待離了此處,再作定奪。

    隨後,二人又呆在此處,隻等著另外兩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