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恩怨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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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別說了,先看一看再說!”

    一名女子呼了一聲,又說道:“聽說這滅佛真人武功不弱,尋常的高手都奈何不了她,此時她敢隻身前來,說不定是有著什麽倚仗,我們還是見機行事為好!”

    “是!”

    聞言,其餘幾人紛紛應是,這一幕落在高處那白衣男子眼中,倒是讓他心中生起了疑惑。

    “滅佛真人?那是什麽人?”

    小聲嘀咕了一聲,白衣男子開始回想著中原武林數一數二的高手與自己踏足中原的所見所聞,卻是沒有這個“滅佛真人”的情報。

    “難道是中原武林新晉的高手,為何我從來未曾聽說過她的名號?”

    又吟了一聲,白衣男子隻能如此解釋。隻因白衣男子的師門遠居世外、與世無爭,對這中原武林的了解倒是不多,有許多中原武林聞名之人的名號,他都不曾有聽聞過。

    而白衣男子敢這般如此肆無忌憚地偷聽幾名女子的談話,也已是不怕自己藏身之處被下邊的幾名女子給發現,他藏身在此處已有多時,按理來說一般稍有些警覺之人都會朝著自己所在這裏打量而來,但白衣男子見幾名女子竟是全然沒有這個意思,便知道幾名女子不過隻是泛泛之輩,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自己也無需再多去擔心。

    不多僅是偷聽了一會兒,白衣男子便已是對幾名女子失去了興趣,這也不再打算繼續偷聽幾名女子談話,隻是將心思放在遠處人群,要找到自己所找之人。

    再看人群之中,自從那滅佛真人現身,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她的身上。隻見滅佛真人從高處緩緩落下,一直飛到了真言身前不遠的地方,這才落了地,露出她道姑地模樣。

    定下了身形,滅佛真人便目不轉睛地盯著真言,兩眼之中滿是恨意,看來她方才所言也並非虛假,這滅佛真人定是與真言有著深仇大恨才會如此。

    見到滅佛真人現身,真言自然也是看向滅佛真人,在感受到滅佛真人對自己的仇恨之後,真言不禁一歎,又向滅佛真人緩言吐道:“你竟然會來…”

    “嗬!你敢召集這麽多人找貧道,貧道又為何不敢來?這樣一來不是也省了你們不少功夫,你們還應該要謝貧道才是!”

    滅佛真人譏笑一聲答道。

    音落,真言還不待答話,四周眾人已是沸騰,但見有人指著滅佛真人便喝道:“大言不慚!你個女魔頭,殺了金龍寺弟子無數,此時還敢自己送上門來,當真以為金龍寺不會殺你,我們武林眾人也不敢拿你如何麽!?”

    說完,隻見這人一個衝身飛出,便已是拔出一把大刀在手,便要向著滅佛真人攻去。

    “本打算找到這個女魔頭的下落,再去向金龍寺領得獎賞,不想這女魔頭竟然敢出現在這裏,倒是讓我的打算落空,看來隻有不等金龍寺的人出手,我先先發製人擒下了這女魔頭,到時候金龍寺也不得不向我報答一二…”

    心中如此想著,這人露出得意一笑,深覺自己這個打算高明無比。而其人已是衝到了滅佛真人麵前,他見到滅佛真人竟是動也不動,當下不禁大喜過望,其手中大刀毫不猶豫地一揮,這便向著滅佛真人頭頂劈去。

    “哼!哪裏來的鼠輩,連名號也不敢報上,就敢向貧道動手,真當貧道隻殺金龍寺的賊僧麽!?”

    見到這人竟敢向著自己動手,滅佛真人當即大怒,但見她一聲怒哼,其手中拂塵已是甩出,直向著那劈來大刀卷去。

    “唰、唰、唰!”

    下一刻,那拂塵已是將大刀纏了個嚴實,這人的刀勢一頓,其麵色頓時大驚,連忙便要抽回刀來,可滅佛真人又如何會讓他如意?

    隻見這人一抽刀柄,滅佛真人也是握緊了手中拂塵,不讓這人輕易地收回刀去,雙方就這般僵持,這人的麵色更是一震發白。

    “想不到這滅佛真人的功力竟是如此深厚!?”

    心中驚呼一聲,這人這才知曉滅佛真人的內力之強,遠在自己之上,自己這般冒失出手,倒是將自己至於了險境之中,他唯有盼著周圍之人看出他的難處,立即出手來救,否則自己定要在滅佛真人手下吃得大虧。

    心中如此想著,這人便向著四周看去,卻發現並無一人挺身出來搭救自己,見此,這人心中更是發苦,隻待盡快脫身作罷,已是沒了與滅佛真人交手到心思。

    可這人不想就是自己這麽一個分心,已是被滅佛真人瞧出了破綻,但見滅佛真人神色一動,其右手一個使力回收,這人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滅佛真人給拖得向前飛撲而去。

    “不好!”

    見此一幕,這人尚未明白是怎麽回事,那真言麵色已是立變,隨後又是一呼出聲,真言這便向著二人衝了過去。

    瞥見真言衝來,滅佛真人又是一聲輕哼,而那人已是被自己拽回了麵前,滅佛真人也不留手,便見她揮手一掌拍出,竟是直奔這人麵門而去!

    “啊!”

    見到滅佛真人竟是對這自己痛下殺手,這人才知道自己已是大難臨頭,而那一掌送來極快,眨眼便至自己麵前,這人不禁嚇得麵色慘然,口中也發出了一聲驚呼。

    “住手!”

    遠處,真言見得滅佛真人此舉,其麵色更急,當即便大喊出聲喝止,不想滅佛真人全然沒有顧及真言之意,那一掌仍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這人的麵門之上。

    “噗!”

    一掌正中,這人一口鮮血噴出,被滅佛真人側身閃過,倒是沒有沾染上絲毫。但這人如此模樣,七竅之中還隱有著血絲滲出,看來已是被滅佛真人給一掌擊斃、身死當場。

    “施主!?”

    此時,真言終是趕到了這人身旁,他見到這人口中吐血,連忙一把扶住了這人身子,便伸手搭向這人脖頸脈門,要查看這人傷勢。可僅是幾息之後,便見到真言神情悲傷,那隻手也已是縮了回來,隻是慢慢地扶著這人身子躺下。

    “啊!?”

    見此,四周終是有人明白了過來,真言如此舉動,而那人又一動不動地不見掙紮,原來已是死了!

    “女魔頭竟然還敢當著我們的麵行凶殺人!?”

    “豈有此理,竟然這麽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女魔頭,為那些被女魔頭殺死之人報仇!”

    眾人紛紛叫囂不已,還有幾個衝動之人這便要衝上來向滅佛真人動手,趕在真言及時抬手地動作止住了眾人,眾人差盡皆向著真言看去,要看真言有何話說。

    見到眾人不再妄動,真言這才放下了心來,又轉首看向麵前的滅佛真人,這才一喧佛號,問道:“阿彌陀佛,這人與道長無冤無仇,道長你為何要取他性命?”

    “無冤無仇?”

    聞言,滅佛真人卻是一聲嗤笑,答道:“這人都與貧道拔刀相向,又何談無冤無仇?難道非要等他一刀殺了貧道,貧道才能向他報仇不成!?”

    “阿彌陀佛!”

    雙手合十、又是一喚,真言卻是不想再與滅佛真人爭辯。僅是方才這一問一答,真言便已是看出,自己與滅佛真人各有說法,二人如何爭辯皆是無用。

    又看向滅佛真人麵容,倒是與自己一般滿麵皆是滄桑,其眉目之間隱約還能分辨出當年地模樣。念及至此,真言不禁一聲長歎,又說道:“阿彌陀佛…多年未見,道長為何會變得如此模樣,真是叫貧僧不敢相認…”

    聞聲皆是一愣,這在場之人紛紛相互對視,聽聞真言此言,真言竟然與這滅佛真人還是多年舊識?為何自己從不曾聽聞過這事?

    眾人心中皆是不斷地猜測,倒是沒有一人站出來問起什麽,蓋因眾人都不想打斷這二人的談話,想要看看真言後邊還會與這滅佛真人說些什麽。

    “貧道變成這樣,這還不是要拜你所賜!”

    厲聲答道,滅佛真人神色已是怒極,看來是真言此言觸及了滅佛真人心中痛處。

    而真言聽得滅佛真人之言,卻是一陣搖頭,答道:“貧僧自問並不曾害得道長如此,道長又為何要將這一切怪罪到貧僧的頭上?”

    真言此言一處,滅佛真人聽得卻是更怒,但見她一指真言,又喝聲道:“要不是你當年阻止貧道替父報仇,貧道又如何會落得如此地步!?那些叛軍殺了貧道生父,貧道找那些叛軍報仇又有何不可?這等天經地義之事,落到你的嘴裏卻偏偏成了入魔之道,你竟然還要從中阻攔!你可知這些年來,貧道過得是有多麽的生不如死麽!?”

    “我…”

    張口欲言,真言卻是不知說些什麽,可真言卻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出家人有好生之德,滅佛真人替父報仇要殺人,而自己乃是佛門之人,便是阻止了她行凶作惡行殺孽,這又有何不可?

    而四周武林眾人聽得滅佛真人之言,這也才明白了二人之間的恩怨糾葛。原來這滅佛真人的生父是被人殺人,而滅佛真人隻是想殺了那些人替父報仇,可真言卻是不允許她如此,還橫加幹涉,這才使得滅佛真人對這真言懷恨在心,還因此牽連到了金龍寺的頭上。

    “你可記得,當年貧僧曾說過,你不要貧道入魔,貧道就偏偏要入給你看!?”

    滅佛真人瞪著真言,又忽地如此一問,倒是讓真言聽得雙目一張。

    見得真言模樣,滅佛真人心知真言已是想起了這些,她卻是不肯給真言開口地機會,又繼續說道:“你不要貧道入魔,貧道偏偏要入魔!你不要貧道殺人,貧道偏要殺給你看!而貧道殺的可不隻是你們金龍寺的賊僧,這些年來死在貧道手上的叛軍也不比你們金龍寺人少,貧道就是要與你對著來,看你能奈貧道如何!?”

    如此說著,滅佛真人模樣已是狀若癲狂,與方才想必簡直是判若兩人,叫旁人見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女魔頭還殺了西北的那些叛軍!?”

    “這事兒我聽說過,這些年的確是有許多叛軍莫名慘死,死狀倒是極慘,隻是沒想到,那些叛軍竟然是被這女魔頭所殺?”

    “那些叛軍毫無人性,確實該殺!若是被我遇上,我也饒不了他們!”

    “可這女魔頭不是濫殺無辜的麽?為何還會去殺那些叛軍?”

    “你沒聽她剛才說的麽?那些叛軍可是這女魔頭的殺父仇人,女魔頭要殺了他們,隻是替父報仇罷了!”

    “報仇這事天經地義,就是沒有這事,那些叛軍也是罪該萬死!”

    “不錯!可是為何真言大師要阻止這女魔頭報仇,難道真言大師還對那些叛軍心生了惻隱之心?”

    “我看十有八九定是如此!畢竟真言大師可是佛門聖僧,出家人不動殺孽,自然也不可能驗證曾。眼睜睜地看著有人死在自己麵前。”

    “這就怪不得了,我說這女魔頭為何偏偏隻與金龍寺過不去,原來是因為真言大師不讓她報仇!”

    “這可是殺父之仇,又有什麽不能報的?要我說這也是金龍寺的和尚管的太寬,就連別人家仇也要管,也難怪這女魔頭會向金龍寺出手…”

    四周武林之人眾說紛紜、各抒己見,皆在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對著真言與滅佛真人二人也是褒貶不一。

    而滅佛真人與真言二人聽得眾人之言,倒是神色如常,見不出有什麽不妥之處。反倒是一旁的淨虛聽見有些人竟是在指責自己的師父,已是有些聽不下去了,便見著淨虛挺身而出,衝著四周眾人便呼道:“你們憑什麽說我師父,我師父他慈悲為懷,不忍心見到有人輕易死去,這又有什麽不對的?就是現在有一個叛軍倒在我師父麵前,我師父他也會不計前嫌地救他性命!”

    “佛祖之前、眾生平等,何況是那些叛軍?叛軍也是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本就是我佛門的份內之事,不然我佛門之人憑什麽說普度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