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絕情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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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墨軒與葉子趕到閻羅之後,果不其然正有一個極難完成的任務在等著二人,那閻羅之中的其他高手或是因為顧惜自己性命而不敢接下這任務、或是有要事在身無法前往,總之各種理由是層出不窮,閻羅之人無法之下這才隻能將此事告知墨軒,要看看墨軒是否會對這個任務有所興趣。

    “刺殺洪州絕情塚掌門!?”

    一見到這個任務的目標之後,墨軒與葉子二人便是異口同聲地一聲驚呼,萬想不到那發布這個任務之人會如此大膽,連武林之中這等大門派的掌門都敢得罪,竟然還要來閻羅發布任務刺殺對方,也不知這二者之間究竟有何仇怨…

    “正是…”

    瞧著墨軒與葉子二人滿是驚訝的麵容,那閻羅之人臉上掛著為難地說道:“這個任務目標的確是絕情塚掌門不假,但我閻羅既然想要重新立足於江湖,自然是不能拒絕來我閻羅發布任務的人,所以其他人都不敢胡亂接下這個任務,我等看著完成無望,這才不得已地知會二位一聲,想要看看二位是否能接下這個任務…”

    聽得這名閻羅之人說來,墨軒還不及開口答話,卻被葉子一把按住了手,又拉到一旁凝聲說道:“墨軒,這個任務可是非同小可!那絕情塚掌門是何等高手?就算你我二人聯手起來也不見得能在其手下討得好處,你可莫要一時衝動就給接了!”

    聞言,墨軒搖了搖頭,問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我是那種會去做沒把握事情的衝動之人?”

    見墨軒這麽一說,葉子才是放心了不少,便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打算如何是好?這個任務你接還是不接?”

    “這個…”

    遲疑了一聲,墨軒一時之間卻是也無法決定,隻能繼續看向手裏的情報,倒要看看這位絕情塚掌門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會惹得有人到閻羅發布刺殺他的懸賞來。

    而這一看,墨軒遂也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位絕情塚掌門姓洛,洛掌門當年並未拜入絕情塚之時,曾在外邊有過一個私生子,但洛掌門卻對那位為他誕下一子的女人始亂終棄,而後洛掌門拜入了絕情塚之中,多年之後又當上了絕情塚的掌門,這才有了今日的江湖地位。

    而洛掌門一入絕情塚,便如“絕情塚”其名一般,這絕情塚之人可是不能講半分七情六欲,這位洛掌門當然也不可能再去麵對曾經的過往,打算讓那對母子在塵世自生自滅。

    隻是可憐了為洛掌門誕下一子的那個女人,在知曉洛掌門棄她而去之後,立馬就臥病在床,不久之後也鬱鬱而終了,連至死都不曾再見到洛掌門一眼。而洛掌門的那個私生子,年幼之時就沒了雙親陪伴,在知曉自己的生父棄自己母子二人於不顧、又害得生母離世之後,其心思自然是恨極了這位洛掌門,便無時無刻不想著為自己的生母報仇。

    如此說來也是天意弄人,洛掌門的這位私生子雖然不曾踏足江湖武林,但在長大之後竟也飛黃騰達,可謂是家財萬貫。隻是他一直心念著自己母親的大仇,也隱瞞著自己的身世,不曾讓外人知曉,終是在閻羅卷土重來之時,他親自帶著全部家當來到閻羅,便想借閻羅之手殺了那位洛掌門,好為自己的生母報仇雪恨!

    看完了手裏的情報,其中還有一些涉及到洛掌門武功方麵之事,墨軒隻是輕歎了一聲,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這就將手裏的情報交到了葉子的手中,示意對方也看上一看。

    “這人可真不是個東西!哪有棄自己妻子於不顧之人,當真是狼心狗肺之徒!”

    而葉子在看完之後,不禁一聲破口大罵,直引得其他閻羅之人盡數看來,但葉子對此卻是不作理會,隻是看向墨軒說道:“這絕情塚並非九大正派之一,平日裏在江湖武林之中也沒少為非作歹,墨軒你打算如何是好,我聽你決定便是!”

    聞言,墨軒也是側首看來,便答道:“師父在世之時,雖是讓我加入了閻羅,卻嚴令我不得濫殺無辜,這絕情塚洛掌門做下這等事來,便也不是無辜之輩。何況如你所言那般,絕情塚往日裏也沒少在江湖上作惡,我們要是衝他出手的話,倒也不算違背了師命…”

    “所以你打算接下這個任務!?”

    聽墨軒這麽一說,葉子神色立變,這就低聲呼道。

    “是…”

    點了點頭地應了一句,墨軒又解釋說道:“不過我想要接下這個任務,並不是因為看不起這洛掌門的為人,而是因為其武功之高,在我遇見的所有對手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我倒要看看,以我現在的武功,到底能與這些大門大派的掌門打到何等地步,如此日後我再對上五毒教與青瓊山之時,心裏也好有個底細…”

    “原來你是想要假借絕情塚之手,試探一下自己的武功,看看以你現在的境界,能否讓你去報仇!”

    一聽墨軒這話,葉子登時就明白了墨軒的用意,這麽看來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總不至於讓墨軒莽莽撞撞地殺上五毒教與青瓊山去,到時候卻發現他並非是二派的對手,反而還要落入險境當中,甚至可能還要命喪在二派之手。

    “正是此意!”

    被葉子道出了心中所想,墨軒又點頭說道:“何況這個任務對我們而言也算是一個考驗,若是你、我還有張鐸彪三人能夠殺了這位洛掌門,也足以證明我們三人的實力。即便我們三人聯手起來也無法殺了對方,到時候想要抽身離開的話,也是不成問題。”

    聞得墨軒此言,葉子也是認同地頷首說道:“如此也好,我們三人一同前去的話,彼此也好有個照應。就算不能完成了任務,就是要走,他絕情塚也不見得能夠留下我們!”

    “嗯,那我就接下這個任務了。”

    看著葉子已是表態,墨軒應了一聲,也不多言,至於張鐸彪那邊,他若是知道二人要去殺絕情塚掌門的話,想來也是不會落後於人的。

    於是轉身過來看向那閻羅之人,墨軒說道:“這個任務,我們接下了。”

    “當真!?”

    見墨軒竟然真的接下了這個任務,那閻羅之人起初還有些不信,不禁呼了一聲。但在看到墨軒肯定地神色之後,那閻羅之人的麵上終是露出了欣喜若狂之意,要知這個任務落在他們手裏已是有了許久,倘若要是再不能完成的話,到時候閻羅要佩服銀兩是好,有損了閻羅的名聲才是大。

    “那好!那小的這就為二位記錄一番,二位還請稍候片刻!”

    急忙道了一句,好似生怕墨軒與葉子會反悔一般,那閻羅之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取來紙筆為二人記錄,寫明這任務已是被二人接下,然後就遣人上報了上去。

    看著任務已是被自己二人給接下,墨軒與葉子還要回去將此事告訴張鐸彪一聲,便也不打算在閻羅久留,這就徑直離開了閻羅。

    至於刺殺絕情塚洛掌門的任務,反正有著一定的時日,二人也不用急於一時去完成。何況二人也無法保證自己三人聯手起來就一定能夠殺得了絕情塚洛掌門,就算不能完成這個任務也無關緊要,三人對此本來就不甚在意,之所以再次加入閻羅,也隻是為了曆練自己一番,好讓自己早日能夠踏上報仇之路。

    隻是堂堂絕情塚的洛掌門,江湖之上的一代高手,此時渾然不知自己已是被三名晚輩給盯上,而且這三名晚輩還想要取自己的性命,此事就算有人去與洛掌門說起,也不知對方會不會相信…

    ……

    而墨軒與葉子二人回到莊園之後,卻發現那張鐸彪還真的與任雪嵐呆在了一起,這可讓二人感到有些意外不已,不想張鐸彪的動作竟是如此之快,二人不過才離開了幾日而已,回來就見到張鐸彪已是“陰謀得逞”了。

    不過話說回來,在見到張鐸彪與任雪嵐一起練劍的樣子,用上“郎才女貌”一詞還真不為過,若非張鐸彪那臉上的笑容實在是讓人無法直視,但憑著那一男一女兩道身影一起舞劍地情景,倒還真有幾分意境在其中。

    在得知墨軒與葉子二人從閻羅回來了之後,張鐸彪立馬就尋了過來,而後看著二人看向自己略帶驚訝的目光,張鐸彪不禁更顯自得,其麵上滿是傲色,這就昂首說道:“怎麽樣?本公子厲害吧?不是本公子吹噓,但凡本公子出手,還沒有不成功的!”

    見張鐸彪還沉浸在沾沾自喜當中無法自拔,墨軒與葉子二人相視了一眼,皆是歎氣著搖了搖頭,隻道張鐸彪已是無可救藥,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何會和張鐸彪攪到一處,如今想起來可真是交友不慎…

    “不說這些了,我們兩個去了閻羅一趟,接了一個任務,你一定很有興趣。”

    不再與張鐸彪拐彎抹角,葉子這就直接道出了閻羅之事,便是要看看張鐸彪的意見。

    不過張鐸彪的意見想來也不算重要,隻因二人都相信張鐸彪在得知了自己二人將要去刺殺絕情塚掌門之後,一定也會叫著喊著要一同前往,所以隻是打算將此事告知張鐸彪一聲,也好讓張鐸彪有個準備。

    “哦?”

    果不其然,在聽葉子說起二人去往閻羅接了一個任務之後,張鐸彪頓時就來了興致,不禁問道:“是什麽樣的任務,說來聽聽!”

    見狀,墨軒麵不改色地吐道:“絕情塚,洛掌門!”

    “什麽!?”

    驚呼了一聲,張鐸彪都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聞,隻是瞠目結舌地朝著墨軒與葉子二人看去,似是想要從二人的麵上看出一絲玩笑之意來。

    但盯著二人看了半晌,二人依舊是一副心平氣和地模樣,雖是看不出什麽太大的波瀾,卻也不見二人是在說笑一般,張鐸彪這才相信了二人所言,竟然還真的是要去刺殺那絕情塚的掌門!

    “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這麽大的事情也不與我商量一下?”

    確認了二人並沒有在和自己說笑之後,張鐸彪的心裏如何也不能平靜下來,便是衝著二人呼道。

    “說這麽多廢話做什麽?一句話,去還是不去?”

    不想接張鐸彪這話,葉子頗有不耐地問道,隻要張鐸彪給自己一個準信。

    “去!當然去了!你們都接了任務,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甚至都不用思量一番,這就見張鐸彪脫口而出,又湊到二人近前問道:“話說我們什麽時候動身?那絕情塚好像是在洪州的吧?隔著這幽州也有上千裏的路,可不要耽誤了時日!”

    一見張鐸彪果然如自己心裏所想那般,定然會要跟著自己一同前往,墨軒與葉子皆是一笑,但聞墨軒說道:“這倒不急,閻羅那邊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時日上算起來倒是足夠,我們準備兩日這就出發。”

    “好!”

    當即就應允了一聲,三人之間也無多言,這就各自回去準備,隻待兩日之後前往洪州絕情塚,再取那絕情塚掌門的性命。

    ……

    隻是在得知墨軒三人又要出去完成任務之後,慕容秀清心裏擔心墨軒,便在夜裏找了過來。

    去閻羅一趟用了數日,途中也沒有好好練功的機會,墨軒正在屋中打坐修練內功,就聽到慕容秀清在屋外的呼喚之聲。

    聽到呼喚聲後,墨軒漸漸地停下了內力的運轉,然後緩緩睜開雙眼望向屋外,問道:“外邊的人可是慕容姑娘?”

    “公子,是我…”

    聞到墨軒話聲傳來,站在屋外的慕容秀清答了一句,透過門窗,還依稀可見屋外的那道倩影。

    見狀,墨軒隻在平息了內功,這便從床上跳下來,來到屋中桌前坐下之後,又說道:“門沒有落鎖,慕容姑娘請進來吧…”

    下一刻,便見慕容秀清推門而入,見到屋中墨軒正襟危坐地等著自己,慕容秀清反手給屋門給合上,不禁問道:“原來公子還沒有歇下,秀清還以為公子已是睡了…”

    略帶歉意地道了一聲,慕容秀清也來到桌前坐下,卻是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似是因為夜深之後還來打擾墨軒感到有些自責。

    “慕容姑娘不必如此…”

    寬慰了一聲,墨軒對此並不在意,隻是問道:“慕容姑娘為何深夜還不曾歇下,來找我莫非是有事要說?”

    “嗯…”

    見墨軒問起自己,慕容秀清也沒有隱瞞之意,這就答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聽說公子過兩日要去洪州,秀清心裏有些擔心,就來問問公子,是不是真的要去殺那絕情塚的掌門?”

    “原來慕容姑娘已是知道了此事…”

    慕容秀清直接提起此事,墨軒自然也就知曉了慕容秀清的來意,不過慕容秀清會擔心自己,墨軒還是不願見到慕容秀清多想,這就安慰說道:“慕容姑娘不用多慮,我和葉子他們雖是要去絕情塚,卻不一定非要殺那絕情塚掌門不可,若是我們三人聯手都不敵那絕情塚掌門的話,當然是不會魯莽行事,我們可是沒有自尋死路的念頭。”

    “說是這麽樣說,可是…”

    雖是聽得墨軒這麽說來,讓慕容秀清心裏放心了些許,可每每當墨軒接下閻羅任務外出之時,慕容秀清總是會為墨軒感到擔心不已,心裏便是始終都無法安心下來,所以才會在聽說了墨軒三人要去往洪州之後,慕容秀清就急忙趕來找墨軒問起此事。

    見著如此,墨軒或許猜到慕容秀清在想些什麽,卻是不知該如何說起,隻能繼續說道:“慕容姑娘可是多慮了,就算我們三個不敵那絕情塚掌門,但我們想要離開的話,這世上能留下我們三個的可是沒有幾個,所以慕容姑娘大可不必為我感到擔驚受怕。”

    墨軒都已是這麽說了,慕容秀清心知自己再勸也是無用,若是不能改變墨軒的主意便全是枉然,自然也隻能由著墨軒去了。

    不過拋開此事不提,其實慕容秀清心裏還有一事想要和墨軒說起,索性也就趁著今日墨軒還在幽州,便是問道:“對了,秀清前幾日讓雪嵐來找公子討教劍法,公子因為要去閻羅便拒絕了雪嵐,如今公子已是回來,不知可否抽出一日的閑暇來指點雪嵐一二,秀清在此感激不盡!”

    “秀清這個師妹,以前總是不愛練功,以至於武功不如別人,所以秀清便想讓公子能夠指點她一二,也好讓雪嵐的功夫得以長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早就知道自己在回來之後,必然還是要麵對此事,隻是沒想到慕容秀清會在現在和自己提起,倒是讓墨軒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回答。自己已是答應了張鐸彪,不去教任雪嵐練劍,隻將這個機會讓給張鐸彪,卻是不能出爾反爾。可此時慕容秀清又與自己提起此事,墨軒當然不能置之不理,隻能答道:“任姑娘不是有張鐸彪陪著練劍麽?你們憐香樓的《越女劍法》,張鐸彪也是會的,就讓張鐸彪陪任姑娘練劍好了,要是實在有什麽不懂之處,再來問我便是,慕容姑娘看如此可好?”

    “這個…”

    不料墨軒還會再次拒絕,慕容秀清這就不禁有些遲疑起來,也不知該不該答應。

    自己師妹與張鐸彪一起練劍之事,慕容秀清已是知曉了數日,她起初之時還當二人隻是在玩鬧而已,畢竟《越女劍法》是自己師門的劍法,他張鐸彪乃是東海逍遙島的少島主,又如何會使《越女劍法》?

    可在親眼見著任雪嵐與張鐸彪一齊練劍之後,卻是讓慕容秀清大感意外不已,那張鐸彪竟然還真的會《越女劍法》,而且還使得有模有樣,看起來渾然不似胡亂作耍,慕容秀清這就想要弄明白張鐸彪所學的《越女劍法》究竟是從何而來,其中便有幾分猜到是墨軒所教。

    但一想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麽墨軒與張鐸彪的用意,自然也就不言而喻。在想到了此點之後,慕容秀清卻是不見去與任雪嵐點破此事,隻是由著二人去了。反正在慕容秀清看來,若是能有一個人替自己督促著任雪嵐練劍,如此也是好事一件。至於張鐸彪的為人,在慕容秀清看來雖是不及墨軒,但也值得自己去相信,總不會害了自己這個師妹就是。

    不過看著眼下墨軒仍是不肯答應,還有意讓張鐸彪繼續與任雪嵐一同練劍,慕容秀清心裏多少有些著急,畢竟自己師妹能得墨軒指點一些的話,總是好過一直和張鐸彪練劍要強上許多。

    見慕容秀清似是有些不情願,墨軒心知自己終是躲不過去的,如此隻能輕歎一聲,然後妥協答應道:“既然慕容姑娘執意想要讓我指點任姑娘的話,那我就答應好了。隻是我平日裏也沒有多少功夫,慕容姑娘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到底能指點得了任姑娘多少,便要看任姑娘她自己的了。”

    “這是自然!秀清在此替雪嵐,先謝過公子了!”

    終於是讓墨軒答應了下來,慕容秀清頓時欣喜不已,立馬就和墨軒道謝了一聲。

    “慕容姑娘不必謝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何況慕容姑娘都這麽和我說了,我豈有不答應慕容姑娘的道理?”

    朝著慕容秀清微微一笑,墨軒語氣和善地說著,也讓慕容秀清心裏的最後一絲擔憂都消散一空。

    “公子能答應秀清,秀清當然是要與公子道謝的!”

    同樣也朝著墨軒莞爾一笑過去,慕容秀清此次來找墨軒的事都說了清楚,當下也不再打攪墨軒休息,便說道:“天色已是不早,那秀清也不打擾了公子,公子過兩日還要出一趟遠門,正是需要好生歇息才是。”

    說完,慕容秀清起身離開,墨軒相送幾步,看著慕容秀清的背影走出了小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