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可你的胳膊還受著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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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那些個有的沒的又有什麽用,這樣的感慨隻會讓宋錦瑟更加不安,既是他一刻也離不開她,那便是一起吃糠咽菜,也好過分隔兩地的山珍海味。
也許人在有心事的時候更容易胡思亂想,白子夜的多愁善感很容易影響到宋錦瑟,以至於她再也不敢多思,隻想快些將身子養好,帶小皇子出了這山淵深處。
撫上小人兒覆在腰間的手,白子夜細細摩挲著他手背上的傷痕和手心裏的繭,說不出什麽更心疼他的話來。
白子夜隻能湊近他耳邊道“錦瑟,你是男孩子,不需要那麽堅強!”
白子夜從不是一個看重權勢和地位的人,她更不會在乎宋錦瑟到底能不能夠配得上她。
於白子夜來說,宋錦瑟隻需好好地站在她身邊就夠了!
至於旁的,她堂堂白族少主,難道還需要自己的夫君來侍候不成?
“錦瑟隻想和子夜姐姐在一起。”
宋錦瑟有些答非所問地悶聲道,想來是之前白子夜的胡亂感慨嚇壞了他。
“乖,好好睡上一覺,你添的柴粗,足夠撐到明天早上了。”
白子夜抬手蓋上了宋錦瑟的眼睛,怕他夜裏會記掛著火堆,還特意多加了一句。
宋錦瑟抽了抽小鼻子,便將腦袋靠在白子夜懷中,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幾日的提心吊膽加上一整天的勞累,使得小皇子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打起了小鼾,那張著小嘴睡得香甜的模樣兒,別提多好看了。
白子夜將身上蓋著的披風往小人兒身下掖了掖,隻露出他一個小腦袋在外麵。
闔上眼睛,幼時習過的心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疼得白子夜出了一身的汗。
流過汗後,之前麻木的身子也有了些知覺,血液似乎通暢了許多,那香的餘毒也許還未除盡,可好在不會再影響到白子夜的行動。
就這樣一遍又一遍地運行著心法,白子夜的衣服也被汗水濕得透透的。
在太陽升起時,她總算是能撐著胳膊起身了。躺了兩日,人都要發黴了。
宋錦瑟睡得正香甜,白子夜起身時他絲毫不知。
拖著那條還不能動的胳膊來到火堆旁,白子夜撿了幾根細小的幹樹枝扔到火堆裏。
不一會兒火堆內就傳出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然後火苗也大了起來,白子夜又往裏添了幾根粗些的樹枝,火勢漸大,驅走了清晨的寒冷,宋錦瑟縮著的小身子也跟著舒展開來。
白子夜自己撿了帕子來到潭邊,擦了身子換了衣裳,這才覺得舒爽了許多。
在附近走了走,白子夜的腿上也慢慢恢複了力氣,因著身上的麻木淡去,傷口的疼痛倒也跟著愈發明顯了起來。
站在潭水邊往崖上望去,入眼的是那把在朝陽的照耀下閃著亮光的匕首,匕首上鑲嵌的寶石很漂亮,倒是讓白子夜一眼就瞧見了它。
這把匕首是白子夜幼時,皇祖母送她的生辰禮物,這些年來她一直隨身攜帶,如今它又救了他們二人的性命,白子夜也不舍得將這匕首留在那崖縫間。
想著待自己身子好些定要將那匕首取下來,刀鞘宋錦瑟還一直當寶貝似的留著呢。
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宋錦瑟,想著這孩子昨日裏執著地要去抓野雞,白子夜不禁抿了抿唇角。
宋錦瑟素來貪嘴,想是這兩日隻靠著點心度日讓他有些不適,小人兒饞肉了!
白子夜現在的身子還沒有辦法去林子深處為他抓雞追兔,看了看麵前的潭水,白子夜俯身從一旁找了一根長些的樹杈,站在潭邊盯著裏麵的動靜。
隻見白子夜忽然舉起手中的樹枝插入水中,再拿起來的時候,上麵儼然插了一條肥碩的黑魚。
想著能給小家夥烤條魚換換口味,白子夜的眼中也掛上了幾分寵溺。
費力地用手將魚收拾幹淨,架到火上,白子夜已有些筋疲力盡。
身子才有些好轉,還不適宜太過用力。
白子夜本也不是個愛逞強之人,將魚烤上之後便回到毯子旁坐著,等著宋錦瑟醒來。
宋錦瑟是被一陣肉香味兒饞醒的,小人兒抬起胳膊揉了揉發困的眼睛,入眼的便是白子夜那張絕美的臉。
宋錦瑟一時看的有些發呆,直到肚子裏咕嚕嚕地叫出了聲,宋錦瑟才糯糯地喊了一句“子夜姐姐。”
“睡夠了嗎?”
白子夜眼角帶著笑,滿臉的寵溺。
宋錦瑟皺著小眉頭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地說道“子夜姐姐,錦瑟好像聞到肉的味道了……”
小人兒那迷糊的模樣兒落在白子夜別提有多可愛了,白子夜托著下巴看著他,眨了眨眼睛道“那你倒是起來瞧瞧,有沒有一個鳳凰公主為錦瑟做了滿桌的美味兒呢?”
鳳凰公主的故事宋錦瑟聽白子夜講過,善良的農家小哥兒救了鳳凰公主,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鳳凰公主日日早晨為他變幻出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後來二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甜美的愛情讓人豔羨。
宋錦瑟這才發現白子夜似乎是換了衣裳,他記得昨日裏她穿的是那件潑墨山仙的白衣,今日怎麽換上了香遠溢清這件?
小人兒的眸子越睜越大,忽然起身抱住白子夜的脖子,咧著嘴問道“子夜姐姐的身子可是能動了?”
白子夜笑著點了點頭,帶著他的小身子一塊兒坐了起來。
“錦瑟很會照顧人,我的身子已然好了許多。”
宋錦瑟激動地抱著白子夜的脖子不撒手,就差大哭一場來表達他此時的心情了。
“可就算如此,你也應該叫醒錦瑟來幫你更衣才是,你的胳膊還受著傷呢!”
宋錦瑟可沒忘記白子夜胳膊上的傷口以及渾身的青紫痕跡,若不是十分嚴重,就憑白子夜的性子,是絕對不會那樣一動也不敢動地躺上兩日的。
“隻是一點子小傷,不礙事的。”白子夜不以為意地笑道。
說起來,她自幼習武,身上的大傷小傷也從未斷過,可像這次這般嚴重的,還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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