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把夫君推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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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淩霜闖竹院的事,下午於淵泡過藥浴後,便全知道了。
他沒有多說,隻叮囑沈鴻,抓緊時間找宅子,“實在不行,住到城外也可以。”
沈鴻都急了“城外怎麽行?那些人知道你在南郡,難免四處搜查。咱們住在城裏,城門處有人把守,裏麵也有我姑父他們護著,多少還有個防備。要是出了城,那跟住在小靈山還有什麽區別?”
傻妮和白蘇也都看著他,盡管還不太清楚形式,但她們莫名支持此時的沈鴻。
白蘇是不敢說話的,隻用手肘輕輕搗了一下傻妮。
傻妮知道他們的擔憂,可這呂府也確實情況複雜。
別的不說,就那位呂小姐的行事作風,她都擔心,會把於爺的事說出去。
她雖然接觸的人不多,但是奇葩卻是見得多了,而且也是有幾分眼光的。
所以傻妮想來想去,還是沒有開口勸。
幾人還沒商量出個有效的主意,就聽到院子裏,丫鬟給呂大人請安的消息。
沈鴻退了一步,朝外看著道“你不是已經跟我姑父說了,要搬出去住嗎?不如問問他,這裏有什麽合適的宅院。”
他們這一行人,想找個合適的住處,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原先隻想靠沈鴻的努力,現在卻不得不求助呂廣軒。
呂大人被請了進來。
他照常先向於淵請安,然後略帶愧疚地道“今日本來該守在府上的,實在是外麵事太多。”
於淵不在意這些“不過是正常的藥浴而已,呂大人不必掛心。”
呂廣軒忙問他“那泡過藥之後,可是好了些?”
“自然,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於淵淺笑著應道。
寒暄幾句,於淵就問起他外麵的事。
呂廣軒把最新的消息報上來“蕭煥的大軍就駐在南梁京城十裏之外,既不回朝,也沒對南梁帝做什麽,隻是暗暗調兵圍城。”
沈鴻對這些事最按不住性子,先答話“他想做什麽呀?難不成還等著蕭錦去見他?”
呂廣軒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但現在的南梁帝蕭錦,也拿他沒辦法。”
蕭煥一朝得了兵權,如虎添翼,滅西域有其說是為南梁皇室征戰,倒不如是給蕭錦一個下馬威。
呂廣軒還有一個消息“蕭煥不但自己驍勇善戰,幾個兒子,也個個是人中龍鳳,聽說此次西域之行,他幾個兒子出力不少。”
“兒子?之前怎麽沒聽說過?”沈鴻又接了上來。
呂廣軒解釋“蕭煥本人,在沒去西域之前,一直都是蟄伏狀態,幾個兒子更是連頭角都沒展露過,不怪你沒聽說。”
“這麽說來,他真的要反了蕭錦?”沈鴻看著於淵問。
他們之前已經推測過這事。
南梁皇室那些爭鬥,在他們之間已不算什麽秘密。
南梁帝蕭錦和劉太後,想借著西域一戰,滅了當年儀元皇貴妃的長子蕭煥。
卻沒想到蕭煥將計就計,拿著他的兵馬,打敗西域,反過來將他一軍。
以現在蕭煥的兵力,與自己的兄弟蕭煦合力,滅一個早就廢掉的蕭錦,根本不在話下。
但呂廣軒還是第一次聽這事,所以十分震驚“他這是想篡權奪位?”
篡權奪位,對一個忠臣來說,絕對是大逆不道,而且不能容忍的。
就像現在的北盛,明明朝局亂的不行,幾個皇子為了爭位,不知暗暗害死多少忠臣良將。
可老皇帝一日不傳位下來,大部分的官員,就還是站在他那一邊,立挺朝廷的。
呂大人身在南郡邊界,雖知道朝中亂,到底也沒有親身體會,所以對推翻現在朝局,換別人上位,他簡直難以想像。
於淵不想嚇他,也不便透露他們的揣測,隻道“現在還不好說,不過蕭煥現在的行為,確實不得不提防。”
呂廣軒趕緊說“顧海將軍那邊已經加強防守,最近也禁止百姓通行。”
於淵點了一下頭。
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問“南梁的情況,你們可有寫折子回京?”
“有,他們開始打西域的時候,我就保持三天一個折子,往朝中遞了。”
“可有回音?”
呂廣軒的神色瞬間就灰暗下來,半晌,才道“回了,說是南郡府杞人憂天,南梁打西域,跟我們沒有關係。”
眾人“……”
兩國邊界,任何一方有動作,都得提防的。
因為後不厭詐,很多時候,他們看著對方是去打別人,可一轉頭就會向他們出手。
可北盛朝廷竟然怪呂廣軒多事,這也是夠奇葩的了。
連一向多話的沈鴻,聽到這話,都半天接不上一句。
於淵更是無話可說。
看來,他們也隻能自己努力了。
以上種種,訂下一個章程後,也就說到了別的事情上。
還是沈鴻先開口“姑父,之前跟你提過,我們要搬出去的事。我這幾日在外麵看了看,並未找到中意的宅子,你這邊可有什麽建議?”
呂廣軒的建議可實在了“我還是覺得你們住在這裏,最為妥當。”
沈鴻差點一跳而起你要管住你那個多事的女兒,我們也願意的。
可惜,被於淵一個眼神按了回去。
他委委屈屈地坐著,眼神不甘,卻沒再張口。
於淵則對呂大人說“我這藥浴要泡上一陣子,住在府上藥味太濃,勞動的人也多,早晚還是得有人知道,到那時反而會給呂大人帶來麻煩。”
呂廣軒趕緊說“我早已經跟府上的人說過,不讓他們外傳,就算真有消息透出去,說是我一個朋友住在府上養病,難道那些人還要進來查一查不成?”
他們可能真不敢查,畢竟呂廣軒是這裏的地頭蛇,若不是有十足的證據,誰敢上他府上鬧事?
可他自家的人就不一樣了……
於淵一想到那個上竄下跳,不停找事的丫頭,實在是煩不煩勝煩。
所以堅持說“還是住出去好一些,如果呂大人有好的去處,還麻煩告知。”
呂廣軒見勸不住他們,也隻能幫著想辦法。
但南郡府城內,他能想到的地方,之前沈鴻基本都找過了,並沒有妥當的,主要還是安全問題。
最後還是白蘇說“於爺這情況,還是住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比較好。”
“那就隻能去城外了。”呂廣軒道。
說起這個,他一下子想起來“倒是有一個地方,各處都不錯,確實在城外,得需人把守著才行。”
“呂大人先說是哪裏,我們再想辦法?”於淵已經開口問。
他在聽到城外的時候,就想到了傻妮,眸光也不由自主地往她那邊看過去。
那小姑娘的眸子,果然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把眼皮搭了下去,盯著自己放在膝頭上的手指看。
於淵也順勢看了一眼。
手指修長如玉,潔淨無暇,指尖處帶著微微的粉紅,十分好看。
旁邊沈鴻用手肘搗搗他“爺,專心點,地圖在桌子上呢。”
於淵“……”
他收回目光,看到呂廣軒已經著人拿了地圖來,就鋪在他麵前的桌上,給他們指莊子的位置。
從地圖上看,地方不錯,北靠南郡城,如果有人從北盛朝過來,呂廣軒可以提前知道,也能通知到他們。
南邊又離邊界近一些,顧海他們守在那裏,應該沒有問題。
最重要的是,這個莊子人不多,而且都分住在莊稼地裏,並未紮堆,這就給他們提供不少的便利。
呂廣軒指著莊子通往南郡府的路說“隻要在這處駐上人,守著不讓一些閑雜人等進去,應該就沒事了。”
沈鴻立馬道“姑父,這事您崩管了,交給我就成。”
於淵也已經把地圖移到了傻妮那邊“你看看這裏可還行,周邊都是田地,也有人家。”
傻妮的目光在地圖上輕輕掠過,最後看到於淵的臉上。
“我都行的,隻要能讓你好好養病就可以。”她小聲說。
沈鴻已經“哈哈”著把地圖搶了過去,借花獻佛地遞到白蘇麵前“白姑娘看看,這裏還行嗎?”
白蘇剛才正為於淵待傻妮的舉動,感動的不行,這會兒被沈鴻一打擾,沒好氣地翻他一眼,把地圖一把搶過去,“摻什麽亂,讓大嫂說。”
沈鴻“……”
別人獻的是殷勤,他這是獻了個寂寞?!
傻妮對這些,本來就不多話的,現在大家都在為她考慮,她更是感激。
盈著水光的眼眸看著於淵道“大公子,你們覺得的好便好的,我在哪兒都是一樣。”
大大小小的事又商量一遍,此事就算訂了下來,包括搬家的時間,還有如何搬。
總得來說,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此事,於淵還特意提醒了一下呂廣軒“府上的人最好也不要知道,以免以後真有什麽事,泱及你們。”
呂廣軒莫名覺得他是話裏有話,又沒猜到他在內涵什麽,隻得遵從他的話“都聽您的。”
一應事務談妥,外麵的天早就黑了,呂廣軒也不宜久坐,起身告辭。
倒是想起呂淩霜的要求,可現在於爺都要走了,而且還是不讓外人知道的那種,那丫頭的事……還是先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但他一回到正院,立刻看到呂淩霜的丫鬟在那兒守著。
見他來,忙著行禮道“大人,小姐讓奴婢來問問,她拜師的事成了嗎?”
呂廣軒“……”
這心也太急了,都快露出馬腳了,做為親爹,他還從未看到過女兒這麽主動學習呢。
到底是巡撫大人,略想一想就揮手說“此事不成,以後也休要再提及了,你回去跟那丫頭說,讓她安分點。”
丫鬟不敢有看法,麻溜的回去,把原話學給了呂淩霜。
這下,呂大小姐可又炸了,顧不上腰酸胳膊疼,就從床上竄了下來,又急急去找呂夫人說理。
呂夫人當然也是歸勸為主,自己的女兒,雖不忍讓她傷心,可也不敢亂在於淵身邊說話。
且說呂淩霜急著找於淵拜師,與他拉近關係,可竹院和蘭院裏,卻在商議著怎麽盡快搬出去。
因為莊子不是呂廣軒的,還得等他先去跟莊子的原主商議。
銀子沈鴻可以出,可人家畢竟是南郡的官員,他出麵就沒有呂大人出麵好使。
沈鴻道“我姑父明天去找人說,中間的手續估計也得辦上一兩天。再把該閑雜人等搬出來,收拾出住的地方,又得一兩天,一來二去,等咱們搬過去,最快也得五六天之後了。”
白蘇點頭應道“時間倒不是很長,就怕你那個表妹再作妖。”
說起這個,於淵倒是想起來問了“今日你們不是把她從圍牆上扔出去了嗎?人沒事吧?”
沈鴻“……”
白蘇“……”
於爺可是真關心人呀,上午把人扔出去,到現在他才想起問,人是不是有事?
嘖嘖嘖,跟對待大嫂的還真是不一樣。
大小寶沒那麽多感慨,已經搶著回答了“能有什麽事,當時就能下地跑了,聽說晚上還跑到前院去,求著呂大人,讓她拜你為師呢。”
眾人的眼睛“唰”一下全看到他倆身上,“什麽時候的事?”
“就呂大人來之前呀。”兩個孩子同時答。
白蘇先忍不住了“我說什麽來著,你那個表妹,她就是一個事精。你說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做什麽不好,為什麽就非盯著於爺不放呢?”
沈鴻本不想罵自家表妹無理的,可這事確實做的很過份,他甚至都不敢看傻妮,覺得心虛。
於淵倒是不著痕跡地看了傻妮一眼,見她垂著眉目,不知道在想什麽,手輕輕搭在膝頭上,沒有像過去那樣,再去擰衣角。
想來應不是太放在心上的,他也放心一些。
不過,還是對沈鴻說“明兒你跟呂大人一起去,催著把事情快點辦一辦。”
沈鴻立馬答應下來。
他們走後,於淵先拎起茶壺,給兩人續了杯水。
聲響把正發愣的人驚醒,他才開口問“在想什麽?”
傻妮忙著抬眸看他,很快又低下頭去,片刻,才輕聲問道“離開呂家,是……因為我嗎?”
“不是,這裏太吵,我也不習慣。”於淵答的很快。
答完以後,還把茶水往她那邊遞了遞“你不用多想,原本來南郡的時候,就沒打算在這裏久住,呂府隻是一個暫時的落腳地而已。”
傻妮手裏捏著杯子,微粉的指尖,輕輕在杯沿邊上劃著。
斟酌了半晌,才小心開口“其實呂小姐就是好奇而已。”
於淵沒說話,眼睛看著她,等著她往下說。
這丫頭想的太多,說的又太少,就算是他能猜到一些,也有可能漏掉一些猜不到。
現在她願意開口,他倒是很樂意聽。
傻妮又抬眸看他,隻是目光還沒碰到他的目光,就又垂了下去“如果她真的想拜你為師,不如……你就教教她,畢竟呂家收留了咱們,也不好總叫呂大人為難。”
她的指尖又在杯沿上劃了兩下,見於淵一時沒說話,才又抬起頭來。
於淵的眼神很沉,一瞬不瞬地盯著的臉。
傻妮被他看的心裏猛跳一下。
她很少看到他這樣的眼神,所以還是有些慌的,連忙問“是我哪兒說的不對嗎?”
“嗯,是有不對的地方。”於淵應。
那一瞬間,關於她的身世和猜測,便從於淵的心頭滾過,幾乎要脫口而出“你不必讓著任何人,因為你並不比他們低下。”
可,話頭頓了一下,他還是把後麵的咽了回去,且收了目光。
片刻,才移動身子,往傻妮身旁坐了坐,問她“那你知道她拜我為師,要學什麽嗎?”
傻妮茫然看他“這,我怎麽會知道?呂小姐要向你拜師,定然是你能教她吧?”
於淵伸手在她發頂揉了一下,輕笑道“她就是胡鬧。我們在來南郡之前,我從未見過她,她自然也不會見過我,隻是聽人說我會一些什麽,就嚷著要拜師而已。”
傻妮這會兒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隻是隨著話題問“那她到底是想學什麽?”
於淵搖頭“我也不知道,很有可能什麽也不想學,就是胡鬧而已。”
傻妮“……”
以呂家小姐的性情,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她總覺得,他們這一行人,在呂家處處麻煩人家,而人家隻有那一點點的請求,他們都不幫,有些說不過去。
於淵偏頭看著她苦惱的樣子,好笑又覺無奈,故意逗著她道“你這樣把我往外推可不好。”
“啊?”傻妮愣了一下,趕緊抬頭又去看他的臉色。
難得於淵崩著臉,一本正經地跟對她說“我是你的夫君,認識咱們的人都知道。而呂家小姐,是一個姑娘家,無論她以什麽借口往我身邊來,都是不對的,你怎麽還急著把我往她那邊推呢?”
傻妮“……”
她有嗎?
一直在替呂小姐說話,甚至都讓大公子委屈了,是不是真有點這種意思?
之前傻妮有刻意摒除,兩人之間的地位和差別,可來到呂家之後,慢慢就不行了。
這裏的生活,才是大公子原來的生活,而她是在鄉間長大的。
他們之間的差距,是不可能因為她的不在乎,就不存在的。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呂小姐的父親,能幫著於淵做許多事。
而她,不但自己做不了什麽,娘家也沒人幫他做什麽,隻會搗亂。
這種落差,讓傻妮很猶豫,也就做出了刻意的讓步。
然而,於淵卻告訴她“別人收留了咱們,對咱們好,要感謝他們,有很多種方法。可是,你單單把我一個人推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說到這兒,他還有些小委屈,看著傻妮的眼睛都眨了兩下,本來就往上挑的眼角,還有那眼角旁,淺色的淚痣,便真的顯出幾分傷感來。
傻妮“……”
她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也想為他們做些什麽,隻是不知道做什麽……”
太著急了,手裏原本握著的茶水都灑了出來,滴到她的裙子上。
於淵就伸手把杯子接過來,放回桌麵。
手順勢就握到了她的手上“你不用做什麽,這些事情我和雁之都會做的。”
怕她再多想,又安慰一番“如果真要教呂家的孩子,那位大公子倒是不錯,我之後問問呂大人,看他舍不舍得。”
這麽一安排,傻妮總算安心下來。
如果可以,誰又願意把自己喜歡的人推向別人呢?她隻不過是想著自己的身份太差,怕委屈的於淵,才這樣的。
如今得了於淵的安慰和鼓勵,自然也就不往這上麵想了。
兩人又說了一回子話,傻妮起身“那我也回去收拾一下,到時候咱們就搬到城外。”
於淵眯眼點頭笑“好,這次你的東西應該多一些。”
提起這個,傻妮便也不好意思起來。
他們一來,白蘇就洞悉了呂小姐的心,為了不讓她輸場,買了不知道多少衣服。
扔掉是不可能扔掉了,可傻妮要全部帶上,確實也不少。
她回屋以後,隻打開櫃子看了一眼,就一陣頭大。
這要裝起來,至少得兩個大箱子才能裝得完呢。
可無論如何,他們走的事已成定局,而且在沈鴻的催促和推動下,時間大大往前提。
在第三天的晚上,所有事情都已經準備齊全,呂府的幾輛馬車也都在外麵等著了。
這次消息封的倒嚴實,除了呂廣軒和呂夫人外,呂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且他們走的時間也是夜裏,一行人悄悄出府,不動聲色地離開南郡府。
城門的守衛都是呂廣軒的人,放幾輛馬車出去,自是不在話下。
車子一出南郡府城,傻妮明顯鬆了一口氣。
與她同處一車的於淵便往她那邊看了一眼,笑問道“是不是覺得在城外,空氣都不太一樣?”
傻妮掀開車簾,深深朝外吸了一口,然後才回頭對他說“是有些呢,外麵的空氣很涼,還夾著青草味,跟呂府裏不一樣呢。”
於淵看著她的樣子,笑容不由也加深了。
還是一個小姑娘家,想法單純,行為也很單純,所以才會在他說了話後,很認真地真去聞外麵的空氣。
其實他問的,是她的心情。
但這股單純的勁,又讓於淵覺得很舒服,就好像是行走山間,遇到的一股清泉。
可能水流不大,但那水是清涼舒緩的,甚至能嗅到裏麵的絲絲甜味。
且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這股山泉,看著她在身邊,就覺得開心不已。
不用像防著某些旋渦一樣,一直提著心,生怕有疏漏。
呂家小姐就好比旋渦。
馬車行走在夜色裏,車輪碾著地麵,發出“咕碌咕碌”的聲音,傳出很遠。
車裏的人坐了一陣,困意已經襲上心頭。
傻妮不知自己什麽時候,已經靠到了於淵的身上,而且瞌上了眼睛。
於淵也很自然地把她攬在懷裏,怕城外的夜風吹著她,還將自己的披風拿下來,披蓋到她身上。
掀開簾,回望南郡府時,隻看到已經關閉的,黑乎乎的城門。
沈鴻騎馬跟在車旁,此時看到傻妮睡著了,才道“放心吧,城裏沒事的,我們今晚走時沒人知道。”
於淵沒他那麽樂觀“天一亮就有人知道了,你有空還是叫人多打聽著點。”
沈鴻心大線條粗,問他“你是不是擔心我表妹?她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沒事瞎鬧,咱們這一走,她鬧不起來,也就消停了。再說了,還有我姑姑姑父在呢,肯定也得管著她。”
他們已經搬出來了,再在沈鴻麵前,說他表妹不好,確實也不是於淵的行徑,也就放下車簾,不再進行此話題了。
------題外話------
於爺的直覺,堪比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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