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兩城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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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柔茵拿了東西,開心地大步向前走去。
這個時候,蕭大將軍並未意識到,自己已經有了女兒情絲,隻是覺得這個人不錯,是個可交的人。
而自己隨身帶的東西裏,也沒什麽拿出手的,那塊玉牌還是當初音音小表妹送她的呢。
她本有一對,另一塊在家裏,隻帶在身上一塊,就送給了管一。
朋友相交,賺些物品,也是應該的吧。
她高高興興在前走,管一就滿腦子疑問地在後跟著。
剛開始對她的行為完全不結,可走著走著,看著她高興的樣子,自己心裏便也跟著好受起來了。
人家都送她玉牌了,他送人家一把小刀也屬應當。
確實是禮尚往來的事,何需煩惱?
蕭將軍的營帳已經搭了起來,食物也都做好了,管一隨著他們在些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便一起在周邊又對了一圈,可是仍未找到於淵他們。
他不能在此久留,蕭柔茵也怕自家表妹著急,就讓他回去了,但答應了他,一旦有於淵的消息,第一時間會給他傳信。
但這個信等了五六天,也未傳回豐安城,倒是把蕭柔茵本人給等了回來。
不但是她,所有出去尋於淵他們的人,都陸續回了豐安城。
但所有人都沒找到他們。
甚至有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又被劉太後抓了回去,或者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的消息,他們根本沒從皇宮裏出來?
因為沒有見到人,誰也不知消息的真假,疑問也就被放的更大。
這種情況下,沈家的氣氛也不太好。
傻妮每天都在擔心於淵他們安危,但靖親王派了那麽多人出去打聽消息,都沒有結果,他們也不知道還能從哪兒知道更詳細的情況。
無比煩惱之時,姚家的姑娘卻上門了。
不是上次那幾位,而是傻妮一直盼著見的姚芝瑜。
姚芝瑜倒是個禮數周全的人,來時還給傻妮帶了禮物,也不是那種高門貴戶裏,用來顯擺的貴重物件,而是豐安城裏的一樣小吃。
她笑著說“我知姐姐來豐安城已久,很多東西肯定都吃過,但還是給你帶了這個,因為我喜歡吃。”
她把紙包打開,裏麵是一塊塊的酥餅。
傻妮笑著搖頭“這個我沒吃過。”
姚芝瑜立馬露出驚訝之色“真的嗎?你真的沒吃過嗎?”
傻妮再搖頭“真沒吃過,我鮮少出去買小食的。”
她立馬開心地拿起一塊“那你嚐嚐,這個酥餅絕對是豐安城,不對應該是整個南梁的一大美食。”
傻妮接過酥餅咬了一口,立馬快速看了姚芝瑜一眼,強行把餅咽了下去。
比咽過去吃的豆渣餅還要艱難。
實在是那個味道太過奇怪了,她過去從來沒有吃過,更不知道這樣的味道還能叫美味。
而姚芝瑜卻一臉期待地問“怎樣,是不是很好吃。”
傻妮不想騙她,如實道“味道很特別,我以前從未吃過。”
她伸手拿起一大塊,放在嘴裏咬了一大口,有滋有味地嚼了起來。
若不是傻妮剛剛嚐過,她都要以為她們兩個吃的不是同一種東西了。
而姚芝瑜有滋有味把一塊餅吃完,還有聲有色地跟她介紹起這餅的做法。
“這是用海裏的魚肉做的,做工可講究了,首先要選海裏剛撈上來的,新鮮的魚,殺過之後,在盛夏太陽最好的時候曬幹,再把刺剔了,留肉打成泥,和進糯米麵裏,再加糖和調料等。”
傻妮“……”這是什麽神奇的東西?
海魚是鹹的,這個她知道。到了豐安城以後,她也吃過這邊的魚肉。
平心而論,她還是覺得北盛的魚更好吃一些,但若真吃這邊的魚,她也能接受。
可把鹹的魚肉碾成泥,再做成餅,真的是超出了她接受的範圍。
她嘴裏現在那股味道還沒散去,隻能喝茶往下壓。
可看姚芝瑜的表情,又不像是假裝出來的喜歡。
傻妮隻好問她“你很喜歡吃鹹的食物嗎?”
她點點頭說“都喜歡呀,鹹的甜的,還有香的辣的,反正做的好吃的我都喜歡的。”
她年齡小一點,臉又圓圓的,笑起來時,眼睛彎的像月牙,特別可愛。
傻妮就把自己做的糕點拿過來一些。
不算什麽特別好吃的,就是平時給大小寶用的小零嘴,但姚芝瑜剛嚐了一塊,就抬起小小的腦袋問她“郡主,我能把這些都吃了嗎?”
傻妮笑了起來“當然可以呀,你盡管吃,一會兒我再做一些,你帶回去。”
姚芝瑜半點不客氣,真的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看到她這樣,傻妮相信了她剛才沒有說假話,那樣一塊又鹹又甜又腥的餅,她可能真的覺得很好吃。
姚芝瑜來這一趟,總的來說還是很開心的,吃吃喝喝聊聊天。
她沒提太多姚家的事,傻妮也沒問。
反正有了第一次見麵,後麵還會再見,有的機會了解更多。
不過,兩人在閑談的時候,她卻提到了另一件事。
她的一個堂哥,在南梁做水上生意。
傻妮一下子就想到了於淵,她來南梁之後,雖未出去走動過,但上次蕭然給她的地圖裏,就有一張是南梁的。
大致的版圖她還清楚的,也知道水上生意基本都靠東南沿海一帶。
而於淵先前傳回來的消息,也是去往那個方向了。
心思這麽一動,覺得姚芝瑜今日來都有些不同尋常。
她是約過她不假,可約過之後好幾天,也沒見她有什麽動靜。
姚家西院的女兒,比東院的矜持,傻妮也能理解。
然而這大風大雨的剛過不久,外麵的街道上還到處是積水,整個豐安城裏又亂成這樣,城外更是跟上都城的仗都打了起來,她卻突然來訪了。
姚芝瑜看上去天真無邪,但卻不是沒有心的人,姚家西院更不是無禮的人。
她這一舉動,絕不是單純的來找傻妮玩。
這麽一想,傻妮便有意問起了水上生意。
姚芝瑜也說的很開心,說南梁東南那一帶,雖不是豐安城的地界,但卻歸晉王所有,現在又在蕭煦的手下。
所以他們來去還是很方便的,而且那個地方也安全,除了離海近一些,一股的人卻不會太靠近。
她還說,自己的堂兄那兒許多年,當地漁民都知道他,平時他們姚家的人,還有靖親王的人過去,也多有照顧。
心裏已經有了計較的傻妮,聽到這些話時,無疑是聽到了安慰。
這差不多是明擺著告訴她,如果於淵真是去了那邊,他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她大可以放心。
而且看姚芝瑜的神色,於淵多半真的在那兒。
讓傻妮奇怪的是,姚家知道這個消息,為什麽沒有跟靖親王說,反而來跟自己說?
不過她是個懂禮數的人,既然姚芝瑜沒有點明說於淵的事,她也沒有明著問出來,就當是正常的閑聊而已。
留了小姑娘吃午飯,飯後又做了一些糕點,讓她一並拿回去。
她果然不挑食,每一種都覺得很好吃,於是走的時候,帶了一個大匣子,比來時帶的還多。
傻妮把她送走後,回來換了身衣服,就往醫館裏去,管一仍跟在她身側。
醫館裏的病人依然很多,整個醫館的大夫,藥童都忙的腳不沾地,白蘇更是片刻不歇。
隨著醫館在此處開的時間加長,白蘇的醫術漸漸就顯露出來了。
別人治得了的病她能治,別人治不了病她也能治。
而且他們這邊價格公道,不嫌貧愛富,對人也溫和,所以現在豐安城裏許多的百姓,都開始往他們這邊來。就連城外的百姓,聽說有這麽個醫館,也會打聽著過來。
也正因為此,這一場風雨過後,他們家醫館裏人滿為患。
傻妮本也會醫,看到這種情形,哪有袖有旁觀之禮。
當下就把袖子一卷,下去幫他們一起忙了起來。
這一忙,直到天色將晚,才終於停下來。
兩人回到後院,白蘇才問“大嫂,可是為了於爺的事來的?”
傻妮點頭“嗯,你這裏有新消息了嗎?”
她搖頭“咱們的人試著跟他聯絡,一直沒有消息。”
傻妮抬眸往外看了一眼。
白蘇馬上說“這裏他們應該跟不進過來,進來也聽不到什麽。”
傻妮輕“嗯”一聲,謝卓那邊什麽樣子她還不知道,但於淵若真在東南一帶,到現在都不給他們消息,很可能就是有意的。
她不能善自把他們的消息說出去的。
確實沒有人聽到她們的談話,她才輕聲開口“大公子可能在東南一帶,或許跟什麽漁民在一起也不一定。”
白蘇很是疑問“大嫂怎麽知道的?”
傻妮把姚芝瑜來過的事跟她說了,之後才道“她不多談姚家在豐安城裏的事,也不談靖親王府和公主府的事,偏偏說了在東南方向的堂哥,這是不是很奇怪?”
白蘇想了想道“嗯,確實,上次大嫂回來說起西院這一脈,好似對什麽都很冷淡似的,即便是做了什麽,也不會往外說。那她現在過來告訴我們這個消息,到底是為什麽?”
傻妮也不太明白,不過因為姚芝瑜的關係,她對姚家西院的人印象很好。
就猜測道“或許隻是不想讓我們擔心。”
至少為什麽不跟靖親王府說,反而找他們,也是猜不通的。
按白蘇的意思,既然知道了他們的方向,就讓管一再出去找一次。
傻妮卻不這麽想“既然姚家給我們傳信,他們在外麵沒事,咱們就再等一等吧。現在再要人出去找,難免還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反而不好。”
白蘇粗略一想,便知其中道理,也就沒再多說。
此事過去,他們又在家裏等了十來日。
這十來日,可不是風平浪靜的,靖親王蕭煥和南梁帝蕭錦,因為蕭宇惹起的戰火,接連不斷。
靖親王是因為兒子沒回到身邊,不管什麽原因,這筆帳肯定首先要算到南梁帝頭上的。
所以蕭崢帶出去的兵馬,在上都城外,紮營落寨,隻要看到有人從城內出來,一律綁了。
硬生生把都城圍成了死城。
而劉太後,也因為蕭宇的逃走,有些氣極敗壞,已經開始內外調兵,準備與靖親王決一死戰。
豐安城外的靖親王兵馬,還有城內的巡城軍都時刻備戰著。
大戰一觸即發,平時小打小鬧也沒斷過。
連普通的老百姓都感到了緊張,平時該不出門就不出去的,不是十分緊急的事,更是不會冒死出城去。
從安公主不至一次,讓人來傳話,要傻妮去公主府裏住,傻妮都拒絕了。
但她去見了自己的母親一回。
談話還算和諧,氣氛也融洽,母女二人更是沒有起爭吵。
隻不過說起來公主府住的事,傻妮笑著說“家裏人多,我要是過來了,也放心不下他們,還得總是回去看,那樣反而更不安全了。”
從安公主不喜歡北盛來的人。
從前不喜歡呂家的,現在不喜歡大小寶,雖然他們一共也沒見過幾次,但她就是對那兩個孩子起不了半分好感。
至於白蘇呂淩辰,就更別提了。
她希望女兒在身邊,但不希望那些人跟她同來,所以傻妮一說這樣的話,她便有些不高興。
但傻妮很快就又說“其實在家裏也很安全,母親忘了,我家中現在的仆從,都是從大姐姐的軍營裏出來的?”
這麽一說,從安公主更鬱悶了。
當初她給沈家安排過去的人,也來自靖親王府,女兒卻全趕了出去,現在反而用了柔茵的。
盡管原因她心裏清楚,可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所幸,傻妮今天來不是惹她生氣的,說這些也不過是不想搬來公主府而已。
所以說過之後,很快就用別的言語安慰她了。
比如公主府離沈家很近,外麵又有靖親王府的士兵巡邏,別說不可能發生什麽事了,就算真有,她一定第一時間過來找母親等。
多少讓從安公主覺得,她還是女兒的依靠,女兒現在隻是拖著沈家那些人,若真是她一個人了,定然還是時時刻刻記著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