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怎麽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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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功夫,轎子已經接近沈家的大門。

    一時間周圍更熱鬧起來,鞭炮聲,喜樂聲,還有人們的說話聲,混成一團。

    沈鴻本來就走在前麵,這時已經進得門去,接新娘子的人也第一時間迎了出來。

    轎外的喜娘,唱了一聲“落轎”,四個悠的正歡的轎夫,立刻穩住轎身,爾後緩緩將轎子落在了沈家的大門口。

    喜娘過來掀了轎簾,喜氣洋洋地說“沈娘子,夫家到了,下轎囉。”

    外麵的喜樂圍著轎門吹的更加熱鬧。

    傻妮正要把手遞出去,旁邊的小寶卻搶先一步接住。

    另一邊的大寶會意,也拉了她另一隻手。

    沒用喜娘,兩個孩子一邊一個把傻妮扶下了轎子。

    本來進夫家的門,要新郎把新娘子背過火盆,牽到堂屋的。

    可因為傻妮嫁的是一個病夫,新郎並未露麵,也無人背她過大門。

    幸好有大小寶在,前麵又有引路的喜娘,再有眾人簇擁著,她便自己跨過門內火盆,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不小,此時已經排滿了吃酒席的桌子,隻留中間一條過道,通往正堂屋。

    沿路走進去,堂屋裏是擺好桌案,喜燭,以及拜堂的所有物品。

    沈鴻在他們進門時,悄悄靠近傻妮身旁說“嫂子,大哥今日身子不適,委屈你了。”

    這本是意料中的事,連親都接不了,又哪裏能拜堂?

    隻是現在看來,似乎外麵人傳的更準一些,沈家大哥當真病的不輕呢。

    她一個人對著正堂行了叩拜之禮。

    明明一側沒有人,可沈家硬是一點禮節都不少,每一項都做到細致認真。

    而且傻妮細細聽過,周邊看熱鬧的也沒說閑話,不像在大豐村,耳邊總是聒噪著各種嘲弄聲。

    這裏則是喜悅聲居多,好像大家看到的,根本不是她一個人在拜堂,而是佳偶天成的兩個人。

    雖然是假的,可心裏總沒那麽難受。

    喜堂拜過,熱鬧的親朋好友們,自去院子裏吃酒歡樂。

    傻妮被喜娘領著往洞房裏送。

    大小寶跟在她身後。

    幾人走過屋下廊沿,到了洞房的門口,喜娘停下來,笑眯眯地說“沈娘子,沈大少爺就在裏頭,您進去吧。”

    傻妮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臉頰再次燙了起來。

    大小寶從後麵過來,伸手想扶她進去,卻被喜娘攔住“兩位小公子,這裏是洞房,您二位進去可不合適哦。”

    隨後叫了身邊的一個人“你帶兩位小公子去那邊吃酒席吧,他們一路跟著沈娘子過來,想是也餓了。”

    大小寶確實餓了,丁家今天都在忙婚事,根本沒人正經做飯。

    兩人在廚房裏搜羅一圈,也沒找到幾口吃的,又走這一路,這會兒肚子“咕咕”叫。

    傻妮微彎下腰,也小聲對他們說“快去吃飯吧,別餓壞了。”

    兩人看她一眼,到底沒再說什麽,跟著帶他們的人往院子裏去。

    他們吃的很快,邊吃還把兩個雞腿,幾個肉包子拿紙偷偷包了起來。

    小寶小聲說“一會兒我在外麵擋著人,你趁黑悄悄進去,看看什麽情況,把吃的也給她送進去。”

    大寶把半個肉包子,一口塞進嘴裏,伸手把他懷裏的東西拿過來,含糊道“走。”

    小寶往四周看了一眼“等一會兒,天還沒完全黑,別人都往那邊看呢。”

    他們兩個跟傻妮在柴房裏住了幾天,比誰都清楚,這姑娘平時過的什麽日子。

    她連饅頭都吃不上,更別說肉了。

    而且今天一大早,她就被叫到正院裏梳妝打扮,也沒見人給她送吃的,這會兒肯定是餓的不輕。

    所以他們這會兒才偷了雞腿和肉包,準備去洞房給傻娘送溫暖。

    且說洞房裏,傻妮被喜娘引進來後,門就在她身後關上了。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側耳細聽,並沒聽到屋裏有什麽動靜。

    因不知道沈大公子在何處,她也不敢把蓋頭拿下來,隻試摸著往前移了下腳。

    才走幾步,就碰到一張凳子,順著凳子摸過去,又是一張桌子,上麵似乎還擺的有別的東西。

    傻妮不敢亂動,把手收了回來。

    可是她等了一會兒,屋裏並沒動靜,聽上麵去好像根本沒人一樣。

    試著輕碰桌上的東西,發出一些聲音。

    仍無人說話。

    她就扯了一下蓋頭。

    好像……還是沒人。

    幹脆把蓋頭整個拿了下來。

    這下眼前的東西總算看清了。

    一間跟她住的柴房差不多的房間,但裏麵沒有柴禾。

    靠窗邊放著一張桌子,就是她進來碰到的這張。

    上麵擺著各色喜果,一壺酒兩隻杯,還有一對正燃著的喜燭。

    桌子旁邊是兩張同色凳子,整齊地放著。

    桌子的一頭,是一排很寬大的書架,上麵放著一本本或厚或薄的書。

    傻妮隻是看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

    另一側則是一架衣櫃,衣櫃的門上貼著大紅色的“喜”字。

    窗戶和桌子上也都有“喜”字,在紅色燭火下,嬌豔欲滴。

    桌子的對麵,就是一張床,床頭上用紅綢係了很大兩朵花,並蒂結在一起。

    此時床上的帳幔是掩著的,湊的近了,可以聽到裏麵有微弱的呼吸聲。

    莫非沈大公子在裏麵?

    傻妮的心跳莫名加快,“呯呯”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能聽見。

    她站在床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伸出手去,一點點把帳幔打開。

    當看到床上的人臉時,傻妮嚇的連著後退了好幾步,撞到身後的桌子才停下來。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微張著施了胭脂的紅唇,明明嚇的不輕,眼裏卻又帶著驚喜。

    怎麽是他?怎麽會是他?

    床上躺著的人,竟是那天幫她打走地痞的人,也是她連著想了好幾天,後來又遺憾放棄的人。

    傻妮以為,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

    可他竟然會出現在他們的洞房裏,躺在他們的喜床上???!!!

    他身上蓋著一床綠色的被子,裏麵還放著一床紅色的被子。

    在大紅大綠之間,他的臉更顯蒼白。

    比救她的那天還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像紙一樣。

    如此,眉毛和嘴唇的顏色就越發明顯了,黑如墨,紅如血的。

    傻妮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床邊,就那麽認真的,傻傻地看著他的那張臉。

    那天看到他時,他不但能走路,還把幾個地痞打跑了,除了嘴唇過於鮮紅外,與常人無異的。

    今天再見他,卻是安靜地躺著,連他們拜堂都沒起來。

    拜堂時沈二公子說他病重,看這樣子,的確是病的很重。

    ------題外話------

    於淵哈?爺又躺了一天?某作者,你個大騙子。

    某作者尷尬幹笑,繼而理直氣壯人在家中躺,媳婦兒天上來,美不死你,閉嘴躺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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