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陰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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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就是他的不要命。”孟氏道。
手猛然往旁邊的桌子上拍下去,一下子牽到身上傷,把她疼的抽了口冷氣,趕緊又把手收了回去。
想想這些傷,都是因傻妮而起,又忍不住低低罵了她一頓。
丁欣月一心想著於淵,追著問她“娘,那屠戶那麽凶,不會傷到沈大公子吧?”
孟氏不想讓她難過,就混了一句“他們要是識時務,及時把傻妮交出去,當然不會傷到。”
“把傻妮交出去?交給屠戶嗎?”丁欣月眼裏都冒光了。
孟氏看到這樣的女兒,心裏也跟著一軟,“是呀,我們設個計,讓那屠戶去找傻妮。屠戶背後有官老爺在,沈家兄弟再橫也不敢跟他鬥,到時候可不要把傻妮交出去?”
丁欣月一聽這話,高興的就差跳起來了。
還是丁老二存了幾分理性,問道“那屠戶都沒見過傻妮,又怎麽會去找她?再說了,傻妮是從咱們家出去的,我總擔心他到時候再找到咱們家裏來。”
孟氏慣常會算計,對於丁老二這種榆木疙瘩有些不恥。
“凡事要想辦法,都像你一樣前怕狼後怕虎,能成什麽事?”
丁欣月已經無心聽他們吵了,心都飛到於淵身邊去,腦子裏還設計出一個絕妙的情節。
到時候於淵不得不把傻妮交給屠戶,他一定很難過,自己就可以上門去安慰他。
再把傻妮從前的劣跡跟他一說,他一定會把那個傻子放下,覺得自己才是最好的。
而且在於淵是否難過的問題上,她還跟自己糾結了一番。
私心上,丁欣月希望於淵對傻妮沒有半點感情,把她送走了,於淵應該高興才對。
但他若不難過,自己就沒有上門安慰的理由,所以還是得稍微的,讓他難過一下。
不過,自己一上門安慰,他一定會大好,然後重新喜歡上自己,用大紅花轎抬自己過門。
她想的高興,不自覺笑了出來。
孟氏還算懂她,看到她笑,就更心酸了,也就不想把這事往後再拖。
她跟丁老二商量“你馬上回鎮上,找人往屠戶那裏散信兒,就說當初傻妮不是生病,是不想嫁給他,所以才犯賤跟沈家跑的。”
還不忘交待“你自己千萬不要上門,最好別讓他見到你,別讓他找你打聽更好。”
丁老二還是不放心“可我總覺得,他聽到這信兒,會先來咱們家……”
“他來不了,我這裏另有安排。”
丁欣月興奮的不行“娘娘娘,你有什麽安排,我能幫上什麽忙?”
孟氏搖頭“你幫不上,你就算能幫上,娘也不舍得你去。”
她把主意打到了丁平平身上,“平平這死丫頭,上次去沈家拿藥,聽你哥說沈家對她不錯,那傻子也信她。”
說到此,還找丁榮又確認了一遍。
旁邊早已經被遺忘的丁榮,早就坐的不耐煩了。
他身上帶傷,本來就難受的很,十分想回去躺著,隻是不敢跟孟氏說。
此時見問他,趕緊道“對,傻妮把她單獨帶進屋,還拿吃的給她,與他們同桌吃飯。若不是有她在,那藥還真不一定拿回來了。”
見孟氏還算滿意,才趁機開口“娘,我腿實在疼的厲害,能先回去嗎?”
孟氏也是心疼兒子的,看著他臉色都白了,就點了頭,還讓秦氏扶他回去。
這邊她琢磨著,怎麽讓丁平平把傻妮騙出來,最好是能騙到鎮上去,先在屠戶麵前晃一圈。
前有丁老二的消息在,後又有傻妮的長相在那兒擺著,屠戶一見到她,還不先霸到手裏?
隻要這事一成,就算沈家想把她再弄回去,都難如登天。
第一,傻妮已經被屠戶糟蹋過了,她就不信那沈家兄弟會一點不在意;
第二,屠戶有官老爺做盾,沈家就算功夫再好,也不能跟官老爺對抗,那可是死罪。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說動丁平平,把傻妮順利騙到鎮上。
丁欣月很積極地給她出主意“就說鎮上有好東西,讓平平帶著她去買。”
孟氏搖頭“萬一她到時候帶著沈家的人去呢?”
“那怕什麽,沈家的人還敢跟屠戶動手不成?”
孟氏還是覺得不行,細細的手指戳著太陽穴琢磨了許久,才道“可以用你大伯,或者爺爺的名頭,把她騙過去。”
丁欣月是隻要能把傻妮弄死,她都不管用什麽方法的,馬上說“好呀好呀,他們一定願意幫咱們。”
孟氏跟自己這麽純真的女兒,根本談不了這等陰謀,看到她傻樂的樣子,就心軟的像水一樣。
強自把丁欣月哄回屋去,又把丁喜也支走,才跟丁老二說“老太太把那丫頭趕了出去,她卻還對平平好,說明她也沒忘了咱們家,說不準還想回來呢,所以咱們就以這名頭把她騙到鎮上。”
丁老二在她的引導下,也覺得這事靠譜了,且在腦子裏重新潤色一遍。
接口道“平平這裏好說,給她幾個錢送些吃的,她就去了。到時就說老爺子不知,老太太把傻妮趕出去的事,心裏難受又不舍,所以想見她,就悄悄叫平平帶她去鎮上瞅一眼。”
“這個主意好,但不能跟平平直接說,那死丫頭看著是個老實的,其實比她娘有心眼。要是送東西出去,還是大嫂那邊好使。我去送,讓她指著平平去小靈山。”
主意已定,孟氏迫不及待,催著丁老二說“你也別在家裏過夜了,趕著下午就回鎮上,抓緊時間把這消息散出去。我去大嫂屋裏說說,爭取明兒就讓平平去小靈山。”
丁老二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並不想那麽快走,又念著孟氏受了傷,想在家裏多照顧她一天。
孟氏煩的不行“把沈家收拾了,就是對我最好的照顧,我現在一想到他們,心口都是疼的,你留下來能照顧什麽?”
丁老二沒法,又安慰她幾句,才出了屋門。
猶豫了一下,還是往主屋裏走去。
丁老太沒見他,隔著門刺了他一句“你倒是耳朵尖,昨晚的事,今兒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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