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章 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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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崢嶸聽出九天魔尊話中之意,有些不解道“你給我秘籍,讓我恢複。就是為了讓我無法報仇?”
九天魔尊滿足地說道“一個走火入魔的瘋子,死了就是死了,毫無價值。但若是道門東君,那便大有不同了。“
慕崢嶸問道“有何不同?“
“我所要的,是你那顆在大義之下無法為至親報仇的那顆無奈之心。如今的你,已然從走火入魔中走出。在大義之下,縱使血親之仇,你也無法偏私。這種仇人就在眼前而無能為力的無奈,是命運之神贈給你的禮物。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之中,天魔靈車再度啟動,駛離篁翠東風。
“慕崢嶸,你為吾送來一出好戲,讓我很滿意。現在,吾安排地另一場大戲即將開始,吾又豈能缺席。哈哈哈哈哈哈哈…………………”
九天魔尊的聲音逐漸遠去,留下無奈的慕崢嶸。
正如九天魔尊所說,慕崢嶸已無意也不能為慕瀟韓報仇。
“此人心思詭譎,實力更是深不可測。若決心禍亂天下,實非蒼生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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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宇文拓以軒轅劍摧毀的大黃地母,昔日景致不在。唯留深處一條深髓古河,蜿蜒之整個異地。
河岸邊,倒落著無數駭人枯骨,風中更是鬼吟邪唱,縈繞在耳。
天羅子在說太歲的陪同下,驚散無數魑魅,來到古河岸旁。
天羅子手持黑檀佛珠,環顧四周,想起沿途所見,“沒想到森獄與天朝相連後,竟會有這般變化。”
說太歲牽著坐騎,緊跟在後,關切地問道“天羅子,你尚未告訴我,你為何要來此?在佛書玉澗中,佛鄉的人又與你說了什麽?”
“師父,這件事我還未確認,能否等我飲下深髓古河之水後,再談?”天羅子早在之前便自沐靈山靈識那裏得到部分真相,知道自己並不是蛻變黑後(逸冬清)真正的兒子。
“好吧。”雖是心生不詳之感,說太歲最終還是決定尊重徒弟的選擇。
天羅子走到河岸,用雙手捧起血色河水,“三口故鄉水,前業明自身。
就在天羅子飲下古河河水之際,身在人世惜別峰的閻王,似是有所感應,痛呼一聲。
“啊~”
閻王全身真氣翻湧,雙膝跪地,汗流浹背。
而隨著第一口河水飲下,天羅子腦海中,浮現當日珈羅殿中的畫麵。
森獄國相千玉屑懷抱死嬰,向閻王稟報道“由於黑月照射之故,逸冬清生下死胎。”
聽完千玉屑的奏報後,閻王手一招,攝死嬰入手。
隨即,摧動異法,將自身精血注入死嬰之中,讓本來的死胎重泛生機。
“此嬰兒,乃我精血所聚成之備體,將他交給逸冬清撫養。”
命令之後,閻王手一揮,懸浮在半空的嬰孩落入千玉屑懷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
深髓古河邊,得知自身身世的天羅子,發出悲戚的笑聲,飲下第二口河水。
“轉你軀體,隨黑芒照射,流入苦境簫山,化作山靈,以屠戮生靈,開通黑月入境之道。喝~“
昔日身形散逸,竟也是閻王所為。
“我希望你能保護即將成為影身的天羅子,前往苦境,找到他在世上的另一個存在。”
閻王將閻王鞭交給說太歲,“以此閻王鞭鞭其身軀,軀體便能回到天羅子之身,讓他恢複人身。”
蕭山之靈,一殺一救。菩提點化,機緣再啟。
隨著天羅子對過往的探索,惜別峰上的閻王痛苦越發劇烈,痛地在地上捂頭打滾。
“原來,我就是罪惡的推手。百姓何辜?百姓何辜啊~”天羅子仰天長望,山鬼之業,盡在己身。
思及至此,天羅子單膝跪地。
“天羅子!”察覺天羅子情緒不對,說太歲意欲阻止,卻被天羅子無意識間爆發的護體佛力衝退。
“閻王的罪業,我來了結。”就在天羅子雙手捧起第三口河水,河心翻湧,似有異獸將要衝出。
卻見天外一道闇力降下,正中河心。
一聲龍吟獸鳴發出,河水恢複平靜。
“有人出手。”說太歲察覺有人在暗處,欲帶天羅子離開。
而此時,天羅子已然飲下最後一口故鄉水。
霎時,人世哀嚎充耳,血腥殺戮入目,在天羅子的耳目間交錯出一闕兵燹悲歌。
驚見幻境中的戰火景象,天騾子心中湧出一股熱氣,化作眼淚潸然而下,融入黑檀佛珠之內。
悲憫之淚,洗卻前塵。
此時,天魔靈車全速而來。
“小心!“說太歲出刀一擋,被靈車撞飛出去。
而撞飛說太歲的天魔靈車,速度未見絲毫減弱,帶著沉溺在悲憫中的天羅子離開。
“天羅子!”眼見天羅子被帶走,說太歲急速而追。
天魔靈車、說太歲,一前一後在森獄大地上競逐。
追逐了約一刻鍾,前方天魔靈車停下,天羅子自內中走出。
而後,天魔靈車飛速駛離。
說太歲見狀,已顧不得許多,連忙上前關切地問道“天羅子,你怎麽樣了,可有受傷?”
自天魔靈車內走出的天羅子,心中已有覺悟,麵上做無事之狀,安撫說太歲道“師父,我無事。車內那人贈給了我兩滴眼淚,我要先回佛鄉一趟。此佛珠勞煩你代我送往天淨沙,交給一名名喚‘赮畢缽羅’的人。“
說太歲不解道“此黑檀佛珠為佛鄉交給你之物。即使要送往天淨沙,也不該是你而非是我。“
天羅子解釋道“師父有所不知,此次我的考驗,不止是飲下三口故鄉水,還有收集三滴眼淚。三口故鄉水與三滴眼淚皆已集齊,前路盡名。我要返回佛鄉,正式進入佛鄉深層修煉,承接天命。但在我完成考驗,有那麽一瞬間窺探到了天機。這串佛珠內三滴眼淚,涉及另一樁機緣。還請師父代我完成。”
對於天羅子的解釋,說太歲不疑有它,而他的請求,更不會推辭,“如此,那為師代你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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