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皇宮內,步步為謀(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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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夕顏走後,青蛇將鳥籠上的布,掀起!看著裏麵的七彩朱雀,也並無稀奇之處,剛想放下布簾,隻見原本睡著的朱雀,眼眸微睜,黯淡的羽毛,瞬間便射出七彩霞光,似帶著幾分不悅。
青蛇見此趕緊又將布簾放下,七彩朱雀,世人皆隻在書中見過,是大祥之物,能帶來祥瑞,本來他隻當是神話罷了,原來還真有實物,青蛇將手中的東西提好,一個閃身,便離開了寂靜的樹林。
“小姐,現在還是不方便見人,還請大公子先行回去吧。”靈兒第三次走出來,對著已經隱隱有些怒氣的北冥策說道鈐。
“那我便坐在這,等著郡主出來。”北冥策思及皇後的話,還有夜夕顏的身份,又是耐下性子,隱忍著開口。
靈兒的手攥著門框,後背滲出冷汗,這天色已經不早了,又有大皇子在外等著,若是郡主再不回來,怕是她也撐不住了洽。
將門關上,靈兒一轉身,心下一驚,用手捂住欲張的嘴,向著正換衣衫的夜夕顏,走了過去,抬手服侍著夜夕顏換好衣物。
正擔心換下的衣衫,沒地方放,便又有一人從暗處走出,將那換下來的衣衫,打包收好。因為多次看見白雀與青蛇隱於夜夕顏身邊,所以靈兒也沒有過多的吃驚。
待夜夕顏理好衣衫,靈兒才開口說道:“郡主,大皇子現在就在外麵候著。”
“嗯,那便讓他繼續等。”她今日著實有些累了,實在不想再與那些人多費口舌,用手撫了撫太陽穴,閉起雙眸,仔細的想著,下麵的事情該如何繼續。
前幾日的事情,北冥淵必定已經有所警惕,就連白若溪那邊,也已經撕破了臉,相信這北冥淵,斷不會這麽輕易的看著她嫁於別人,隻因不管她嫁給誰,都會對他產生巨大的威脅。
若不是大皇子的為人,實在惡心至極,夜夕顏還真有打算嫁過去,隻是,除去北冥淵與北冥策,現在的人選,便隻剩下北冥祁了,想起他素日裏,都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就怕夜夕顏想嫁,那人還不一定敢娶。
“施主,佛門重地,沒有得到允許,還是不要硬闖才是。”外麵守著的僧人,伸手攔住欲推門走進的北冥策。
“你這和尚,還真是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還敢攔我!”北冥策眯起眼眸,麵上已有怒氣。
“在佛祖麵前,終生皆平等!”
北冥策聽到這話,心裏一陣氣急,這天色就快黑了,若是那夕顏郡主再不出來,隻怕他就要先行回宮了,原本還想著在私下聊會,如今看來,怕是已無時間。
“咯吱”一聲,夜夕顏推門走了出來,帶著幾分歉意的笑容,福身道:“大公子久等了。”
“無妨,我隻是看郡主在裏麵待了許久,怕出什麽事,所以才想進去看看。”北冥策看著美人出來,立馬掃去方才的不悅。
“大公子還真的是心細如發,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夕顏還要早些回府,不然,額娘怕是會有所擔心,公子怕是不知道,因前幾日的事情,父王與額娘,現在對夕顏可謂管束頗多。”夜夕顏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委屈。
“這…前幾日的事,確實是郡主受了委屈,二弟那日的說辭,實在太過荒唐,不過,好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郡主也別在憂心這些,現在天色已晚,我就送郡主先行回府。”北冥策一臉的溫情。
“那就煩勞大公子了。”夜夕顏低垂著頭,輕聲應道。
北冥策看見她如此乖巧,再配上那副傾城之姿,頓時心中,有些按捺不住,若不是她的身份擺在那裏,還真想一親芳澤。
看著夜夕顏上轎時,北冥策趕緊跑過去,伸手扶了一把,柔軟纖細的腰肢,讓他心頭又是一陣蕩漾,看來要抓緊與父皇提親了。
“郡主,這個大皇子還真的是輕狂。”靈兒坐在馬車裏,想起方才大皇子的行徑,麵上帶著幾分不恥。
“嗬嗬,靈兒不懂,隻有這種人才最好對付。”夜夕顏冷笑的說道。
就這樣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走著,到了夜王府時,天際已經有些泛黑,門口的侍衛一看馬車停下,立馬迎了上去。
夜夕顏下了馬車,對著北冥策轉身說道:“今日謝謝大皇子送夕顏回來,這一路怕是也口幹舌燥了,不若進府喝杯茶水。”
北冥策聽到這一邀請,心裏一喜,剛想想應下,一旁的侍衛趕緊跑過來,貼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大皇子,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再晚些,怕是宮門就要關了。”
真是掃興!北冥策心裏低罵一聲,對著轎下佳人說道:“送夕顏郡主回府,是我的榮幸,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宮了,下次再來拜訪。”
“那夕顏就不強留了,大皇子路上也需多多注意。”夜夕顏淺笑著開口。
看著馬車走遠,夜夕顏慢慢走近王府,當走到花園時,看著四下無人,便低聲喚出白雀。
“我想要大皇子錯過今夜的,宮口門禁,你去藥鋪找些蒙汗藥。”
“若是給大皇子下藥,可能不太可能,畢竟他現在在馬車上,根本無從下手。”白雀想了一會回複道,畢竟每位皇子身邊都有暗衛跟著,要想在馬車內下藥,還不如直接讓他明殺過去。
“誰說讓你給他下了,隻要給那幾匹馬下一點便好,記住量不要多,隻要讓馬乏了便可,我隻要他趕不回去就好。”
現在離宮門關閉,還有一個時辰,若是按正常時間推斷,大皇子定能在規定的時辰前回去,可是……若是路上馬匹出了點問題,那麽必然會延遲不少時辰。
這時,隻要有什麽人在玄陽帝麵前,煽點風,點點火……玄陽帝必定會大為不悅,這樣一來,他也可以收斂一些,自己也減少一些應付。
不過,也要有人抓住機會才行,想起這段時日,宮中的變化,夜夕顏冷冷笑著,看來這世果然與前世有所不同,就連孤傲的靜妃,都在為太子之位蠢蠢欲動了。
……
乾坤宮內,靜妃拿著一本書,靜靜的坐在玄陽帝的身側,雖然身上那股冷傲依舊不減,可是身旁的人,卻已十分滿意。
玄陽帝的思緒又飛到那一年,那樣張揚又帶著幾分羞怯的模樣,至今還縈繞在他的心頭。這也是為何,即便是後宮佳麗無數,玄陽帝依舊能記住靜妃的原因。
“陛下,今日外麵的月色不錯,若是一會有時間,可否陪著臣妾出去走走。”
聽了靜妃的話,玄陽帝直接擱下筆,喊來魏葵,讓他準備擺駕,突然,一隻素手附在了他的手上,抬眸看著身側的靜妃。
“陛下,無需這麽麻煩,叫一些侍衛跟著便好,若是再大漲鑼鼓的準備一番,反而會擾了雅興。”
看著玄陽帝輕輕點頭,魏葵有些吃驚的跟在兩人的身後走著,看來,這個靜妃在陛下心裏的位置,比他想象的還要特殊一些。
“咦,陛下……這宮門不是早該關了嗎?如何現在還有人,站在那裏?”靜妃指著宮門口,帶著幾分詫異的開口。
玄陽帝這時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走到了宮門口,抬眼望過去,竟然真的如靜妃所言,確實有人在那裏。
隱約看過去,也並不是巡防的侍衛,玄陽帝沉著臉走近,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遲遲而歸的大皇子,北冥策!
“參加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接應大皇子的侍衛們,一見到玄陽帝都驚慌失措的跪下行禮,而北冥策的臉,也是瞬間的煞白。
“參加父皇,參見靜妃娘娘!”
“策兒,這個時辰了,才從宮外回來?”玄陽帝的態度不明。
北冥策的心中一凝,思緒快速的翻轉,便立馬回道。
“回父皇,今日兒臣與四弟一起去了夜王府拜訪,隨後,因上次監管水壩,又有了一些想法,兒臣便獨自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細想,誰知竟坐到了現在,還請父皇責罰!”
“哦?那策兒,與父皇說說,你又想到了什麽新想法?”玄陽帝微眯著雙眸說道。
“這…兒臣打算明日將其整理好後,再呈與父皇。”北冥策拱手說道。
玄陽帝怎會不知這定是一個說辭,但想想,策兒如今的年齡,也確實該分府出去住了。便點頭應允,沒有再多說。
北冥淵看著父皇轉身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眼裏又有陰沉,方才在回來的路上,馬車突然越走越慢,到最後,那幾匹馬幹脆就閉著眼睛站那裏。
如此看來分明是有人動了手腳,隻是北冥策有些想不透,背後之人為何要在幾匹馬身上動心思。
然,現在看見父皇與靜妃,北冥策又瞬間的明了,怕是又是他那位好二弟在背後搗亂。細長的眼眸溢滿了森然。
因碰見北冥策回來的事,玄陽帝突然就沒了性子,擺駕回了乾坤宮,而靜妃也是順從的跟了過去,成為了第一個留宿在乾坤宮的妃嬪。
這廂,北冥策便趕緊趕到皇後的宮裏,本想抱怨幾句,又被皇後說了幾句,隻說讓他最近小心行事。
至於,夜王府那邊,策兒最近去了多次,也已表明了求娶之心,隻要趁著陛下這次壽辰,再將求婚之事提起,應是沒什麽問題。
皇後與北冥策步步謀劃,可誰知,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竟被人在背後下了絆子。
次日一早,宮中便有流言蜚語傳出,流言主要分為兩股,一股是說最近靜妃受陛下獨寵,所以太子之位肯定是二皇子北冥淵。
另一股則是說,大皇子最近與夜王府走的極近,不日便會向玄陽帝請求賜婚,然後迎娶夕顏郡主,借著夜王府的勢力,別說太子之位了,就連皇位也是唾手可得。
這種話,傳的越演越烈,在皇後還沒來得及捂住的時候,便已經傳到了朝堂之上,最後自然也就傳到了玄陽帝的耳中。接連處死了好幾撥人,流言才得以停歇。
“豈有此理…!”玄陽帝眉頭緊蹙,直接將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少有波動的眼裏多了幾分淩厲。
走進來的靜妃,伸手撿起奏折,隻是餘光一瞧,便知道了大概內容,不過就是這幾日因為太子之事,眾說紛紜,所以有些老臣就上了折子,說是應該早立太子。
乾坤宮裏的空氣,也因為玄陽帝此時的心情,而有所波動,想起這幾日宮中與朝堂裏的流言,怒意更甚。
“聽了這些人的話,朕倒不知,這天下是究竟是誰人主權了,是朕,還是夜王爺!”
靜妃走過去,陪著玄陽帝坐下,柔聲的開口:“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那些流言,臣妾也有聽聞,不過隻是空穴來風罷了。”
“不過,就臣妾…這幾日聽來的,這夜王爺確實是兵權在手,而,將封地打理的,也極為富饒,這個與陛下來說,確實不好。”
靜妃伸出手輕輕的捏著玄陽帝的肩膀,眼裏精光閃過,餘光留意著玄陽帝的表情,慢慢的說道。
“朕又豈會不知,所以,才會由著幾位皇子求娶夜夕顏,可誰知,竟會生出這麽多的,流言蜚語!”
畢竟,若是貿然收回軍權,定會引起軍心動蕩,也勢必會給他國,可乘之機,所以他才想著將夜夕顏嫁給皇室,長久之後,軍權自然會,回到他的手裏。
“可陛下,無風不起浪…”靜妃停下手中的動作,欲言又止道。
聽了靜妃的話,玄陽帝原本就帶著怒氣的眼,瞬間更加陰沉,還未等再次出聲,隻聽靜妃又是一句。
“陛下,若是將夕顏郡主,嫁給一位對陛下,言聽計從的皇子,豈不是最好,後麵陛下也可以將夜王府的勢力全部收回!“
眼裏有著沉思。這句話正巧說到玄陽帝的心裏,隻是這皇子的人選,卻是實在想不到。
“愛妃,指的可是淵兒。”
難不成靜妃指的是淵兒,若不是前段時間的事,他還真的有心將夕顏郡主嫁給淵兒。
“自然不會是淵兒,前段時間淵兒會求娶夕顏郡主,確實是真心喜歡,可如今淵兒,就算想娶,因上次的誤會,夜王爺也斷不會同意,臣妾又怎會拿這個,讓陛下為難。”靜妃帶著幾分難得的嬌嗔開口。
“那愛妃說說,這皇宮裏還有哪位皇子,可以擔此人選。”玄陽帝的怒氣似乎消了一些,看著靜妃的眼裏也隱隱有著笑意。
“臣妾聽說,宮裏前段時間回來了一位三皇子,性子單純,若是將夕顏郡主嫁與他,陛下日後,定會省去不少麻煩。”靜妃話語微頓,眼裏閃過深沉的嫉恨。
玄陽帝眼裏有著驚詫,剛想反駁靜妃所說,可是沉下心想想,若是真將夜夕顏嫁給智弱的三子,後麵隻要夜王府後繼無人,那麽其背後的勢力,必然就會穩妥的收回。
想到上次因那個田氏的蠢笨,導致莫憂花的失敗,玄陽帝的心裏又有一股怒火襲來,看來上次對東籬的處罰還是不夠。
靜妃看著玄陽帝的臉,知道他已然聽了進去,唇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帶有深意的笑意。
……
夜王府內
“妾身看王爺每日都愁眉苦臉的,是朝中有什麽棘手的事情嗎?”夜王妃一邊給夜王爺布菜,一邊關心的問道。就連一旁的夜夕顏也都抬著眼,看過去。
“棘手的事情倒是沒有,隻是今日朝中的一些傳聞,弄的人心不穩。”夜王爺蹙著眉頭的開口。又在夜王妃的催促下,慢慢的將這幾日的流言一一說出。
“怎麽會有如此歹毒的流言傳出,陛下本就對王爺有所顧忌,如今豈不是更加不放心。”
是啊,不然如何會在朝堂上,屢屢表示不滿,夜王爺帶著幾分苦笑的想,真的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會惹出大禍。
仔細的聽著夜王爺與夜王妃的對話,夜夕顏低垂的眼眸閃過寒芒,看來宮裏是有人在借機挑事了。
這事看著是在議論北冥淵,北冥策,還有夜王府,其實,真正有所影響的,卻隻有北冥策與夜王府。這背後的人還真是,走的一步好棋。
用完晚膳,夜夕顏坐在鏡前等了許久,看著窗外懸於正空的明月,那人今晚應該是不過來了,冷笑一聲,拿起軟劍,走到院裏。
一邊揮動著手中的軟劍,一邊在謀算明日壽辰之上,該作何打算。
……
玄陽帝壽辰,朝中要臣都攜著家眷一起進宮參宴,梧桐台內,燈火通明,每一個圍欄,每一處燈盞都用金絲點綴。地上也都鋪著遍地的紅色地毯,上麵還散落著紅色的花瓣,襯著燈光顯得格外華貴而奢侈。
高台之上,玄陽帝端坐其上,因是壽辰,所以麵上也都帶著笑意。兩側則是依次坐著宮妃與諸位皇子公主們,其中皇後與靜妃則坐在離玄陽帝最近的兩個位置。
高台下,則是大臣們與攜同而來的家眷,歌舞升平之中,一場宮宴開始。
因是玄陽帝的壽辰,所以大臣們也皆有備禮,此刻便正是送上賀禮之時,夜夕顏輕輕的在夜王妃耳邊低語一聲,便悄悄的離席。
快步的走到偏殿,看著周圍無人,便低低的說了一句:“東西帶來了嗎?”
“已經帶來了,不過,方才似乎有人動了夜王爺的賀禮。”隱於暗處的青蛇低聲說道。
“嗬嗬…若是沒人動,那才稀奇,你一會,就把帶來的東西換上。”夜夕顏眼裏閃過陰霾。
有人會動壽禮,她早就知道,上一世在玄陽帝的壽誕上,便有人動手,那次是因為她與北冥淵定下親事。所以有人按捺不住,想要給玄陽帝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借此來削弱夜王府的勢力。而這次,應是目的相同。
隻是這次,背後動手之人,怕是要有失望了,夜夕顏又似想到了什麽,追加一句:“你還是晚些換上,不然,若是再有人動手腳,上次的蝶靈穀可就白去了。”
夜夕顏說完,便又消無聲息的離去,回到宴席上時,又在夜王爺耳邊低語一句,便整理好衣衫坐好,看著眼前的歌舞勾起唇角,一臉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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