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朝堂之上,翻雲覆雨(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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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祁定睛看過去,卻是素來與太子親近的老臣,隻見其跪著上前說道。
“陛下,如今的事情,已然發生,為今之計,是要早些想出辦法應對,唉…這吏部之前是太子在監管,一直都未有狀況出來,如今…”
這大臣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已經將矛頭指向了,地上跪著的北冥策,其他人也都在心裏泛著嘀咕洽。
這睿王也真是的,年年的科舉,都沒有問題,偏生到他這就出了岔子,還無端害的他們,在這裏承受陛下的怒火鈐。
玄陽帝聽了這個大臣的話,對北冥策心裏也是滿是不滿,隻是事情已經出了,總是要先解決,略微清了一下嗓子,對著滿朝的朝臣開口。
“既然,諸位卿家,都認為現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解決,那麽有沒有哪位愛卿,想到了法子。”
這話一出,皆是沒了聲音,個個大臣都在低頭想著辦法,然,這件事,實在太過棘手,若是法子沒有作用,隻怕還會累及自個,所以,這會,更是沒人敢站出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玄陽帝的耐心也到了極致,偏生…他也沒有想到可行的法子,看向地上韓誌高的視線,也越發的陰沉,隻想著待會再收拾這人。
“父皇,兒臣倒有個法字,不知道可不可行……”
聽著這道突然而起的聲音,眾大臣都忍不住的看了過去,然,再看見是那帶著麵具的靖王時,又不忍有些失望,隻覺,這個靖王哪裏會有什麽法子,就連玄陽帝也未有搭腔。
“父皇,兒臣是真的想替父皇分憂。”北冥羿上前,拱手道,雖看不清麵容,可是眼眶之中卻滿是真誠。
“羿兒,父皇知道你的心意,隻是今日之事,確實棘手…”玄陽帝因著北冥羿前對時間的舍命相救,還算客氣的說道。
後麵的意思,相當明顯,就是讓北冥羿不要再瞎摻和了,結果,北冥羿自顧自的跪在了地上,高聲的對著龍位上的玄陽帝說道。
“父皇,如今宮外聚集的數千名考生,他們擔憂的,無非就是科舉的結果,是否公正,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是沒有關係的窮苦書生,所有的希望都在科舉上…”
靖王這一開口,分析的也算無誤,便是沒人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都想聽聽他到底會說些什麽,就連玄陽帝也是一臉所思的看著開口的北冥羿。
“若是,父皇現在可以讓他們相信,這科舉,沒有問題,那麽他們自然會安心的繼續備考……”
說到這裏,北冥羿微微放慢速度,看著滿朝的視線,都在他這,才繼續說道。
“首先,如今的科舉製度,的確是有漏洞,所有的考生都是先參加的鄉試,再來京會考,可是這過程中有沒有人受賄,這個現在都無從查證。”
當北冥羿說到這裏時,有不少往年負責鄉試結果的大臣,都站了出來,帶著不滿的質問道。
“靖王,這話是何意思,難道靖王的意思是,因為這一年的科舉失誤,所以,我們成了有罪之人。”
北冥羿看著打斷他的人,雙眸微眯,那雙很沉的眸子,竟滿是寒芒,讓那說話的大臣,竟隱隱有了懼意,忍不住的想要倒退,而麵前的人卻步步逼近。
“張大人,我方才說了,是無從查證,沒說,有誰受賄,張大人又何必如此動怒,再說了,難道你…以為外麵的考生,會覺得隻是這次科舉沒有問題。”
北冥羿的話一說完,竟是沒人敢說,哪一年的科舉幹淨,相信這宮外的考生,年年也都有過猜忌,隻是不敢說,無從說,而今日之事,卻是給了他們發泄的機會。
看著安靜下來的朝堂,玄陽帝忍不住的開口道:“那羿兒,就說說你的辦法是什麽。”
“父皇……兒臣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原來的鄉試與秋試不變,隻是如今還要讓父皇辛苦一點,多增設一個殿試,秋試前十名的考生,都來參加殿試,父皇可以親自設題考試,如此以來,結果會是絕對的公平…”
北冥羿說完,便是彎著身,等著玄陽帝的回複,過了半響,才聽見幾聲拍手的聲音,腳邊也出現一雙明黃的龍靴。
“羿兒,這個辦法深得朕心!”
有了玄陽帝的帶頭,大部分的大臣,也是紛紛的誇讚,都說靖王的這個辦法可行,由玄陽帝舉行殿試,最起碼,不會有那種胸無半點墨的公子哥,混入朝堂。
在玄陽帝親自的虛扶下,北冥羿站了起來,看著一旁還在跪著的韓誌高,眼中有過陰厲,對著玄陽帝繼續說道。
“父皇,除去將新的科舉製度公布出去,今日之事,也應該嚴懲,這樣才可以給考生與百姓一個交代。”
“此話有理,今日涉案的人,的確應該給予嚴懲。”玄陽帝點點頭,讚同道。
跪著的韓誌高聽著這句話,更是嚇得渾身都開始打顫,眼睛不停的看向,一旁的睿王北冥策,希望他可以替他求個情。
然,此時的北冥策,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哪裏功夫管他,隻是微抬的眼,看著站在玄陽帝麵前的北冥羿,有了幾分狠厲。
“韓誌高,朕現在問你,這考題之事,你到底是怎麽泄露出去的!”玄陽帝偏過頭,看著地上的人厲聲問道。
韓誌高此時腦裏一陣轟亂,今年的考題,他在考試的前一天是有說出去,可是也隻有說給了,兩家富商的公子,他們既然想要考取功名,那斷不能說出去。
那這事是怎麽回事?還有誰知道…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從韓誌高的額際,滴落下來。
半響沒有聽到答複的玄陽帝,卻失了耐心,對著一旁的太監說道:“去給我傳侍衛上來,將這個逆臣帶下去杖責,打到他說為止。”
玄陽帝的命令一發,韓誌高頓時就慌了,對著玄陽帝大喊道:“陛下,微臣真的不知道,微臣冤枉啊……”
隨著韓誌高被侍衛拖下去,朝堂又安靜下來,隻能聽見外麵,韓誌高一聲聲的哀嚎聲,沒過多久,便聽一個侍衛跑進來說。
“陛下,已經招了。”
坐在龍位上的玄陽帝,沉著聲的說道:“那就把人拖上來,朕倒想知道,他招了誰。”
兩名侍衛,將已經奄奄一息的韓誌高,拖了上來,不少平日與其親近的大臣,都不忍側目。
“說吧,你是將考題泄露給誰了。”玄陽帝看著地上,已經沒有人形的韓誌高,冷哼一聲說道。
韓誌高不斷哀嚎了幾聲,咽了咽已經溢到嘴邊的血吐沫,方才他想到墨染的時候。
就在想,若是他供出了那兩名富商,那可是將受賄的罪名證實,萬萬不行,既然他今日已是死路,總要給一家老小留條活路。
“回陛下,微臣有罪,在昨夜的時候,將考題給慶春園的墨染看過,因他說想看,微臣也就拿出來草草給他看了一遍,竟沒想到,他竟然會將考題泄露出去。”
“墨染是誰?”玄陽帝皺著眉頭的問道,一旁立馬有知道的人,小聲說道,當玄陽帝知道,墨染不過是慶春園的一個戲子時,龍案再一次被怒拍。
“韓誌高,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用科舉的考題,來討好一個戲子,還另考題泄露出去,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啊!把他拖到宮外斬首示眾!”
韓誌高聽見玄陽帝這一懲戒,心裏反而有些放心了,隻是,他哪裏想過,有人偏偏就是不給他留下餘地。
北冥羿看著侍衛又將地上的韓誌高架起,對著滿是怒火的玄陽帝說道:“父皇,這個處罰未免太輕,實在不足以平民憤,更加不能威懾以後的考官。”
玄陽帝看著今日大放光彩的北冥羿,他沒想到,他這個兒子竟然如此的聰慧,不免有些另眼相待,便是追問道。
“那羿兒,以為如何?”
“父皇,兒臣以為,應該給韓誌高定個,株連九族之罪,還有涉案的墨染,不是慶春園的戲子嗎?父皇應該立馬封園嚴查…隻要與慶春園有關的人,都要審問一番。”
此話一出,滿朝皆驚,還未被拖走的韓誌高,更是掙脫束縛,拚了命的衝到北冥羿的麵前,吐著血沫的嘴裏叫嚷著。
“靖王…本官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北冥羿帶著幾分厭棄的退到一旁,黑眸滿是森意的開口。
“既然,你做錯了,理應重罰,再說了,這件事情,如今已經有損父皇的顏麵,其他列國,若是聽聞這一科舉醜聞,也會對我國指指點點,我如今的做法,都是再替朝陽,替父皇挽回顏麵,何來苦苦相逼之說。”
玄陽帝聽了北冥羿這一番說辭,看向韓誌高的目光,已經陰沉到了極點,當下立馬下了口諭。
“韓誌高泄露科舉考題,實屬大逆不道,現株連九族,立即執行!”
玄陽帝口諭一下,韓誌高的眸子立馬如同死灰,就在被侍衛重新壓下去時,突然,雙腿劇蹬,對著北冥羿大喊道。
“魔鬼…你就是個魔鬼!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這一聲聲的咒罵,讓人聽了,都覺得心頭有些不適,而他們再看看站著的靖王,眼裏卻又好似沒有一點波瀾,都不免有些懼意。
此刻,就連玄陽帝都忍不住的重新審視,下麵站的挺直的北冥羿,而地上的北冥策,還沒有站起來,隻是臉色越發的蒼白,不知玄陽帝會給他什麽懲罰。
“今日之事,就如羿兒,方才所說去做,科舉製度由朕稍後親擬,然後張貼出去。”
說到這裏,玄陽帝看著地上跪著的北冥策,眼裏有著幾分厭棄,這個兒子還真是,怎麽都扶不起來。
“另外,這次睿王暫管吏部不嚴,實在不能再擔此重任,吏部之事,靖王暫由代管。”
任誰也想不到,今日最後得力的竟會是,剛剛入手朝堂的靖王,隻見其,微微上前,對著玄陽帝拱手道。
“兒臣,定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那現在,若是沒有旁事,就下朝吧…”玄陽帝伸出手,撫了撫太陽穴,今日之事還真是讓人頭疼。
……
下朝之後,不少朝臣在經過,靖王時,都忍不住的有些心驚肉跳,隻覺,從此刻起,朝陽的天,就變了,睿王經此一事,已經讓玄陽帝徹底失望,更是再無上位的可能。
而現下,一向不為人知的靖王,竟然在這一刻,成為了唯一,可以與太子相爭的人選,一時間朝陽上下一片嘩然。
這時,被眾人刮目相看的北冥羿,正站在乾坤宮內。
玄陽帝手握朱筆,將新的科舉製度,寫在紙上,在北冥羿提出的方法上,又補充了幾條,製約的條例,隻覺北冥羿的方法,雖然不錯,可是也是有不少地方,還有隱患。
現下的玄陽帝,根本就猜不到,北冥羿其實就是故意,隻提了一個大概,至於細節,為什麽不說清楚,都是因為玄陽帝的喜好猜忌,若是他說的過分完美,隻會引來麻煩。
“好了,將這些拿去翰林院,讓裏麵的人按照這個多抄寫幾份,然後張貼出去。”玄陽帝將寫好的布告,交予一旁的小太監,隨後,便是轉過身,看著北冥羿。
接受到玄陽帝的目光,北冥羿一片坦蕩,最後還是玄陽帝先開口口:“羿兒,今日說的很好,想的辦法也很不錯,隻是父皇好奇,這些事情,都是誰教你的。”
北冥羿自然知道,玄陽帝終究還是起了猜忌,雖然,將吏部交由他代管,可是也是礙於,沒有其他人選。
北冥淵禁足,北冥策蠢笨,北冥祁不爭,這一切,隻能讓玄陽帝試著把這些事情,交給他,當然,前提是他現在要有…說的通的理由。
“不滿父皇,其實兒臣在滄溟時,就一直喜歡偷偷跑到,太子上官鈺卿的上課的地方偷聽,後來自從裝瘋賣傻以後,搬到了滄溟宮外,倒是沒了機會。”
玄陽帝看著北冥羿帶著自嘲的臉,似還有疑慮,隻聽他繼續說著。
“不過,那時,聽到的也都不多,也就是在那裏日子清苦,所以打發時間罷了,回國之後,兒臣雖然自知麵醜,便是一直躲在殿中看書,好在每個殿內,配的都有書籍,所以,兒臣也就看了不少。”
北冥羿這話說的真假摻半,因他在滄溟,確實是喜歡在上官鈺卿上課的地方,亂晃,原因不過,就是怕被那些太子伴讀打罵罷了。所以這與玄陽帝查出來的也是相符。
這時的玄陽帝便信了大半,對著站著的北冥羿說道:“羿兒,真是受苦了,從今日起,父皇會派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師,到你府上對你進行親授,也好讓你多學一些。”
“謝父皇恩典。”北冥羿低垂的眼裏滿是陰冷,這個老東西,不過,就是想派人過來好好試試他的深淺嗎?既然,如此,他就讓他試。
“好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你就早點出宮回府吧。”玄陽帝對著北冥羿說道。
北冥羿依言走出了乾坤宮,在他走後,玄陽帝一旁的魏葵,走近,替其又加了一些茶水,帶著幾分誇讚的說道。
“陛下,還真是虎父無犬子,今日靖王可謂是風光無限,還真是沒有過往的半點癡態。”
魏葵這話,從表麵來聽,都是在誇獎北冥羿今日的機智,而深處卻是在給玄陽帝提醒。
果然,玄陽帝的眸子又有深思,若是北冥羿真的有此,才能,為何回國以後要裝瘋賣傻,對著身後的魏葵下了口諭。
“你明日就將翰林院的諸葛正德,帶到靖王府,教授…靖王以前拉下的功課。”
“是,陛下…”魏葵眼裏閃過流光,這個諸葛正德可是三朝元老,曾經還是陛下的老師,若是那個靖王真有隱瞞,必能被諸葛大人識破。
魏葵他就不信,一個偷聽自學的沒落王爺,能想出今日這些,想必,之前定然就有高手相授。
……
走到宮門口的北冥羿,就看見一旁正在等候的北冥策,一臉的陰鬱,看樣子是被今日的事情,打擊的不輕,看著他出來,立馬是衝了上來。
“三弟今日還真是風光無限。”
北冥羿看著這樣的北冥策,麵露冷笑,嘴裏卻是一片惶恐:“大王兄,今日我不過就是想替父皇分憂罷了…”
“好一個替父皇分憂!北冥羿你少在這裏裝蒜,今日得利最大的就是你,說不定今日之事就是你在背後指示,不然,那些考題怎麽會無端的泄露出去。”
北冥策越說越覺得事有蹊蹺,那韓誌高雖然貪財,但是辦事也是嚴謹,不然,也不會坐上禮部尚書的位置,他也更不可能委任他為主考。
“哦…大王兄是眼紅,我現在掌管吏部嗎?還是在氣憤,與皇位從此無緣,嘖嘖…要知道,像你這麽蠢笨的人,怕是以後,都沒有機會爭皇位了…”
北冥羿稍稍貼近北冥策,用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調說道。
“北冥羿…!”北冥策頓感怒火中燒。
下一刻北冥羿的前襟,被人死死地抓住,黑眸對上那雙暴怒的眸子,瞬間溢滿了不屑,與這種人說話,還真是白費時間。
“你記住,這件事情,可不是我所為,你想想…若是我真想打壓你,今日就該好好的落井下石,至於是誰所為,你不如再好好的查查…”
說完最後一句,北冥羿輕輕一揮,便將北冥策緊抓的手,揮開,踏著步子離開,隻留北冥策一人留在那裏,一臉的惱怒。
還真是蠢…北冥羿最後,不屑的說了一句,低頭看著被他抓亂的前襟,覆著麵具的眼裏已經有了殺意,若不是考慮全局,他還真想轉頭,將那人一點點的剁碎。
好讓他知道,不是什麽人,他都能碰。
……
北冥羿看著漸黑的天色,走的輕快無比,想著今日又可以回府,向漂亮姐姐邀功,妖冶的眼裏滿是歡喜,隻想著,不能讓晚上的他,占了先機,便是催著馬車快行。---題外話---
距離~離開朝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劇透一下,馬上就要暫離宮鬥了,今天評論區說重口味,妖妖很開森,因為,重口味的是北冥淵,而其他都是小清新,尤其是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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