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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哥哥,現在我們怎麽辦?”

    陸秋菀與西施的傷,經過高吉的醫治,暫時沒有大礙,隻需要幾日,便可以完全恢複,也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別急。”

    高吉坐在原地,拉開自己的衣服,開始在胸口用銀針。

    “吉哥哥,你受傷了!”

    西施立刻依偎了過去,她沒想到,高吉剛剛一直是帶傷為他們治療,聲音瞬間哽咽起來,她覺得自己真不應該吃吉哥哥的醋。

    陸秋菀也是怔了怔,心中似乎悸動了一下,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他。

    高吉倒是沒有多想,七傷拳第一重損心對心髒的損傷很大,若是放任不管,久而久之便會產生嚴重的心肌梗塞,甚至心髒瞬間停止跳動都有可能發生。

    而春雨銀針可以讓心髒重新恢複生機,抵消七傷拳的損傷。七傷拳的原理其實很簡單,與八門遁甲極其類似,無非就是超負荷壓榨身體機能,隻不過沒有八門遁甲那麽恐怖而已。

    高吉甚至很慶幸自己非常理智地選擇直接醍醐灌頂煉體療傷經與煉體銀針總綱,否則的話,他早就被七傷拳與血蓮丹的副作用給痛死了。

    陸秋菀與西施則在一旁守著高吉,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噗!

    高吉猛地吐出一團如同泥漿一般的東西,惡臭無比。

    “吉哥哥,”西施見著高吉醒了,立刻關心地問道:“你怎麽樣了?”

    “乖表妹,我沒事,”高吉開始拔出胸口的春雨銀針。

    “吉哥哥,你這是吐的什麽啊,好臭啊!”

    高吉望了望麵前地上的穢物,確實太臭了,不得不幹笑一聲,“那個,你就當是受傷過後身體產生的垃圾吧。”

    “垃圾從你的嘴裏吐出來,看來你的嘴功能很強大嘛,”陸秋菀開口說道,她似乎在為剛才高吉讓她脫衣服和摸後背的事耿耿於懷。

    高吉倒也不想和她計較,畢竟他剛剛確實產生過極其明顯的非分之想,不過,在他看來,男歡女愛很正常,而且在這個世界,好像三妻四妾都隻能說明你沒本事,雲海宗的有些實力強大的內門弟子,洞府之內可都是圈養著後宮三千佳麗。

    “陸師姐,麻煩你帶著表妹突圍吧,我會在大骨部族與你們會合。”

    高吉將銀針收了起來,心神一動,便收入了如意袋之中。

    “吉哥哥,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西施的心,瞬間又緊張起來了。

    陸秋菀也是疑惑地看向高吉,以他們三人現在的實力,隻要不遇到五氣門的長老,殺出重圍,回到雲海宗應該沒什麽問題。

    高吉心中簡直是有苦說不出啊,隻有瘋子才願意留在這裏等死。

    “我留在這裏還有事,作為雲海宗的一員,我有責任有義務,掩護其他外門弟子撤退,”高吉義正言辭地說道,因為他的確要這麽做,也不得不這麽做。

    “吉哥哥......”西施覺得高吉瞬間就變得偉大了好多,一下撲入了高吉的懷中,“我舍不得你。”

    陸秋菀的雙眸之中則是露出好笑的目光,她不像西施,作為一名雲海宗的內門弟子,她可不相信有弟子是真心為宗門獻身服務,大家依附雲海宗,無非也就是傍著大樹好乘涼,可以獲得足夠的願力進行修煉。

    一旦宗門有難,所有弟子就如同大難臨頭的樹林一般,所有的小鳥都各自飛,隻有那些沒有實力的外門弟子被無情拋棄,成為炮灰。

    沒有人,願意為了宗門去獻出自己的生命,所謂的赴湯蹈火,不過是一些空話而已。

    不過,她覺得高吉演得倒挺像,很有感染力,連她都差點信以為真。

    “乖表妹,聽話,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高吉輕輕拍了拍西施軟綿綿的後背,安慰著懷中的少女。

    不知怎麽地,陸秋菀看到高吉抱著西施,心中竟然生出一股無名怒火來,就如同打翻了醋瓶子一般,很不爽,想要發泄。

    “你們到底走不走,”陸秋菀毫無感情地說道。

    西施這才從高吉懷中離開,有些嗚咽地說道:“吉哥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高吉露出一個輕淡的微笑,“乖表妹,你放心。”

    陸秋菀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莫名其妙,看到高吉與西施不依不舍的樣子,她就覺得火大,甚至恨不得拔劍劈了這對狗男女。

    “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會喜歡這個家夥,高家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陸秋菀不再看二人,握著劍便轉身離開。

    西施轉身跟了上去,麵露疑惑,秋菀姐姐這是怎麽了,無緣無故地對她冷淡了許多。

    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高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相信,以陸秋菀的實力,帶西施離開應該不難,而且他也會將五氣門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到時候,他們更容易突圍。

    “在五氣門的眼皮子底下,掩護一千外門弟子撤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高吉不得不感慨了一聲,然後換了一身雲海宗弟子的衣服後便快速離開小樹林。

    五氣門的反攻極其強烈,剛開始還一路高奏凱歌的雲海宗,似乎一夜之間兵敗如山倒,撤退的毫無章法,四處都能見到灰頭土臉的雲海宗弟子以及紅著眼追殺的五氣門的人。

    “都給我追,別讓他們跑了,這可是一百多個雲海宗的外門弟子,活捉一個,重重有賞!”

    一名五氣門的外門長老對身後的兩百多外門弟子厲吼了起來。

    “誰要是敢放跑他們,拖了後腿,我決饒不了他!”

    “黃長老放心,這些雲海宗兔崽子一個都跑不掉,前麵已經被我們的人堵住了!”立刻有忠心的弟子上前諂媚地說道。

    “對對,黃長老,這次若是能活捉一百多人,收為願奴,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黃長老身著一件灰色長袍,是五氣門一個小部族的外門長老,隻有煉體六重的修為,連主事的權利都沒有,但仗著自己的老丈人是五氣門的內門長老,一向是囂張跋扈,不將他人放在眼裏,在部族裏更是作威作福,連主事長老都不敢管他。

    這一次五氣門反攻,黃長老可是憋著勁要攬下一件大功勞,將部族的主事長老踢下去,到時候,整個小部族都將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另外一邊,一百多雲海宗弟子卻如瘋狗一般亂竄,他們心中可是清楚無比,一旦落入五氣門的手中,那絕對是必定成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願奴!

    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明晃晃的功勞啊,五氣門的人,見著他們,眼睛都紅了!

    “大家快逃,五氣門的人追上來了!”

    “不好,前麵也有五氣門的人!”

    “天哪,這可如何是好啊,前有狼後有虎,難道這是天意麽!”

    “不!我不想成為願奴啊!”

    本就已經沒有主心骨的一百多人,霎時間又陷入了絕望之中。他們可是見過關押願奴的黑牢,當真是暗無天日,如同牛馬。

    “你們快逃,這裏交給我!”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絕望之中的眾人齊齊望去,隻見一名雲海宗的弟子躍了過來,而且看上去實力不弱。

    難道有人來救他們不成?

    不可能啊?

    雲海宗的弟子,特別是內門弟子,都是各顧各,根本沒有人會搭理他們這些沒用的外門弟子。

    “你是誰?”

    眾人露出警惕的表情。

    “救你們的人。”

    “鬼才信你,竟然會有人來救我們,快說,你究竟有什麽企圖?立刻有十幾人將高吉團團圍住。

    高吉愣了愣,這些人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若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他才不會冒著風險來救他們。

    “你們到底走不走?”高吉勉強耐著性子問道,畢竟這裏有一百多人。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我看你一定是五氣門的臥底,想要將我們瓦解,然後不費吹灰之力之力的生擒我們!”

    “我告訴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做願奴!”

    “對對對!死也不做願奴!”

    高吉搖了搖頭,猛然爆出一股願力,煉體六重實力顯露無疑,圍上來的十幾人嚇得齊齊後退。

    “你們當中最厲害的也就煉體四重,我想殺你們,根本用不著這麽費勁!”

    眾人震驚地望著高吉,難道此人真的是來救我們不成?

    “閣下,請問你是內門弟子?”一名外門弟子試著問道。

    高吉沒有回答她,也不想再做過多糾纏,“你們快撤,我來留住後麵的人。”

    一百多人齊齊對望了一眼,露出驚喜的神色,此人的實力不弱,明明可以獨自一人突圍,但是卻願意幫助他們這些被人拋棄的外門弟子。

    他們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雲海宗竟然還有這樣偉大的人?

    “你們還磨蹭什麽,難道想留下來送死不成?”

    高吉有些不悅起來,他可是急著完成任務,不然的話,若是外門弟子被殺完了,炮灰係統的懲罰實在是太可怕了,先前的努力都將化作泡影,這絕對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閣下,還請留個大名,我等若是能突圍,將來必定報答閣下大恩!”

    “高吉!”

    眾人實在是懊悔,剛剛竟然懷疑高吉的好心,還刁難他,懷疑他是五氣門的臥底。

    不愧是年紀輕輕便擁有煉體六重修為的人,心胸之高,根本不是他們能想象的。遇到宗門弟子有難,義不容辭地出手相助。

    這是怎樣高尚的人!這又是怎樣偉大的精神!

    他們很自責,他們很自卑,他們很懺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