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各方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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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在這場複雜的螳螂捕蟬遊戲中有一方毫無收獲,那必定是朱五方。

    起早貪黑,早早作準備,卻仍舊趕了個晚集的,便是他們。

    身為鮮血長老的他,為了這聖器一部,不惜跋涉幾千裏,衝破層層障礙和困難,才得到它大致範圍。

    然而,還是來遲一步,被燕雲天捷足先登,摘得頭彩。

    心中悔恨交加,如同喪崽的羔羊,更如同失獨的寡婦。如果路途上少耽擱一些,少吸納些鮮血,少幹些亂七八糟之事,說不定結局會大不一樣。

    然而,時光不能倒流,過去也不能假設,一切過往隻有遺憾。

    朱五方沉迷在鮮血帶來的快感中時,別人已經在不經意間完成了截和,這又怨得了誰。

    時也!命也?

    哪怕是麵對眾多手下喪生也沒有皺過眉頭的他,此刻竟然蒼老了十歲,如同鬥敗的公雞一樣,霜打了一般。

    身邊隻剩兩個上羅刹,昔日麾下太保濟濟的場麵早就煙消雲散,眼前這些就是他最後的根基,根本無從挑剔。

    “長老,我們這次,真的隻剩下這些人了。”看著身後零散的跟班,黃一虎有氣無力的說到,任誰看見自己手下一個個戰死卻無能為力的場麵,都會心力交瘁,再無半分心氣。

    “一虎,心裏是否埋怨本座,沒有給你們留下些種子,隻是拚命的使用。”

    “屬下不敢。”

    “有何不敢,說出來便是,我又不會將你怎樣。”

    黃一虎糾結半晌,終於開口,“有些事,也怪不得長老你,畢竟當代教主隻會縮在座位上聽聽各個長老的報告。從來不敢出門看看天下大勢,更不敢做出些行動。您能站出來帶領大家完成使命,便是諸位心中的實際幫主。”

    這不軟不硬的馬屁拍的朱五方很是受用,心理突然變得清朗些,不似剛才陰霾漫天。

    “張西林,你覺得如何?”

    他和黃一虎不同,黃一虎雖然膀大腰圓,但是是個善於用腦的小頭目,在血王教一堆愣頭青中是個意外,若不是因為在人族中幹過一些不能容的罪過,現在應該是小有名氣的人物吧。

    張西林就不一樣,純粹的廝殺漢子,隻為殺戮和戰場而生。平日裏,他都是找些熊貔、豹子、老虎練習殺人技,常常見血,以保持自身的血氣。

    “俺覺不出來,不過俺知道一點,豹子在咬獵之前,都會找個地點恢複好身上的傷疤,眼下,咱們是否找個地界,先好生的恢複傷疤?”

    朱五方也沒有想到更合適的方法,隻有帶著殘兵敗將踏上歸程,哀兵無敵,本來就是千錘百煉的剩者,再經曆一番淬煉,必定十分有助於恢複到之前的實力水平。

    “一虎,以前你的麵皮,還是英氣過多,殺氣不夠,眼下這眉毛一斷,當先一股殺伐之氣撲麵而來,比之前好上不少。”

    黃一虎:“長老說的即是,本來這一次我是抱著必輸的心態開始,做好了丟掉性命的準備。然而,想不到的是,最後我留了下來,那些想盡方法要保命之人最終還是倒在了自己腳下。看來凡事要隨緣,過猶不及啊。”

    張西林也插嘴道,“一虎大哥說的極是,好幾個見到危險就躲起來之輩,還是沒有找到活命的辦法。”

    朱五方看著轉身起來的兩人,心裏突然有一種東西在行走。

    以前,就覺得威權才是管理好數個分支的最好辦法。現在看來,有些事還真是要回頭重新思考。

    往者不可追,追也追不上。

    這狂瀾妖王寶藏,牽扯到的事情實在是寬廣。這不說明麵上這些勢力,暗中窺伺的,也不在少數。

    然而,既然實力不濟,那便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劃定的圈子裏觀察即可,若是真想見到何種寶貝,實力還是差了些。

    不過麽,當中有一個人,和別人還是有些區別,但還是匯聚此地。那些格格不入的人,此刻正在想盡各種辦法溜之大吉,若是被有心人發現,免不了又是一翻爭鬥。

    這其中,便有一個白麵書生,看那相貌與氣質明顯不搭配,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這便是喬裝打扮的琿霂。作為狼族的軍師,手握一部狂瀾聖器的他,怎會不想辦法再弄上一件,湊得越多,自然就是越發厲害。

    然而,大戰戰敗的他並沒有太多人手可帶,並且還有各方麵的攻擊。因此,他隻好單槍匹馬來看看。

    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哪天忽然成功,想想過去奮鬥的日子,豈不美哉。

    琿霂作為一個有著遠大包袱的狼族軍師,看到的更多是人族兩派之間的綜合戰力。

    這一刻的他,不知道多後悔去撞開了一扇門,卻沒想到,門後是堅不可摧的鐵骨鋼牙。

    如是沒有和黑風硬拚那一次,狼族戰團的巔峰戰力還能夠保持,再這樣一種類似的爭端裏,說不定能笑到最後,成為黃雀背後的黃雀。

    琿霂最近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偏偏這個地方,更加加深了他對此事的認知。

    若是妖族其他能人和過去一樣對待他們狼族,而不是隻是用到不值錢的狼族戰兵才想起來。亦或者是任何決策基本會和他們討論與通報。

    尤其是上次與黑風大戰之事,到最後,隻是符允來通報嘚瑟一聲,中間並沒有任何的支援。

    到了最後,符允那一番話,更是堅定了他不再為妖族效力的決心。

    但是,天下之大,狼族若不在為妖族效力,又能為誰呢?莫非真的要自己打開一條不一樣的路線去嚐試麽?

    這個問題,困擾琿霂有一段時間,但是,他仍舊沒有答案。

    可不是麽,改換門庭或者獨立自主這條路,哪是一個人說走就走的,中間需要抉擇的地方太多。

    可是,不換的話,再被利用下去,隻怕早晚把狼族僅有的血脈消耗掉。

    “符允那隻死狐狸,未免太狡猾了些,等我我作出決定,必然好生的收拾他一次。”

    嘟囔完這些,琿霂悄悄的走了,揮揮衣袖,不帶走半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