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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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血紅色三個字,織染渾身一僵,一道寒光閃閃的匕首滑入手中,一把推開鳳小釵,將對方推到紅鮮軍的包圍圈之外,聽音辨位,一把匕首作飛刀,紮向西北角一個紅鮮軍。
剛剛四位紅鮮軍說去酒樓一敘,小鎮酒樓多在東南角,隻要向著西北角逃跑,勝算會大一些。
咣當一聲脆響,匕首和梁刀相撞,西北角的紅鮮軍反應極快,手中輕薄的梁刀換成厚重梁刀,在千鈞一發的危難時刻,擋下了迎麵而來的飛刀:“姑娘,莫讓我們難做。”
紅鮮軍狼性十足,戰力驚人,基本道義還是有的,特別是明辨是非方麵,有著屬於個體的原則和堅持。
織染咬咬牙,思索一番:“好,我跟你們走。”
“謝過姑娘了。”四位紅鮮軍前麵帶路,織染對整個小鎮了如指掌,抬腳走了三步,刹那停住身子,雙手猛地一翻,平日使用的縫衣針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向著四周激射。
四名紅鮮軍舉刀擋住身子要害,趁著如此間隙,織染跳出四人的包圍圈,向著小鎮外急速掠去。
反應過來的四位紅鮮軍緊追不舍。
“大牛,大牛,快救織染!”鳳小釵沒有上前逞強,而是趕快向牛福貴求救。
牛福貴聽到呼救聲,解下身上的圍裙,重重摔在案板上,隨意擦擦濕漉漉的雙手,一手拿著菜刀,一手舉著柴刀,毫不猶豫衝出牛家小攤。
小鎮不大,前後左右都是鄰裏,雖然偶有瑣事摩擦,對外卻極其團結,李元昊初來乍到,搶了一碗豆腐腦,便被追了半個小鎮,突然來了一隊衣著怪異的官兵,而且還在欺負目盲的織染,頓時群情激奮,取出家中的棒棍,呼啦啦擋在了四位紅鮮軍的身前。
二話不多說,也沒有道理可講,小鎮居民和紅鮮軍頓時打成一團,大街上塵土飛揚,紅鮮軍人數隻有四人,卻並不慌亂,相互成脊背,訓練有素。混亂中偶有小鎮居民從人群中飛出摔在地上,馬上有人撲了上去。
酒樓上,邱寒霜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織染,早年多次勢在必得,都被孔家餘孽逃走了,他知道這一對男女,那孔飛鯉雖為公子,但卻不如女子織染心思縝密,幾次死裏逃生的危難關頭都是織染靈機一動,在死地之中逃出升天:“南宮兄,麻煩了。”
南宮齊微微一笑:“不用邱大人提及,南宮齊不會讓那女子逃走的。”身影瞬間消失,下一刻便悄無聲息出現在織染身前,煞有興趣的望著急速掠來的女子。
失明的女子,當年就是讓這女子在手下逃走了嗎?嘴角一翹,南宮齊抽出腰間細長的柳葉刀,手臂伸直,刀尖直衝織染的眉心,若是這女子直接衝上來,輕薄的柳葉刀可以在對方感到疼痛之前,穿透她的頭顱。
織染不能視物,身子前掠,速度快若流光,心思急轉,要趕在公子回來之前上山,突然她心頭一悸,多年未曾出現的危機感,當年就是靠著這份玄奇的預感逃過一次次追殺,她猛地止住身子,雙眼空洞的望著前往。
柳葉細刀懸停在織染眉前一寸之處,冷冽的寒光鋪麵而來,似乎能夠碰觸到織染眉前發梢。
“果然,姑娘對危機的感觸極為敏捷,若是師傅在的話,必定大為讚歎。”南宮齊將柳葉刀歸鞘,他的師傅是南梁第一殺手段紅袖,若是這女子撞上來,死也便死了,若是僥幸逃生,正好可以用來引誘還未露麵的孔飛鯉上鉤:“孔飛鯉現在身在何處?南宮知道姑娘不懼生死,但是姑娘若說出孔飛鯉的下落,南宮可以讓兩位死在一塊,黃泉路上有個伴,不孤獨。若是姑娘執意不說,南宮隻能讓兩位死無全屍了。”
“我家公子,他死了。”織染眼瞼下垂,臉上露出濃濃的悲傷,她說了謊,表情惟妙惟肖。
“死了?”南宮齊眯眼望著織染,僅從表情上看不出真假,但是這個女子太過狡詐,不排除說謊的嫌疑。
“屍骨葬在後山山腳,還有碑文,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織染淡淡說道,這次她沒有說謊,嶽麓山後山腳處的確有一座墳墓,兩人初來嶽麓書院,為了以防萬一,在後山山腳建立了兩座衣冠塚,迷惑視聽。
南宮齊突然笑了笑,修長的雙手垂在身子兩側:“不用去查了,姑娘若是不提碑文之事,南宮便信了,你們是戴罪之人,四處躲藏,若是真想建造墳墓,必定會一切從簡,隱去碑文,省去身份,怎麽還會刻意樹立碑文?”
織染的臉色變了變,以前她最盼公子放假下山,此刻卻焦急不已,心頭下定決心,織染突然掠向南宮齊,雙手成掌,帶著呼呼的掌風襲向南宮齊的麵門。
南宮齊一聲嘲笑,身子一側,躲過織染的雙掌,輕輕拍在織染的肩頭,織染悶哼一聲,轉身再襲,卻落在空處,織染觸覺極其敏銳,稍有風吹草動便能察覺,此刻南宮齊如同消失不見一般,一點氣息都不曾泄露。
“姑娘,你太慢了。”一道風掠過,織染感覺手臂上突然一涼,然後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她受傷了。顧不得疼痛,織染抬掌再襲,手掌依舊落在空處,實際上,南宮齊正站在織染手掌之前的三寸處。
又是一陣的鑽心的疼痛,織染臉上露出痛苦神色,南宮齊似乎厭倦了貓捉老鼠的遊戲,身子停住,織染聽音辨位,雙掌襲出,南宮齊卻後發先至,拳頭落在織染後背之上,織染的身子如同落葉一般飛了出去,然後重重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
此時,邱寒霜也從酒樓上走了下來,神態悠閑,羽扇綸巾,走到織染麵前,居高臨下,嘴角噙笑:“織染姑娘,好久不見!”
織染支撐起身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有骨氣,邱某佩服,但是孔飛鯉還沒有出現,邱某怎麽舍得讓織染姑娘一人孤身上黃泉。”邱寒霜笑著說道,指了指不遠處的旗杆:“來人,將織染姑娘吊到旗杆上,孔飛鯉看到織染姑娘,應會感激邱某的。”
紅鮮軍紋絲不動,紅鮮軍隻聽千夫長的命令,其他人的命令,抱歉,紅鮮軍不識。
“詹將軍?”邱寒霜臉上依舊滿滿笑意,但在眼神深處卻有不可遏製的殺意。
詹明道抱拳彎腰:“邱大人,她不過一介女子而已。”
“一介女子?哼,詹將軍英雄氣概,懂得憐香惜玉,邱某不如。”邱寒霜輕描淡寫望了一眼詹明道,冷哼一聲。
“我來,我來,讓俺老徐來!”徐奇突然站出身來打圓場,江湖草莽的精明,最懂得進退:“詹將軍是大英雄,俺老徐是粗人,最喜歡做辣手摧花的事情。”
(打字突然打出了“一道風”,一愣,這個“風”字好漂亮,很耐看,比“風”少了鋒利,多了一點.....可愛?真好看,忍不住看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