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匈奴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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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五千人以上的鐵浮屠和百人以上的狼群,李元昊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沒了氣息的慕容恪,他應該留下了線索,所有鐵浮屠和狼群全部追來,林雲楓和溫誌謙兩組沒有吸引任何敵人。

    猛吸一口氣,李元昊沒有轉身逃走,而是違反常理的逆流而上,綠色小劍開道,斷劍在左右雙手之間不斷轉換。

    飛撲而來的狼群微微一愣,然後以更快速的速度衝來,飛刀和暗弩組成了天羅地網,氣息外泄的李元昊斷劍舞出劍花,挑開眼前的阻礙,一頭紮入鐵浮屠的陣型之中。

    在兩軍交戰之中,重騎軍是雙方對戰的重武器,以衝力和厚度消磨敵方,正是這個原因,重騎兵來回持續衝撞是對付修行者最好的武器,在點對點的交鋒中,修行者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但是以點對麵,修行者終會麵臨氣枯力竭的窘迫場景,無論一個修行者的氣息如何渾厚,他總需要休息,氣息循環,排出濁氣,吸納新氣,所以廟堂和江湖之上有一句話:修行者是鋒利的刀,重騎兵是連續不斷的重錘。

    兩次楚匈大戰之中,匈奴戰神拓跋龍野一人阻擋楚軍三天三夜,顯得尤為驚世駭俗,令世人震驚,除卻巔峰時期的澹台國藩,天下沒有一個人敢說能夠做到。不過重騎兵和修行者對抗,有一個天生的劣勢,那就是修行者不能利用身法逃走。

    前衝的鐵浮屠準備用狹長的陣型圍困李元昊,卻沒有想到李元昊竟然沒頭沒腦的衝了過來,一時間措手不及,李元昊以劍作刀,插入地下,一招月水,周圍二十四騎頓時人仰馬翻,形成一道天然屏障,阻擋其他騎兵衝擊。

    鐵浮屠反應也極快,已經開始拉弓射箭,李元昊腳尖一點,殺出鐵浮屠狹長的陣型,突然殺向躲得遠遠的哈丹巴特爾。

    肥胖如豬的哈丹巴特爾心頭大驚,手心冒汗,顧不得儀態,突然仰身,肥胖的身子如同一團肉球一般跌落下馬。李元昊順勢坐在馬北之上,附身狠抽馬屁股,一匹棗紅色的馬匹刹那竄出,向著南方逃去。

    哈丹巴特爾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眉頭上的汗水,望著遠去的馬匹,他狠狠啐了一口,使勁兒抽了自己一耳光,他的身材臃腫,所以選取的馬匹千裏挑一,負重大,腳力極好,那名女子大概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反其道而行之,殺入鐵浮屠,奪走他的馬匹。

    一名騎兵駛出,開口問道:“哈丹將軍,追不追?”

    “廢話,當然追!”對誰都笑嗬嗬的哈丹突然狠厲起來,臉上有殺氣,走到慕容恪身前:“你不是要做買賣嗎?怎麽死在這裏了?哼,老子讓你死無全屍!”

    猛然舉起草原彎刀,哈丹巴特爾看著那一張近乎於妖冶的俊美臉龐,突然有些害怕,不知為何,雖然慕容恪死了是不爭的事實,但是他總覺得如果一刀砍下去,死得會是自己。

    “將這具屍體收拾妥當,送往神極閣,一切聽從大汗和可敦吩咐。”哈丹開口道,舉頭望向南方,李元昊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夜中:“兩千五百人下馬,卸下馬鞍、弩箭、護甲,減少馬匹負重,另外兩千五百人下馬,騎上輕馬南下,在看到那名的女子之時,再換上重騎,即使拚盡最後一兵一卒,也不能讓那名女子越過長城!”

    鐵浮屠整裝妥當,馬蹄陣陣,急速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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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京城,安寧坊。

    一位麵容俊朗的將軍騎馬而入,行駛到一座院子之前,輕身下馬,隨意卸下金甲丟給身旁的隨從。

    “將軍,慢點,這盔甲金貴著呢,是大汗的賞賜。”隨從小心翼翼抱住金甲,生怕這位尊貴的將軍碰壞摔壞了。

    俊朗男人哈哈大笑,伸手撲打一下身上的灰塵,理了理束起的頭發:“如此一副金甲,哪裏是領兵打仗的樣子。”

    “將軍,話可不能說,你是草原上最凶猛的狼,最英武的雄鷹,自然是越威風越好。”隨從開口埋怨道,像是變戲法一般,變出一條雞毛撣子,輕打俊朗男人的衣衫:“大汗也是為了將軍著想,中原人的門門道道多,對待有功之臣花樣多,光是頭銜能列出一大摞,咱們草原人實誠,將軍如此豐功偉績,封無可封,也就這一身金甲能配得上匈奴戰神的稱號。”

    拓跋龍野,匈奴戰神,一生未曾敗績,即便位列匈奴四大將軍之一,在楚匈大戰中揚名立萬,令天下紛紛側目,回歸草原之後,依舊和普通騎兵那般,一身普通鎧甲,同吃同住,稽粥特意賞賜了一件金甲。拓跋龍野拿回家丟在一旁,拓跋玉樹趴在上麵,用牙齒咬了咬,開口第一句話是“咱家發財了,這能買多少冰糖葫蘆啊”,戰神夫人狠狠戳了戳他的腦袋,讓他別說胡話,然後將金甲掛在家中,每日打掃。拓跋龍野依舊像往常那般,一身簡單裝束,和平常士兵無異。稽粥不得不再次下旨,大凡匈奴戰神出征,必須佩帶金甲,以壯草原雄威。

    拓跋龍野被吵有些頭大,閉著眼,任憑隨從將自己打理幹淨:“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隨從道:“準備好了。”說著,從隨身的布囊中取出幾串用油紙張包好的冰糖葫蘆:“近來天寒,糖稀還沒化開,少爺會喜歡的不得了。”然後又取出兩盒胭脂水粉:“這是夫人的胭脂水粉,從中原那邊夫人的家鄉流到草原的,極為不易。將軍記住了,這是胭脂,這是水粉,千萬別弄錯了,夫人很注意細節,若是夫人不高興,您晚上也別想上床睡覺。”

    忍不住搖搖頭,隨從有忍不住想笑,草原戰神有著一個簡單溫馨的三口之家,而且有些害怕妻子。

    “嗯,我記住了。”拓跋龍野心裏默念了一遍那是胭脂這是水粉:“你也快去休息吧。”

    隨從扭身離開,他也想快點回自己的那個不大的小窩。

    “等下!”拓跋龍野突然開口問道,女子花花綠綠的東西,琳琅滿目,隻有鬼才能識別出來:“哪個是胭脂,那個是水粉來著?”

    隨從歎了一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指了指左手:“這是胭脂。”又指了指右手:“這是水粉。”

    匈奴戰神嘴裏念叨著“左手是胭脂,右手是水粉”,輕輕敲了敲小院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