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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三個人一道出去踏青,這倒也是在紀攸的意料之內的,她一早就想過這麽一種可能性,但高長恭會一腳踩空滾落下布滿荊棘的斜坡掉到一個坑裏,她是萬萬也沒有想到。

    其實,隻要是心中還有一絲理智,就不難發現高長恭他落下的這個點很有幾分深意,選取地十分的恰當。滿個深坑的枯荊棘,就這一條小道上比較幹淨,且他踩空的那一腳也頗有些技巧。除了在半道上因為前麵兩個人都沒有回頭發現這一幕而“啊”了一聲,著實是找不到他哪裏還有什麽驚慌的樣子。(胡說,他是沒看清下麵有沒有荊棘,然後被紮到了而已!)

    “長恭!”聽到聲音回過頭,幾乎沒有一瞬間的死開,連手裏的籃子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沿著高長恭滾落的那條小道跑了下去。

    本來是毫不費力的事,可是這樣的路越是跑到後來,就越容易撲倒,在看到荊棘的時候,一愣神的功夫,就向著下麵的人撲了上去。到達下麵卻發現自己除了壓在他的身上給他增加一些困難之外什麽都做不了。就連抬一抬身子,都會因為劃到新的荊棘而滑回他的身上,身上疼了,便不管不顧地趴在了高長恭的身上不動了。

    這樣曖昧的姿勢,本來是不太好的,但是由於當事的兩個人都沒有不好意思,於是高延宗也就沒好意思表現出不好意思來顯示自己沒好意思。但是,那滿身的糕點,實在是讓人很不好意思的呀。

    而看著紀攸一次次想抬起身來最終又落到自己的身上,高長恭也是一陣一陣的疼,不過現在溫香軟玉在懷,倒是不虧的自己滾下來一次。抱也抱了,繼續躺下去,就不是他蘭陵王爺的作風了:“起來,我們上去了。”

    踏青還帶著長劍是一件極不理智的事情,但是帶一把短刀用來處理處理兩邊的枯枝,倒是必須的。早有算計的高長恭自然是不會忘了它的,說完話就從懷裏去摸短刀。

    “喂~你在摸哪裏啊?”

    不管她,繼續摸,取出後直接舍了刀鞘,在她背後虛空劃開了荊棘並撥到了兩邊。

    “啊!”她先是背後一陣涼風,驚險地叫出了聲來,隨之也就乖乖地爬了起來,雖然亂七八糟的植物不少,但站起來發現行走並不十分困難。最後的一段路還是拉著高延宗放下的一條長鞭上去的,其實她著實想不明白一個男人為何會貼身在腰間纏一根長鞭。她也發現了在她爬上來的這後半段路很是輕鬆,幾乎沒什麽阻礙,看看高長恭一身狼狽樣,轉身極認真地和高延宗說。

    “你看這個坑的這條道沒有被植被覆蓋住,肯定是因為有不少人掉下去過,現在沙土都鬆了,更是容易掉下去,依我看的話,”頓一下的功夫從高長恭的手中把那把刀搶了過來塞到了高延宗的手中,“你看到那棵樹了嗎?得從那上麵去砍下一些樹枝把這個路給它堵一堵才好。”

    強忍著略微抽搐的唇角,接著短刀,詫異地看著麵前的女子,想要說什麽最終又沒有好意思說出口,看來他真是一個容易不好意思的男子。再看向紀攸時她已經走向了高長恭,就幹脆將短刀踢在了腳邊,向著那棵樹走去。

    “你的臉都劃傷了。”她陳述著,沒加入什麽表情。高長恭的臉被劃傷了這一件事,她心裏邊樂嗬得很,但又是不能在表麵上樂嗬的,畢竟此時他身上傷也不少,又添了一些糕點的殘渣很是傷懷。既是不能夠笑出來,一忍之下,這臉就板了下來。

    “沒什麽。”這時候高長恭倒是大意的很,隨意擺擺手,目光玩味卻並不是在看著她。“就算是臉花了,本王也比你漂亮。”

    高長恭的長相,說認真了其實不是俊美而是柔美,紀攸曾在一次夜裏聽到他說夢話就進了他的房間去看過,睡夢中,他淺淺笑的容顏美極。那絕美的容顏,令得紀攸都為之窒息,有那麽一瞬間有了深深的妒意,她嫉妒一個男人也可以有這樣的好皮囊。可是就像他那時驟然睜開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她毫不掩蓋的殺意,常年在沙場上征戰四方使得他無論在看任何事物時都掩不掉眼中那或深或淺的殺伐銳利之氣,他隻要睜眼,就讓人想不到柔這個字來形容他。

    而其實在紀攸的麵前,還有一個更為貼切的字可以來形容他——欠扁。對一個姑娘,且是一個大家都覺得長得不錯的姑娘,用漂亮這一個詞做一個比較級來襯托自己的長相,這著實是很不妥的。那麽他的傷處被紀攸狠狠地擰了一下也是情有可原,那麽他緊咬著唇不發出聲音來,也不是多麽英雄的做法。

    紀攸一時又沒有什麽話好講,扭過頭去看看高延宗的工作進程,這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這動作,這手法!

    是真野蠻,真殘忍啊!

    手起手落,再瀟灑地一揮鞭,手刀砍下的枝椏就精準地落入了坑中的指定位置。但是每看他揮一次手,那小心肝就狠狠地顫一下啊!本該是優質風雅的踏青,緣何三個人都弄成了這幅灰頭土臉的樣子呢?

    待得高延宗功成歸來,紀攸細致地舉起了他的手,略有些發紅,不過這大概隻是運動後的正常反應。與之相比,再一觀高長恭此刻皮開肉綻的樣子,效果真是顯而易見。也無關那麽多的姑娘隻圍著五爺轉了。

    因為,四爺實在是太脆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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