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鴆毒隱秘金家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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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鴆毒,難怪金家查到一半不查,還要這麽快就回西北!”

    神京城,寧國府,登仙閣,書房內。

    對麵,守誠聽到賈環這話,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麽關聯,但必有蹊蹺。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爺,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麽講究不成?”

    “講究?嗬嗬,那可大了去了。”

    賈環冷冷一笑,隨即又道“鴆毒不比同其他毒藥,當今天下,劇毒眾多,但唯有鴆毒是特殊的。你可知鴆鳥?”

    “回爺的話,當然知道,鴆是一種毒鳥,是一種傳說中的猛禽,比鷹大,鳴聲大而淒厲。

    雄鳥名叫運日,雌鳥名叫陰諧,江南人還把它叫做同力鳥。

    羽毛紫黑色,長長的脖子,赤色的喙,因食各種毒物,所以其羽毛有劇毒,鴆毒就是用其羽毛製作而成的。

    隻可惜,這世上似乎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見過這種鳥了,想必已經滅絕了吧!”

    因為特地查過,所以守誠能夠很清楚地將鴆鳥的資料說出來。

    聞言,賈環點點頭,微笑道“你說的不錯,根據記載,鴆鳥滅絕於宋朝,宋朝之後,並未有人見過這種鳥的蹤跡。

    但是,有一點你卻是不知道,那就是鴆鳥雖然幾百年沒有見到行蹤了,但是它的羽毛卻一直保存了下來,而且一直存在於皇家手中。”

    聽到這兒,守誠吃了一驚,當即問道“爺的意思是,鴆毒是皇家獨有的毒藥,且金秀兒是死於皇家之手?”

    賈環看了一臉驚訝的守誠,冷笑道“金秀兒如果確實死於鴆毒,那皇家一定脫不了幹係。

    至於是誰毒殺了金秀兒,這不好說,畢竟所有皇室成員,幾乎都有調用鴆毒的權利。

    再有,大楚立國百餘年,這期間很多皇室成員都調用過鴆毒這種東西,就算是查調用記錄,也沒辦法確定凶手。”

    “爺說的是,鴆毒可保存數百年,隻要保存妥當,幾乎可以一直保存下去。

    不過,小人也理解了,為什麽金家在得知金秀兒死於鴆毒後,偃旗息鼓,直接準備返回西北了。

    原因很簡單,凶手是皇家的人,但無法確定是誰下了毒。

    而金家作為皇家的忠犬,反噬主人的念頭不能有,所以西寧郡王金無銘才選擇就此打斷,不在追查!”守誠恭敬地分析道。

    “嗬嗬,無法查嗎?”

    賈環冷笑一聲,不以為然,金家不是不敢查,或許是已經知道了凶手,但是,一來沒有證據,不能平白無故將金秀兒之死推到某一個人身上。

    二來,金家作為皇家的忠犬,就算是知道了凶手是誰,也不會因為一個已經死去的金秀兒和皇家翻臉。

    最後,金秀兒之死,是孝康帝在金殿之上定了調子的,金家如今的局麵,不可能將這事再次提起。

    否則,那就是不給孝康帝麵子,萬一惡了孝康帝,金家接下來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要查凶手是誰,很簡單,隻要查近十年調用過鴆毒的記錄,基本上就能夠將凶手範圍鎖定。

    最後再逐一排查,很容易就能夠將凶手找出來。

    甚至,我懷疑金無銘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隻不過在這個關頭,他不敢再將金秀兒的起因揭發出來罷了。”賈環又一次說道。

    說著,他起身走向窗口,平靜地說道“說起來,金無銘還真是果決,在發現事情不對之後,果斷決定就此打住,換了其他人,恐怕都要和皇上掰扯掰扯了,畢竟金秀兒死於鴆毒,皇家脫不了幹係嘛!”

    “爺說的是,金無銘確定有梟雄之姿。相比於北靜王水溶的陰謀小道,南安郡王霍東升的無能,以及碌碌無為的東平郡王,他確實出色很多。”守誠評價道。

    “這倒未必,金無銘不過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懂得形勢比人強罷了。

    因為他知道,就算將金秀兒之死翻過來重新審查,也動不了皇室任何人,反而搞不好還會惡了皇上和太上皇。

    尤其是太上皇,金無銘其實心裏很明白,以太上皇如今的年紀,最見不得皇家血脈有損,他金家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可以說是太上皇一手造就的。”

    說到這兒,賈環歎了一口氣,隨即又道“算了,不說金無銘了,死的是他金家的人,既然他金家都不敢查,咱們又何必費力不討好呢?

    隻要他金無銘承認與咱們得合作,那咱們就沒有任何損失,此事就算到此為止了!”

    聽賈環定了調,守誠恭敬地點點頭,表示會撤出人手,不再關注這事兒。

    “小人明白。”

    “嗯,當下你最應該關注的,是暹羅那邊的消息,暹羅距離神京路途遙遠,咱們雖然沒辦法第一時間知道暹羅的動靜,但也要在第一時間知曉。

    不管是接應也好,還是支援也好,你作為百鳥的總負責人,要做好把控和布局。

    但有消息,第一時間送來。”賈環再一次叮囑道。

    雖然說他相信懷忠和百鳥的能力,但是不免還是會但有探春的安慰,同樣,這也是他能夠為探春做的最後一點事兒了。

    真要讓探春折損在暹羅,那他可能會瘋的。

    “小人明白,已經做好安排的,從神京到暹羅這一路,小人幾乎每一座城池裏都安排了人手,但有發現事情不對,都會第一時間支援暹羅那邊。”守誠麵色鄭重地回答道。

    “嗯,你下去吧,一會兒還要去西府看望老祖宗,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不來,你就不用跟著了。”賈環吩咐道。

    “明白,小人告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賈環陪著黛玉再去榮國府看望賈母時,神京城金家,密室內。

    金無銘一臉憤怒地坐在主位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在他旁邊,金俊凱臉上滿是怒火,在他腳下,還有因為憤怒砸掉的茶杯碎片。

    “父王,難不成咱們就這樣算了?別說隻是一個皇子,就算是皇上又能拿咱們金家如何?如今您知道是對方下的手,就選擇偃旗息鼓,將我姐的仇恨放下。

    孩兒做不到,您要是不給我姐報仇,大不了等我回了西北,領了兵馬”

    話音未落,隻見金無銘快速起身,一巴掌抽在金俊凱臉上,憤怒道“混賬東西,這些話也是能說的?我金家世代深受皇家恩德,如今金家的祖訓上還有忠君報國這四個字在,身為金家的子孫,你如何能夠出此大逆不道的言論?”

    金無銘看上去怒不可遏,但是,這一巴掌打完後,他眼中也露出一絲殺氣,隻不過很隱晦,一閃而過。

    “那我姐的仇就不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