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至死不渝,趙毅 陽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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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假窩在家裏頹廢了好多天,我自責的以為是不是對銘久炙做的有些過了…
可那天哥們闖進我的房間,慌張的對我說,銘久炙死了,文絲諾跟著自殺了。
我猛地坐了起來,眼前有些發黑,她真的那麽愛他嗎?
愛到可以為他去死?
我那時候並不懂,愛一個人可以愛到寧願為他去死,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懂,卻沒想到領悟最深的一個竟然是我…
文絲諾自殺以後,我想去醫院看她,但是文司銘他們不同意,我知道文司銘也恨我,恨我傷害了銘久炙。
其實不僅僅是他恨我,連我自己都在恨我自己。
那次以後,我沒敢繼續刺激她,也很少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我不敢,也不願…
“嗬嗬,你是真喜歡文絲諾呢,還是僅僅隻為了調戲?”
那天劉文可來找我,問我是不是真的喜歡文絲諾。
“滾!”
我很討厭這個女人,她心機太重,我提醒過文絲諾,但她不會相信我。
“還拿著這張畫看呢?文絲諾桌洞裏每天都有一包糖炒栗子,是你送的吧?她還以為是銘久炙,每天都那麽開心的把這份心意加在別人身上…”那女人沒有要走的意思,看了看我手中拿著的畫紙,笑了一下。
我蹙了蹙眉,看了看那張畫,我記得那年我讓我爸爸找了校長轉到文絲諾的班級,那天是美術課,老師說讓大家畫自己最喜愛的東西,有人畫小貓小狗,有人畫爸爸媽媽…
我記得我畫了文絲諾,但四不像,誰也認不出來,隻有我自己知道。
下課以後,我偷偷去看文絲諾畫的什麽,從她背後搶了過來,差點驚掉了下巴,那是一堆什麽啊,我都沒認出來…“文絲諾,你畫的什麽?”
“你管得著嗎?”
“屎嗎?”
“你才是屎!這是糖炒栗子你懂不懂?”
“原來你這麽喜歡吃糖炒栗子,隻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保證把全延城的糖炒栗子全給你買來!”
回想那個時候,我真的是霸氣到傻的可愛…
那張圖畫我沒遇還給她,她糾纏著要了幾次,我始終沒有還給她,但是我每天都不會遲到了,天天早上偷偷把一袋糖炒栗子放在她的桌洞裏。
“文絲諾有抑鬱症,你不要再出現和刺激她了,我看了她的誌願,是Z市,她自己不願意留在延城了,她恨你。”
高考以後,劉文可對我說說,文絲諾恨我。
我怎麽會不知道…
“我不會再出現…”我沒有填報誌願而是選擇去當兵,也許部隊上的生活能夠改變我過於戾氣的性格。
我以為,在部隊上我可以忘記她,徹底忘記,我以為我不出現的這些年能讓她過的好一些…
可冤家路窄,文司銘和井銘承都對我有意見,我知道…可我沒想到他們惡作劇做的那麽過分。
那天演戲回到營隊,有幾箱手雷模型需要抬到倉庫,我懶得動彈,部隊的兄弟們也都很聽我的,新來的小張覺得新奇就打開看了一下,用力拉開手環還衝我笑了一下。“哥,你看這手雷做的太逼真了,還冒煙…”
……
我愣了三秒鍾,心慌了一下,起身用力奪過他手中的手雷衝到窗邊扔了出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手雷還在我手中的時候就炸了…
那個時候,疼痛的感覺讓我蜷縮在地上,我整個人都痛到渾身顫栗冷汗直流,可在恍惚中腦海中居然還是那個…陽光下初次衝我笑,笑的那麽燦爛的笑容。
後來上級參與調查這件事,井銘承和文司銘倒是直接承認錯誤了,那是過濾篩檢之後的啞彈,深追起來倒是武器庫的人出了紕漏。
我沒有追究他們,但自己填了退伍申請,欠文司銘的,我還了,至於還不還的清楚,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回到延城,我頹廢了很久,我習慣性用左手這下需要用右手倒是很不習慣了,我整日整日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想出門,也不想和朋友廝混。
其實我去過Z市,我去找過她,可我不敢出現,我怕我會嚇到她…
聽說她談戀愛了,進大學以後沒多久就談戀愛了,其實也挺好的,最起碼能讓她走出銘久炙的傷痛。
那段時間,我在酒吧宿醉,看見一個在酒吧打工的侍應生被欺負,我可能喝多了,也可能想到了文絲諾,我幫了她,她把我送回家…
我全程沒有看過她的長相,也不知道自己那一晚上到底做了什麽嘴裏喊的是誰的名字,隻知道第二天醒來頭疼的厲害,家裏隻有做好的早飯,床單上還有絲絲血跡,但已經沒有人了。
我懵了一下,去酒吧打聽過,酒吧說那是個延大的學生,兼職,今天打電話說不幹了。
我鬆了口氣,隻要不需要我負責,一切都好說…
可能我本質上也不想對任何人負責,因為我付不起那份責任…
後來是劉文可找到我,她說她失戀了,她說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李曄,卻在最後也沒有堅持下去,因為李曄並不愛她。
她說她想找個人結婚…
她說,如果不想讓文絲諾知道是我逼死了小炙,就娶她…
她說她不在乎文絲諾會不會繼續受刺激,她說文絲諾自殺就是因為她換了她長期服用的藥物…如果不想她再出事,就娶她…
我恨不得掐死那個女人,文絲諾把她當朋友她卻想害死她…
“劉文可,你真惡心!”
“我們不是一類人嗎?我惡心,你又算什麽?”
我蹙了蹙眉,沒有吱聲。
“文絲諾的誌願也是我改的,今天我就實習了,你娶我,我們可以互相折磨,你也可以把我困在身邊確保我不去傷害她,你有多愛她,就看表現了!”
她苦澀的說著,一定要我娶她。
“為什麽非要我娶你?我現在一沒有家產二沒有工作,整天喝酒度日你這種女人會想嫁給我?”
我很好奇,不知道她為什麽非要嫁給我。
“因為我懷孕了,想留下這個孩子,需要一個丈夫…”
“嗬嗬,懷孕了?那我們還真是互相折磨!”
我答應和她領了結婚證,但卻沒有任何儀式,她不嫌丟人我都嫌她丟人。
我依舊是整日喝酒,她依舊忙忙碌碌她的實習和畢業論文,直到孩子越來越大,我也下意識的開始去外麵抽煙,盡可能的不在家裏喝酒,也許是出於對孩子的尊重。
雖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孩子是我的…
她可能也受夠了我的冷漠,我經常喜歡發脾氣,喜歡砸東西,但我絕對沒有打過她…除非她把我氣到極致。
終於那天,她忍不了了,她對我說我越是這麽對她,她越是恨我,她說文絲諾要離婚了,她說我的機會來了,她說她幫了我,給文絲諾前夫的律師寄了很多文絲諾負麵形象的照片,她說她嫉妒她,就是想害死她。
“啪!”我打了她一巴掌,覺得她就是個瘋子。
“對!我就是瘋子,你打啊,繼續打,我肚子裏可是你的孩子!”
她說,孩子是我的…
我懵了一下,頭疼的拉著她去引產,如果那天晚上真的是她,我喝酒了,孩子也未必會健康…
“我不要,孩子是我的!”她反應很激烈,手裏拿著水果刀捅在了我的腹部,鮮血流了一地,我也有些堅持不住的躺在地上,我也受夠了,就這麽死去也挺好。
也許劉文可想自殺,她打開煤氣想大家死在一起…
我笑了,這個瘋子!
“嘭!”一聲劇烈的爆炸生,打火從廚房湧了出來,那樣的場麵幾乎要吞噬一切。
我本想就這麽死去,可劉文可說文絲諾過的不好,一點也不好,她離婚了,我想去找她,就算她不原諒我,至少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我想幫幫她,想保護她…
我撐著身體爬了起來,想從窗戶爬出去,卻突然想起文絲諾的那幅畫還在我的臥室…
我慌張的跑進去,那是我能留下的,文絲諾最後的東西…
當我從裏麵掙紮著出來的時候我的皮膚已經燒傷嚴重,但那張畫被我保護的很好。
我躺在院子外麵,再也沒有了力氣,昏迷之前,我看到了阿麗,我讓她來找過我,這幾年我對文絲諾的所有了解都來源於阿麗,也許我威脅過她,但我也是無可奈何…
我以為她會救我,但是她沒有。
我以為我一定要死了,最後卻是被銘永衍救了,他帶我去了M國,讓我用恨意支撐自己,讓我用恨意回國幫他…
我可以幫他,可以還他人情,可唯獨,我對文絲諾,還是下不去手啊…
多年後再次接觸,我在百夜門向她伸手。“美女,可以跳支舞嗎?”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好看,隻是好看中,透著滄桑。
銘永衍說秦子煜對她不好,一開始我也那麽以為,可後來,秦子煜為了她以身犯險受傷離開,為了她在背後偷偷做了那麽多的事情…
我知道他是真心愛她,那我就放心了,至少他會讓文絲諾過的幸福,那麽我努力活下來,也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畢竟被火燒傷以後,我從沒有按時吃過藥,我啊,本來就不想活的太久。
銘永衍說,你想不想死前讓她永遠記住你?
我說想…
他說,那你自殺吧。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為什麽感覺文絲諾就像是毒藥?我重新接觸她以後就開始按時吃藥了,可已經晚了,我還想多看著她生活一段時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秦子煜對她很好,你可以放心了,等解決完所有的事情,殺了所有的人,就不會再有人對她造成威脅了,相信我。”銘永衍讓我信他,我也選擇相信他。
我這條命是他給的,那就還給他,也一樣。
“嘭!”最後的那聲槍響,是我自己開的槍,我沒有猶豫,隻是不能再多照顧她一段時間了,我把明哲托付給她了,那天在公園,明哲叫她媽媽,叫我爸爸…是我這輩子,最值得刻印的記憶。
如果那一刻能夠停留,那該多好?
鮮血浸濕衣服,我的胸口還放著公園小姑娘畫的那幅畫,我知道自己去不了天堂,但願地獄能讓我永遠維持在那一刻…永遠。
彩虹篇 我愛你,銘銘注定
“那個人死了,你也死了嗎!你姐差點跟著去了,你倒是沒去自殺,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校練場上,井銘承用力一拳打在文司銘的臉上。
“嘭!”的一聲,文司銘也不還手,就那麽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眼睛看著天空,眼角有些濕潤。
“井銘承,我好像也已經死了…”
文司銘喃喃的說著,說他好像也跟著一起死掉了。
“廢物!怪就怪你自己太弱,若你足夠強大,誰都不用犧牲!”
就在井銘承覺得文司銘無可救藥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壓迫感一步步靠近。
“秦子煜,你就別刺激他了,這人算是廢了…”井銘承搖了搖頭,讓秦子煜不要刺激他。
“怎麽?害怕被刺激?那就爬起來,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在這頹廢像什麽男人!你姐還把希望放在你身上,文家還指望你,你就這麽廢了?真丟你爺爺的臉!”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嗎!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你那麽變態嗎!你那麽厲害,你那麽厲害我姐還不是跟著自殺了,你那麽厲害怎麽還沒有處理好你那些爛攤子!你那麽厲害我姐現在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文司銘和秦子煜犯衝,被他刺激了一下,立馬和瘋狗一樣,爬起來就想咬人。
“嘭!”又被秦子煜打了一拳,文司銘也不還手,就那麽笑了一下,他樂意…
“不用管他,他願意這麽廢下去,就廢吧!”秦子煜生氣的把井銘承帶走,全程高冷,氣場有些發顫。
文司銘閉了閉眼睛,頹然的重新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躺著,腦海中回蕩著曾經的歡聲笑語。
“文司銘,你不許偷吃!”
“文司銘!這是給絲諾的!”
“你偏心,你都不給我吃…”
“呐,那是絲諾姐的,這個是你的。”
“心形的,你是在像我表白嗎?”
“你走開!”
文司銘躺著的身形淡笑了一下,那個時候,銘久炙總是喜歡做好吃的給他和文絲諾,但每次都把最好的給文絲諾,而他卻沒有。
但那次,他偷偷給了他最好的,一顆心形的飯團。
文司銘覺得,那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飯團了…
“銘久炙,我感覺自己快完蛋了,可能要死了…”
“怎麽了?司銘你別嚇唬我!”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可我覺得那樣做不對,該怎麽辦?”
“這樣啊…嚇死我了…”
那個時候,銘久炙先是緊張的害怕,然後是心慌的有些無措,總之…他喜歡文司銘是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他總是那麽小心翼翼的跟著文司銘,而文司銘也總是寵溺的笑著,伸手把他攬在懷裏,大氣的和他有說有笑。
“你喜歡誰?我幫你…幫你追…”
“真的?你能幫我追上嗎?”
“我…我試試…”銘久炙難過的說著,他以為文司銘並不喜歡他…
“太好了,我趁他睡著偷偷拍了他的照片,你看看,然後幫我追上他,拜托你了!”文司銘快速掏出手機興奮的拿給銘久炙,讓他幫他追…
“哦…”銘久炙低聲說著,明明話語都帶著哭腔了,可拿過手機一看,瞬間愣在了原地。
“你別鬧了,你把我拍的那麽醜…”
那是他睡著的照片,很可愛,可愛的想讓人親一口…
“我鬧了嗎?你答應我的,幫我追!”
“可是…”
“可是什麽?”
“我們都是男的…”
“性別不同怎麽戀愛?”
……
“可是…絲諾姐…”
“閉嘴,我要親你…”
於是文司銘就很霸道的把銘久炙後麵的話都堵在了心裏。
其實那次文司銘也是在賭,他想看看銘久炙的反應,如果他很強烈,那他就說是開玩笑,但是他的表現,明明就和他是相同的。
文司銘笑了一下,他還以為隻有他是個例外呢…
“司銘也喜歡男生嗎?”
“不啊…”
“哦…”銘久炙又失落了一下,畢竟文司銘經常耍他。
“我隻喜歡你,你要是女的我也喜歡,我喜歡你,和性別無關。”
銘久炙看了文司銘一眼,抿了抿嘴角,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雖然那個動作在文司銘睡著以後他經常幹…
“我每天晚上做夢,總感覺有隻小豬半夜偷親我,你說怪不怪?”
“你才是小豬!”
“那你就是承認你偷親我了?”
“才沒有!”
“那我不管,我要把你偷親我的討回來!”
“文司銘!”
……
“那我們現在,是戀人關係了嗎?”文司銘把銘久炙壓在身下,小聲問著。
“不能公開的秘密…”
是啊,不能公開的秘密,他和銘久炙注定要躲躲藏藏,畢竟那是不被社會認可的愛情…
“你是在偷懶嗎?有沒有見過我哥哥?”就在文司銘閉著眼睛回憶以前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把他的思路打斷。
“你哭了?臉上還有傷,是被誰打了嗎?”那個聲音繼續問著,聽上去很好奇。
文司銘嘴角抽搐了一下,閉著眼睛懶得睜開,他在回憶過去呢,誰來煩他?
“喂,你是死人嗎?問你都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一陣涼風吹過,確實…問話的人倒是先忍不住了。
“你是真死還是裝死?”說話的人像是慌了一下,見文司銘還是一動不動趕緊伸手摸了摸他的心跳,挺規律的啊…
而且,胸膛好像很結實的樣子…
額…再次一陣冷風吹過,他想什麽呢?
“摸夠了嗎?”
被猛然坐起來的文司銘嚇得一哆嗦,手還放在人家身上的少年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你沒死啊,那裝什麽裝!”
文司銘蹙了蹙眉,多看了眼前的人兩眼,他的眼睛很漂亮,很澄清,和小炙有些神似…
隻是他的脾氣,有些不可理喻。
小炙才不會這樣…
“你有沒有見過我哥?”
“你哥是誰?”
“井銘承,我給他打電話,他說在操場的。”
“你叫什麽名字?”
“你打聽戶口啊?”
……
文司銘有些無語,懶得跟他說話,起身要走被身後的人扯了一下。
“我叫井銘羽,你叫什麽?”
“死人!”
井銘羽愣了一下,瞬間臉色暗沉,這個小肚雞腸的小人!
“是不是個男人,這都生氣?我看你這樣子是被打了吧?你一定是活該!”小羽生氣的嘟囔著,從小被井銘承慣著,倒是沒有受過這麽大的氣。
“你這麽好奇我是不是男人?”文司銘猛地站住,下一秒井銘羽就直直的撞在了比自個兒高一個腦袋的身板上。
“嗷!”吃痛的喊了一聲,井銘羽瞬間怒了,這個混蛋。
“井銘承那個混蛋的弟弟?我這臉可是你哥哥打的,我被你說的那麽小肚雞腸,從你這還回來怎麽樣?”文司銘冷冷的說著,就是想要嚇唬嚇唬井銘羽,畢竟他看起來就那麽大一點點,好欺負的很。
真不知道井銘承那樣滿身傷痕的大老粗怎麽有這麽細皮嫩肉的弟弟。
“嘭!”看著無限靠近自己的家夥,井銘羽蹙了蹙眉,雖然有那麽片刻的心慌,但還是毫不留情的抬膝加肘擊,嘭嘭的一頓胖揍,最後文司銘可能自己都忍不住自己了…
“哼!被我哥打的,一定都是壞人!”說完揚長而去…
文司銘趴在角落裏捂著自己的某個重要部位委屈了很久,那是個什麽東西?井銘承的弟弟,果真跟他一樣的變態。
要不是看他那麽弱小,他早就還手了…
“吆,你這是和誰約架了?”
回到宿舍,某人腳上纏著石膏,笑臉白淨的看著文司銘,滿臉的笑意。
“被貓咬了,別等我在逮住他!”
“嗷…”文司銘呲牙咧嘴的看了看鏡子,尼瑪,果真連自己都不認識了。“打人不打臉,他們都不是東西…”
某人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嘭的把雜誌扔在一旁仔細的聞了聞文司銘身上。“這麽香,可不像咱們學校的漢子們,不會是被個女人打了吧?你不會是…”
“秦子筠,你少招惹我,我被你哥揍了可是到現在都想打人!”文司銘警告了秦子筠一眼,轉身生悶氣的躺在床上,小兔崽子,別讓他在逮住他!
“文司銘,你完蛋了,唉!能被我哥打,你一定是完蛋了!”秦子筠搖頭歎氣的說著,繼續把他的美女雜誌撿了起來,看的津津有味…
“有哥哥了不起啊一個個的!我還有姐呢!”文司銘瞬間不樂意了,那個叫什麽井銘羽的,小王八犢子敢揍他!還說被他哥打的一定不是好人,秦子筠這個混蛋,又刺激他!
“你姐…惹不起…”秦子筠哆嗦了一下,估計小時候的陰影一直記憶猶新。
“知道就行,別逼我,逼我我就使出殺手鐧,讓我姐把你們全都哢哢了…”文司銘莫名其妙的說著,今天休息還想去Z大找老姐呢,結果給揍成這樣。
“文司銘,你心情不錯啊,都願意說話了,你今天說的話是以往的兩倍。”上鋪的哥們不知道在做什麽好事,聳拉著腦袋掛在文司銘的床上。
“滾,哪都有你們!”
文司銘自己也愣了一下,有嗎?閉上眼睛揉了揉腦袋,腦袋中始終都是他早上醒來,小炙衝他笑的樣子。
那個井銘羽,和他很像,但又不像…
彩虹篇 我愛你,銘銘注定
“哥們,今天休息,喝酒去?我看Z音附近的酒吧美女如雲,要不要趁著老頭不管跑跑去?”
“滾蛋,什麽美女,不感興趣。”文司銘打了上鋪的哥們一下,繼續忙著自己睡覺,睡夢中能遇到小炙,所以大部分時間他更願意睡著。
“是不是?喝酒都不去?我請客!”
一聽鐵公雞要請客,文司銘立馬坐了起來,一拍大腿。“走!”
“帶上我行不?”秦子筠可憐兮兮的看著這倆人,一眼的怨婦忘川…
“媳婦兒,不是我們不帶你,主要你這腿也沒法喝酒不是,要是被你哥知道了,那我們不死定了?”
“老三!就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叫誰媳婦兒呢!”秦子筠一下子就火了,這個混蛋,他最討厭別人嘲笑他。
“行了行了,人家子筠小時候還留小辮穿裙子呢,就算是媳婦兒也是我媳婦兒,哪能輪的到你!”文司銘不怕死的說著,趁秦子筠沒反應過來之前快速的跑了出去。
“滾!文司銘你別等我腿恢複好!”秦子筠用力把雜誌扔了過去,嘭的一聲,打在了門上。
Z音夜色酒吧。
文司銘和老三賊兮兮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熟人才放心的走了進去。
“哇塞,那個男生好帥,是咱們音樂學院的嗎?”文司銘走到哪都會備受矚目,主要是身材好,就算是臉被打的有些青紫倒也看上去更痞帥了。
“你好,帥哥可以一起喝杯酒嗎?”
……
“美女,和我喝啊,我們老大屬柳下惠的,不近女色。”老三賊兮兮的笑著,把妹子給文司銘擋了下去。
“你老大喜歡什麽樣的女孩?”
“沒胸的,你不行,胸太大,但是我喜歡…”
文司銘鄙夷的看著某人的把妹手段,仰頭幹喝了幾杯酒,感覺有些暈乎。
“這是什麽?”
“我去,這酒是人家的!你喝這麽快幹嘛?這是原液還沒調呢…”老三一臉的我不認識這貨。“你酒量好,沒事兒。”
幸虧文司銘酒量好,不然早就躺了。
視線有些模糊,恍惚中他似乎感覺看誰都像是銘久炙。
突然一陣悠揚的歌聲傳了過來,文司銘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台上的人,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小炙?”
他慌了一下,快速的想要衝上去被老三拉住。“幹嘛去?”
“別管我!”
……
老三有些莫名奇妙,什麽鬼?上頭了?
“小炙…”
“唱歌的小子長得挺白淨啊,唱完了?會吹不?”唱吧前麵坐著幾個男的,一看就特別惡心的那種。
“神經病!”井銘羽把吉他扔給身邊的同學,煩躁的蹙了蹙眉,最近酒吧不三不四的人越來越多了。
“你就是流行一班剛來的新生吧,叫什麽井銘羽?你在我們這可是很出名,聽說高中就公開說自己喜歡男人?可以啊,是不是隻要是男人就行?這麽惡心的事情都幹?你看我怎麽樣?我還沒上過男人呢…”那人像是喝多了,笑意的說著。
“我是井銘羽,我喜歡男人怎麽了?像你這種也配叫男人?”
“嗬,氣性很大啊,怎麽?滿足不了你啊?”那人自尊心受了打擊,嘭的一聲站了起來,拽著井銘羽的手腕有些想動手。
“唉唉唉,行了,我們可是高中同學,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他吧,這家夥的哥哥可不是好惹的。”有人出來打圓場了,可明顯高中那些流言都是他傳的。
“井銘羽,你高中不是喜歡楊晨?他馬上就過來,你們要不要敘敘舊?”
“滾!”井銘羽蹙了蹙眉,但看上去還是慌了一下。
“楊晨!這!”不是冤家不聚頭,說曹操曹操到…
“我還有事,先走了…”井銘羽下意識想逃。
“小羽?”
“楊…晨,好巧啊…”
“真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楊晨笑了一下,高高的個子看上去很陽光。
“這是誰啊?”而挽著楊晨的,是個女孩。
“我同學…”楊晨也尷尬了一下。
“高中時候他可是公開說過自己喜歡楊晨!”旁邊的同學真是趁機撒鹽。
“啊?這麽…惡心?”女孩笑了一下,捂了捂嘴。
“不用惡心,現在不喜歡了,因為他喜歡你我才覺得惡心。”小羽翻了個白眼,轉身想走卻嘭的一聲撞在了一個人懷裏。
“別走啊…玩玩,我男女通吃。”
“滾!”小羽剛想動手,就被人抓住手腕扯了過去,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小炙…我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不要離開我了…”
……
大家都沉默了半天,也沒聽見文司銘說了什麽,就看見他把井銘羽緊緊的抱住。
“你是誰…”楊晨下意識想上前,但被自己女友拉開。
“別任性了,好嗎?”文司銘緊緊的抱住井銘羽,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身體顫抖的厲害。
井銘羽愣了很久,緩緩轉身,看清文司銘的長相,微微蹙眉,這家夥…喝多了?把他認成別人了,還是…故意的?
“嗯嗯,我的錯,你喝酒了嗎?我們回家吧。”井銘羽咧嘴笑了一下,因為打了他,所以來報複?那就演戲演到底好了。
“好…”文司銘晃悠的身體愣了一下,也笑了起來。
那個笑容…他沒有做夢,真的是小炙…
“你誰啊,先來後到懂不懂,這小子我們看上了。”還有不知死活的,想招惹文司銘。
他這一肚子怒火壓著呢…
“你最好別惹他…”井銘羽也知道,國防生能是一般大學生能打得過的?
“嗬,這麽護著自己男人?睡過了?”
“嘭!”就聽見文司銘一拳上去,那人就趴地上,爬不起來了…
“你怎麽打人!”所有人都慌了,但是…不敢上前。
“我們走。”打人的家夥還甩了甩手,耍帥的把井銘羽抱在懷裏,拖了出去。
“喂喂喂…那人是不是死了?”
“一拳打死也太廢了吧?”文司銘依靠在酒吧外麵額牆上,身形有些晃悠。
繼續把要逃走的井銘羽扯在懷裏,緊緊的抱住,說什麽也不鬆開。
“喂喂喂,你要抱到什麽時候?”井銘羽愣了一下,似乎並不討厭,這個人抱他…
而且,他抱著他的時候,那種深情是掩飾不住的,真不知道誰這麽好的福氣,能被這個家夥這麽念念不忘。
“小炙?”
“我再也不會放你走了…”
井銘羽無奈的看了看大學附近的酒店,先把這家夥扔下再說。
第二天,文司銘醒來,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眼睛,這是哪?
嗯嗯?他是誰?他在哪?
還有…旁邊躺著的,沒有穿衣服的家夥是誰?
“醒了?”那人睜了睜眼睛,很淡定的起身打了個哈欠穿衣服。“放心我沒對你怎麽樣,沒有標準間了,隻有大床房,你拉著我不讓走我就將就了一下。”
“你你你!”文司銘一臉失身的表情,醒了半天,他昨晚把他當小炙了?冤家路窄!
“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奇怪的事情?”文司銘有些心慌,小心翼翼的問著。
“倆大男人能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小羽也知道這家夥肯定斷片了,那肯定不知道他也喜歡男人…
“那就好…”文司銘鬆了口氣,帥氣的臉上居然有些紅潤。
井銘羽笑了一下,突然想逗逗他。“腰好痛啊,你昨晚那麽如狼似虎,原來就是個空架子,也就那麽…幾秒鍾?”
……
文司銘的腦袋嗡的被砸了一下,什麽?侮辱他男性尊嚴是小事,他真的對這個男孩做了什麽?
“我碰你了?”他警惕的抓住井銘羽的胳膊,問他是不是…
“可不咋滴,又抱又親的,還叫我小炙?”井銘羽笑意的看著文司銘,挺好玩兒的。
“你你你…你說我該怎麽補償你…”
“做我男朋友?”
“不行!”
“那我現在就報警,不不不,我還是先告訴我哥,說他的師弟居然趁著喝酒了酒強…我。”
“等!等!”文司銘嚇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告訴井銘承,他還能活命嗎?
“那你答應不?”
“我又不喜歡你…”文司銘快哭了…
“我知道,你喜歡小炙嘛,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
“不行!我忘不了他,對你也不公平。”
“是不是男人?簡單粗暴點行不行?我給我哥打電話!”
“等等!”文司銘要死了…
“最後一次機會,做不做?”
“可我不會愛你…”
“不試試怎麽知道!”
……
“嗡!”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文司銘如臨大赦的趕緊接聽。
“文司銘,你個混蛋!你丫喝酒把人打傷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三萬塊錢私了,老子給你墊上了,不然人家就去告你,你就等著開除吧,你趕緊回來給老子洗襪子,順便把老子的錢還了,老子可是偷刷的我爸信用卡,我不管,我爸要殺我,你趕緊救我!”
……
額,昨晚他打架了?
他是誰,他在哪?文司銘表示自己已經蒙圈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要是反悔我就去告訴我哥,我還要報警抓你,還要去你們學校貼公告,我…”
“嘭!”文司銘開門的身形頓了一下,一臉的生無可戀。
“啊!”井銘羽叨叨叨的說著,嘭撞在了文司銘身上。
“我昨晚真的碰你了?”
“咋滴,你要耍賴啊?”井銘羽急的眼都紅了,擔心他想起什麽。
彩虹篇 我愛你,銘銘注定
“是嗎?既然已經是我吃虧了,那再讓我占點便宜。”於是他轉身直接把隻穿了襯衣的井銘羽推在牆上,臉無限靠近,讓井銘羽期待了那麽一下下。
然後嘭的一拳打在牆上,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裏。“讓我抱一下…”
井銘羽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小炙是你愛人?”
“嗯…”
“他是男的?”
“嗯…”
文司銘阿麽大方的承認,井銘羽居然覺得心裏怪怪的。
“他去哪了?”
“他死了…”
……
井銘羽驚了一下,猛地睜大了眼睛,然後雙手緩緩抬了起來,將他抱住。“昨晚有個叫小炙的給我托夢,說以後就把你交給我來照顧了,我覺得有些委屈,但既然都答應了,咱們兩個處處試試?反正我喜歡男的,你也喜歡男的…”
……
這是什麽邏輯?
文司銘的身體哆嗦的僵了一下,深刻覺得自己完了,被井家的人,盯上了…
一想到井銘承那張凶神惡煞的臉,渾身一個哆嗦。
“你再考慮考慮,我們不合適,我就是個混蛋,不信你…”
“我去問我哥?”
“算了,試試吧…”
……
Z大門口,文司銘武裝的跟搶劫犯一樣,伸手衝文絲諾擺了擺手,然後幽幽的扯了扯帽子。
“姐!”
“你幹嘛?跟做賊一樣?”文絲諾瞅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姐,有沒有零花錢?江湖救急!”
……
文絲諾尷尬了一下,揉了揉腦袋。“爸媽斷了你的生活費?”
“沒有…”
“那錢呢?”
“喝…喝酒了…”
文絲諾愣了一下,然後一腳踹在文司銘的小腿上。“喝酒了?你們國防生管理這麽鬆散?我看你就是欠扔在特訓營!”
“不是…姐,主要是我喝酒…沒喝幾個錢,朋友請客…就是有人找事兒欺負人,我沒看過去就打了一拳,我保證就一拳,誰知道他那麽不經打…”
“就一拳?你個小狼崽子,你那一拳能打死人你知道嗎!”文絲諾瞬間就怒了,哐哐哐上去就是N腳。
“姐,江湖救急,我不敢告訴爸媽。”
“多少錢?”文絲諾翻了個白眼,妥協的問著。
“三萬…”
“什麽!三萬!”
“姐,你小聲點,人家都聽見了!”文司銘瞬間堵住快炸毛的文絲諾,心慌慌的看著四周。
“沒有!”
“姐…”
“撒嬌也沒用,自己跟爸媽要,我真沒有…”文絲諾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很窮。
“好吧,我自己想辦法…”文司銘聳啦了下腦袋,跟文絲諾吃了個飯準備離開。
沒走多遠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學校外麵。
“嘿,好閑情啊,你來大學城附近幹嘛?公司不忙?”
“滾!”秦子煜罵了文司銘一聲,升上車窗打算離開。
“別走啊姐夫…”
秦子煜要離開的手頓了一下,踩了下刹車看了眼文司銘。“這麽乖?想幹什麽,說吧。”
“我打算把我姐的手機號,口口號,所有聯係方式社交賬號都賣給你,怎麽樣?”
“賣?”秦子煜揚了揚嘴角,眼底閃過意一絲精明。
文司銘一個哆嗦,忘了這人現在是奸商…
“嗯嗯,絕對價格公道。”
“說吧,你闖什麽禍了?”秦子煜白了文司銘一眼,他一張嘴就知道他放什麽屁。
“不愧是我未來姐夫,就是聰明,我打了個人,人家要三萬塊錢私了,姐夫…”文司銘開始撒嬌…
“你答應賣給我的東西,我能不花任何報酬的查到,為什麽一定要在你這做虧本的買賣?”
……
“我可以把我姐姐的所有密碼都告訴你!”文司銘一咬牙一跺腳,忍了…隻能出賣自己姐姐了。
“我可以找人黑了她的所有社交帳號…”
……
“算你狠…”文司銘要咬牙切齒,反正這個家夥不過虧本的買賣。
“行!”生氣的轉身想走,突然想起井銘羽慣用的那招…
“我可以告訴我姐當年…那個人是你…而且還有個跟蹤狂,從延城跟蹤到她Z市,找人改了她的大學誌願,喜歡背地裏偷窺,還喜歡耍小心眼!”
“文司銘…”
“現在不做交易了,我要封口費!還要你離我姐遠一點,至少在你身邊那個小櫻沒有解決幹淨之前,不許接近我姐!”
秦子煜笑了一下,從車窗裏扔出一張銀行卡。“處理的幹淨點,別找上麻煩,需要幫忙隨時找我。”
然後開車離開。
文司銘顛顛的撿了起來。“這張卡是無限刷嗎?”
刷不爆你…小樣!
……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趙毅陽的部隊要在軍大訓練營駐軍特訓,想不想發泄一下?”
那天,井銘承顛顛的跑來找文司銘,勾引他犯罪。
“怎麽發泄?”
“繼續揍他一頓?”
“不解氣…”文司銘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打架是要被處分的,何況還是毆打在役士兵…
“戲弄一下?”文司銘也沒有發現自己最近的狀態比較好,可能是某人天天粘著他。
“我發現你最近可以啊,想明白了?已經離開的就不要惦記了,照顧好你姐才是最主要的。”
“嗯嗯,想明白了…”文司銘根本沒聽見井銘承說了啥,滿腦子全是井銘羽…若是被井銘承知道自己的弟弟粘著他要死要活…那還不殺了他。
“對了,我記得武器庫篩選出來的啞彈是不是隻冒煙不爆炸啊?”文司銘想了想,還是戲弄一下趙毅陽吧。
“嗯,不過要集中處理。”
“拿幾個,嚇唬嚇唬那家夥…”
……
倆人惡作劇出了岔子,趙毅陽出事上麵大怒,趙毅陽的連長說什麽也不和軍大的人玩完,這事出在軍大,要軍大一個說法…
文司銘和井銘承倒是實誠,知道自己犯錯了,顛顛的跑出來主動承認錯誤。
“老井!我跟你沒完,我就這麽一個全優兵,你兒子給我折騰毀了,這件事我鬧定了!大不了軍事法庭見!”
“老孫老孫,咱都是戰友,別這麽衝動…孩子們都還小…”
“小?你兒子還小!?”
……
井銘承硬著頭皮受罰,一點也不敢吱聲…
“那個混小子是誰?”
“報告連長,文司銘!”
“嗬,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你還很理直氣壯啊!”嘭的一腳,文司銘被踹在了地上。
“這些孩子們有點私人恩怨…”
“老井!私人恩怨!這是部隊!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若是上了戰場就是殺父仇人那也是戰友!”
“誰家這小子!”
“文家的…老首長文泰的孫子…”
“啊?”
……
“那也沒完!”
“我不追究…”最後,倒是趙毅陽掛著胳膊走了進來,說報告連長,他不追究了…
“別以為我會感激你!”文司銘冷冷的看著趙毅陽,他恨不得吃了他。
“我沒指望你感激我,欠你的,我還了…”
“你還得清嗎!”
“還不還得清是你的事,在我這裏,已經還了…”趙毅陽冷冷的說著,轉身離開。
“這樣,老孫,你們特戰連損失一名優秀士兵,我讓井銘承頂上,在特訓營你說了算,給我往死裏訓練他?”
“別以為你職位比我高我就要聽你的…先這樣吧…”
最後,那件事還是以井銘承降級受罰扔進特訓營,文司銘記大過的處分告終。
“司銘,你幹嘛和那個人過不去?我哥為什麽也和他過不去?”
“因為他是人渣!”文司銘生氣的說著,用力往河裏扔了一塊石頭,彈了三下…
“我哥那麽謹慎的人都跟著你惡作劇,那…那個人就算是死了也一定是死有餘辜…”小羽小聲的說著,拖著腮看著遠處。
“這麽信任你哥?”文司銘愣了一下,回頭看著井銘羽。
“嗯嗯。”井銘羽點頭,衝他笑了一下。“從小就我哥最疼我了。”
“那現在我來疼你吧…”文司銘尷尬了一下,也隻能這樣了,他還是要對人家負責的。
“司銘,你是出於對我負責嗎?”
“不然呢?”
“其實那天晚上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既然你忘不了那個人,我們還是不要勉強了…”他笑了一下,起身想走…
“我知道…”文司銘轉身抓住他的手腕,說他知道…
他有沒有碰過他,他怎麽會不知道…
隻是…
可能他太寂寞了,也需要找一個人依靠。
“給我點時間好嗎?我會努力,不把你當作他…”
“好!”井銘羽得逞的笑了一下,把他坐在地上的腦袋摁在他懷裏,緊緊抱住,那就相互取暖好了。
“給我兩年時間…我想去維和…也許經曆過生死,我會看開一些…”
“你說什麽?”井銘羽慌了一下,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相識到現在一年多了…他突然說他要去維和?不行…絕對不行。
“小羽,你願意等我嗎?”
“這不是等不等的問題!維和太危險,你不能去!”
“就算是趙毅陽該死,可我依舊是犯了錯,犯了錯,就要承擔…”
“好…”
“我等你…”
“有些不放心呢…”文司銘笑了一下,用力把小羽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什麽?”小羽慌了一下,臉頰彤紅。
“既然那天晚上什麽也沒發生,今天晚上…”
“滾!”
……
彩虹篇 我愛你,銘銘注定
“文司銘,聽說你填了維和申請表?”大清早回到宿舍,秦子筠從床上跳了下來,一臉的興奮。
“媳婦兒,你蹦躂啥?”文司銘賊興奮,伸手拍了拍秦子筠的肩膀,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滾!”秦子筠生氣的懟了他一下,來自直男的厭惡異常明顯。
“你昨晚去哪了?從實招來!昨晚訓導員查宿舍,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給你瞞過去了!”
“你管我!”文司銘繼續興奮。
“嘿,一看你就沒幹好事,給你說個秘密,我也填了維和申請表了。”
“你說什麽?”文司銘僵了一下,回頭看著秦子筠。“你瘋了?你哥不殺了你?”
“所以啊,才說這是秘密!”秦子筠拿肩膀頂了文司銘一下,衝他眨了眨眼。“別告訴我哥,不然真的死定了。”
“不不不,你哥一定會繼續打斷你的腿…”文司銘翻了個白眼,這家夥什麽事都要好事。“維和太危險,不行。”
“你和老三都去,憑什麽我不行?”
“男兒就要保家衛國,保護媳婦兒,是吧老大!”老三又悠悠的吊在床上,補了一句。
“滾滾滾!我去定了!別到時候我通過了審核,你倆拉我後退!”
……
文司銘和老三表示不想搭理他,就他那細皮嫩肉的,打著都心疼。
後來文司銘還是把秦子筠出賣了,他不能讓他去,他把他當兄弟,不能讓他去冒險,秦爺爺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個刺激,有什麽,讓他和老三去就是了。
“聽說回來可以享受XX兵待遇,轉業提幹,老大你想去哪個方向?”
“緝毒…”
維和的路上,老三問文司銘,想去哪。
“你厲害,這個地獄還走不出來嗎?還想再爬回去?”
“爬回去,也要去…”
“你能耐,我沒你那麽遠大的目標,我還是回我老家,安安分分的過一輩子吧。”
人各有誌,人…各有無奈。
一晃兩年過去了,文司銘和小羽的書信已經能圍起來繞地球一圈了…
文司銘笑意的看著那些信件,還有每張信件裏麵的可愛照片。
那家夥說,他現在已經是知名音樂製作人了,他那麽帥,他不能忘記他,說他要是不完整的回來,他就和別人在一起了。
文司銘差點死在戰場上,他是被老三背回去的,老三差點廢了一條腿,他差點沒了命…
好像在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他終於想明白了,他愛上井銘羽了,他不是不會愛上別人,隻是自己一直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而已。
因為若是以前,死之前他一定會想小炙,可那次,他腦海中浮現的,是井銘羽,他想的是,他還不能死,還有個家夥在等他…
他們在一起了,他要對他負責。
男女沒有什麽不同,責任都是一樣的重要。
“文絲諾小姐,你有貴重物品已從國外寄回,請簽收。”回國的第一件事,文司銘先找了自己的老姐,想著晚點再給小羽一個驚喜。
“你誰啊?”對方有些不耐煩。
“您的貴重物品已經抵達Z市,過期不候。”文司銘忍笑的說著,覺得自己姐姐肯定沒聽出來。
“文司銘!你個小狼崽子!”
他大笑了兩聲,說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對不起,他逃避了那麽久,一晃眼小炙已經去世五年多了,他終於走出來了,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有沒有走出來。
維和的時候,小羽跟他說過,文絲諾結婚了,結婚對象不是秦子煜,對方對自己的姐姐很不好,還打她,讓她丟掉了一個孩子,文司銘很煩躁,他的姐姐能被別人欺負?真當文家沒男人嗎!
約好了第二天見麵,於是文司銘迫不及待的給井銘羽打了電話,必須一定要當天晚上見到他…
結果…井銘羽說他受傷了,恕不奉陪!
……
他慌張的去了醫院,就看見某人極其委屈的躺在病床上,一條腿還打著石膏…
“這是怎麽回事?這麽不注意?”文司銘緊張的過去看他,有些心疼。
井銘羽委屈的鼓了鼓嘴,仔細的看了文司銘很久,頭發還是那麽短,頭皮有條疤痕一看就是受過重傷…皮膚也黑了很多,但還是那麽帥氣…
“覺得我帥?沒看夠?”
“看不夠…”小羽嘿嘿的喜著,半天才用力抱住文司銘。“都怪你,要不是看見你寄回來的信說要回來了,我能興奮到出車禍嗎!”
……
文司銘有些無奈。“好好好,我的錯,我錯了,我這不是回來了。”
“不許離開我了。”
“不會離開你了…”
“你愛我嗎?”
文司銘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愛你。”
井銘羽揚了揚嘴角有些小腹黑。“那我這點小傷太值了。”
“以後不許讓自己受傷!”
“知道啦…”
“對了有件事…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最近接了一出戲…”
“啊?你不是音樂製作人嗎?接什麽戲?跟著秦子筠演戲了?”
“哎呀,差不多吧,反正就是…子煜哥讓我幫忙…”小羽有些欲言又止,很尷尬的樣子。
“他?準沒好事!”
“其實我也是為了幫你…絲諾姐不是離婚了嗎,挺慘的,子煜哥想娶她…”
“不行!我不同意,那個混蛋早幹嘛去了,我讓他看好我姐,他居然讓她嫁給別人,糟著這麽一圈罪,他還想娶我姐,做他的夢去吧,這個混蛋!”文司銘異常亢奮,他把自己親姐交給這個混蛋照顧,就是這麽照顧的嗎!
“司銘,你別激動,子煜哥也挺不容易的,你姐太厲害了,自己偷了戶口本悄無聲息毫無預兆的就和別人領證了,連婚禮都是簡易的,誰能想到啊…”
文司銘被噎了一下,好像也是,這事兒他姐幹的出來。
“那也不行,他身邊的小櫻瘋子的解決了嗎?”
“小櫻被送去M國了,子煜哥也已經忽悠絲諾姐先領結婚證了,他說這叫先下手為強。”
“這個混蛋!”
文司銘一個哆嗦,這隻狐狸…
“還有啊…絲諾姐還不喜歡子煜哥,我和子煜哥演戲,因為絲諾姐懷疑子煜哥是同性戀…所以我要負責表演他的情人…”
“你說什麽?”這下文司銘徹底炸毛了。
“啊哦…我還要去子煜哥那裏住一段時間,因為演戲要演全套,什麽時候絲諾姐吃醋了,我什麽時候就功德圓滿了。”
“我不同意!”
“我沒有征求你的同意啊…”
……
“秦子煜!”文司銘咬牙切齒,他跟秦子煜這梁子算是結上了。
第二天,文司銘怒氣衝衝敢趕去了見麵地點,又覺得自己那樣太刻意,怕刺激文絲諾,想了想還是先忍忍…
但在看見秦子煜以後還是忍不了了。
“你給我過來!”秦子煜摁著文司銘脖子就拖去了洗手間…
留下文絲諾自己,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倆人,見麵方式…有點特別。
“秦子煜!你丫居然騙我姐和你領了結婚證,我走之前讓你照顧好她,你就是這麽照顧的嗎?”
“證都已經領了,你還有別的好辦法?”
“離婚!”
“嗯哼?你還嫌你姐受的刺激不夠?”
“你才是在刺激她,你憑什麽讓小羽幫你演戲!他是我的!”
……
秦子煜尷尬了三秒鍾。“我沒有你那種特殊嗜好,你給我聽清楚,你姐最近精神狀況非常不穩定,你要是為她考慮最好配合我,不然…”
“你丫威脅我!”
“嘭!”文司銘給了秦子煜一拳,他把自己姐姐照顧成這樣,還好意思威脅他…
“你可以這麽理解,小櫻已經被我送去國外了,文絲諾我不會放棄!”
文司銘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你對自己有多少把握?能讓我姐愛上你?”
“沒把握…”
“沒把握!你丫…”文司銘忍了一下,沒把握…
“就算她一輩子不愛我,我也會把她困在身邊一輩子…”
文司銘哆嗦了一下,怎麽感覺自己的親姐上了賊船了,這可咋整?
“所以你最好祈禱,最好幫忙,讓你姐愛上我,你若是不想讓她過的那麽痛苦…”
秦子煜小聲的說著,看了看外麵?“出去吧,時間久了她會起疑心。”
“秦子煜!算你狠…”
於是,文司銘也上了賊船了,和某人一起演戲騙自己的親姐也就算了,還要把自己媳婦兒搭上…
每天看著自己媳婦兒和秦子煜這樣的混蛋秀恩愛,氣的肺都快炸了,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無奈…
多少次他都在掙紮…媳婦兒是我的,那怨恨的眼神,讓文絲諾還以為自己的親弟弟最疼自己,其實人家就是心疼自己媳婦兒…
……
小羽以為一切都會好的,他以為可以和司銘慢慢克服所有困難,可那一天他卻聽說文司銘救了一個人。
那個人一直都是他最警惕的,銘久炙。
終於,他慌張的跑去醫院,見到了那個讓文司銘不惜去死,不惜去維和兩年的銘久炙。
那一刻,所有人都慌了,小羽慌了,文司銘慌了,就連秦子煜和文絲諾都慌了。
怎麽可能,一個死了的人,怎麽可能,怎麽可以再活過來。
文司銘對他還是有感情的,他放不下他,即使在知道他有可能不是小炙的時候也還是放不下他…
好多次,絲諾遇到危險,都是身邊人幹的,包括和小許一起在路上遇襲牽扯出一宗青少年販毒事件的那次,都是銘久炙和鈴木幹的,其實他們就是想趁機毀掉銘家的地下線。
文司銘知道,可秦子煜卻火了,他打電話給文思明讓他管好自己的人,不然他一定不會再手軟。
文司銘很為難,鈴木承認他不是小炙了,可他還是不敢告訴文絲諾,他怕她剛燃起來的希望再次破滅。
因為到那個時候為止,文司銘和秦子煜都不能肯定銘久炙都在文絲諾心中還有多麽重要的地位。
彩虹篇 塵埃落定,一切終結
那段時間,井銘羽天天都在惶恐之中,他擔心文司銘不夠愛他,他害怕他會離開他,所以他耍脾氣,鬧別扭,隻是想讓文司銘多關心他一些。
他有一個同誌論壇的帳號,是秦子煜讓他和文絲諾聊天的,可那天他真的好想找一個人聊聊,他說他愛人的初戀情人回來了,他該怎麽做。
文絲諾告訴他,既然是初戀,那就是過去式了,有什麽好擔心的,真的喜歡就不能放手。
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去隱忍了,哪怕三個人住在一起,他都可以忍受了,隻希望文司銘不要離開他…
“文司銘明天的任務很危險,你想好了?”
跳海崖那次,秦子煜提前和文司銘商量好了,倆人準備逼出銘嚴東,也逼出海悅背後的主人。
“嘭!”一聲,倆人同時掉在水裏,就他倒黴,摔在一塊礁石上,受了點傷…
“你先躲過銘嚴東的人,然後再等待救援,別透露我的行蹤!”
文司銘點了點頭,撐著身體走了很遠。
也許秦子煜是愛自己姐姐的,但願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文司銘!你答應過不會離開我的!”海崖上麵,他能聽見井銘羽在哭喊,他多想站出來告訴他,他沒事,委屈他了,可是…他還要忍著。
真憋屈…
仰頭看了看天空,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什麽時候,他才能正大光明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他欠銘久炙的,努力在還了,可他欠小羽的,卻不知道怎麽還清了。
這座城市,人心永遠掩埋在烏雲之下,我們的一生,誰也無法預料結局。
既然不知道結局,就要努力活著,創造結局。
文絲諾和身邊的人經常收到威脅信的那次,文司銘就慌了,因為那字跡,那個遊戲,真的都是小炙擅長的。
後來文司銘仔細的回憶,當初鈴木在身邊的時候他也經常會分不清楚,那會不會…
他還是害怕了,直到那一天,他跟著黑衣人追出去,和他交手以後,他在他的手腕處看到了一套疤痕,自殺留下的疤痕…
文司銘才意識到,也許銘久炙真的沒有死…
可如果他是回來報複的,為什麽要傷害絲諾…
他會不會是受別人指使?
銘久炙最終還是帶走了文司銘,他還是愛他的吧?或者隻是依戀?他認為文司銘是他的東西,不能被別人搶走。
文司銘很配合,他隻想知道是誰在操控小炙,當年又是誰要害死他,誰救了他…
“司銘…以前的話,還算數嗎?”
那天夜裏,銘久炙受傷了,他蜷縮在角落裏,問文司銘…以前的話還算數嗎。
“算…”文司銘把他抱在懷裏,哽咽的說算…
可他心裏的為難,隻有他自己知道。
井銘羽和銘久炙,他都太難抉擇。
“其實,我們都變了…司銘,回不到以前了。”
銘久炙笑了一下,他說大家都變了,都變得回不到以前了…
文司銘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他,是啊,都變了…
就算銘久炙不承認,他自己也已經,回不了頭了。
一開始,就銘永衍用視頻的事情威脅他,可後來,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待在銘永衍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麽了。
明明,就算視頻曝光,對他的意義也已經不大了。
可時間長了,他也已經分不清,對那個男人是什麽感情了。
“我死了,對你,對我,都好…司銘,我很愛你,真的很愛你…”
小炙小聲的說著,在文司銘睡著以後,俯身吻了下他的額頭。
他也很矛盾啊,那麽愛他,又那麽舍不得傷害他,如果真的愛…是不是也該放手,不要讓他那麽痛苦的抉擇了?
“我沒有退路了,司銘…你要好好的,井銘羽很好,我不該去傷害他,對不起…”
城東的廢舊廠房爆炸的那一瞬間,文司銘感覺自己真的傻了…大腦一片空白。
他以為,他不愛了,他以為他忘記了,可再次看著他死在自己眼前,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心酸。
爆炸之前…
文絲諾被小炙推了下去。“不要上來,有炸彈…”
“不要上去,有炸彈…”
小炙看著文司銘笑了一下。“司銘,我放過你…對不起。”
他小聲的說著,如果愛他,就不該再讓他痛苦的選擇了,既然當初選擇自殺,選擇離開,其實就已經選擇拋棄他了,既然已經拋棄,在其他人來照顧他的時候,自己又為什麽要出現…祈求他能回來。
“不逃?”銘永衍苦澀的看著小炙,問他為什麽不逃。
“一起死…”
“這麽舍不得我?死都要一起?”銘永衍笑了一下,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把小炙扯到懷裏。“我給你機會逃了,你自己的選擇…”
“我已經離不開你了,像我們這樣的人,就該一起去死,不是嗎?”小炙的身體僵了一下,感受著四周的爆炸聲,身體哆嗦了一下。
原來他也會害怕…
銘永衍緊緊把他抱在懷裏,笑了一下。“別怕,有我陪著你。”
“我才沒害怕!”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文司銘對你還有感情,也許你努力一把…”
“閉嘴!”小炙有些生氣,還是下意識在他懷裏縮了一下,因為身邊的油桶突然爆炸了。
“這麽決絕?突然不想死了…”
銘永衍咬了咬小炙的耳朵,在他躲開的時候,用力一擊打在小炙的頸部,看了看唯一的逃生口,笑了一下。
“還有二十五秒,看天意了,若是能活下來,我就好好對你…”
……
百夜門地下倉庫。
傑克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蹙了蹙眉,給秦子煜打了個電話。“你們那邊什麽情況?”
“銘永衍那個瘋子安了定時炸彈,現在整個廢舊廠房已經夷為平地了。”
“銘永衍死了?”
“若是沒有逃生出口,應該是死了。”秦子煜看了眼還在燃燒的大火,就算是有逃生出口,也未必。
“好…”
“這段時間你先躲著些,等過去風聲,你再出國。”秦子煜低聲說著,蹙眉的掛了電話,抱文絲諾先去醫院。
“哢…”地下室的門被打開,傑克警惕的掏槍,看清進來的人以後,頹然的笑了一下。
“你怎麽找到我的?”
“外麵有血跡…”小許小心翼翼的把藥箱放下,看了看外麵,然後把等打開。“總裁讓我過來的,他說把你扔在百夜門,你受傷了。”
“秦子煜這麽不小心,連血跡都沒有處理…”傑克幽幽的說著,呲牙咧嘴的坐了起來看著一言不說的小許。“你什麽毛病?”
“還沒死呢!”小許推了推眼鏡,滿肚子洪荒怒意的扯過傑克的胳膊“別動!”
“…哦…”傑克被小許嚇了一跳,趕緊乖乖的不動,讓他上藥。“你說老頭子要是知道我趁他不在躲在他的百夜門,會不會氣死?”
“你閉嘴吧!”
“你還恨我嗎?”沉默了許久,傑克看著小許。
小許幫他包紮的手頓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麽要恨你,上代人的恩怨…隻要你不再欺負我,不就不恨你…”
傑克笑了一下,頹然的躺回到地上,想想,他確實總在欺負他,逃去M國的那次還對他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他以為小許一定想殺了他…
“跟我去M國吧,你不是也不喜歡老頭子?”
“不去,公司離不開我,總裁也不會同意的。”
……
沉默了半天,傑克有些生氣。“總裁,總裁又是總裁,你在他那賣身了嗎!”
“我樂意,總裁對我很好,我不能忘恩負義,再說你不是在他那賣身了嗎?”小許翻了個白眼,傑克是徹底把自己賣給秦子煜了…
“嗬嗬…”傑克冷笑了一聲,覺得小許哪壺不開提哪壺。“今天和秦子煜伏擊銘嚴東的時候,他告訴我一個秘密,說你去EB實習,是為了讓他告訴你我的下落?”
小許哆嗦了一下,他的總裁把他出賣了嗎?
“你這麽愛我,老頭子會不會殺了我?”
“你是不是有病?”小許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用力紮緊他的繃帶,讓他痛了半天。
“你是不是深櫃?”傑克繼續循循善誘。
“啥?”小許表示沒聽懂,他是真的聽不懂。
“你談過戀愛嗎?”
小許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沒有時間,我畢業就在EB實習了,上學學業很緊張,平時還要練武,工作以後更忙。”
“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沒有時間。”小許又認真的想了想,沒時間是真的。“不過我們總裁辦公室外的小前台,挺漂亮的,我挺喜歡,但是總裁說她不適合我,說我適合找個什麽什麽我也沒聽懂。”
傑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歎了口氣,完了,不能繼續讓他待在EB了,秦子煜會把他帶壞的。
……
EB總部,秦子筠繼續生無可戀的趴在總裁辦公室的桌子上,看著滿滿堆積成山的文件,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最近他的粉絲都以為他息影了,他要是再不複出,丫的人氣都被延津那家夥掠奪幹淨了…
“司徒冰冰去學習以後,影視部又來了個新人,叫韓雪兒,你見沒見過,老漂亮了,跟你嫂子有一拚。”
延津嘭的一聲推門進來,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上,也不管屁股後麵幽怨跟著的阿雄。
“滾!”秦子筠煩躁的很,誰提文絲諾,他跟誰急!
“子筠,你長時間不接戲,我也打算簽一個新人,艾帝你還記得嗎,之前海悅的新人,我把他調過來了。”阿雄推開延津,把艾帝的資料放在了桌上。
“這個艾帝不是聽說私生活很混亂,是娛樂圈公開出櫃的藝人?”
“太棒了,就簽他!必須簽,這樣就不用有人天天纏著我了。”一聽秦子筠說那人是…立馬拍桌子雀躍了起來。
阿雄幽幽的看了延津一眼,歎了口氣。“那就這麽定了,我去交接一下。”
等阿雄離開,秦子筠無奈的搖了搖頭。“延津,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他喜歡你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之前你是因為怕連累他,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你為什麽還那麽躲著他?”
“我配不上,行了吧?”延津白了秦子筠一眼,幽幽的起身躺在沙發上。“像我這樣的人,適合孤獨終老…”
“你真舍得?阿雄絕對是艾帝的菜。”
“愛誰誰…”
延津煩躁的吐了口氣,隻要不是他,誰都可以。
“真搞不懂你們。”
……
彩虹篇 往事如夢,錯的根源
二十年前,城東造船廠…
一場黑吃黑的交戰,銘至誠差點死在對方手中,是文正朗救了他,把他從地獄拽了出去。
“為什麽救我?”
“你是我兄弟。”
他說,他是他兄弟。
“嗬嗬,親兄弟想要我的命,你卻在救我,其實大米…你也想要我的命吧…”他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清楚,他早就懷疑他是警察,今天卻為了救他暴露身份,因為他的身手,槍法,都太專業了…
“我不想要你的命,我隻想潛伏下去,你若是想要我的命,隨時…”文正朗蹙了蹙眉,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我可以不殺你,可你今天暴露了,銘嚴東不會放過你。”
“無妨,幫我拖延一段時間,隻要一段時間就好…”他躺在銘至誠身邊,說讓他幫他拖延一段時間。
“你早該聽我的,不要相信鈴木櫻子…”銘至誠笑了一下,說他早該聽他的…
“哈…”他苦澀的搖了搖頭,原來銘至誠真的,早就什麽都知道。
“為什麽幫我?早就知道,為什麽不拆穿?”文正朗回憶了一下,確實,很多次若是沒有銘至誠,他早就死了。
“你說的,你把我當兄弟,我也把你當兄弟…”
隻是當兄弟嗎…
也許也隻能是兄弟了,那道鴻溝,是永遠也跨不過去的。
銘至誠對文正朗,其實早就相識。
“我早就認識你…”
文正朗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你原名文正朗,軍大畢業,你以為我不知道?”
文正朗蹙了蹙眉,他知道的那麽詳細。
“我們有過交集?”他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
“忘了就忘了…”銘至誠笑了一下,點了根煙,看了看外麵的情況。“若是今天活著,出去,我就告訴你。”
“你先說…我可能出去不了…”文正朗這才伸手讓銘至誠看了看血跡,他中槍了…
“你中槍了!”銘至誠慌了一下。
“別浪費時間,快說…”
“那年,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喝多了,和一個陌生人訴了一晚上的苦,你不記得了,但是我知道,那天居然被一個男人拉著喝了一晚上酒,還聽他說了一晚上的心裏話,真是諷刺…”
銘至誠聲音有些哽咽。
“原來是你…”文正朗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那年你裝什麽小姑娘,在夜總會,我以為你是陪酒小姐…”
銘至誠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時候他不就是留著長頭發瘦弱了些?怎麽就是陪酒小姐了!
“所以你一如既往的眼瞎!”銘至誠把他抱在懷裏,話語顫栗,身體也有些哆嗦。
“我母親把我放在文家之前留給我一個吊墜,我記得那天晚上給你了…”
“對啊,被鈴木櫻子拿走了…”銘至誠笑了一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都是錯的!
“我以為她是你,原來你是個男人,早知道我就不用留這麽多年的執念了,男人之間有什麽好負責的…是吧…”
“是…我們是兄弟。”銘至誠笑了一下,說是啊,他們是兄弟,也隻是兄弟。
“兄弟,幫我把這封信寄給Z市的秦振業,銘嚴東不會放過你,不要再一昧的忍讓,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活著…若是對付不了他,就和秦振業合作,他可以幫你…”
“咳咳…”
“我救你出去好不好…我去求他,求他放過我們…”
“他一直都想除掉你,你求他隻會死的更快…”文正朗搖了搖頭,他替銘至誠擋了一槍,那一槍正中要害,他以為自己活不了了…“本想多活一段時間,這下不用了,我可以去跟文爸請罪了,兒子不孝…”
果真,親手打死文泰,是文正朗這一輩子的傷痛。
“你死了,我怎麽辦…”
“好兄弟…好好活著…和警方合作吧,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不害他們,他們就會害死你,可是阿誠…永遠活在黑暗下,不會開心的。”
“你不會死的…”
“我也不想死,還有好多任務,沒有完成…”
銘至誠把唇角都咬破了,用力點頭。“我替你完成…”
“阿誠,放過櫻子吧…她也是被逼的,她是本家人,她有她的無奈…”最後,文正朗還是在替鈴木櫻子說情。
“你就那麽愛她…”
“愛?我們這種人,不配擁有愛情…”
他們都是臥底啊,今天不知明天,連家庭都是為了更好的潛伏下去才組建的,他們之間沒有愛情,隻有劇情…
“如果可以,替我保護好我的家人,兩個孩子…”
銘至誠點頭,用力點頭。“隻要我活著出去,隻要我能活下來,隻要我還能站起來…我一定幫你照顧好孩子…”
“警方大清剿…阿誠你要聽我的,就算是奪回勢力,也不要和銘嚴東撕破臉…現在還不是時候,銘家並不是隻有你們兩個…先活下去。”
“好,我都聽你的,都聽你的,不殺他,我讓他生不如死…我幫你把所有的叛徒都找出來,我讓害你的人都去陪葬…會結束的,等結束的那一天,我就去陪你,你要等我…”
文正朗已經沒有辦法回答他了,但是在昏迷前,還是小聲的說了句好…
他以為他會死,他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原來那天他在夜總會遇到的陪酒小姐是他啊…
果真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鈴木櫻子拿著那塊吊墜找到他,就是錯的…
其實文正朗自己也分不清楚,為什麽身體會下意識替銘永衍擋槍,他真的隻把他當兄弟嗎?
真的隻是兄弟嗎?
男人和男人之間,還可以有其他感情嗎?
他不懂,也沒有經曆過。
銘至誠抱著他心慌了一下,摸了摸還有脈搏,冒死將他拖了出去,他不能讓他死,一定不能…
經過搶救,文正朗還是活過來了,總算是…沒有死掉。
“我沒死?”
“你死了誰保護我?”銘至誠憔悴的笑了一下,起身想去叫醫生卻一頭摔在地上昏了過去,他受傷了都沒管自己,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七天,終於撐不住了。
“幹嘛對我這麽好?怪滲人…”文正朗笑了一下,能下床以後站在睡熟的人身邊,搖了搖頭。
“你不該救我,我怎樣都會死…我怕我,浪費了你拚命救我的力氣…”
看了看外麵的天空,文正朗知道,自己早晚都要死。
把該留的信件都放在銘至誠懷裏,他伸手撩了下他的頭發,這幾天把他累壞了…
“噓,別打擾他,讓他多睡一會兒。”
銘至誠的手下進來的時候,他衝他擺了擺手。“給我拿一針鎮定劑,我想讓他好好睡一覺,他好像總是在做惡夢…”看著不停冒冷汗掙紮的銘至誠,文正朗小聲說著。
等手下把鎮定劑拿了過來,他很輕的把藥推進了他的血管中。
“你…”銘至誠被痛了一下,紮醒了,有些不解…
“沒事,快睡吧,我陪著你。”
他點了點頭,困意再次湧了上來。
文正朗笑了一下,看了看他的眉眼,混血的長相,卻帶著亞洲人的陰柔,難怪銘嚴東總罵他妖孽…
難怪當年他留長發,他會把他認成妹子,那年,他也就十七八歲吧…
還是那個時候可愛…
現在,太殘忍,太血腥了。
“阿誠,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但願你,活的像自己。”
附身吻了下他的額頭,文正朗自己都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幹了什麽。
慌張的起身跑了出去,蹙眉的握了握拳頭,銘至誠把他當兄弟,他居然一直在心底把他當女人…
確實該死!
米家別墅,文正朗匆忙的回去,想讓自己的老婆帶著孩子先出去躲一段時間。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米家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居然是你…”文正朗怎麽也想不到,來抓他的,會是秦忠國,他的親生父親。
“阿朗,死了那麽多線人,連文泰你都殺,我也幫不了你了。”
文正朗笑了一下,幫?他那麽厭惡他,會幫他?
“用不著你幫…”
他知道自己必須死,銘嚴東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若是銘至誠還一昧的護著他,一定會連累他,所以…不管怎樣,死在警察手裏,是最好的選擇。
“文泰是我殺的,我是叛變了,怎麽,我有那麽多的錢,誰還願意為你們賣命?”
“畜生!!”秦忠國氣的哆嗦。
“對啊,我就是畜生,文泰又不是我親爹,我是誰的種誰心理清楚,我就是畜生,也是遺傳的!”
“你!”
“廢什麽話…有本事就殺我…”文正朗猜到了,軍警同時出動,這是下了擊殺令了,原來在秦忠國心底,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他,就像當初不同意他去當臥底一樣,他隻是不信任他…
“不敢,那我隻好拉你墊背了…”文正朗上保險拿槍指著秦忠國,在他的扳機口下去之前,狙擊手已經就位了。
“嘭…”
“住手!”秦忠國發現文正朗的槍是空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一槍,正中要害。
躺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文正朗笑了,死了,才是解脫。
阿誠,好好活下去…
“誠哥…米哥他…”
一覺醒來,銘至誠隻覺得頭疼,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文正朗的身影。
“怎麽了?”他突然心慌,沒由來的心慌。
“被警察…”
“被警察帶走了?”銘至誠鬆了口氣,帶走也好,他本身就是臥底,警察帶走反而安全…
“不是…是擊斃了…”
……
“誰的人…”
“秦忠國…”
那個人,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眼前一黑,銘至誠再次摔在了地上,他一定是還沒有睡醒,一定是。
秦忠國…
銘嚴東…
鈴木櫻子…
銘家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所有害死他的人,他都會找到…
二十年後,城東廢舊造船廠。
因為當年的那場交戰,這家造船廠就廢了,如今重新回到這裏,倒是頗有感觸。
銘至誠點了顆煙,看著銘久炙把銘嚴東殺死,其實他想出手的,但讓誰殺都一樣…
銘家老爺子,這個罪魁禍首也死了,銘家算是在銘至誠和銘永衍手裏栽了…
想想也挺可笑的,大米是臥底,銘永衍的媽媽也是臥底…
真不知道自己身邊,還有沒有警方臥底…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
“嘭!”一聲槍響,銘至誠拿槍打了自己…
文正朗當年就是在這裏救了他,銘至誠也是在這裏決定,把自己的命,都交給那個人了…
地獄黑暗,你在等我嗎?
銘至誠,文正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