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正好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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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大姑娘,前邊兒有個涼亭,我們過去稍作休息吧。”

    淩鬆然看到不遠的地方有個亭子,回頭看了看蘇齡玉,提議休息。

    蘇曼玉怎麽會看不出來,淩鬆然這是怕蘇齡玉累著!可她能說什麽?隻能體貼地笑著,跟他一塊兒進了涼亭。

    很快,蘇齡玉和酒酒也進來了,下人支起架子煮茶,廳中涼風習習十分愜意。

    酒酒方才在潭邊看見了幾隻水鳥,這會兒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蘇齡玉。

    他磕磕絆絆,有許多字詞要重複許多遍,好一會兒也沒說明白意思。

    那邊蘇曼玉正在跟淩鬆然溫言軟語地介紹涼亭柱子上的題詞,一段話被酒酒的聲音打斷數次,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孩子可是累了?不若妹妹哄哄他讓他睡一會兒吧。”

    蘇齡玉看了一眼酒酒,他小臉紅撲撲的,哪裏有半點困倦之意?

    然而酒酒聽見了蘇曼玉的話,聲音慢慢地低下來,小嘴巴閉上了。

    這特麽能忍?

    蘇齡玉護短的基因開始作祟,酒酒聲音並不大,細細軟軟的,不過是沒能讓蘇曼玉的聲音聽起來流暢,她居然敢嫌棄?

    蘇齡玉低下頭,和藹可親地摸了摸酒酒的頭,“累不累?一會兒讓淩公子抱著你吧。”

    淩鬆然很喜歡酒酒,這本就是他救下的孩子,又十分聽話懂事,聽了蘇齡玉的話,淩鬆然自然地朝著酒酒張開雙臂。

    酒酒也跟他熟悉了,如同一隻歡快的鳥雀似的跑了過去,直接被淩鬆然抱到了腿上。

    於是剛剛酒酒打算跟蘇齡玉說水鳥的事情,這會兒變成跟淩鬆然說了。

    淩鬆然好脾氣地應和著,鼓勵酒酒慢慢說,不著急,將蘇曼玉徹底忘到了腦後。

    蘇曼玉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方才那題詞才說了一半,可她又不好打斷淩鬆然,隻得恨恨地瞪了一眼蘇齡玉。

    青芝將煮好的甜茶遞到蘇齡玉的手裏,她施施然接過,還朝著蘇曼玉舉了舉,才慢慢地喝了一口。

    蘇曼玉手裏的絲帕一鬆,竟是被她拽出了裂痕來。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

    後麵的路程,淩鬆然當真一直抱著酒酒。

    他也有心想讓酒酒多說些話,因此時不時地逗他,讓他去看一些有趣的東西,兩人說說笑笑,蘇曼玉根本插不上話。

    遊玩結束之後,蘇曼玉已經一肚子怒火,偏偏不能當著淩鬆然的麵發泄,還要麵帶微笑地帶他們去品嚐桐城有名的酒樓菜肴,然後回家。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蘇曼玉焦灼地在屋子裏轉圈,腳底像是踩著蘇齡玉的臉一樣用力。

    方世蓮靜靜地喝茶,並沒有跟她一樣焦躁。

    “你急什麽?隻要你在淩鬆然的眼裏慢慢地變重要就好,何必管蘇齡玉如何?”

    “可是娘……!”

    “冷靜,蘇齡玉也隻有這陣子可以囂張了,你放心,不管她在淩鬆然麵前多有心機,她永遠不會搶走屬於你的東西。”

    方世蓮斬釘截鐵的語氣讓蘇曼玉總算平靜下來,她眼睛睜大,“娘,你是不是有法子了教訓她了?”

    方世蓮但笑不語,姿態優雅地撥動茶碗。

    蘇齡玉跟著淩鬆然回來,目的不就是想要嫁入淩家?嗬嗬,她也配!

    不管她還記得些什麽,不管她在淩鬆然麵前說過什麽,隻要她本身毀了,她還能有什麽念想?

    淩鬆然,是曼玉的良人,這一點,絕對不可能出差錯!

    ……

    距離桐城千裏之外的營帳之中,嶽生滿臉嚴肅地看著輿圖。

    “葉帥,此次圍剿月夷族探子,得到可靠情報的,就是這些地方,不過屬下已是讓人隱匿行蹤在其他可能出現的地方觀察,很快能收到回報。”

    “嗯。”

    輿圖之後,葉少臣低沉的聲音應了一下,英挺的眉頭微微皺著,渾身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嶽生在心裏又偷偷崇拜了一下。

    “不過葉帥,這種事情,皇上為何讓您親自走一趟?”

    嶽生有些替葉少臣委屈,剿殺外族探子相當吃力不討好,且若是沒有詳盡的情報和耐心,是覺得完成不了的,若到時候漏了一些,還要承擔絕對的責任。

    “皇上讓我們做什麽,我們照做就是。”

    葉少臣不置可否,手指忽然在輿圖上指了一處,“這裏離我們要經過的地方,並不遠吧?”

    嶽生探頭去看,默默地搖頭,“不遠,葉帥若是心情好,去剿一剿山賊也是順手的事情。”

    “嗯。”

    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了,嶽生有些雀躍,他可從沒見過葉帥會對誰的話如此上心。

    方才葉帥指的地方是玉泉山,那裏似乎有個榔頭寨,蘇家姑娘隨口說了一句,讓葉帥以後有空的話不妨圍剿了,看看,這會兒可不就有空了?

    嶽生出去安排,抬頭的時候,目光掃見葉少臣腰邊晃著的一個香囊。

    怪模怪樣,那繡功,嘖嘖嘖,連他家七八歲的妹妹都不如,也難為葉帥這麽不嫌棄地一直掛著。

    嶽生覺得,等這次回京,他可以狗腿地去跟葉老夫人通通氣兒,葉帥紅鸞星動了!

    ……

    蘇家那裏,蘇曼玉越來越沒有耐性了。

    之後的幾日她邀約淩鬆然繼續逛逛,淩鬆然的興致也慢慢地減低,很快婉拒了她的邀約。

    可是這幾日相處之後,淩鬆然仍然隻字未提親事的話題,就連蘇曼玉一直戴在腰間的玉佩,他也好像沒有瞧見一樣。

    蘇齡玉也乏了,沒心情繼續待在蘇家,要看戲在哪兒看不成?可別讓蘇家人的習氣影響到酒酒。

    於是,蘇齡玉率先提出了離開。

    “淩公子,我此次前來,是因為公子相求來治病的,隻是眼下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病患,我再待在蘇家已是不合適。”

    蘇齡玉大大方方地開口,“因此我想著我還是先回傅家,跟淩公子說一聲。”

    淩鬆然立刻點頭,“好,我同你一塊兒走,是我將姑娘請過來的,自然也要將姑娘平平安安地送回去。”

    蘇齡玉無所謂,他走不走隨意,自己反正是不想留了。

    不過淩鬆然要一起走也不錯,總得來說她覺得淩鬆然是個好人,若真被蘇家這些神經病訛上,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