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爆的太隨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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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子不會下棋。”

    琴棋書畫,蘇齡玉也就書法能夠拿得出手。

    賢王從棋盒裏拈起一枚白子,語氣隨意地問,“你娘不曾教過你?”

    “我娘在我年幼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

    “哢嗒”,晶瑩剔透的玉石棋子落入棋盤中,賢王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失神,隻是一瞬間而已,卻讓蘇齡玉眼尖的捕捉到。

    這位王爺跟自己的娘不會真有什麽吧?

    蘇齡玉在心裏嘀咕,臉上卻一派純良,“王爺,小女子就給您診脈吧?”

    侍女上前,將棋盤收拾掉,賢王招呼蘇齡玉過去坐。

    他將手腕放在桌上,蘇齡玉見狀,腦子裏開始走神。

    她沒給王爺這類人物看過病,他們是不是很講究的?要不要弄一塊絲帕什麽的墊一下?

    “怎麽了?”

    “沒什麽。”

    蘇齡玉覺得自己腦子大概進水了,深吸一口氣,麵帶微笑地將手指落上去。

    嗯,脈象平穩,符合賢王養尊處優的身份。

    蘇齡玉治病的時候,精神向來十分集中,這是職業道德。

    因此她並沒有注意到,賢王的目光正落在她微側的耳後。

    “你這裏,是不是有一個紅色的胎記?”

    蘇齡玉一怔,賢王的指尖居然點在了她的耳根之後,嚇得她趕緊將身子往後仰,伸手下意識摸了摸。

    早上的時候,青芝分明已經替她遮過了,賢王怎麽會知道?

    “可以的話,可能讓我看看?”

    賢王絲毫不覺得他方才的舉動有什麽問題,笑眯眯地等著蘇齡玉答應。

    “王爺,小女子耳後有沒有胎記,這很重要嗎?”

    蘇齡玉收回了診脈的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蓋上。

    “王爺的脈象很穩定,隻需開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便可。”

    賢王有趣地看著她,眯著的眼睛裏,竟然浮現出一絲懷念。

    “真像啊,當年,她也是一副臨危不亂的模樣,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影響到她一樣。”

    蘇齡玉心裏咯噔一下,賢王口中的“她”,不會剛好是她的娘傅九如吧……

    “其實你耳後有沒有胎記,已經不重要了,該查的,我已經都查到了,也不需要多驗證一次。”

    賢王拍拍手,竹亭周圍的下人立刻退得幹幹淨淨。

    “王爺這是……”

    賢王笑了笑,“若按著規矩,你也可喚我一聲爹爹。”

    “……”

    蘇齡玉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嚨,心想賢王可真不講究,這麽勁爆的八卦怎麽就這麽簡單地說出來了?

    她笑容有些凝固,眼裏表現出適時的慌亂,“王爺愛民如子,這麽說也沒錯。”

    她強行給樓梯下,倒是讓賢王忍不住愣了一下。

    “哈哈哈哈,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賢王放聲大笑,心情很好的樣子,看向蘇齡玉的眼睛居然真顯出了幾分慈祥來。

    “她的女兒,就該是這樣的才對!”

    蘇齡玉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散,賢王的口氣並非是試探,而是幾乎已經肯定了。

    對於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弄錯這麽大的事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當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好好的,又跟賢王扯上了關係?

    蘇齡玉沉吟了一下,忽然抬起手,用絲帕輕輕地擦拭了自己的耳後。

    很快,肉色的香粉被擦掉,露出一個隻有半個小指甲尖兒那麽大的,殷紅色水滴樣胎記。

    賢王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在上麵,到剛剛為止穩重的氣度,此刻有著不小的波動。

    “果然,果然啊……!”

    賢王露出一個激動的表情,伸手挽起自己的袖子,在右臂的內側裏,竟然有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胎記。

    “這是我母妃一族特有的胎記,並非所有的子嗣都有,可是有這樣的胎記,就表示被天主真神所眷顧。”

    蘇齡玉想要驚歎一下,但又覺得太過扯淡,驚歎的表情並不真誠。

    若真是被眷顧著,賢王至於混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這副身子的原主,至於在不知名的小村落裏夭折?

    賢王沒太注意她的表情,事實上,從那個小小的胎記露出來之後,他的精神就微微有些恍惚。

    “當真是我的孩子,可是這些年,為什麽她不告訴我?我明明,給她留了信物,她就舍得消失無蹤?”

    蘇齡玉安靜地坐著,賢王此刻已經陷入了回憶當中,她不太想打擾。

    更何況,那跟她,其實並沒有任何關係。

    從賢王的隻言片語中,蘇齡玉拚湊出了一個大概劇情簡介。

    賢王當初,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出現在平城,並且似乎中了毒還是受了傷,反正情況不太好。

    結果,被他遇見了一個女子,被人陷害,下了迷藥和催情的藥劑。

    然後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變成他們上床了。

    完事兒之後,賢王對那個女子一見鍾情,雖然他不能暴露身份,並且急需離開,但還是給女子留了信物,讓她以後上京找他。

    女子應下,仿佛也是一副非君不嫁的樣子,隻是從那以後,賢王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賢王派人去平城查探,可由於當時太過急忙,那個女子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可謂一無所獲。

    然而越是找不到,就越是容易變成心頭的朱砂痣,賢王甚至不知道那個女子叫什麽名字,卻一直惦記到如今。

    蘇齡玉拿起手邊的茶水,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壓壓驚。

    賢王不知道傅九如的身份,她的親親娘親,大概是知道他的。

    即便不知道他是賢王,也定然察覺到了他身份的尊貴之處。

    蘇齡玉心裏有幾個一直解釋不通的地方,這會兒,似乎都能說通。

    就比如,傅九如隻是蘇家一個妾室,卻能夠給自己的女兒定下京城淩家的婚事。

    蘇齡玉一直覺得,淩家是不是傻?

    可現在,她卻不那麽想了。

    傅九如必定是有底氣的,或許,正是賢王給她留下的那個信物,讓淩家心動了?

    可問題是,傅九如被算計的時候,是跟賢王在一起,蘇大老爺怎麽會不知道?

    傅九如之後,又為什麽會嫁到蘇家?

    她為什麽不直接來找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