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哪個芙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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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齡玉在他喊疼的穴位上紮了一針,隨後抬頭看了他一眼,複又低下。
“彈琴畫畫,能賺到銀子嗎?”
朱國富聽見她的話一愣,隨後哈哈笑起來,“說得有道理,那些個玩意兒隻能逗個趣,哪兒有你會瞧病有意思。”
蘇齡玉嗬嗬,她也沒覺得醫術是有意思的事情。
“不過,你還沒說你成親了沒有,我猜沒有,能讓你瞧上的人似乎不多啊。”
蘇齡玉沉默了一會兒,拔針的時候才慢悠悠地說,“我已經成親了,夫君因為一些緣故不在身邊。”
“是嗎?我還真挺好奇,什麽樣的男人能讓你看中。”
朱國富摸著三層下巴眯著眼睛笑,蘇齡玉也不跟他計較,大概是閑得發慌了。
朱國富的這個心願,在不久的將來真的實現了,不過那會兒,他光顧著惶恐,連人家長得什麽樣子都沒能看清楚……
……
荷琴和柱子開始捯飭生計問題。
田柱想自己打些東西拿出去賣,琴姨打算繡點帕子荷包什麽的。
蘇齡玉任由他們自由發揮,三人飯後坐在院子裏,燃一點驅蟲的香,商量著往後的日子,那種感覺很讓蘇齡玉著迷。
於是她也幫著一塊兒出主意。
她給田柱畫了一些式樣很新潮的家具圖樣,跟這裏的審美微微有些不一樣,但也不會太過。
田柱抱著那幾張圖樣研究了好幾日,先挑了一個最簡潔地試著打了出來,然後感受到了驚喜。
“真挺好看的,樣子是簡單,可是擺在屋子裏,莫名就有種……就有種……”
田柱也形容不上來,就覺得,很好看。
蘇齡玉但笑不語,她雖然不懂得怎麽做,但她會欣賞。
千年以後家具質量都不錯,拚得就是顏值,能不好看嗎?
至於荷琴那裏,她描花樣的時候,蘇齡玉就跟著一塊兒,她對自己畫畫還是有點自信的。
“阿囡你畫得這是什麽?怪有趣的。”
琴姨從沒見過蘇齡玉畫畫,看了一會兒越看越驚奇,“這是小貓嗎?”
“嗯,不像嗎?”
蘇齡玉歪了歪頭,荷琴立刻搖頭,“不是不是,畫得很好,很……可愛。”
那必須的。
於是荷琴幹脆自己不畫了,就用蘇齡玉的花樣繡成帕子或是荷包,沒想到居然很是受歡迎。
一晃,快三個月了。
蘇齡玉如今早已不用每日都去朱國富那裏,三五天去一次即可,他的腿疾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這日,徐老又過來接她,“丫頭,往後我可就不能來了。”
他臉上紅光滿麵,“托了你的福,我往後啊,可是能去南麵兒享兒孫福了。”
朱國富的腿疾是他最頭疼的事情,因為這個,連帶著性子都變得暴躁了不少,如今能治好,他從頭到尾都透著舒爽,因此對於徐老更是有求必應。
“恭喜。”
蘇齡玉笑著道,出了門上了朱國富特意為她準備的馬車。
今日其實也是蘇齡玉來得最後一日,到了朱府,朱國富一見到她就笑得跟彌勒佛似的。
“丫頭啊,快來看看我的腿怎麽樣了,我覺得已經完全好了,昨個兒下了一場雨,腿竟然一點兒不疼。”
朱國富樂得跟個孩子一樣,又跟蘇齡玉形容了半天那雨景有多漂亮。
“多少年沒有這個心情賞雨了哈哈哈哈。”
蘇齡玉給他檢查,雖然沒有完全好,可是堅持用藥吃藥,已經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朱老爺,您的腿疾已經無需我再來診治,今日之後,我就不再來了。”
蘇齡玉擦幹淨手,寫了兩張方子,“這副藥堅持煎了泡腳,另外這副可每七日喝一次,再喝六個月方可停。”
“啊?你就不來了?那、那我的腿若是再不好呢?”
朱國富心裏有些不安,蘇齡玉將方子交給朱府的下人,口中說,“不會的。”
她說得輕飄飄,卻異常讓人信服。
朱國富見狀,直接讓人去將那個小院子的契書拿來,“說好了的,這院子就是你的了。”
蘇齡玉接過來,心裏安定了下來,那個小院子,如今可真的就是他們的家了!
“哎呀我說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厲害,我這腿前前後後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人來看,結果受了罪還沒有起色。”
朱國富心情大好地將蘇齡玉徹徹底底誇了一頓,“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你居然還是個姑娘。”
“姑娘,有什麽問題嗎?”
朱國富搖搖頭,“沒有沒有,隻是姑娘家行醫本就罕見,更別說還有真本事的。”
他唏噓了一下,“我活了這麽大歲數,也就聽說過那一個,原本還想將人請來的,結果怎麽也尋不到。”
蘇齡玉得了契書,已經打算告辭了,聽見朱國富感歎得真情實感,心裏覺得有些好笑,於是順口問了一下,“哦?還有這樣的奇女子?”
“那可不,名頭也好聽得緊,叫什麽‘芙蓉姑娘’,這一聽就是個大美人兒啊哈哈哈哈。”
朱國富仰頭笑得正嗨,冷不丁領口被人一把揪住,險些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丫、丫頭,你這是做什麽?放手……”
朱國富嚇了一大跳,他認識蘇齡玉幾個月了,卻從沒在她臉上瞧見過這麽可怕的表情!
蘇齡玉始終平靜溫和的臉上,此刻可用“猙獰”來形容。
她死死地盯著朱國富,喉嚨上下滾動了數次,聲音裏夾雜著讓人不明白的顫抖,“你說的,是芙蓉姑娘?是哪個芙蓉姑娘!”
朱國富被她的樣子給鎮住,下意識地回答,“就、就是芙蓉姑娘,我也沒見過啊。”
蘇齡玉的手慢慢鬆開,炸飛的理智開始回籠。
會不會,隻是個巧合而已,世界這麽大,剛好有一個醫術好的女子,剛好也叫芙蓉姑娘,也不奇怪。
她開始給自己暗示,不要多想,不要太在意,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不喜歡失望的感覺。
“蘇丫頭你怎麽了?難道你認識芙蓉姑娘?”
朱國富緩了過來,用手將被她抓皺的衣領給抹平,“或者,你想要成為她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