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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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齡玉手裏的鏡子差點掉到地上,她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裏麵照射出來的人影。

    這不是她本來的樣子嗎?

    在還沒有來到寧朝之前,她就是長這樣的!

    這怎麽可能?

    蘇齡玉仔細地看,雖然並不是完全一樣,可是真的太像了!乍一看一模一樣,她的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阿囡是不是被自己的樣子給迷住了?”

    荷琴看她半天不動,笑著打趣,“不過也正常,阿囡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了,我有時候都會看呆掉。”

    柱子低低地“嗯”了一聲,低調地附和荷琴。

    蘇齡玉放下鏡子,心裏毛毛的感覺揮散不去。

    “琴姨,你們一直說是有高人將我送到了你們這裏,那個高人是誰?”

    蘇齡玉之前並沒有在意這件事,她覺得自己就是機緣巧合地又穿了一次。

    可是現在她不這麽認為了,她怎麽可能就剛剛好穿到了這張臉的身上?天底下哪會有這麽巧的事!

    荷琴猶豫了一下,“那個高人並沒有透露出他的名字,我們也沒有問……”

    這麽多年了,她早就不記得那人長什麽樣了。

    蘇齡玉歎了口氣,不知道是誰那就難辦了,她也猜不出來。

    田柱老實地點點頭,“不過那個道人看起來確實很不一樣,仙風道骨的。”

    “等會兒,道人?”

    蘇齡玉立刻提高了聲音,“你們確定是個道人嗎?”

    “應該是的吧,穿著道袍呢。”

    “……”

    如果是道人,蘇齡玉就有方向了,還能是誰?不是白鶴,就是他那個師父唄。

    荷琴和田柱也回憶不出什麽別的來,這個問題就作罷了。

    等蘇齡玉若有所思地回了屋,荷琴將田柱拉到一邊。

    “你有沒有想過讓阿囡嫁人?”

    田柱迅速搖了搖頭,“怎麽了?是不是又有人在你麵前瞎叨叨什麽了?要是讓阿囡聽到,我非撕了他們的嘴!”

    “不是。”

    荷琴擺擺手,“是我看啊,隔壁孫大娘的兒子鍾生,似乎對咱們阿囡有意思,孫大娘也挺喜歡阿囡的,離得又近,如果阿囡嫁過去咱們也好照應。”

    荷琴將她想了一下午的心思說給田柱知道,“咱也想留阿囡一輩子,可是現在都有人說三道四,等再過些年月,還不知道別人會瞎說什麽。”

    “那又怎麽了,咱們過咱們的日子,阿囡過得開心就成。”

    “可阿囡就真的不在意嗎?”

    荷琴麵露擔憂,“阿囡是個懂事的,從她好了之後就沒有讓人操心過,那些話她就算心裏難受,也是不會讓咱們知道的。”

    田柱沉默,他就怕阿囡受委屈,更怕她受委屈不說,他們就根本不知道。

    “所以我想著,要不要給阿囡找個老實的,不管怎麽說不能讓她受欺負。”

    這個時候的女子,嫁了人之後大都是潑出去的水,在夫家出了什麽事,娘家也隻能說個兩句。

    畢竟都是人家家的人了,管多了也不好。

    荷琴想的,就是給阿囡找個他們能撐腰,門第不用多好,這樣他們也能說得上話。

    “那總要,阿囡也喜歡吧。”

    “那是當然,我過兩日便去問問阿囡的意思。”

    ……

    蘇齡玉並不知道琴姨和柱子叔在擔心她的婚姻問題,她躺屋子裏麵容深沉地發呆。

    摸了摸自己的臉,蘇齡玉輕輕歎了口氣,總覺得自己掉到了一個陷阱裏?

    自己能穿到這身體裏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巧合,就好像是特意為她準備得一樣。

    白鶴分明說過,她沒有阻止葉少臣跟朝廷作對,就應該魂飛魄散,但現在她居然還好好兒地在這裏。

    雖然換了個殼子,又莫名其妙地過去了六年時間,但到底還是活著的。

    那個將自己交給琴姨和柱子叔的人,聽他們形容跟白鶴的年歲不符,所以就算可能,也應該是他的師父。

    那會兒白鶴師父就知道自己不會魂飛魄散,而是會穿到這個身體裏來嗎?

    那他幹嘛騙白鶴呢?

    蘇齡玉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直到琴姨說吃飯了,她才整理了頭發走出去。

    看到了桌上擺的美味佳肴,蘇齡玉定了定神,不想了,管他呢,反正白鶴師父都已經不在了,日子現在過得挺好,幹嘛要自尋煩惱?

    ……

    孫大娘脖子好了之後,隔三差五的給蘇齡玉送了東西過來。

    有時候是自家煮的一些吃食,有時候是一根花樣別致但不值錢的簪子,又或者是甜甜繡的荷包。

    蘇齡玉每回都會回送一些東西,一來二去,兩家的關係都親近了不少。

    荷琴看在眼裏也沒說什麽,孫大娘和甜甜都表現出對蘇齡玉極大的好感,她想了想,找了個時間跟蘇齡玉說說體己話。

    “阿囡啊,琴姨和你柱子叔希望你能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你開心了,我們兩也就開心了。”

    “琴姨,我如今就很開心。”

    “琴姨知道,隻是阿囡,你若是一直跟著我們兩過日子,總會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一些閑言碎語會越來越多,你……應該也聽到了一些。”

    荷琴說得很委婉,蘇齡玉豈止是聽到了一些?

    她這個年歲不嫁人的,要麽身染惡疾,要麽是脾氣壞的沒人看得上,蘇齡玉無意中聽到過別人在議論她,說她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毛病。

    蘇齡玉知道,荷琴這是在擔心她。

    雖然她自己是不在意,但是琴姨和柱子叔恐怕因為這件事傷透了腦筋。

    “所以阿囡,我和你柱子叔想了又想,是不是該給你找個婆家。”

    蘇齡玉睜大了眼睛,聽見荷琴說,“最好是知根知底的,有些家底,人一定要忠厚老實又疼人的,離得也最好不遠,有什麽事情可以照應得過來。”

    蘇齡玉腦子裏幾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琴姨這說的,不就是孫大娘家的鍾生嗎?

    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典型,說一句話都要臉紅半天無法交流,離得也是不能更近了,就在旁邊的街上。

    於是蘇齡玉幹脆直接問了出來,“琴姨,你說的,是鍾生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