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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白菜、土豆、煙熏紅腸、奶酪,我的上帝啊居然還有豬排和牛肉,簡直是皇室級的待遇!”
“嗷~嗷~嗷——啊~啊~啊~~~~是伏特加,真正的伏特加,不是那些原住民用土豆自釀的劣質貨色!”
“啊,似乎還是波蘭生產的進口貨色。等一下,酒精含量96度。。。。上帝啊,這可是真正的生命之源!”
“嘿嘿嘿,小壞蛋們,記得輕拿輕放,這裏有雞蛋和玻璃瓶,碰灑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
就在這輛風塵仆仆的吉普車駛入定居點後不久,一群穿著蘇聯時代的氈靴和軍大衣的毛子們,頂著東歐平原蕭瑟的秋風蟑螂一樣從角落裏迅速鑽出來。狗熊一樣明顯發福的身體在看清楚車廂裏海海滿滿的貨物後,激動的渾身發抖。作為隻要伏特加和黑麵包就能生存的戰鬥種族,這群狗熊一樣的中年大叔已經記不清上一次喝到真正的伏特加是什麽時候了。一路過來維克多大叔對於這個像自己女兒一樣招人疼愛的東方姑娘很是疼愛,親自接待之餘卸車的體力活自然甩給了身邊的一眾老部下。即使是隔著玻璃瓶和一層紙板箱,烈度酒香醇的酒香依舊勾引的毛子們魂不附體。在垂涎欲滴之餘,這群狗熊一樣的酒鬼們歡呼著一擁而上,龐大的身體攀附著不大的吉普車上壓得外殼和地盤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我的孩子,這就是我們居住的地方了。在蘇聯時代這裏曾經是內務部隊的軍營,整個切爾諾貝利應該找不出幾座比它還要堅固結實的建築了。災難發生後也跟著整個地區一起被廢棄,因為輻射的關係那些該死的黑市商人沒有光顧過這裏,所以很多生活用品和設施都保存完好!嗝~~~”抓著一瓶從車上順下來的伏特加,熱情的老維克多指著麵前老舊破敗的蘇式小樓比劃著介紹道。
“雖然看上去很糟糕,但是這些老家夥結實著呢,沒有意外的話再撐20年不是問題!為了一定程度的抵消核輻射帶來的威脅,我們從基輔當局廢棄的倉庫裏搞到了一批類似於塑料的複合板材,全部安裝在大樓外牆。雖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好!”
“大叔,你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堅持了20多年嗎?”腳上新買的鹿皮長靴在地麵上咯吱作響,一頭亞麻色的波浪形卷發被秋風吹亂,搖曳中突然居然生出一種倔強的美。緊了緊身上的呢子風衣,第一次深入到切爾諾貝利的呂莎猶豫了一下,弱弱的問道。
“是的,我的孩子,就是這麽湊合著過來的!在過去的20多年裏有的人死了,也有的人受不了逃走了,現在剩下的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蟲。第一次車臣戰爭結束後,我選擇了退役。那會整個獨聯體國家的經濟形勢都空前的糟糕,再加上車臣地區的戰時,發到我們手裏的退休金簡直少的可憐。就算完全不喝酒、不抽煙、不吃肉類和蔬菜,也隻能勉強夠支付水電費和每天的麵包錢!就算是這樣,那些該死的叛國者還在繼續侵吞和變賣國家財富,我居住的公寓被莫斯科當局強製沒收了,隨後用一個難以啟齒的價格低價轉讓給了一個地產商人。如果隻靠著退休金,一個退役的上校在莫斯科和地鐵站裏的流浪漢沒有什麽區別,所以最終我選擇將所有的家當便賣,帶著一群同樣無家可歸的老部下回到了這裏。”
“我們自己開坑荒地,種一些土豆、白菜,還養著幾隻雞和羊,盡可能的養活自己。閑下來的時候就去附近的溪流裏捕捉鱒魚,去樹林裏打獵,每個月的退休金除了購買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外還要從牙縫裏寄出一筆錢,用來從地下市場購買軍械和彈藥。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比我們更加赤貧的農夫也在無家可歸的時候選擇回來,在周圍十公裏左右的地方還居住著100多戶烏克蘭農夫。他們同樣依靠種地和打獵來養活自己,輻射區裏生產出來的農作物和肉製品沒法賣出去,收獲的時候這些家夥就會拿來和我們交換一些生活用品。至少最近幾年,隨著輻射區人口的增多我們的日子也在慢慢的好過起來。”談起那段黑暗的日子,在阿富汗和車臣百戰餘生的維克多一臉的無奈。陽氣脖子猛灌了一口烈酒,哈著白氣絮絮叨叨的介紹道,說到最後慢慢的哽咽起來。
“大叔,請你告訴我,現在這個定居點裏一共有多少常住人口?我想你也應該發現了,最近核電站方向很不尋常,尤其是被封存的3號石棺一代更加如此!如果,我是說如果,一旦發生不可預料的突發事件,這裏可以組織起多少武裝力量?”實在不忍心再去傷害這麽一個經曆坎坷的老軍人,瑟瑟秋風中俏臉上同樣寫滿凝重和後怕的呂莎小姐,沉吟著單刀直入道。在稱呼上更是不自覺的將“您”改成了“你”,一老一少兩個來自不同民族的人類在荒涼的東歐平原上邁出了友誼和信任的第一步。
“如果算上老人、女人和孩子的話,大概有400人左右,一旦發生突發事件附近散落的烏克蘭農戶就算再抗拒俄羅斯族,也會選擇到到這來。事實上,我的孩子,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問題。從去年開始不斷的有直升飛機從基輔出發飛往切爾諾貝利,如果我的眼睛還沒老花的話,那些直升機應該不是獨聯體國家使用的米係列直升機。有幾次我們曾經借著打獵的機會組織人手滲透到核電站附近的廢棄的居民區裏,在隱蔽待機的時候發現核電站裏居然又有人開始活動。從口音和長相上看應該是該死的西方佬,他們在電站內部開辟出一個臨時的停機坪,在搭建的機庫裏還停放著幾架全新的uh-1和oh-6型直升飛機,有幾架還是加裝了火箭筒和機槍的武裝型號!就連電站的外圍也設置了鐵絲網和崗哨,穿著一身黑色製服的武裝人員24小時不停的武裝執勤。天知道這群家夥在那裏幹些什麽,不過一定不會是好事!”
“啊,對了,看看這個我的孩子,這就是上次在核電站附近拍到的直升機。飛機的艙門和機尾上有一個雨傘的紅白雙色標誌。至於武裝力量,親愛的這裏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前蘇聯時期的武裝人員,不乏在阿富汗和車臣打過仗的軍官!武器上我們有300多支蘇聯時期遺留下來的自動步槍,還有幾門迫擊炮和重機槍,不過彈藥不是很多。如果後麵過來的誌願者能帶來彈藥的話,我想我們沒有任何問題!”滿是老繭大手比劃了一個割喉的手勢,從死人堆裏滾過來的老維克多驕傲的挺直了腰杆。說話間也從被磨的發白的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張照片大咧咧的遞了過去。照片上一個八角形、紅白相間、類似於傘狀的標誌赫然出現在眼前。
“保護傘?!雖然不知道失態發展到什麽地步了,但是我想我們真的遇上煩了!大叔,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盡可能的將附近能聯係上的人手組織起來,我們真的遇上了煩!大概一周後會有一支由20奪命亞裔組成的誌願者隊伍趕到,他們至少裝備了一輛主戰坦克和兩輛以上的裝甲車,彈藥會由他們順路帶來。前提是,我們能撐到那個時候!”小羊皮的手套在指關節的猛然用力下咯吱作響的著,那張帶著傘狀識別標誌的照片被揉成了一團。作為先期抵達的尖兵,一臉寒霜的呂莎小姐隻覺得頭大。
“啊,那隻稍等農戶們忙完了秋收!幾百人一天下來的吃喝可不是一個小數字,我的孩子,事情真的有那麽嚴重嘛?”被呂莎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即滿不在乎又灌了一大口伏特加,眯著眼睛的老維克多很西式的聳了聳肩,顯然是不以為意。
“好,好,好,明白了,我的孩子!打打殺殺的事情,就交給你老兄大叔就好,援兵來得時候記得讓他們再捎上一箱伏特加呢!”在一雙剪影秋瞳的注視下,滾刀肉一樣的老毛子連連擺手,伸出蒲扇一樣的大手滿不在乎的拍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