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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陳、方嚴和兩個黑衣人押了牛山角過來,這水牛精斷了一支角,那對牛角可是他的本命法寶,斷一支等於去了半條命,短時間內是很難恢複了,此時化成人形都很勉強,特別是人頭上掛著一支血糊糊的斷角,顯得很突兀。

    “對不住啊,仙友,抵斷你一支角,疼吧?”老牛笑咪咪朝牛山角道。

    “不敢……不敢……”牛山角都要哭了。

    “念在你我本是同類,我也不為難你,以後可不要來靖州城胡鬧啦。”老牛幫牛山角抹了一把臉上半幹的血綹子,甩了甩手,發現沒地方擦,又順手幾把抹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敢……不敢……”牛山角渾身直哆嗦。

    老牛把牛山角的斷角扶正安好,安慰道:“沒事,還能長好。”

    “不敢……不敢……”牛山角嘟囔著。

    老牛看來覺得牛山角很無趣,臉一冷:“去吧,別讓我再看見你了!”

    牛山角唯唯諾諾轉了身,低頭走了一截,撒腿就跑……難為他這個狀態下還能跑那麽快。

    楚澤笑道:“老牛,你對本族小輩倒是滿狠的,怎麽又讓那螳螂精跑了呢。”

    老牛道:“那螳螂凶頑,要想拿他也不容易。”

    楚澤又道:“不過是個四重天妖仙罷了,以你的修為都拿不住他?”

    不過是個四重天妖仙罷了……在場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謂。

    老牛瞟了楚澤一眼,似也有些見怪:“你小子懂什麽,蟲豸得道實來不易,那螳螂精起於微末,又能有今日這般修為,我也不忍傷他性命的。”

    楚澤眼見牛脾氣上來了,倒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還有你們幾個,何故在靖州城鬧事,我老牛還得出麵替你們收拾!”老牛冷眼掃了一眼黃儉和秦嶷兩夥人。

    一幫人個個頭皮發麻,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都留下點什麽吧,一條胳膊,還是一條腿,自己選!”老牛冷冷道。

    不會吧……這麽霸道,這靖州城是個什麽地方啊,神仙屠宰場嗎。

    金重和賈馬臉色尷尬,楚澤還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德行。

    老牛瀏覽著眼前一張張哭喪著的臉,很滿意,轉臉笑道:“怕不怕?逗你們玩兒的……”

    臥槽,無數怪獸在秦嶷心中奔馳而過,方嚴和那名黑衣人原本就傷得不輕,此時直接癱坐在地上……

    “還有你,這個武財神怎麽當的?!”老牛又朝金重瞪眼。

    金重一愣……楚澤看不下去了:“老牛,你夠了!一把年紀倚老賣老……”

    “玩玩嘛,不給玩啊……”老牛一撇嘴,指著楚澤道:“那個誰,不是要找靖王麽,靖王就是這小子祖爺爺!”

    楚澤:“……”

    其餘人等看向這位善財校尉的眼神立刻變得複雜而熱切,有幾位當即生出了要抱大腿的想法,臉上的笑容也明顯諂媚起來……

    “行啦,我也該走了,年紀大了,一晚上沒睡覺,得回去補覺去。”老牛看來玩得沒了興致,轉身就要走。

    “帶上我一起!”楚澤忙叫道。

    老牛腳一跺地,化作一道青光,卷了楚澤,沒一會便消失在夜空中……

    好一會過去……

    老陳喃喃道:“這老牛是什麽修為境界,怎麽我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法力波動?”

    金重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忙道:“別問我,我可不認識這位……莫非這就是七重天以上的修為?!”

    “七重天修為境界肯定不到,應該是六重天已入化境……”黃儉看起來倒是有些把握的似的。

    眾人都沒吭聲,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畢竟都沒見過。

    黃儉又道:“靖王大人倒是很有可能達到了七重天修為境界的……”

    金重不解:“我在靖州城多年都不清楚,你這是哪裏得來的消息?”

    黃儉輕歎了口氣:“我隻是聽一位長輩提起過,其他也就不方便多說了。”

    ……

    兩天後,黑衣人傷勢緩和,早早告辭而去;黃儉領著自己兩個下屬和秦嶷等人又在靖州城多待了幾天,直到方嚴傷勢無礙才起程上路。

    秦嶷和熊烈等人與之同行,黃儉給了他們兩個選擇,要麽去坐牢,要麽跟他走,去當兵。

    給神仙和妖怪坐的牢,大家還都沒見識過,也不想見識,當兵總比坐牢強些;等到黃儉告訴他們神仙當兵還有優厚的薪水和香火供奉,熊烈和毛寶兒已經欣欣然也……大有這好事我以前怎麽不知道的意味。

    胡寶兒麵色沉靜,卻不知是什麽打算。

    秦嶷自然是最早知道這個結果的,他倒是談不上樂意不樂意,紅嶺自己住過一年,有些感情,又有些故人牽掛在那……

    幾天之後,紅嶺周圍熟悉的村鎮山巒又映入秦嶷眼簾,隻不過這一次自己差不多是被押解回來的。

    上山的路沒有多少變化,兩旁的風景亦如從前,路上卻多了幾道軍隊的哨卡,氛圍完全不同了,此時的紅嶺完全成了禁區,再不可能有飛車黨、辣妹什麽的在山路上出沒……

    車至斷橋,停了下來,眾人下了車;秦嶷見到了第一個故人,銅桓,他在橋頭站得筆直,見到他秦嶷眨了一下眼,算是打了招呼,緊接著又朝黃儉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秦嶷離開紅嶺的時間不,斷橋基本修複,卻還沒有完工,有些工程兵在橋麵施工作業,過橋之後隻能步行,走了有七八公裏,前方山腰上出現了一片在建的營房。

    “這裏你來過?”老陳問秦嶷。

    秦嶷道:“沒到過這邊,我在紅嶺的時候,那橋還是斷的。”

    老陳笑道:“以後這就是家啦。”

    身後,熊烈和毛寶兒早已與方嚴混得熟絡,這三個家夥還蠻投脾氣的,胡寶兒在一邊陪著笑臉,話卻不多。

    過了橋之後,站崗的軍人都是得道的神仙,也有少數妖仙,秦嶷一路留意,始終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營房依山而建,盡量保持原有的樹木,若遠遠看來,這片營區倒也不顯眼;而原先這裏的秘密基地卻是建在山裏,完全由工兵一點一點開鑿出來。

    “黃隊長,幸苦了。”一個身穿海軍軍服戴著少校軍銜的女人迎上前來。

    “聶隊長,這幾個家夥就交給你了。”黃儉笑道。

    又是一個故人,秦嶷上前招呼:“聶前輩,好久不見。”

    “聶隊長。”聶素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