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炕扒了鍋砸了!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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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魚心驚膽顫地跟楚豔紅待了二十分鍾,接著就落荒而逃,鞋差點沒跑飛一隻。
年輕熱情版的楚豔紅就是個禍害人而不自知的女流氓,魚魚覺得自己現在還沒從他鄉遇故知的驚喜中轉變過來,馬上就要讓她接受被穿一條褲子的損友調戲,這差距太大,她得緩緩。
不是楚豔紅真的對她下手做什麽了,就是吧,魚魚太了解她了,很多小動作預示的心理她自己都可能不太清楚,但魚魚能看明白,她現在這幅鮮嫩少年的樣子合了楚豔紅這貨的胃口了,她就是不對準備對她下手,但心裏也是有小騷動!
這就很讓魚魚崩潰了。
你那個跟你一起分享泡小鮮肉經驗的損友,忽然有一天表現出把你當小鮮肉了,還很感興趣的樣子,即使她不泡你,可用那種看小鮮肉的眼神兒看你,你受得了不?會不會想起她曾經跟你說過的大尺度帶顏色的段子?她不自覺跟你使出對小鮮肉用的招數手段你頭皮麻不麻?
魚魚把狗剩和小孩子們扔下自己跑回去了,出了鎮子攔了一輛村子裏去鎮上電磨房磨玉米麵的牛車,跟趕車的大爺嘮了一路,到村裏了也把楚豔紅現在的生活和經曆打聽了個清楚了。
楚豔紅是本村的姑娘,丈夫是彭城機械總廠的一名六級鉗工。
機械廠是彭城最好的廠子,鉗工又是特別吃香的技術工種,一個六級鉗工的工資比一個正科級幹部還多,按理說根本不可能娶一個農村姑娘。
可楚豔紅漂亮,而且家裏就她一個獨生女,她爹又有燒磚瓦的手藝,早早就給她掙下了三間大瓦房做嫁妝,白給房子還不需要女婿入贅,楚豔紅就成了方圓幾十裏最受歡迎的姑娘。
而且楚豔紅的丈夫樣樣都好,就是年紀比她大,大了快十歲了,據說是家累重,父親常年生病,一直沒娶上媳婦。
十年前他們結婚以後,楚豔紅的公公就去世了,生了狗剩以後婆婆也跟來伺候孩子,一家子就這樣在村子裏紮根了。
魚魚聽完皺眉,怎麽看怎麽覺得現在楚豔紅的生活很不錯,怎麽最後就變成狗剩意外夭折,跟丈夫離婚還毀了容呢?
看來她還必須在短時間內快點跟楚豔紅熟悉起來,隻有走近了才能發現問題出在哪裏。
魚魚站在宿舍區的入口歎氣,早上剛把沈鬱給得罪了,下午又被楚豔紅調戲,這一天天的,沒一個省心的啊!
魚魚拖著步子回宿舍,還沒走到院門就看院子裏煙塵滾滾,跟剛被鬼子轟炸了似的!
她再走進點,就見沈鬱那幾個徒弟一個個灰頭土臉地在往出運土,魚魚攔住兩個頭上一層灰臉上都是黑道道抬著一大筐土的徒弟:“這是幹什麽?扒房子呢?”
眼睛都蒙著黑灰的一位徒弟:“沒扒房子,師傅讓把炕扒了。”
魚魚:“!!他怎麽不把鍋砸了呢!整天瞎折騰,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嗎!”
徒弟:“師傅,把鍋砸了,灶台也讓我們扒了扔出去。”
魚魚:這貨還真特麽不想過了!
魚魚在二分廠給沈鬱安排的獨門獨院辦公室裏找到了他,找來的路上打聽了一下,據說這個院子以前是廠裏的文體娛樂室,但是廠裏因為生產的產品都是粗放型的鐵疙瘩鐵柱子,也沒什麽精細工種,導致工人也都是大老粗,根本沒人會唱歌讀書什麽的,這個文體活動室就一直空著。
所以就直接導致沈鬱這間辦公室變成了另一個小紅樓的三樓,空曠得得有二百平的一個空曠大廳,就放了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和一個文件櫃,別的什麽都沒有。
對了,桌子上和文件櫃還都是空的,連張紙都沒有。
不過這還真不是人家二分廠故意虐待他,連個沙發茶幾都不給他,是他來了直接讓人扔出去的,嫌棄人家給準備的東西髒。
這是送魚魚來的小幹事的原話,小幹事心裏老不忿兒了:“沈工連我們準備的茶缸子和熱水瓶都給扔出來了,說,說髒!”
魚魚:真擔心今天晚飯被下毒啊!沈鬱你這拉仇恨是祖傳的吧?可真是無人能及!
魚魚進門還沒說話,沈鬱就衝她迎麵扔過來個東西,魚魚沒閃開被結結實實砸腦袋上,腦袋嗡一聲,疼得直跳腳:“沈鬱發什麽瘋?要殺人呐?”
沈鬱:氣急了什麽都沒想抓住個東西就扔出去了,扔完才後悔,可已經打上了,他氣還沒消呢,道歉當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心虛是有點心虛的,所以沈鬱本來要脫口而出的那句“滾出去!”就罵不出口了。
魚魚揉揉腦門才看見沈鬱砸她的凶器,是個粉紅色的彈力球,雞蛋那麽大,是前幾天院子裏的一個小丫頭送她的,她隨手拿著玩,也不知道怎麽就跑沈鬱手裏去了。
魚魚看看那個彈力球,上麵劃痕不少,看起來有點髒兮兮的,沈鬱連人家給準備的沙發茶杯都嫌髒,是怎麽拿這麽個破彈力球捏來捏去的?
他這個潔癖跟精神病一樣,是間歇性的?
沈鬱看見魚魚越想越生氣,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看了沒幾眼就把自己氣得呼哧呼哧喘得跟鬥牛似的,眼睛都紅了。
魚魚:“打完我你還委屈上了?你可真能耐!”罵也就意思意思罵兩句得了,看見他這個空蕩蕩的辦公室,大夏天的待著心裏都發冷,魚魚就有點對他下不去手。
她沒學過心理學,也不會分析人的行為模式和心理,但她心思敏銳,能感覺到沈鬱待在這樣的地方心裏的負麵情緒。
就是覺得他也挺可憐的,雖然跟個熊孩子似的特別不可理喻,可因為已經把他劃入朋友的範圍,魚魚護短的毛病就改不了,反正不能讓自己人受委屈,心能偏到咯吱窩去。
沈鬱被魚魚罵了也不會回嘴,偏過頭去呼哧呼哧喘粗氣,一副氣得不得了的樣子。
魚魚:“你還委屈上了?!你把炕扒了鍋都砸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到底想幹什麽?不過了?”
沈鬱再扭頭,生氣呢!別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