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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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高飛臉色慘白,汗水不停的從額頭滴落,王小六連忙向前走出幾步,一把將他扶住。
先是將他被打斷的肋骨扶正,王小六又命人取來夾板將他的腰身固定,隨後伸出手來抵住高飛的後背,搬挪內力助他醫治內傷。
不多時,高飛的氣息漸漸恢複平靜,王小六這才鬆開抵住他後心的手掌。
“高寨主,感覺如何?”
“好多了,高某多謝王捕快助我療傷。”
二人客氣一番,高飛這才向手下問詢院中的情況和人手的損失。
原來隨著趙老板被王小六一招擒下,屋中鹽幫眾人的投降聲音傳到院中,除了少許頑固份子負隅頑抗,被一一砍到在地之外,其餘鹽幫的眾人皆已投降。
此刻鹽幫眾人都是雙手反綁,被集中在院子的角落,由幾名手下看守。
高飛帶來的三十多名精銳心腹,死亡五人,重傷七人,剩下的也都是各個掛彩,可謂損失慘重。
聽聞此言,高飛的胸腹不斷起伏,眼神中露出幾分凶光,狠狠的看向屋中呆立不動的羅萬福和趙老板二人。
“說吧,趙老板都給你許下了什麽承諾,你在水寨中還有沒有同夥。”
高飛臉色陰鬱,左手自腰間掏出一把飛刀,輕輕擱在羅萬福的脖頸之上。
感到頜下刀刃傳來的陣陣寒意,羅萬福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嘴上卻格外強硬:“落到你手中羅某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聽到如此話語,高飛臉上的顏色愈發陰沉,他暗中一咬牙,手中的飛刀便要劃破羅萬福的咽喉。
“高寨主暫且息怒,此人便交給王某處置如何?”
見高飛受到嘲諷後勃然變色,王小六身形一閃便來到近前,右手急速伸出按住高飛的左臂。
高飛麵上猶帶著幾分忿恨,隻是他此刻身受重傷,手中自然不敢使力。
瞧了一眼走到近前的王小六,高飛向後退出幾步,把羅萬福交由王小六處置。
“也好,高某見識一下王捕快的看家本領。”
“高寨主說笑了。”
王小六雙拳抱起衝他行了一禮,瞧向羅萬福的眼神變得咄咄逼人:“羅萬福,我也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不過是一心求死罷了,可是你也應該知道有不少法子都可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羅某眨一下眼睛變不算真漢子。”
羅萬福麻穴被點,手腳俱不能動彈,嘴上卻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
“好,王某佩服你的膽識,我這裏有一式武功請你品鑒。”
說話間,王小六體內的大日心經真氣已附在雙手之上,他周遭的空氣也變得灼熱起來,幾乎令人窒息。
羅萬福看到王小六雙手通紅,一股灼熱無比的熱氣從手中不斷湧出,臉色變了幾變,聲音也有些顫抖:“王捕快,你這是什麽武功。”
“烈焰掌法!”
王小六嘴角擠出幾個字來,話音未落,他的一對手掌已按住羅萬福的雙臂。
“嗤啦——”
好似通紅的刀子切割牛油一般,羅萬福雙臂不斷出來皮肉被灼燒的聲音,他隻覺得雙臂好似被火炭炙烤一般,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道傳到鼻中。
“啊——”
他放聲慘叫,豆大的汗珠不停從身上湧出,瞬間便打濕了衣衫。
屋中的眾人看到王小六此番舉動,隻覺身上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就連汗毛也是根根豎起。
高飛離得王小六與羅萬福二人最近,看著王小六嘴角仍帶著幾分笑意,不寒而栗。
“我說,我說。”
不多時,羅萬福已堅持不住,連聲疾呼:“還望王捕快高抬貴手。”
“好,把你知道的說出來,王某自然可以放過你。”
王小六緩緩收回內力,雙手也離開羅萬福的手臂,臉上的笑容愈發令人毛骨悚然。
見王小六收手,羅萬福臉色愈發慘白,他稍稍定了定神,將自己所知的事情一一道出:“是這樣的,大概十餘日前,趙老板派人暗中與我......”
原來,早在與高飛約定進城商談之前,趙老板已找人暗中與羅萬福接觸,除了許下扶持他當上水寨寨主的條件,還承諾日後拿出一成的毛利給羅萬福本人。
羅萬福本來就心生忿恨,自然與趙老板一拍即合,於是在水寨中暗自勾連幾名資格老卻自認鬱鬱不得誌的老人,準備先在城中配合趙老板將高飛除去,然後引趙老板的手下回到水寨中奪權。
“蠢貨。”
聽到此處,王小六不自覺的罵出聲來:“你以為配合著他便能掌控水寨?
你此番弑主投敵,日後隻能是他手下的一條走狗,就連一根骨頭也要瞧人臉色,還敢奢求一成毛利,當真是癡心妄想。”
聽到王小六的分析,羅萬福的臉色格外精彩,他此刻也算想明白,日後自己便是趙老板手下的一條狗,讓自己往東,自己絕不敢往西;便是自己不甘受辱偷偷溜走,隻要趙老板在江湖中傳出自己弑主的消息,隻怕日後再無人敢收留自己。
想到此處,羅萬福臉色灰敗,慢慢低下頭來。
“既然知道自己錯了,將水寨中與你暗中勾連的人名說出來,王某可以饒你不死。”
王小六心念一轉,斜眼瞧了一眼不遠處的高飛,聲音稍顯溫和。
“好,我說。”
羅萬福抬起頭來,眼中露出幾分希翼:“與我暗中配合的有趙五、萬樂生......”
聽他將名字一一道出,又見高飛不停點頭,顯然羅萬福沒敢欺瞞自己,王小六左手做劍指,輕輕將他的麻穴解開。
高飛在旁暗中記下他所述的名字,待他一一講完後,衝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幾名魁梧的漢子一把抓住羅萬福的雙臂,準備將他的雙手綁縛起來。
“王捕快,你說過饒我不死的。”
羅萬福一邊拚命掙紮,一邊大聲吼叫。
隻是他雙臂有傷,穴道又剛剛解開,渾身上下酸軟不已,如何敵得過幾人的巨力,徒自掙紮了幾下便被捆綁的結結實實。
“我說過饒你不死,現在我不是將你穴道解開了嗎?”
王小六斜眼撇向羅萬福,隻是他的話語令羅萬福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啊——”
片刻後,被推搡的院中的羅萬福一聲慘呼,倒在血泊之中,漸漸了無聲息。
王小六扭頭瞧向一旁冷汗迭出的趙老板:“趙老板,接下來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