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經曆的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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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小說
巫鬆心中一動,死死的握著長劍,手裏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些。
就在巫鬆作出防範的同時,周圍卻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明明聽見對方發怒,卻半晌沒有下文。
唉
直到過去了大半天,巫鬆才聽見一聲喟然長歎。
亡靈抬頭,仰望著天際,私自歎息,其中韻味,大有處於困境,無可奈何的蒼涼之感。
小子,若換了今天以前,我必要了你的命。
對方突然說出的話,明顯出乎了巫鬆的意料。
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僅是因為幾句話,這樣也太不值當了點。
巫鬆打算先摸清惡鬼的目的,再想接下來的對策。
由於惡鬼的形象已經先入為主,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巫鬆的暗自防範之心,還是難以戒除。
嗬,如今我是一個亡靈,但既然已經這樣了。你也大可不必急著想知道我有什麽目的,你現在隻需要知道,我能給你什麽就夠了。因為我快死了。
惡鬼仿佛猜透了巫鬆心中所想,薑還是老的辣,那惡鬼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從我的骸骨上拿走的,不是水晶,更不是什麽破石頭,它的名字叫魂眼。
魂眼
不錯,這顆魂眼,是我能以亡靈的形體活在這個世上,並成為一個法師職業者的力量來源。同時,它還是一個偉大的煉金師最得意的作品。它就像一把鑰匙,可以打開一個未知力量的大門。如果你渴求得到這份力量的話。
惡鬼的話,差點讓巫鬆閃掉自己的舌頭。
先不說死人骨頭為何能長出這種東西,亡靈法師接下來要講的故事特別悲情。
知道嗎我的妻子,她既美麗又賢淑,具備所有高尚的知識,品行端正。她是所有美德的典範。我對她如此著迷。以致我為她創作歌曲,詩篇,以及我能夠寫出來的最好的東西。可是,醜惡對所有的好人都不放過,把她從我身邊奪走了。她的死給了我許多痛苦的思索和沉重的心情。在十多年的時間裏,我一直想著她,心裏充滿了悲傷。一個真正的愛人的心裏是:永遠不會忘記他真愛的女人。
心中的仇恨憤怒如熔岩般的噴薄而出,在黑色的夜空下變得僵硬,當我作出這個決定,我看到了深淵的力量在召喚我。我要挺立。然後奮起,如同一個慘白的月亮,照徹這個無底的黑夜,我要將所有的力量凝聚起來,推動冷卻的天幕,載著我的使命,滾滾向前我看到一個背景在我麵前閃爍,那裏充滿了偏執和狂熱的絮語。十多年來,每當寒夜來臨。我便獨往妻子墳墓的橡樹旁。煉金大師以月色的魔力鑄成的實驗古文,宣判生者的末日,日間必因為死者的重生變為渺小閃光的鋼鐵將由他們煉造。煉金大師的實驗,開辟一個邪惡紀元。一個偉大的目標。繼承這個遺願,於是,我會與虛偽的世界分道揚鑣我羅織這些文字,帶著我的憤怒和意誌。獻給那些愛好正義的好人們說一聲對不起。
現在,我就要死了。但我希望你繼續繼承這個遺願。
鬼也會死
想歸想,吃驚歸吃驚。巫鬆並沒有因此而打斷了對方的話。
還有三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你能夠在這之前,掩埋我的骸骨,從而發現這顆魂眼,也是一段難得的奇遇。
如今這顆魂眼你大可以服用直接吞下去,至於能夠領悟到多少亡靈法術,就看你的造化了。
這一番話,讓巫鬆聽得雲裏霧裏,雖然他還沒有聽出所謂的魂眼到底具有什麽神奇的作用,但至少,卻聽出了惡鬼的意思。
心願已了,心願已了
急忙抬起頭,巫鬆看見惡鬼的臉上一片祥和,它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淡。
半天以後,寒風迎麵而來,刮在巫鬆的臉上,像刀割一樣,巫鬆的耳朵也凍得通紅。拖著帶狼頭的皮毛,一陣陣寒風吹到他的臉上耳朵裏衣服裏,恩高他走出冰原雪林時候,巫鬆凍得瑟瑟發抖,連走路都走不穩了。一不留神就滑了一跤,再看看那些出來尋找他和西蒙餓少年,比他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的鼻子紅紅的,耳朵凍得比太陽還紅,看到這一幕,巫鬆倒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巫鬆大半日光景裏,西蒙的遭遇類似,卻更加凶險。
凍土裏的植物,隻靠些許養分就可以在冰封的雪地裏生長,每到特定的時節,總能聽見馴鹿的蹄聲和冰狼的嗥叫,逐漸從遠方傳來。
西蒙
夾雜著寒風的呼嘯,封凍的冰原上,遠遠傳來了一聲呼喚。
正在那時,突然,幻影般的,闖進冰原森林裏的少年,猛然止住了搖擺不定的身體。
寒風呼嘯中,眼前的大樹跟著狂風中搖晃,一條條樹枝,就像一條條狂舞的皮鞭,在周圍稀薄寒冷的空氣中,正在不停地抽打著寒風中飄飛的雪花。
蒼翠的大樹站在白雪皚皚的土地裏,隨著凜冽的西北風,搖晃著身子,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像是對闖進這片森林裏的不速之客,有意在發出警告。
咦
身裹著皮毛短襖的西蒙,似乎沒有聽見冰凍平原的那一聲焦急呼喚。
他無視周遭越發狂烈的風速,半蹲在地上,盯著地上的雪地,忍不住發出一道驚咦聲。到這裏居然沒有了。
但見西蒙果斷收起了弓箭,緊盯著周圍,快速伸出一隻手,摸摸腳下的雪地,心生警惕的當下,同時拔出了別在後腰裏的鋼紋短刃。
通過檢查雪上殘留的爪印,西蒙發現,在抵達這裏之後。獵物的蹤跡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這一點也不符合邏輯,看上去,更像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即便是隻有十三歲,西蒙小小年紀,就已是一位出色的獵手。
在這片極北之地,還沒有什麽獵物,能夠逃脫洛爾卡丹人的眼睛。
一邊觀察冰雪地上的細微痕跡,一邊通過細節判斷,確定心中敏銳的感知。
這頭已經逃亡了兩日之久的冰雪狼,一定就藏匿在附近。說不定它此刻正遊蕩在陰暗的角落裏,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接下來,西蒙不但沒有小心翼翼,反而在瞳孔的一收一縮之間,從中暴射出十分興奮的色彩。
冰狼,生存在極北之地的一種殘酷的冰原掠食者,凶殘狡詐,口鼻狹長,以皮毛昂貴而顯著。
西蒙之所以敢這麽相信自己的判斷。除了過人敏銳的感知力,還因為他熟知冰狼的習性。
冰狼是一種奸險又凶殘的掠食者,它一旦耐力不及,或是知道自己無法逃脫。就一定會停下來,與追蹤者作殊死一搏。
在西蒙的記憶裏,就聽說過許多關於速度迅捷的冰狼,被耐力出眾的戰熊撕成碎片的故事。
關於這頭冰狼。如非兩日前親眼所見,叫西蒙很難相信,一頭成年冰狼的大小。竟然可以長到矮種馬的那般大小。
即使在極北之地,這樣強壯的冰狼,也不多見,其數量,就如同戰熊一般稀缺。
不過相對於冰狼昂貴的皮毛價值,讓西蒙更看重的,還是親手獵殺這頭冰狼對自己的人生意義。
生在極北之地的洛爾卡丹男人,是否達到成年,從來不以年齡的界限來認定。
而親手獵殺一頭成年的冰狼,借著篝火的炙熱,仰頭喝下冰狼的血,披著用冰狼皮毛縫邊的鎧甲來歡慶,則是洛爾卡丹人所能想到的,最完美的成年禮。
阿奇裏斯之子,絕不會等到胡子長出來,才會成年
而這頭強壯的成年冰狼,將是上天賜予我西蒙成年禮的,最完美的禮物。
隨著風中傳來的一絲不尋常響動,西蒙跟著耳朵一動,突然從原地斜身躍起,然後伸開雙臂,像一隻雪鷹一樣,朝著幾米開外,雪中的灌木叢快速撲了過去。
當他手中翻飛的鋼紋短刃,對上冰雪照耀的時候,潔白的鋒刃,立即反射出似銀光一般的光芒。
再當這道耀眼的鋒芒,映上西蒙瞳孔中燃起的荊棘火焰,除了堅韌無比,又顯得十分懾人。
初生牛犢不怕虎,曾經長時間生活在極北苦寒之地,每一個洛爾卡丹人都是天生的獵手和戰士。
但即便如此,即便西蒙已是一位能夠力抗冰狼的三級戰士,這一刀下去,也讓他的心裏不受控製地喊了一句,糟糕
正如眼前所見,就在西蒙揮刀砍向冰狼頭顱的刹那,狡詐的冰狼,整個頭顱隨著柔韌的身體如幻影一般,快速向後收縮,它以前腿負傷為代價,使得西蒙在灌木叢中的落腳處,赫然出現了一個直徑超過一米的冰窟。
這頭冰狼的狡詐,完全超脫了西蒙的想象,它憑著龐大的身體,一直將冰窟藏於身下,敢用一條前腿負傷為代價,來騙過西蒙的眼睛。
以至於西蒙在看見冰窟的刹那,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就一腳陷了進去。
在掉入冰窟的瞬間,西蒙和冰狼的眼神是如此之近,他甚至能看清那對豎立瞳孔中那一層恐怖的薄膜血色。但與之相比,真正讓西蒙感到恐怖的,還是來自身下的狀況。
在極北之地,還沒有人不知道冰窟的可怕。
多少年來,光是掉進冰窟窿裏麵的人就不在少數,而所有掉進冰窟的人,他們的結局,最終都是以翹辮子結束。
在西蒙很小的時候,就聽到過許多人聊這些冰窟以及掉進冰窟之後,刻意猜想的那些毛骨悚然的段子。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西蒙就額外小心冰窟,導致至今他從不輕易進入,以冰河為界,布滿冰窟的北方雪原。
可惜,縱然萬般小心,今天還是遇上了險境。
縱是西蒙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麽在冰河以南,也會有冰窟存在。
即使有這種極小的機率,為什麽正巧偏偏讓自己遇上。
所有的想不通,在根本來不及作出思考的短暫時間裏,理所當然的,全部轉化成了莫名的不甘和憤怒
畜生,縱然今天身死,我西蒙也決不會放過你
半截身體已經掉進黝黑寒冷的冰窟,但是西蒙也不會讓這頭罪魁禍首的冰狼好過,正如他此刻腦中所想的那樣,羅爾卡岸人從不窩囊的死去,英雄的聖帝西亞人,要死也會拉著敵人做墊背一塊死
電光火石之間,冰狼正從冰窟的上方扭身逃開,這個時候西蒙眼疾手快,右邊胳膊帶著呼呼的風聲,一把便抓住了冰狼身後那條粗大又有些紮手的尾巴。
冰狼那龐大的身軀一頓,身後突然間增大的重量,讓它猝不及防。連帶著冰窟的周邊十分光滑,冰狼的兩條後腿,就像從雪山劃下的雪橇,立刻順勢滑落了下去。
一頭足有矮種馬大小的冰狼,它兩條前肢的力量,足夠抑製住它下沉的身體,甚至將吊在尾巴的西蒙一口氣從冰窟中拉上來,也沒有一丁點問題。
事情壞就壞在,從一開始,西蒙的短刃就割傷了冰狼的左腿。那一刀,深可入骨。
受傷之後,冰狼僅憑一條前肢的力量,要想在光滑的冰壁邊緣立足,看上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最終,在這片灌木叢中傳來一聲悠遠的狼嗥,聲似哭泣,淒慘異常,並越來越遠。
而此刻西蒙的心,也似自己沉重的身體般,跟著淒厲的狼嗥聲一路沉了下去,掉進了深邃寒冷的漆黑之中。
極北之地的冰窟分為兩種,一種是由於地下深層的冰雪,突然受地熱的影響融化形成。
另一種則是遠古戰場遺留的圖騰柱,每隔一段時間的能量釋放,傳說中地底亡魂的埋骨之地。
這兩種冰窟,下麵或是極地冰水,或是無底窟窿。前後不論哪一種,對西蒙來說,都有著十分致命的危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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