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剛跑到蔣平他們監控車旁邊,耳機就接通了，白玉堂的聲音傳來。
    展昭長出一口氣，問他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白玉堂說沒有。
    原來，剛才白玉堂追著布萊恩醫生跑下了一樓。
    那醫生連滾帶爬衝進了地下實驗室,進去就拉下了電閘。
    電閘跳閘之後，原本實驗室裏明亮的燈就都熄滅了，隻剩下了昏暗的應急燈。
    白玉堂追到分叉口的時候,忽然瞥見暗處衝出來一個巨大的黑影……
    也虧得白玉堂已經適應了這種燈光造成的陰影,一閃身,躲開了。
    不過白玉堂動作猛了一點，耳機掉了。
    那大個子掩護著布萊恩就跑，白玉堂沒來得及撿耳機就追出去了。
    那個大個子身形巨大但是反應偏慢，白玉堂踩著牆壁一躍而起，一腳踹開了那大個子揮舞過來的拳頭，然後抬手就是一個鎖喉。
    白玉堂那一下子可是穩準狠，大個子瞬間兩眼一翻就失去了直覺。
    白玉堂都沒停,拐了個彎,一把抓住累的靠著牆直喘氣的布萊恩。
    剛抓住他，暗處又一個大個子衝了出來。
    白玉堂拽著布萊恩往後退了一步，讓開空間一勾那人腳踝。
    那大個子一個不穩,白玉堂飛起一腳就朝著他麵門來了一下。大個子被踹了出去,就撞到了剛才還站著的那個。
    白玉堂製服兩個病患並且抓住布萊恩的速度可謂是極快。
    這兩個大個子對於普通人來說的確是“怪物”，但對於白玉堂來說連小菜都算不上一碟,基本就是瞬滅。
    展昭跑下車，在門口等，先看到了兩個巨人被推出來,也嚇了一跳好高！
    人被押進警車，由於身材過於高大，警車差點就塞不下了，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白玉堂他們走向展昭，身後趙虎馬漢帶著兩個被抓的醫生，一個一頭卷發的布萊恩，一個劉醫生。
    警局今天又是一次大出動，抓了一堆人。
    sci帶回來了兩個醫生，還有一個朱經理，其他人先暫時收押看管。
    錢裕也被帶來了，暫時安置在休息室裏，他情緒相當的穩定，在離開了那間醫院之後明顯沒那麽緊張了。
    展昭在休息室給他架了塊畫板，讓他畫畫。
    錢裕拿著畫筆，畫起了桌上擺著的一盆用來裝飾的多肉盆景。
    展昭和白玉堂當然是重點先審這兩個研究項目負責人了。
    不過，其實在看過錢裕的畫之後，展昭就大致知道了白玉堂為什麽之前跟周平打聽關於錢裕畫畫這件事情。
    因為他們發現，錢裕就是花藤j！
    錢裕創作了大量的畫，有很多都隻是草圖，而市麵上流通的，包括sci現在所找到的花藤j的所有作品，應該都是出自他的創作。
    從這一點上看，之前對花藤j的推測中了一半，花藤j的確是個杜撰出來的畫家，他身上的所有神秘感是都是人為編造的。
    抓來了一堆人，但這幫人裏有殺了馬克凡的凶手麽？
    蘇立是失憶症團隊逃走的，孫西也是這個團隊離開的，那麽最先被審問的，自然就是那位試圖燒資料的劉醫生了。
    鑒識科拯救出了絕大部分的資料，鑒識科的老王還挺生氣，問誰踢翻了柏油桶啊，灰都吹跑了。
    馬漢和趙虎都說隊長踢翻的啊，再說了，要是不踢翻，其他好的資料也要燒掉了啊！
    老往說如果百分百完好保留所有灰燼……
    話沒說完，趙虎湊上去問，“畫個煉金陣能恢複過來麽？”
    結果被老王從鑒識科趕了出來。
    從目前找到的資料看，大多是些研究報告，是對於這些病人進行的非法實驗記錄。
    但粗略瀏覽一下，這個實驗中心一方麵是利用製藥公司的投資來做研究，另一方麵又通過錢裕的畫來賣錢……
    “有毛病麽。”白馳迅速看完研究報告和財務報表後，更加困惑了，“製藥方麵給的投資是成百上千萬，錢裕畫的那些畫加在一起連幾十萬都賣不到……圖什麽呀？”
    “圖什麽就要問問這幾個負責人了。”
    白玉堂和展昭先審問劉醫生。
    那劉醫生剛開始還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結果白玉堂把蘇立殺李峰的那些照片都丟他眼前了，說這一切都是他們搞實驗造成的。這麽危險的病人丟了竟然不報警，結果導致了這麽嚴重的凶案，他的罪名不會比蘇立輕。
    劉醫生立刻就慫了，老實交代自己這些年的實驗內容，而關於蘇立和孫西，劉醫生也顯得很頭痛。
    他說孫西本來挺普通就是一個護士，但越變越奇怪，最後是他協助蘇立逃走的。
    展昭和白玉堂可算聽到了今天第一條比較像樣的線索孫西是協助蘇立的？那難不成那天他在斜坡上故意撞他們來耽誤時間，打電話聯係的是蘇立麽？
    可劉醫生對此並不知道，原本他們重點的研究對象也就是錢裕。
    展昭就納了悶了，錢裕就是有妄想症而已，這幫人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結果問出來的結論令sci眾人啼笑皆非。
    這群研究人員沉迷於錢裕能夠“催眠”人的畫作之中無法自拔，覺得錢裕的催眠能力神乎其神。
    展昭都想吐槽了，你們前前後後搭進去那麽多錢就為了這麽點催眠術？是有多閑啊？還不如花幾十塊錢去買本我寫的書看看，精裝本還帶插圖！
    問了半天，所有話題都圍繞在錢裕身上，除了催眠術沒一點進展。
    白玉堂問劉醫生馬克凡相關的事情，結果劉醫生就知道馬克凡是幫忙提供樣本吃回扣的。
    展昭都有些無語了，這個馬克凡怎麽這麽o啊，好歹組織重要成員，怎麽淪落到神病院回扣的地步？難不成是為了給地窖裏那幾具老幹屍開冰棺賺的電費麽？
    白玉堂感受到展昭的怨念越來越重了。
    隻好讓換人，把劉醫生帶走，換布萊恩醫生。
    結果這老外更糊塗，他覺得錢裕屬於人體特異功能範疇！展昭都無語了，這幫人是都沒見過催眠術麽？
    等審問完，案子線索沒頭緒，倒是讓展昭摸出了一個規律。
    展昭忍不住吐槽，“我算明白了，這年頭太專業的東西投資商看不懂，所以倒反而搞不到錢。這幫半吊子搞了兩幅畫，最簡單的暗示就騙的那群有錢人一愣一愣的。”
    sci全員連夜抓賊連夜審訊，搞了一宿，直到淩晨，沒找到任何跟馬克凡被殺案有聯係的線索，連對蘇立和孫西有了解的人都很少。
    隊員們不免失望，展昭則是覺得說不通如果隻是這樣的話，王美雲為什麽會瘋狂癡迷花藤j，甚至還想混進精神病院去？
    展昭嘀嘀咕咕，白玉堂聽著他自言自語，突然愣了愣，轉過頭問，“貓兒！”
    “嗯？”展昭看他。
    白玉堂說，“蘇立有記憶障礙，他是沒法指正王美雲的。”
    展昭眨眨眼。
    “我們沒證據證明王美雲是買≈ap;ap;凶≈ap;ap;殺≈ap;ap;人，但我們能證明錢裕是被人陷害的。”白玉堂說，“那如果我們查不出其他證據，王美雲和錢裕都會被釋放，結果隻抓了一個記憶障礙的蘇立！”
    展昭也愣了，然後“啊”了一聲，“被利用了！”
    “王美雲這一切都是為了救錢裕！”展昭說完搖搖頭，“不對……王美雲應該是受人指揮的！”
    “指揮她的人該不會就是錢裕？！”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謔”地站了起來，“那些研究人員在研究錢裕，可結果錢裕的那些畫，是對外傳遞信號的，他是在自救！王美雲也好，蘇立也好，都是被他的畫控製的棋子！”
    展昭和白玉堂按照目前的結果來反推，發現真正的幕後策劃，可能就是錢裕。
    “他是裝的麽？”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皺眉，“如果他是裝的，那事情就更複雜了，他為什麽當時會中招？”
    白玉堂也點頭。聽朱經理他們的說法，他們是盯上了錢裕之後，利用計謀把他關進研究中心的。可結果錢裕卻利用了王美雲和蘇立製造的案子，成功逃脫。他既然能逃脫，為什麽當時還會被騙進去……還是說，他是故意要進去那個研究中心的？
    “這裏頭似乎是環環相扣，不止王美雲蘇立孫西，就連錢富和周平都是不知不覺中參與了進去，並且起了協助的作用……沒準都是一夥的。”展昭說著，看了一眼外麵。
    此時，外邊監控室裏聽了全程的眾人更加的震驚。
    馬漢和趙虎也覺得，如果是結果論反推的話，敢情他們查了半天是在幫錢裕脫罪啊，王美雲也告不到！
    兩人邊琢磨，邊四外看了看。
    公孫也問，“趙爵呢？”
    眾人找到休息室，就見趙爵摟著抱枕趟沙發上睡得正香呢，身上蓋著白燁的外套。
    白燁也在，正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翻一本旅遊雜誌，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見是sci眾人他也沒在意，繼續低頭看雜誌。
    馬漢推了推趙虎。
    虎子不解幹啥？
    馬漢示意他你推醒趙爵問問？
    趙虎眼睛瞪得溜圓我不要命了我？你沒見那經理和護士現在還是“人棍”狀態麽？
    馬漢催他，“你家薩摩耶吵醒你的時候也不見你生氣啊！”
    趙虎一撇嘴，“那是我家樂樂養的狗！而且椰子是博美不是薩摩耶！你個什麽都不懂的！”
    白馳好奇，“虎子你養了狗麽？”
    趙虎說是齊樂養的博美，全名椰奶凍，小名椰子。
    馬漢小聲跟白馳投訴，“那狗賊吵。”
    公孫不解為什麽在聊狗？不是問趙爵案子麽？
    “咳咳。”
    這時，白燁咳嗽了一聲，看聚在門口聊天的眾人。
    趙虎他們怕怕地指了指趙爵，像是問吵醒他他會生氣麽？
    白燁伸手拿起手邊的抱枕，對著趙爵就丟了過去。
    “嗚……”
    趙爵被砸中，迷迷糊糊就抬起頭。
    大概三秒鍾之後，趙爵醒了，意識到是白燁拿枕頭丟他，立刻抄起枕抱枕反擊。
    白燁微微一偏頭躲過飛來的枕頭，對著門口指了指，“你家薩摩耶找你。”
    趙爵一歪頭薩摩耶？
    趙虎糾正道，“是哈士奇！”
    馬漢踹了他一腳你自己還認了啊你！
    “幹嘛？”趙爵有點起床氣的樣子，靠著沙發打哈欠。
    “我們好像被利用了。”趙虎說。
    趙爵“嗬嗬”兩聲，一翻身繼續躺倒，“是你們被利用了，可不是我們……嗚。”
    話沒說完，又被一個枕頭砸中。
    門口，展昭丟完抱枕後對他勾了勾手指，“起床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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