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從包局那兒回來,剛到sci辦公室門口，就見走廊對過電梯門一開，一個人走了出來。
    展昭看到來人還有些意外,“爸。”
    走出電梯的正是拿著個文件夾的展啟天。
    展爸爸拿著文件指了指兩人,似乎是來送東西的。
    展昭有些不解，伸手接了文件夾,打開看。
    展啟天問白玉堂，“你們是不是抓跟蹤狂呢？”
    白玉堂立刻點頭。
    “果然受害者不是兩個而已。”展昭翻看展啟天給他的資料,是兩份起訴於洋的文件。
    “這小子慣犯了,但是非常的狡猾，之前就有兩位女性受害者報過案，但都起訴不成功,因為證據不足。”展啟天說完,按開電梯門，走進去之前對兩個小的點了點,“千萬不要放過那個人渣。”
    這時,辦公室裏趙爵啃著個蘋果走了出來。
    展啟天跟他打了個招呼就下樓了。
    剛才就是趙爵打給展啟天的,白玉堂拿過資料,去打電話聯係另外兩位女性受害者。
    趙爵一邊吃蘋果，一邊伸手指一戳展昭。
    展昭瞧他。
    趙爵對他眨眨眼，“那小子鬼的很，正常手段調查是查不出來什麽的。”
    展昭看看他，邊又瞄了一眼走廊那邊正打電話的白玉堂。
    “你想用什麽非正常手段？”展昭嘀咕,“包局不讓用催眠……”
    “嘖。”趙爵瞄了他一眼，“你們是警察我不是啊,再說了,那小鬼自己用的就是非常規手段,這叫以牙還牙，用魔法打敗魔法。”
    “嗯……”展昭覺得趙爵說的有一定的道理，用“正常”的取證手段很難抓住於洋的把柄，也就是因為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使得他越來越囂張越來越大膽，受害者人數也因此而增加。
    展昭正猶豫，一抬頭，就見不遠處拿著電話的白玉堂，朝他這邊看了一眼。
    兩廂一對視，白玉堂對他眨了眨眼。
    展昭一愣，倒是給他整不會了……難不成……
    展昭摸了摸下巴，問趙爵，“你想好法子了？”
    趙爵對他勾勾手。
    展昭側過耳朵，趙爵就小聲跟他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展昭聽完，覺得可行，就說，“那……正常的那部分歸我們，不正常那部分歸你。”
    趙爵挑起嘴角一笑，“就這麽定啦。”
    說完，跑去找白燁去了。
    展昭和趙爵商量完，白玉堂就回來了。
    收起電話，白玉堂說那兩個受害者馬上過來，還補充了一句，“那兩人，也曾經到agic公司求職過，也都是被刷下來的。”
    “果然……”展昭見白玉堂神情輕鬆，就問，“你不怕趙爵闖禍啊？”
    白玉堂笑了笑，“一個趙爵可能會闖禍，這不是還有一個燁叔麽，一物降一物。”
    展昭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燁叔靠譜！”
    兩人都安心地點了點頭，剛走進辦公室，就聽白燁跟趙爵抱怨，“抓個變態至於這麽麻煩麽？直接剁碎了喂狗不就行了……”
    展昭和白玉堂腳下一頓，摸摸胸口——莫名就有點慌……
    趙爵製定的計劃用簡單的話來講，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光抓於洋還不夠，斬草要除根，跟agic實驗相關的“變態”估計不止於洋一個。也就是說，這幫人除了跟蹤女性之外，可能還有其他人從事其他犯罪。所以於洋並不是目標，他隻是一根藤，要順騰摸瓜。
    那麽怎麽做呢？
    於洋雖然犯罪烈度不像連環殺人狂這麽高，但他作案的手法，還有他的那種心態，跟連環殺手類似……他將自身放在食物鏈的上層。
    也就是說，他覺得自己是捕食者，而陳某王某這些人都是獵物。
    一個人一旦有了類似的思維，那他就會對身份相當敏感，也就是說……他會很容易聯想到，自己從獵人變成獵物的那一天，自己可能會被更高層次的捕食者給盯上了。
    而於洋選擇“獵物”的範圍，都是在agic公司“淘汰”掉的人裏，表示這個公司的選擇和淘汰機製就像一個叢林。被選中的“強者”可以去狩獵“弱者”……那麽同樣道理，這些“強者”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淪為“弱者”。
    所以，隻要給他上邊加一個“獵人”，來用他對付獵物的方法對付他，他就會產生疑問——自己是不是被降級了？
    要確定隻是個意外，還是“叢林”裏的規則改變了，他應該會想辦法確認。
    找誰確認呢？那個告訴他他是獵人的agic公司，還有跟他同樣是“獵人”的遊戲玩家。
    無論他做什麽決定，都可以順藤摸瓜……隻要找到於洋一係列案子跟agic公司的關係，找到其他遊戲玩家的罪行，警方手裏就有了證據，可以直接上門去調查這家公司！可以搜查公司的數據，所有招聘者、遊戲玩家的資料，以及檢查這些處於保密狀態的遊戲內容。
    當然了，這一切的關鍵，就是怎麽用好於洋這根藤。
    眾人給陳某王某做好詳細的問詢之後，另外兩位受害者也趕到了……她倆被跟蹤的時間比陳某王某更早，但於洋並沒有對她倆糾纏不休，相反還碰了釘子。
    而一切，都因為這兩位受害者的“條件”，跟王某陳某稍有不同。
    倆受害人分別是李某和孫某。
    李某有個非常疼愛她的哥哥，體育生出身身材高大。當聽說妹妹被跟蹤之後，哥哥叫了籃球隊的幾個哥們兒，直接全天二十四小時蹲守在她家附近，抓住了於洋拽去警局。李某的哥哥不止報警還鬧去於洋小區、公司，甚至要找他爹媽理論，問問他們怎麽教出來的這種人渣兒子。於洋走到哪兒她哥跟到哪兒，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指著於洋說他是變態狂跟蹤女人什麽的，總之把於洋逼得最後隻能搬家消失。
    展昭他們按照時間分析，李某可能是最早的一個受害者，當時於洋的作案手法也沒有現在這樣“老練”。
    而另一位孫某的情況更加特殊一點，孫某有個業餘愛好是拳擊，拳打得特別好戰鬥力驚人。但是她怕身邊人會害怕她，所以一直對自己的愛好都比較低調，尤其是在求職階段。無論在日常穿著談吐，還是在個人簡曆上，都盡量表現得像個淑女。
    發現於洋跟蹤她之後，她找了一群平時一起練拳的小姐妹設了個套，在於洋跟蹤她的時候把他抓了個現行……於洋差點被一群妹子打死。
    眾人聽完這兩位的經曆之後，突然覺得，這個人渣的道路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是冒著很大風險的。捕獵者有時候也不一定知道到底誰是獵物，這麽看來，他在做壞事的道路上算是“千錘百煉”了。
    要說於洋這人也算是屢教不改了，都已經被這麽“收拾”過了，竟然還在繼續玩跟蹤……簡直沒救了！
    孫某和李某都非常同情王某陳某的遭遇，孫某還說要拉她們一起去練拳。
    題外話是，孫某順從了自己的本心，做了拳擊教練，最近還剛開了個拳擊館，拿了一堆傳單發給sci眾人。別說，還挺對口，離得也不遠，不少人都有點興趣。
    除了被跟蹤的遭遇，sci對她們四個共同的麵試經曆也很感興趣。
    四人應聘的都是文職，而且並不是同一批去的，孫某和李某要早兩年畢業。
    展昭詳細地問了應聘的流程。
    四位妹子回憶了一下，說的確跟別的公司有所不同。
    她們都是在招聘會上投的簡曆，當天晚上公司就打電話來說讓她們去麵試。
    可到了麵試地點，發現麵試的人很多。
    當時她們也覺得有點奇怪，因為agic公司規模並不是那麽大，要招聘的文職人數也不多，待遇也就是普通，並不是說好得多離譜。但卻來了那麽多人，搞得跟海選一樣。
    另外，雖然人多吧，但麵試的時候是一個一個進的。
    通常人多會分初選和複選，初試都是幾個人一起被麵試，按照印象分淘汰掉一批，等複試時再一個一個地麵試。因為“效率”特別低，她們都等了很久，有不少人在等待中途就放棄了。
    “麵試官呢？”展昭讓眾人形容一下。
    “沒有麵試官，就是一台機器在提問。”
    眾人都意外，“全程都是機器？”
    “對啊！就有一兩個維持秩序和喊名字的工作人員。”
    “麵試的房間像個放映廳。”
    “一個大屏幕上會打出字，還會有圖片之類的。”
    “然後一個機器人的聲音提問，我們就回答。”
    “大概回答了十個問題。”
    “關於什麽的都有，還有喜歡什麽花什麽電視劇之類的。”
    “對啊！就感覺跟工作沒什麽關係，跟心理測試似的。”
    ……
    四位妹子你一言我一語地描述了一通，眾人都有一個感覺，就是王某和陳某的麵試，比李某和孫某那會兒要更加詳細一些。
    展昭問李某和孫某，“有沒有問關於你們家人的問題？”
    兩人都搖頭。
    展昭又看王某和陳某。
    兩人卻點頭，說問了有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家人的職業、個人愛好的運動之類。
    展昭和白玉堂彼此看了看——這麽說來，於洋可能還會跟公司“反饋”情況？所以在之後的招聘會上，“改進”了麵試內容？
    收集到了足夠多的信息，眾人讓四位妹子先去休息室歇一會兒，其他人聚在一起研究案情。
    趙虎有個疑問，“這個於洋，是出於自己的‘興趣愛好”才犯罪呢……還是有什麽任務啊？怎麽還帶反饋給公司的？”
    “會不會跟他們試玩的遊戲有關係？”蔣平問，“這是遊戲的內容？”
    眾人彼此看了看——這什麽倒黴遊戲？！
    “的確有這個可能。”展昭說，“通常這種騷擾跟蹤女性的犯罪，都會帶有一定的性方麵的目的。開始是跟蹤，然後可能會升級，比如說變成偷窺、偷竊私人物品、甚至找機會接近等等。但於洋升級的隻有犯罪的手法，感覺就好像……”
    “遊戲打怪？”蔣平說起這個就不困了，“越練越順手，收集一波經驗給遊戲公司反饋，遊戲公司改進用戶體驗，甚至可以出個攻略之類的？”
    眾人都忍不住皺眉——聽起來更加變態了。
    “不止升級自己的犯罪手法，還在升級對被害者的篩選條件。”趙爵覺得自己的方案更可行了。
    趙虎挺好奇問趙爵，“那爵爺你準備怎麽辦？也找人跟蹤於洋麽？”
    趙爵摸了摸下巴，微微笑了笑，“嗯……當然不是那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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