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寫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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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衣豔陽!
    朱怡瑾擔心“你會寫嗎?”
    何達興也為難,自己隻會做,不會寫。但想到有辦公室的寫手操刀,自己也不那麽緊張了,說“領導吃點菜,我不會寫也要去啊!”
    何達興心裏還是打鼓,到辦公室,將之前的幾個工作材料拿出來,給辦公室寫手,人家壓根沒瞧上,說“何科長,你這應該不算材料,隻是記流水賬。”
    這話說得何達興的心冰涼的。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短板,但這麽大年紀了,再來學習寫材料,未必有點晚了。之前在市第五人民醫院當副院長,好歹也是個“雞頭”,手底下有幾個人幹活。現在好了,上麵坐著一大堆人,指揮的人多,幹活就他自己。
    何達興看著辦公室的寫手,不說話。心裏卻老大不高興不就是會寫幾個字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你不就是幹這個活的嗎?讓你去看病,你能拿得下嗎?
    這麽想著,卻不敢說出來。在醫院,醫務科和辦公室是兩個重要部門,相互交叉的工作很多。這兩個部門不搞好關係,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何達興胡思亂想的時候,人家寫手已經把材料的大綱列出來了,何達興一看那人就是個“練家子”,人家那排比句氣勢磅礴,大一二三小一二三,頭頭是道條理分明。
    何達興稱讚“不愧是老手,寫出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何科長,先別忙著恭維。現在,要我們兩個人合作,將內容填進去。”
    兩個人想破腦袋,摳脫了無數頭發,一直到夜深人靜,兩個人才算大功告成,打著哈欠回去了。
    何達興琢磨寫材料並不那麽難吧?應該其中有套路。無非是思想認識、做法經驗、意見建議之類的。這個東西,好像跟學曆沒什麽關係,跟是否熟悉工作情況有關係。
    宿舍門前,朱怡瑾正在等他,手裏提著一份煎餃。何達興心裏暖暖的得女如此,夫複何求?
    朱怡瑾笑著說“受打擊了吧?”
    何達興驚訝地問“你怎麽知道?”
    “哼!我曾經受過打擊啊!”
    “哎!技不如人啊!早年學的語文和那一些寫作的皮毛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了。”何達興感慨“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朱怡瑾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隻是分工不同,我們能幹的事,他們幹得了嗎?”
    “也不能這麽說。我今天才真正感覺到什麽叫茶壺裏煮餃子了。”何達興說“平時,我們做的工作就是這些事,可是人家寫出來,感覺就是不一樣。這也說明我們工作中,不會總結。”
    朱怡瑾看著何達興吃餃子,覺得是一種享受。愛一個人,或許就是這種柴米油鹽吧!
    何達興突然放下筷子,盯著朱怡瑾“看我幹嘛?花癡啊!”
    “你才花癡呢!”朱怡瑾噘著嘴說“我不理你了!”
    女人隻會在愛人麵前撒嬌。何達興總結。朱怡瑾在別人麵前,永遠是高傲、冷豔、性子急。可是,她卻在自己麵前撒嬌,這對何達興是一種獎賞。
    何達興笑著說“好了好了,算我錯了。”
    “說,你哪裏錯了?”朱怡瑾扯著他的耳朵。
    “不該說你花癡。”
    “以後還說不說了?”
    “不說了不說了。我求饒!”
    兩個人打打鬧鬧,就像一對初入愛河的年輕人。其實,時間和年紀,永遠不是愛情的門檻。為愛情設置門檻的,隻有自己老氣橫秋的心靈。老去的歲月和來之不易的愛情,都是生活的必經之路。
    朱怡瑾又跟他說起科室的變化,現在李勁柏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沒日沒夜加班,科裏人一見科主任那麽拚命,沒有人敢偷懶。醫生忙起來,護士更是沒有休息。
    何達興突然問“你們科裏那個周舟州和黃川明怎麽樣了?”
    朱怡瑾又扯住他的耳朵“說,為什麽關心周舟州?人家年輕人的事,你打聽什麽?”
    何達興又是一陣求饒,朱怡瑾才放過他,同時不忘給他打防疫針你給我小心一點,敢惦記人家小姑娘,吃了豹子膽了!
    每個人都渴望愛情,可是,有多少人懂得珍惜愛情?珍惜身邊人?何達興想,今後,一定要好好珍惜她,無論她脾氣有多大、性子有多急,她都是值得自己真心愛惜的珍寶。
    上麵來視察這一天,天氣很好。一行人在周斯綿和侯江濤的引導之下,視察了新院區和團購家屬區。
    風和日麗的日子,人的興致都要高一些。那些人圍著一個人,時而介紹,時而比劃,就像指點江山的大人物。加上周斯綿的匯報材料,這次參觀視察可謂是圓滿成功。
    終於送走了視察組,周斯綿和侯江濤興致勃勃,表揚何達興和辦公室的寫手材料不錯。
    何達興想說明材料不是自己寫的,不能貪功諉過,這不是他的性格。可是,大家都在興頭上,這麽說,會影響大家的心情。至於材料是誰寫的,這個時候反倒不是那麽重要了。
    一直在身邊的醫務科長扯了一把何達興的衣袖,示意他慢點走。他和科長兩個人就拉在人群後麵。
    科長說“祝賀你順利通過測試。”
    “什麽測試?”何達興莫名其妙。
    “下周揭曉答案。”科長神神秘秘。
    “你又哄我開心。”
    何達興和科長兩個人雖然不是屬於心貼心的“老鐵”,還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但兩個人共事也有幾年了,是塊鐵都捂熱了。
    科長莫名其妙的一番話,勾起了何達興的心思。但科長不多說,自己也不能刨根問底。有些話,人家能說,自然會跟你說,人家不說,說明時機未到。
    揣著這個疑問,兩個人又天馬神空談了一些話,無非是這幾年醫院的工作,當然還有一些人際方麵的話題,誰誰誰怎麽樣,誰誰誰在想什麽,誰誰誰能力到底如何。這些平時比較敏感和忌諱的話題,何達興當然不會過多涉及。他不明白,科長今天為什麽跟他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