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包衣開始順著梯子往上爬，聆敬陽被迫放棄使用弓箭，拔出大刀，將爬上牆的一個包衣狠狠砍下去，其他士兵也紛紛用長槍長矛等武器，把爬上來包衣打下去。

    可是包衣人數太多了，砍下去一批，又有一批，聆敬陽敏銳看見披甲人開始進攻，這些人戰鬥力更強，聆敬陽咬咬牙，在這一刻，他明白所謂奇謀，在一刀一槍戰場上發揮不了作用，隻有兵強馬壯，才有勝利資本。

    披甲人開始登城，已經有數十個披甲人從城垛跳進來，聆敬陽防守壓力越來越大，老饅頭，董大器兩人一邊打一邊呼喊其他城門前來支援。

    聆敬陽眉頭一皺，他也知道老饅頭和董大器是好心，可其他城門兵力本來就不多，要是他們來支援，不就給建奴偷襲機會嗎？

    全鐵風，冷如鐵兩人二話不多，帶上東西兩門將士趕來幫忙，卻被在城下遊走支援的張羅輔大聲叱嗬回去，他作為救火隊隊長，有他來支援南門就可以，其他各門繼續死守。

    在張羅輔叱喝下，東西兩門守軍被迫撤回去，張羅輔領著救火隊士兵趕來支援，他一馬當先，一杆長槍挑死一個披甲人，麾下士兵更是頂著盾牌，往城垛口擠壓，一邊擠壓，一邊用長槍捅。

    披甲人登牆作戰，本來就處於下風，被著一股生力軍加入活生生打下去，城牆上包衣失去披甲人支援，很快失去信心，被聆敬陽帶著士兵狂砍，砍得頭破血流，終於把包衣打下去。

    包衣和披甲人在城牆上留下一百多屍體，城下也有一百多屍體，建奴第一次進攻被打退，幹達本以為大順軍會集中兵力死守南門，他在東西兩門埋伏的伏兵可以趁機偷襲，可大順軍東西兩守軍門愣是不支援南門，看來這城裏大順軍果然是有兩把刷子。

    幹達為了泄憤，下令把第一個扭頭撤回來包衣斬首，可是在黑暗中，壓陣的八旗兵將領沒有看清是誰第一個跑回來，幹達也爽快，就把最開始跑回來的二十個包衣斬了，很快就，最開始撤回來的二十個包衣腦袋被砍下來，其他包衣嚇得瑟瑟發抖，披甲人仍舊是麵無表情，等待下次攻城。

    城內守軍打退建奴攻城以後，每人臉上都洋溢出劫後餘生的喜悅，聆敬陽看著包衣屍體，搖搖頭，他知道這些包衣不過是炮灰，清軍入關以後，會有大量以明軍為班底的綠營兵粉墨登場，後麵還有投降的大順軍，也都被組建成綠營兵，這些綠營兵吃飽飯以後，打起自己人來異常凶狠，比這些末流包衣要強悍的多。

    聆敬陽召來張羅輔，對他表現一通讚美，讓張羅輔有點受寵若驚，他以前是大明武進士，自然瞧不起聆敬陽這等反賊，雖說聆敬陽是掌旗，可麾下兵馬也就五百餘人，還不如明軍一個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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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戰鬥之前，他把聆敬陽當成明軍一個副千戶來看待，這一次打退建奴進攻，張羅輔內心悄然變化，第一次見識到這些反賊，也都是鐵骨錚錚漢子，在建奴大兵壓境，沒有人投降，也不弑殺包衣，或許這大順軍真是真命天子？

    想到這裏，張羅輔趕緊搖搖頭，真命天子就在城中守護糧草呢？

    他和聆敬陽說道：“掌旗，這建奴要是圍而不攻，我們應該怎麽辦，是突圍出去，還是繼續死守？”

    聆敬陽有一顆挽救大順軍之心，五天後，山海關大戰爆發，不出意外，在關寧軍和建奴夾擊下，大順軍大敗而歸，回到京城，一退再退，最後打不過建奴，竟然南下進攻左良玉，和南明小朝廷軍隊混戰，引起整個抗清局麵亂成一鍋粥。

    如果阻止山海關爆發，或者是讓李自成提前知道建奴八旗精銳已經入關，或許可以讓大順軍反敗為勝，扭轉局勢。

    他和張羅輔說道：“建奴秘密入關，李自成大軍趕往山海關，將要麵對關寧軍和建奴兩支軍隊進攻，要是被建奴打敗，你怎麽看天下大勢？”

    張羅輔是武進士，不管是說話，還是其他方麵，都是站在大明角度，他希望大順軍被關寧軍和建奴擊敗，可是大順軍真被擊敗，建奴不就入關了嗎？

    這是前腳驅虎，後腳來狼。

    張羅輔有些魔怔，他猙獰表情向聆敬陽訴說內心的鬥爭，聆敬陽告訴他：“當務之急是抵擋建奴入關，也就是要支持大順軍取得勝利。”

    “大人，大順軍勝了，大明不就死了嗎？”

    “大明死了，在江南還有小朝廷，一時半會死不了，大順軍要是敗了，建奴虎狼之師入關，整個北直隸，河南，山東等地一馬平川，都會被建奴馬蹄踏過，你張羅輔是想讓關內百姓都習建奴俗，兵將著建奴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