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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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吹過,山上更加寒涼。

    看著身後一群人提著酒店老板的頭手腳四肢,心肝脾肺腎等內髒,如同提著什麽豬頭肉一樣的東西,一臉喜慶時,顧行眉頭深皺,不動聲色的退到一旁讓開了路。

    如今的顧行,對奇異的世界已經了解了不少,在來時他便做好了這個“鬼村”可能跟靈棺村一樣,屬於神秘類現象之一。

    這些人他跟著酒店老板一路順著山路爬上來都沒有看見,現在忽然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以他現在質變的五感根本不可能毫無察覺,唯一的可能就是神秘類現象造成的錯亂。

    顧行不清楚其中的原理機製,直到現在在靈棺村的經曆在他看來都是一個謎團,所以他準備靜觀其變看看。

    讓開路後,魁梧大漢提著酒店老板的頭喜氣洋洋的向著前方的村莊走去,跟在他身後的一幫村民也臉上洋溢著喜悅,無視退到一旁的顧行向著村莊裏走去。

    以顧行現在的視覺目力,能清楚看到前方的村莊似乎在辦宴席,村口就一幫人在忙碌著,磚瓦搭建灶台,樹木充當柴禾,大鍋灌水,兩人合抱粗的木桶蒸子,一群婦女洗碗洗菜,儼然就像農村辦的流水席一般。

    顧行在身後的人拎著酒店老板的零碎身體走過後,也謹慎的跟在了這些人的身後,一起向前方的村莊走去。

    很快,顧行便隨著這些人——姑且稱之為人的東西走進了村莊。

    村莊很古老,房屋都是泥土造的,跟現在的水泥建造的房屋完全不同。

    村莊也不大,顧行走進後一眼就能從村口看到村尾,而且村莊的格局很簡單,兩邊都是泥土造的房屋,雖參差不齊,但有門有院;中間留出了一條石頭路,一直通往了一個大山轉彎處,也不知道延伸到哪裏。

    此時,這條石頭路上擺著十多張四方木桌,有三桌坐滿了人,一桌收禮錢的,一桌劃拳喝酒的,一桌婦女圍坐閑聊的。

    顧行混在人群中,暗中觀察。

    之前那群在他身後的人,進村後紛紛先是去了那桌收禮錢的地方,將手裏提著的東西放在了桌上當賀禮,村莊裏的人也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收下。

    送了禮後,那些人便加入了另外兩桌,或劃拳喝酒,或圍坐閑聊。

    也沒人管顧行,各自忙自己的和閑聊著。

    顧行觀察了片刻這些人後,便離開人群,向著村莊裏深處走去。

    走在村莊中間的石頭路上,顧行漸漸覺得周圍的環境熟悉起來,當初那流浪的兩年裏,最後一站就是這裏。

    雖然當時受到那股從小的牽引,對當時的經曆記不太清,但在看著周圍的環境後,腦中那些不太清晰的記憶慢慢便有了印象起來。

    “這裏……太新了!”

    在村莊裏轉了一圈後,顧行眉頭皺起。

    他的印象裏雖然不太記得清當時來這裏的情況,但有一點印象很深刻,那就是這裏很舊。

    垮塌破損的泥土房屋,縫隙間長滿雜草的石頭路,青苔爬滿的房屋牆根,寂靜廖無人煙的荒涼景象。

    這才是他對這個村子的印象。

    幻覺?

    顧行早在身後響起那魁梧大漢的聲音時,便仔細感受過了身體細胞的變化。並沒有像在香港時,被鮑勤彪製造錯誤神經脈衝時,身體細胞那種與五感所見所聞毫無關係的感覺。

    也就是說,這些似乎不是幻覺。

    可是,不是幻覺的話,現在的村莊又與他印象裏的村莊產生了衝突。

    難道這就是神秘類現象麽?

    無法理解。

    顧行眉頭緊皺。

    忽然,集中在村口的人群裏,一個人中年男人向著他這邊跑了過來。

    顧行暫時收起了疑惑,望向跑來的人。

    很快,對方跑到了他的麵前。

    “你還在這裏幹什麽?到你了!”

    中年男人跑來後,說道。

    “到我?”

    顧行有些訝異,但心中更加謹慎起來。

    麵對無法理解的現象,他必須這樣。

    “快來吧,大家都在等你了!”

    中年男人急道。

    顧行聞言,眉頭微蹙,腦中思量片刻後,他決定繼續靜觀其變,看看這些東西想幹什麽。

    “既然大家都在等我,那就走吧。”

    顧行對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笑著點頭,然後率先走在了前麵,一副給顧行引路的樣子。

    顧行跟著對方,回到了村口。

    村口聚集的一群人,此時禮也不收了,酒也不喝了,閑聊也不繼續了,通通站起來看著顧行走過來。

    在顧行走過來後,眾人自動讓開了一條路,這條路通向了村口那搭建的灶台,一口大鍋和兩人合抱粗的木桶蒸子,正架在上麵徐徐冒著蒸汽。

    “什麽意思?”

    看著那口大鍋和裏麵徐徐冒煙的巨大蒸子,顧行眉梢一挑。

    一個穿著補丁衣服的老大爺笑著道:“老了,牙口不好了,隻能吃蒸的肉了。”

    “……蒸的肉?我?”

    顧行詫異的指了指自己。

    周圍人臉上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開始認真討論。

    “我覺得應該做成熏肉,這樣以後想吃的時候還有的吃。”

    “熏肉不好吃,不如燉湯。”

    “我喜歡生吃,連皮帶血,尤其是筋很有嚼勁!”

    “鞭等一下留給我泡酒!”

    顧行聽著周圍的討論,不禁笑了。

    “本來我都懶得理你們這些東西,但既然你們主動惹我,那麽來吧!”

    顧行一把掐住旁邊一個“人”脖子,猛地貫砸在地上,然後抬腳就是“砰”的一聲踩在這“人”胸口,直接將這“人”胸口都踩塌陷了進去。

    “噗——”

    一口血從這“人”口中噴出,但詭異的是,他沒有痛呼喊叫,而是盯著顧踩在他胸口的腳,氣息若有若無的說道:“好想……吃一口……就一口……”

    顧行看得眉頭一皺。

    這些東西的舉止太過詭異,跟這裏的現象一樣讓他無法理解。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動手。

    隻見顧行踩在對方胸口的腳一抬,下一刻猛地踩在了對方臉上。

    “砰!”

    一聲悶響,血肉橫飛。

    腳下這東西的臉骨直接被顧行踩碎,鮮血飆射一地。

    “我讓你吃!”

    顧行獰笑著碾了幾下。

    “他讓我們吃!!!”

    突然,周圍的“人”如同沸騰了一般!

    對顧行腳下直接將臉都踩碎的東西看都不看,周圍的“人”神情瘋癲,甩著舌頭,流著口水,臉上浮現著常人難以做出的扭曲笑臉朝顧行瘋狂撲來。

    顧行眉頭一皺,但隨即目露凶光:“找死!”

    伴隨話音,他的身形驟然膨脹變大到兩米多。

    三門齊開!

    顧行雙臂一震!一甩!

    原本瘋狂圍向他的眾“人”通通被震倒在地。

    但馬上,這些“人”立即又瘋癲的尖笑爬起來撲向顧行。

    顧行不再留手,大開殺戒!

    隻見他一雙蒲扇大手或呈爪或化拳,挖眼!捶腦!生撕手腳!

    以最迅捷的致命招式,將周圍這些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通通殺掉!

    鮮血四濺!腦漿迸裂!手腳撕裂!

    不到十分鍾,顧行兩米多多高的身形沾滿了鮮血!村莊裏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鮮血直接將整個村口染紅。

    村口處,顧行掐著最後一個活“人”的脖子,而這個活“人”即使在周圍其他“人”都死後,仍然神情瘋癲的發出著尖笑:

    “啊哈哈哈哈——”

    “哢嚓!”

    一聲脆響,顧行擰斷了對方脖子。

    對方就保持這樣的瘋癲尖笑的詭異神情,整個頭九十度角歪到了一邊。

    顧行看著對方臉上詭異的神情,眉頭緊皺,鬆開了手。

    “這些東西……”

    視覺與聽覺等五感驟然模糊!

    顧行一怔。

    待到五感恢複時,顧行發現,自己已然出現在了之前去村莊的山腰小路上。

    “前麵的走不走啊?麻煩別擋路行嗎!”

    身後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顧行臉色一變,連忙回頭。

    隻見他身後的小路上人來人往,一個個穿著樸素的農村人,正手裏提著東西,臉上洋溢著喜慶笑意的站在他身後,排出了長長的隊伍。

    在他身後,一個魁梧粗壯的大漢正手提東西,滿臉不耐煩的看著擋住路的他。

    看著身後魁梧大漢以及其他人提著的東西,跟之前一樣,都是酒店老板身上的東西,手,腳,心,肝,脾,肺,腎,頭……

    顧行麵色一沉。

    這是怎麽回事?!

    想到之前經曆的一切,顧行心中一動,說道:“我讓你吃。”

    “他讓我們吃!!!”

    這一句話,再次讓這些“人”沸騰起來。

    魁梧大漢當即神情瘋癲,發出尖笑向顧行撲來!

    而魁梧大漢身後的一排人,還有遠處村莊裏聚集的人,也如之前一樣,神情瘋癲的尖笑著向顧行瘋狂撲來。

    顧行一腳將撲來的魁梧大漢踹倒飛出去,然後身形再次膨脹變大起來……

    約莫七八分鍾後。

    顧行站在滿是鮮血殘肢,屍體橫陳的山間小路上,掐著最後一個“人”,而這個“人”口中如第一次一樣,神情瘋癲的發出著尖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到底是什麽東西……”

    顧行看著手上發出尖笑的東西,眉頭緊皺,用力一擰。

    “哢嚓!”

    一聲脆響,尖笑應聲而斷。

    顧行隨手將手上東西扔掉,靜靜等待。

    幾秒鍾後,他的視覺聽覺等五感驟然一模糊。

    待到恢複時,視野前方再次出現了一個村莊,他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山腰小路中間。

    “前麵的走不走啊?麻煩別擋路行嗎!”

    身後再次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不用聽顧行便能夠想象出身後魁梧大漢的模樣。

    他眉頭緊皺,手臂一記橫甩,將身後魁梧大漢捶側滾下了山。

    “時間循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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