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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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已經這個年代了,竟然還會有這種事。”席謹忱摸索著下巴,細細的思索著。
周警官瞟了他一眼,“你最近沒睡好嗎?”
他見席謹忱的下巴上已經有了青色胡茬,按照男人每天早上都要刮一遍胡子的頻率,想必從昨天得到阮灼華去世的消息之後,席謹忱就一直沒有好好打理自己。
而比他臉上的胡茬更加讓人深思的,是他眼睛下那淡淡的烏青。
“出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可能睡好?”席謹忱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悵然若失的說道,“到現在為止,這件事還沒有通知給他的父母,我和夫人也實在不知該怎麽告訴他們。”
從阮灼華去世的消息傳來,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二十四個小時了,早晚都是要說的,隻是總要邁出那一步。
往往下決定才是最難的,他們二人都不知該如何告訴阮灼華的年邁的父母,他們辛辛苦苦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突然離世的消息。
“你怕是不用告訴他門了。”
席謹忱新生詫異,哪有孩子去世了不告訴父母的道理?
可他抬眼就看見周警官一臉認真的表情便明白,或許龍城那邊的人已經把這件事告知給他的父母了。
“他們怎麽說?”
“他們問阮灼華留下了多少遺產。”
這樣冷漠的話落在了席謹忱的耳朵裏,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有些涼了。
自己的親生兒子死了,結果第一反應不是追究兒子的死因,反而是問阮灼華有多少遺產?
“阮灼華剛剛畢業不過一年多,哪裏來的什麽遺產。”
周警官不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席謹忱。
席謹忱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他上大學的時候賺了很多錢,對吧?”
之前在阮灼華失戀的時候,他就曾對宜棲說過,他在大學的時候獨自創業,算是小賺了一筆,在龍城那個房價不算太高的城市裏已經付了首付了。
要不是後來因為明希的緣故,他那生意也會繼續做下去。到後來知道他放棄的時候,連席謹忱聽了都不免為他覺得惋惜。
“他的父母是想要那套房子嗎?”
“你說呢?”周警官苦惱的按了按太陽穴。
這麽多年以來,人情冷暖他什麽沒有見過,但怎麽也沒有想到,親生父母竟然會對自己的兒子如此無情。
在他剛剛知道他父母的原話時,還以為阮灼華是被領養來的。
隨後查了檔案才發現,阮灼華確確實實是他父母的親生兒子,血緣上的東西,是永遠斷不了的。
按理說,阮灼華現在沒有妻兒,他的父母確實是他遺產的第一繼承人。
隻是身為人父人母,在自己兒子身死後,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倒是真讓人覺得心寒。
阮灼華若是在天有靈,知道自己的父母對他有如此的念頭,還不知是何感想。
“隻可惜呀,那房子房貸還沒有還完,想必他父母在繼承遺產之前也會三思一番。”
“那倒是。”席謹忱點了點頭,“聽你的意思,他父母應該是把錢財看的比親情還重的人,他若在繼承自己兒子的遺產之前還要補上那些房貸,隻怕不願意。”
“這些事等到以後再說吧,畢竟現在我們連阮灼華的死因還都不知。”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不約而同的暫且放下了這些事。
周警官站起身來,拍了拍席謹忱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還要趕著去一趟看守所。你注意休息,就算是外界發生任何事,也不能影響到你的人生軌跡。”
的確,雖然付小雅的事還沒有算個了結,但是畢竟對方的人還沒有動作。
所以迄今為止,他們的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若是不趁著這段平靜的日子好好規劃一下自己的人生的話,恐怕就真的要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
“我送你。”席謹忱站起身來,隨著周警官一同走出去。
“哦,對了。”周警官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了點兒什麽,“你們家那個阿姨,有點兒奇怪呀。”
席謹忱怔了一下,轉而又蹙起了眉頭,“你也看出來了?”
“難道你也是?”周警官詫異的看著席謹忱。
他原以為以席謹忱對周阿姨的信任程度,不會對她產生什麽懷疑的,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傭人罷了。
作為家中的主人,他何必要如此關心一個家中的傭人?
可是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就是如此奇妙,哪怕是毫無血緣關係,可畢竟相互陪伴了這麽多年。
哪怕隻是習慣而已,但看到周阿姨突然的改變,席謹忱也會覺得奇怪,盡管周阿姨的改變隻是有一星半點的不對頭罷了。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席謹忱,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否決周警官說的話。
可是周警官卻對他搖了搖頭,“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阿姨畢竟是在你們家工作的。若是論其陷害,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我懂了。”席謹忱微微頷首,“路上注意安全。”
他本以為沒有和周警官聊太久,可是在抬頭看向牆壁上的掛鍾時,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
他這才想起來二樓的宜棲還在睡著,便連忙又匆匆轉身走了回去。
周阿姨正從廚房裏端雞湯出來,見到席謹忱匆匆上樓的背影,她露出了極其複雜的表情。
那表情不知是不舍,還是擔憂,但之所以如何,也隻有周阿姨的心裏最清楚了。
席謹忱推門走了進去,見宜棲還在沉沉的睡著,
宜棲睡眠不算太淺,但如果席謹忱離開她身邊太久的話,她一定會醒來的,可這會兒就像是春困秋乏似的,昏昏沉沉的睜不開眼睛。
席謹忱走上前坐在床邊,溫柔的摸了摸宜棲的臉頰,“小棲,醒一醒。”
他再三叫了宜棲幾遍之後,她才緩緩睜開眼。
她睡得昏天黑地,根本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混混沌沌的睜開了眼後,便難受的哼唧聲蹭進了席謹忱的懷裏。
“幾點了……”
席謹忱抬腕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整。”
“三點了?!”宜棲驟然睜開了眼睛,“我怎麽睡了這麽久?我是什麽時候開始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