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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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蛋悄悄的下了舞台,台下,一隊手持鳥銃的隊伍正在暗中集結。

    而台上的藏心卻似沒有發現舞台下的異樣般,此時的他正因刀身飲血而感到全身愉悅,心中那種莫名的怒火也隨之消退一半。

    他雖將刀架在那袁大頭的脖子上,暫時卻沒有擊殺此人的打算。

    而是悉心感受這種奇怪的狀態,他知道這種憤怒並不是自身吹雪吟的後遺症造成的,影獰被那玄衣的斬惡給封印住後。

    他心上的豁口也被堵住,體內的負麵情緒也逐日正常,那麽造成這種狀況的,就隻有血刀了。

    意識沉入血刀中,卻被刀靈告知,血刀因斬了另一柄血刀,正處於進階名器的蛻變期,需要飲更多的血。

    就在這時,袁大頭見藏心不為所動,一把抱住藏心的大腿,嚎啕大哭起來:“我也是末中人啊!可千萬別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聞聲,藏心稍顯詫異,沒想到此人竟也是那神秘的‘末’中之人,隨即饒有興趣的看著半趴在他身前的袁大頭,本能的有種直覺告訴他,此人隱藏得如此之深,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

    藏心決定嚇唬一下他,看能否從他嘴裏套出一些關於‘末’與玄衣的情報。

    當即寒聲道:“你說你是末中人?”

    聞言,袁大頭眼巴巴的望著藏心,小雞啄米似的狠狠點頭,“少主人,我真是‘末’的人,想當初,在終末之城,我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末’中那些小崽子見了我都要喊我一聲袁叔。。。”

    聽著這袁大頭滔滔不絕的講述他的過往,卻沒有一點幹貨,藏心嘴角拉開一個殘忍的弧度,斷然打斷道:“袁大頭!嗬嗬,我看你這名字真該改一改了。”

    正口若懸河的袁大頭遽聞藏心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就算他腦袋再大,裝的東西再多,也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是誰,他可是插科打諢了一輩子的書記官袁大頭啊。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不管怎麽樣,隻要是順著上邊的話來說,那就準沒錯了,當即他賣起個討好的麵容,“嘿嘿,少主人說的沒錯,這名字一點都不好,我爹娘非要給我取這名字,弄得我這腦袋越來越大,都畸形了,我早就想換個名兒了。”

    說著,他眼珠子機靈的一轉,巴結道:“要不,少主人,我認您做個幹爹,您給我換個名兒?”

    聞言,周圍的人們都是滿頭黑線,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認藏心這個還不滿二十的人做幹爹,這也太特麽能扯了吧。

    而袁大頭帶的軍士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邊的墨犬更是長大著嘴巴,嘴裏碎碎念叨著,“竟然能無恥到如此地步,是特麽來搶我飯碗的嗎?”

    藏心聞言也是一愕,一聽要認幹爹,下意識便道了句,“大頭兒子?”

    這聲沒有刻意壓製,稍顯高調,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原本還在錯愕的人們聞聲,不由看向那舞台上,閃閃發亮的滾圓大腦袋,雙眼正灼灼的望著藏心,真像個等爹買玩具的兒子模樣。

    他們錯愕當即不再,緊接著,是潮水般的哄笑聲,

    “哈哈,大頭兒子?笑死我了。”

    “袁大人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居然主動讓一個毛頭小子叫成‘大頭兒子’?”

    “這動作,好滑稽!”

    “太能扯了!”

    就連那正腳底抹油的狐影太子聞聲,也不禁,‘咯咯’笑了兩聲,笑完,他輕咳一聲,左右觀望一番,見沒人注意到他,麵上又變得肅然。

    人又開始向後滑開一步,可那麵上的忍俊不禁卻怎麽都憋不住。

    一時間,全場爆笑出聲。

    在這般的哄笑聲中,那袁大頭卻不以為恥,似反以為榮般,在藏心麵前連連討好賣乖的叫嚷著,“大頭兒子好,這個大頭兒子妙,幹爹真是好文化。我老袁以後就叫大頭。。。。”

    “別!。。”藏心見他為了活命已經完全不要顏麵了,趕緊將他的話打住,現在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呢,就這樣憑白無故多出個大齡兒子來,還怎麽問?

    不過,這袁大頭三言兩語就能把藏心無形的殺氣給化解大半,也當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一聲‘別’,

    藏心蹲下身,故意扭曲著臉,努力憋得很認真的對著他說道:“其實我是想說,你應該叫作‘冤大頭’才對!”

    “噢噢!冤大頭也不錯,不錯!”袁大頭聞言,下意識的嘿嘿討好著。

    說著,他方才意識到什麽,‘冤大頭?’那不是個好詞兒啊,而且,他看藏心的表情不對,僅小聲問一句,“額?那個幹爹,冤大頭何解?”

    見此,一旁的墨犬狂拍地板,已經快要笑翻了。

    當即插嘴笑罵道:“大頭兒子,那玄衣和藏心雖然是兄弟,其實卻是死仇,你還敢當著他的麵說你是末中人,你自己說說,一會兒你大頭搬家,冤不冤啊?哈哈哈哈,真是,笑死勞資了。”

    “額!”聽到墨犬的話,袁大頭一愕,轉眼便看見藏心眼中的嗜血殘忍,心下拔涼一片,哀嚎道:“別啊!少主人,幹爹!我早就叛逃出末了。”

    剛說到這裏,他見藏心依舊不為所動,那眼中的嗜血之意更甚,隱藏的秘密當即一股腦全盤道出,“別殺我,我很有用的,我通曉三百六十八種語言,就連古語我也懂的。我是末的書記官,我知道末中的秘密,很多秘密!”

    叫喊完,袁大頭隻感覺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藏心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果然,這人不簡單,想罷,把敲暈的袁大頭扔給墨犬。

    他身影一閃,來到狐影太子身邊,手中長刀犯寒,正指著這位太子的頭顱,“太子殿下,你又是準備上哪兒去呢?你要是走了,我們豈不是又有麻煩?”

    這時,人們才注意到,這位太子殿下已經慢慢溜到了舞台的邊緣。

    被叫破行蹤,太子狐媚的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逝,刀尖在前,他也不顯害怕,隻淡淡道:“果然,你一直關注著我這邊。”

    說著,他伸出兩指一捏藏心的刀尖,陰陰一笑道,“不過,還是小爺我棋高一著,料定以你的自負,看住我就行了,完全不管那全蛋的蹤影。”

    話完,他放下手,‘啪啪’輕拍兩聲。

    隨他手勢,台下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全蛋救駕來遲!”

    說著,一陣‘叮當’隨響,一隊藍白軍士,三百人左右,他們手中鳥銃步槍已然上膛,並排成三排。

    前排蹲下,以功下路,其上半蹲,功中路,再上直立,功取上路。

    這一刻,一排排黑黝黝的槍口對準舞台之上,

    狐影太子見此得意至及,高昂頭顱,斜視藏心一眼,“隻要我一聲令下,雖傷不了你,可這台上之人,武功稍差的,全都會被打成塞子,到時候,你能救下幾人?”

    他看著藏心愣愣的表情,繼而玩味道:“現在還敢與我死磕麽?”

    說著,他麵露怪異之色,也學著墨犬,豎起一個細嫩的中指道:“怎麽?後悔了麽?死變態。”

    “切!”藏心見此隻是不屑的嗤笑一聲,“我不需要保住任何人,我隻需要拿住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