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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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界,碧海青天之下,濤濤潮浪而起,聖顏子以水為墨,以天為憑,筆墨飛揚間,一個字竟是要寫出一分生死。
見此,朱無士那狹長的細眸閃過一抹興奮之色,窺一斑可見全豹,此人一筆一劃都帶著無形的大道之力,當是一位好對手。
況且他剛得拳子傳承不久,正愁沒人陪他練練手呢,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壓下心中悸動感,朱無士也不多言,於那個‘死’字前,他額心處,一個霸拳戰印明亮,掄起拳頭,便是簡單直白的一拳狠擊而下。
隻聽‘哢擦’一聲脆響,‘死’字化鏡而碎,朱無士放聲嘲諷道:“病秧子,看來,你的道行還不夠啊!哈哈哈!”
聞聲,聖顏子也不惱怒,掌中運氣,判官筆飛旋,“胖子,恐怕你得意得太早了吧!”
聲落,鏡碎的‘死’字再度糅合在一起,還不等朱無士反應,便直接印上他額心的戰印之中,一時間,他整個人氣機瞬消,變得萎靡不振。
朱無士眉頭深皺起,“竟然將我的戰印氣機全部鎖死,使我內氣不接,你這病秧子,好陰毒的招法!”
聞聲,聖顏子輕咳一聲,“咳、咳,陰毒?胖子,我儒道聖筆的死鎖印痕又豈是你這等凡夫俗子能了解的?此戰你已落敗,我也不欲取你狗命,就死封你的戰印三月,已視懲戒吧!”
聲落,聖顏子皮裘一揮,轉身便要踏水上船。
就在這時,突然‘嗖’一聲勁風襲身,聖顏子錯愕回身,隻見,那胖子朱無士周身氣勢在燃,一個俯衝,一個剛硬的拳頭帶著森寒的幽光,竟直對著自己招呼而來。
聖顏子見此麵色一變,腦中一萬個問號,自己的‘死印’雖還不成熟,可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是怎麽破開的?
可此刻那沙包大的拳頭已近,已不待他多想,慌忙間,聖顏子左手握筆再起,筆尖一動,‘禁力’、‘禁神’、‘禁氣’一連三個詞語憑空而出,鎮壓自己身周的空間,使朱無士前揮的拳勁凝滯空中,再不進分毫,狠狠掙紮起來。
“胖子,我承認你有幾分能耐,不過,不要再掙紮了,我儒道三禁之削,削氣、削力、削神,別說你修為還沒我高,就算你修為高我一疇,也決計不是我的對手。”
說到這裏,他話音一頓,眼神狠厲道:“以你的身手,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或者說是誰要買我的命,說出來,或許我可以饒你不死。咳咳!”
聞言,被各種削弱的朱無士,萎靡的臉上怪異一笑,“病秧子,勞資讓你兩招,你還真當自己是個角兒了?還饒勞資一命?你朱爺爺需要嗎?”
聲落下,朱無士凝神閉目,額心處的死鎖印痕裹挾著一抹金色光暈脫體而出,待目再睜,一個更加狂暴的金色拳頭浮現。
他一掃周身頹廢,‘砰’、‘砰’、‘砰’三聲連響,炸開空間中的三禁之削,“病秧子,現在來吃你朱爺爺一拳,拳者——龍霸無雙!”
話罷,他一拳轟出,帶出一條金龍咆哮,向聖顏子橫掃而去。
金龍撲麵,聖顏子腦中閃過數道信息,這胖子的戰印竟是兩個,一個是拳套印,一個是霸拳印,而死鎖印痕鎖住的也隻是蘊養其霸拳的外印拳套而已。
此時,拳套脫下,他的霸拳便如同出竅之利刃,自身拳威更增十倍餘,這種狀況,隻能是兩道戰印相輔相成,糅合成為一道才能做到。
想到這裏,聖顏子神色再凝,“等等,糅合戰印!是戰子之印!你是戰爭學院的人!”
可,以朱無士那不肯吃虧的怪脾氣,之前被壓製得這麽慘,現在才剛得勢搬回一城,又怎會因聖顏子一句等等,道出他身份的話而停手呢?
他拳勢更加張狂霸道,大聲叫囂著,“等尼瑪啊,勞資先揍扁你這病秧子再說!”
見朱無士鐵了心要死磕到底,聖顏子惱怒至及,“胖子,我儒門一脈雖與你戰爭學院交好,可你如此胡攪蠻纏,就別怪我聖顏子下辣手了!”
說著,他手中落筆生花,潑墨留白間,身前,一個個無形大道加持於判官筆中,怒點金龍而去。
拳筆相擊間,‘砰’一聲震響,沙灘塌陷,海浪翻滾,兩人同時返身而退。
這時,幾道身影閃爍,扶住後退的朱無士,正是敢來的陳深、江河等人。
身形一穩,朱無士惱怒的拂開眾人,惡狠狠的對著遠處還在倒退的聖顏子道:“沒看出來你這病秧子力道不小啊,再來!”
說著,掄起拳頭就要再上,冷煙見狀,一使眼色,陳深等人連忙再次將朱無士死死架住不放。
而另一邊,飛退的聖顏子,看著對麵的幾人,神情頗有些凝重,這胖子很強,一拳便將他震得手臂發麻。
而其身後幾人雖有強有弱,卻也給人一種相當難纏的感覺,特別是那個怵眉的紫衣女子,看似修為不高,看架勢,卻是這幾人中的領袖,偏偏氣息又是晦暗不明,讓他深深的忌憚。
若再打下去,要麽戰力全開一戰分生死,要麽此戰便沒有意義。
當下以筆點地,穩住身形後,聖顏子捂嘴“咳、咳”兩聲,手一躬,對著冷煙行一禮道:“姑娘,你們都是來自戰爭學院的吧?為何要為難聖顏子?”
可還不待冷煙答話,卻是朱無士率先開口道:“艸,病秧子,你真特麽無恥,偷畫勞資女神的畫像,還敢問勞資為什麽找你麻煩?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打若曦的注意,今兒,勞資非要讓你腦袋開花不可。”
聞言,聖顏子眉頭深皺起,冷哼一聲,“武當神女白若曦比武招親,天下人共逐之,我聖顏子何來無恥之說,胖子,你若非要胡攪蠻纏,我當奉陪到底。”
說著,他氣勢再度攀升,已然執筆待發,眼看兩人一場大戰又起。
就在這時,‘嗚嗚’一聲轟鳴響,破舊的鐵皮船甲板上,一個拿著酒罐、滿臉通紅的鴨舌帽大絡腮胡男人,暴吼一聲,“他奶奶的,勞資就說剛才是哪裏在放炮,原來又是武人鬧事。”
說著,他屈指成爪,將沙灘上的小葵隔空攝入手中,“勞資告訴你們,開船的時間到了,不上船,勞資就開船走人了,錢可是不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