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借酒消愁影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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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我給你看過的那張地圖嗎?”沈臨風看著秋凝雪問道。
“就是從小橋鎮趙伯家找到的那張?”
“沒錯!”
“記得,怎麽了?”
“那張地圖上雖然沒有任何的標注,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就是東靈山的地圖。從圖上來看,東靈山是被水環繞。所以,當狗爺說出他們的密道就是汛期排水的通道時,我便想到那片清靈湖。”
秋凝雪恍然大悟。
“對啊,帝都城的夏季本就多雨。想那排出去的積水,必定會流到清靈湖中。”
沈臨風笑著點了點頭。
秋凝雪略顯興奮的說道:“這樣一來,既能到達東靈山,又能躲過魔宗的守衛,當真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沈臨風見秋凝雪難得又露出了笑模樣,心裏實在是不好意思潑她涼水。秋凝雪說的沒錯,從這排水的通道確實能夠到達東靈山。但究竟能不能躲過魔宗的守衛,那可就難說了。
其一、通道是通往清靈湖沒錯,但出口在清靈湖的什麽位置,他們都不得而知。
其二、姑且認為魔宗的人會留下守衛把守東靈山的要路,但他們把守的位置同樣不得而知。也許當沈臨風他們從通道裏鑽出來的時候,已經躲過了魔宗守衛。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守衛就在他們的正前方。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對於沈臨風來說,還是那句話。
順其自然,聽天由命!
醜時過半,秋凝雪已經返回那座廢棄的院落,提前做著出發的準備。至於沈臨風,他本就睡意全無。而如今謀劃已久的計劃又慘遭失敗,強敵在前,心裏又掛念著甘靈兒的安危。心煩意亂的他,便開始在這南帝城的大街上閑逛。
要說這南帝城終歸是繁華之地,寅時將近,街邊的一家酒館仍有笑聲傳出。
笑聲朗朗,酒肉飄香。
忙碌了一夜的沈臨風,早已經饑腸轆轆。
“小二,一壺好酒,兩碟小菜!”
雖至深夜,但這店小二卻依舊是精神飽滿。
“好咧,客官您稍後!”店小二扯著獨特的嗓調兒奔向後廚。
沈臨風左右看了一眼,整個酒館內僅僅隻有一桌食客。他們個個衣冠楚楚,腰掛玉佩,看其打扮倒像是幾個做買賣的掌櫃,他們可能是在打烊之後,閑來無事便聚在一起喝酒解悶兒。
沈臨風將目光收回,而恰恰就在此時,餘光之內,隻見條身影從客棧的門旁一閃而過。
沈臨風裝作視而不見,因為他從銀泉客棧出來的時候,就感覺身後一直有人跟蹤。他的聽力異常靈敏,身後之人步伐有力,若是走的快了則會氣喘如牛。沈臨風幾次回頭,他都倉促的尋找位置躲避。所以,從他以上的表現來看。沈臨風斷定,此人絕對不會武功。
既然對方不會武功,那他也沒必要將其揭穿。姑且先讓他跟著,看看此人究竟有何目的。況且沈臨風此刻也實在是沒有心情與他糾纏。
店小二很快便從後廚走了出來,手裏則還端著一股溫酒,一涼一熱兩碟小菜。
借酒消愁愁更愁。
幾杯溫酒下肚,沈臨風頓覺胸口像是被火燒一般的疼痛。小二所上之酒味苦性烈,最適合心中愁悶之人。
烈酒灼心,卻難解心中之悶。不知不覺中,沈臨風已喝下了三壺烈酒。他麵色微紅,雙眼迷離。出客棧大門之時,若不是那店小二稍加攙扶,沈臨風早已滑落台階,仰麵倒地。
“客官,夜色太黑,您可得慢著點!”
沈臨風隨意的揮了揮手,遂朝著身前那條漆黑的胡同走去。
客棧門外的燈光已經遠處,沈臨風也漸漸地融入進了黑暗當中。他在胡同裏七拐八拐的胡亂走著,而他身後的腳步聲同樣沒有停止過。
沈臨風的酒盡管是喝了不少,不過他的意識倒也還算清醒。就算這跟蹤之人不會武功,但就讓他這麽一路跟著也不是辦法。
沈臨風走過一個拐角之後,便將身體隱於牆體之後。他側耳傾聽,隻等著那人靠近。
但沈臨風停止不前的同時,身後的腳步聲同樣也消失不見。兩人全都隱沒在黑暗之中,似乎都在等待著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黎明前的黑暗,讓整個胡同伸手不見五指。沈臨風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但卻依稀能辨別出他的呼吸。
急促,緊張,猶豫不前。
緊接著,腳步聲再次想起。不過,這次卻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沈臨風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按原路返回。可能是經過了剛剛那人所停留的位置,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
對於這種獨特的味道,沈臨風並不陌生。今晚所碰到的野狼幫,他們個個邋裏邋遢,蓬頭垢麵,身上的味道也是同樣的“沁人心脾”
“難道,是野狼幫的人在跟蹤我?他們為何要這麽做?那“狗爺”看起來為人豪爽,應該不會在暗地裏搞什麽陰謀詭計。不過,除了他們又會是誰呢?”沈臨風的心裏犯起了嘀咕。
他快走了幾步,直到出了胡同也沒有發現那個跟蹤之人。
酒館門旁的燈籠依舊搖晃個不停,徐徐吹來的冷風,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
天色將亮,沈臨風轉身,隨即朝著廢棄的宅院走去。
翌日。
卯時,天已大亮。沈臨風躺在床邊幾乎是一夜未眠,窗戶微開,一股涼氣頓時竄進屋內。隻見寬敞的院落,已經被清晨濃濃的白霧所籠罩。
沈臨風推門而去,迎麵便撞見了秋凝雪。
“怎麽樣?你派人盯著他們了嗎?”
秋凝雪點頭,說道:“我派出去的人剛剛才回來,據他們所見,野狼幫的人快到卯時的時候才從釀酒坊的通道內爬出來。”
“這麽說,他們是真的去為我們探路了?”
“嗯!”
沈臨風的心裏犯起了嘀咕,如果“狗爺”真的是去打探通道,那他也就沒必要派人跟蹤自己。
如果不是野狼幫,那究竟是誰會帶著那麽一身的酸臭味兒來跟蹤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