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咬牙，瞪向謝晨：“我們根本沒有活體穿越技術！”

    謝晨一臉自然地點點頭：“嗯……這一點呢，你一說，我就信了。畢竟隻是三個武力不到S級的人。若你真說你們三個就有活體穿越技術，我還不信呢！”

    謝晨笑著走近李靈：“可你們來到伐仁號上時，用的就是活體穿越技術不假吧！”

    謝晨麵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他一手掐住李靈下巴，猛地往上一提：“告訴我，活體穿越技術在哪裏？在哪個星球？那個星球的宇宙坐標是多少？！”

    李靈咬唇不語。

    如果她說出那個末日喪屍星球的宇宙坐標會怎麽樣？

    大星辰國的人還沒有到，就算到了，來的也是行政人員，不是戰鬥人員。

    她之前一直猜測著，就是謝晨朝著那個星球投下了喪屍病毒，後來，謝晨又因為“另一股勢力”離開。

    可萬一……她的猜測錯了，沒有另外一股勢力呢？

    如果“神”不出手阻擋謝晨星際海盜團呢？

    李靈不敢。

    她不敢說出那個末日喪屍星球的坐標，她不敢拿一整個星球的人去冒險。

    可是司馬真呢？

    就眼睜睜看著他痛苦嗎？

    李靈心中掙紮到了極點。

    此時此刻，若是痛的人是她，她還能毫不猶豫咬死了不說。可現在——痛的是別人，這又該如何選擇？！

    李靈心中升起了對謝晨的恨意。

    謝晨這個海盜頭子，殺人不眨眼，作惡多端，心思惡毒，掐著別人的弱處，踩著別人的痛苦作樂。

    李靈想殺了他。

    除了李靜淑那殺人之仇外，李靈第一次，恨不得立即殺了謝晨！

    這樣的人，少一個，這世間還幹淨一分！

    “唷！恨上我了……”謝晨鬆開捏著李靈下巴的手，笑著評價道：“這麽說，我玩貓，你還是有點感覺的。沒白玩……”

    李靈衝著謝晨狠聲道：“你為什麽不直接衝著我來！”

    “嗬……”謝晨彈了彈身上看不見的灰塵，淡淡道：“你知道得最多麽，按照常理來說，總得一個一個玩，等另外兩個都死了，就輪到你了……”

    “你——”

    “繼續！”謝晨打斷李靈的話，目光落在了半人大的貓咪身上。

    貓咪閉著眼，身體時不時地抽搐一下，半人大的軀體上，所有的白色貓毛都已經掉光了，露出白色的皮膚。

    那白色的皮膚上有著一條又一條淺淺的痕跡，宛如肉體強行撐開皮膚之後留下的疤痕。薄薄的白色皮膚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又一條血管。

    謝晨往後退了幾步，笑道：“我們沒有活體穿越技術，可我們的實驗室裏，有的是新奇的創意。當然，這些創意可能是不成功的半成品，永遠沒有機會推廣出售。”

    謝晨張開雙手，笑道：“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就算是失敗的創意，玩一隻貓，實在是太夠了！”

    李靈心中發寒，身子也忍不住抖了抖。

    怎麽辦？怎麽辦？

    李靈咬著唇看向半人大的貓咪。

    這時，一直閉著眼的貓咪睜開了眼，圓圓的眼睛裏滿是血色，他朝著李靈微微搖了搖頭。

    司馬真讓她什麽都不要說……

    看著貓咪依舊溫和的眼神，李靈眼圈一紅。

    “砰！”

    兩個壯漢帶著一台機器上來。

    那機器有著半張床大小，上麵是一個平整的平台，下麵是許多李靈看不懂的儀器和按鈕。

    那兩個壯漢把那機器放下之後，就將半人大的貓咪抬了起來，放到了那平整的平台上。

    李靈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謝晨，你到底要對他做什麽？！”

    謝晨臉上堆起笑，眼神冰冷：“看著不就知道了……”

    “謝晨，他什麽都不知道！你為什麽不衝著我來——你為什麽不衝著我來——”李靈心頭慌張，口中大聲叫著。

    “哢噠”一聲，一個壯漢打開了那機器的開關！

    肉眼可見的，李靈看到一種奇異的紫色光線從平台上射出，直接射入了半人大的貓咪體內。

    貓咪的眼睛突地睜大，身軀僵直，皮膚上滲出了血跡……

    “司馬真——司馬真——”李靈眼圈一紅，語聲中也帶上了哭腔：“謝晨！你停下來！你停下來！”

    “噓——”謝晨輕輕噓了一聲：“既然開始了，你就好好瞧著！等今天的戲碼上完了，你再和我談。要知道，這機器也好久沒有用過了，我也想知道，現在用出來，會有什麽效果……”

    李靈死死咬著下唇。

    半人大的貓咪眼神混沌，似是失去了意識。他的身軀不斷的鼓動……

    李靈仿佛聽到貓咪體內的骨頭在不斷地斷裂的聲響……

    看著這樣慘烈的場景，李靈腦中回憶起了司馬真，回憶起了當初小貓咪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她摟著他在懷裏，他們親密無間，她可以肆意與他笑鬧。

    過往發生的一切，在此時仿佛都變得輕描淡寫。

    李靈想說，司馬真，我不生氣了，我不生氣了。什麽都不重要了！我隻求你這一刻不要這樣痛苦！

    就算是一個尋常人在她眼前這般痛苦不堪，李靈心中也會覺得難受。何況，他是司馬真，他是乖乖……他們曾經愉快地相處過那麽久！

    “乖乖——乖乖——乖乖——司馬真——司馬真——司馬真——”李靈大聲喊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兩行淚已經流了下來。

    好似是很久以前，李靈曾對著錢姨娘許過一個心願。

    她說，這輩子，要好好過日子，再不哭了。

    可這一刻，李靈還是流淚了。

    如果她說出那個星球的宇宙坐標呢？

    司馬真是不是可以結束痛苦？

    又或者，他們三人會立即被謝晨殺死？

    李靈不知道。

    她看著貓咪在慘烈地痛楚著，李靈隻覺得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被無限拉長，太煎熬，太煎熬！

    她恨謝晨！她恨為什麽痛的不是她自己！她恨為什麽要把這樣鮮血淋漓的現實擺在她眼前，讓她無從選擇！

    “司馬真——司馬真——”李靈淚流滿麵：“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眼神混沌的半人大的貓咪仿佛聽到了李靈的聲音，他朝著李靈無聲地張口——不！要！說！

    李靈頓時說不出話來，隻剩下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