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管怎麽樣，這是好事。

    趁著激動的母子倆抱頭痛哭時，夏未然點開控製麵板，和布衣離聯係。

    【楚辭：你們到哪兒了啊？】

    【楚辭：還有多久？】

    【布衣離：我們現在兵分三路，我馬上就到了。】

    【楚辭：太好了，你那邊有幾個人？】

    【布衣離：就我自己。】

    【楚辭：……】

    一個人？怎麽感覺這位大兄弟是來送菜的呢？

    怕布衣離死的太快，夏未然趕緊把自己能夠給的線索全部分享給布衣離。就在她努力打字時，老太太終於想起了她。

    “小天使。”

    或許是治療技能帶來的效果，老太太臉上的皺紋被撫平一些，看上去比原先的狀態年輕了十幾歲，相比之下，更引人注意的是她的雙眸。明明已經一把年紀，那雙眼睛卻仿佛十幾歲少女的眼睛。盡管此時雙眼通紅，但也無損那雙眼睛的靈動。

    怎麽說呢，就……看著怪怪的，非常詭異。

    老太太的慈祥中和了麵目的不協調，她聲音溫柔，仿佛麵對著最天真的稚童：“小天使，謝謝你。但你幫我這麽多，會不會付出代價？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呢？如果必要的話，可以收回你的神通。能夠親眼再看胖刀一次，我已經很知足了。”

    胖刀聽見這話很緊張，立刻用他凶惡的麵容對著夏未然，眉毛眼睛都在說一句話：你敢傷害媽媽，我讓你死！

    夏未然當然不敢。

    她隻能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胖刀，我已經幫你治好了你媽媽，我可以離開了吧？”

    讓她離開，她可以直接帶著布衣離去追蹤圖龍寶刀，假裝自己沒有遇見過胖刀。哪怕胖刀做過很多壞事，理應受到法律的審判，但她不是法官，她可以心軟，她可以在法律之外，給胖刀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隻希望老太太能夠約束胖刀，讓胖刀改頭換麵，重新做人。

    這種時候，夏未然又慶幸，這裏是遊戲世界，而不是現實世界。如果是現實世界，即使她再怎麽被胖刀和老太太的母子情深感動，也不能讓胖刀逃脫法律的審判。作惡就要接受懲罰，倘若徇私，即為枉法！若要公正，怎能例外？

    這個時候，胖刀沉默了。

    小天使是要給圖龍寶刀賣錢的，不管怎麽說，圖龍寶刀畢竟幫助過他。

    但小天使救了媽媽，這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把小天使留下，他對不起小天使。如果弄丟了小天使，圖龍寶刀不會放過他們。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媽媽是他內心最柔軟的一部分，是他最脆弱的命門。

    如何抉擇？

    如果夏未然能夠感知胖刀的內心，大約就能明白，此時的胖刀，仿佛那個站在沙漠中，麵對著一壺水和一口井的旅人。

    “胖刀。”

    老太太拍拍胖刀的肩膀，在胖刀轉身時，老太太笑眯眯地看著夏未然：“小天使，快離開吧，你屬於天空，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夏未然不合時宜地在心裏接茬：咳咳，那個什麽，其實我不屬於天空，我和諸位一樣，都生活在大地上。